第119章 刀劈聖人後!這一跪,把文官脊梁踩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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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雄英低頭看著腳下那個還在蠕動的孔凡,又抬頭看向那個跳腳大罵的禦史。
    “遭天譴?”
    “你也配談天?”
    那禦史梗著脖子:
    “我是聖人門徒!孔家是天下文脈!你動孔家,就是斷絕斯文!就是讓大明退回蠻荒!你今日若敢行凶,史書工筆,必讓你遺臭萬年!”
    “好一個遺臭萬年。”
    朱雄英不再看他。
    右手按刀。
    拇指一推。
    鏘——!
    沒有廢話,沒有猶豫。
    一道寒芒在雪地裏炸開。
    朱雄英的手臂揮過一道殘影,繡春刀借著腰腹的力量橫掃而出,刀鋒切開空氣,發出淒厲的嗚咽。
    噗嗤。
    一聲悶響。
    緊接著是液體高壓噴射的滋滋聲。
    孔凡那顆保養得白白淨淨滿臉驚恐的頭顱,直接從脖子上飛出去。
    因為刀太快,那具無頭軀體甚至還保持著跪姿,脖腔裏的鮮血如同噴泉一般衝天而起,灑了漫天紅雨。
    熱血潑在冰冷的雪地上,冒起騰騰白氣。
    骨碌碌。
    那顆腦袋在凍硬的地麵上滾了七八圈,最後不偏不倚,撞在那位年輕禦史的官靴上。
    孔凡的眼睛瞪得極大,眼球上布滿紅血絲,嘴巴微張,似乎還想喊出那句“我是孔家人”。
    年輕禦史低頭。
    四目相對。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屎尿失禁的騷臭味,瞬間衝進他的鼻腔。
    “啊——!!!”
    禦史發出一聲不像人聲的慘叫,兩眼翻白,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詹徽跪在地上,牙齒劇烈打顫,發出咯咯咯的碰撞聲。
    殺……殺人了。
    真的殺了。
    那可是衍聖公府的人啊!
    是全天下讀書人的臉麵啊!
    朱雄英甩了一下刀鋒上的血珠,提著刀,踩著被鮮血染紅的積雪,一步步走向那群官員。
    他走一步。
    五百多名官員就往後縮一步。
    “跪下。”
    兩個字。
    沒人動。
    恐懼是真的,但刻在骨子裏的所謂“士大夫尊嚴”還在作祟。
    讓他們跪皇帝,那是君臣大義;
    讓他們跪一群渾身豬油味、汗酸味的泥腿子?
    那是把他們的臉皮剝下來踩!
    “孤不想說第二遍。”
    朱雄英抬起還在滴血的刀尖,指著遠處那群衣衫襤褸滿臉凍瘡的百姓。
    指著那個握著殺豬刀發呆的張屠戶。
    指著那個隻有一條腿的老兵。
    “給他們……跪下!”
    “錦衣衛!”
    “在!”
    青龍一聲暴喝,身後數百名錦衣衛同時拔刀,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震得大地一顫。
    “十息之內,誰不跪,砍了。”
    朱雄英的聲音很輕:“把頭掛在午門城樓上,讓風吹幹。”
    “一!”
    “二!”
    倒計時的聲音像是催命的鼓點。
    噗通。
    禮部那個剛才喊得最凶的侍郎,膝蓋一軟,重重地跪在了雪水裏。
    他崩潰了,什麽聖人教誨,什麽文人風骨,在那把還在滴血的繡春刀麵前,全是狗屁。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噗通,噗通,噗通。
    五百多名大明朝最頂尖的官員,那些平日裏出門坐轎走路還要人攙扶的老爺們,此刻像是一群待宰的瘟雞,爭先恐後地跪倒在地。
    有人把頭埋進雪裏,有人渾身發抖,有人捂著嘴壓抑著哭聲。
    他們跪的方向,是那群百姓。
    張屠戶手裏的殺豬刀“當啷”一聲落地。
    這個殺了一輩子豬、心硬如鐵的漢子,看著眼前這一幕,整個人都傻了。
    他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也就是個九品縣令,那還得磕頭叫青天大老爺。
    現在,尚書給他跪了。
    侍郎給他跪了。
    那些穿著大紅官袍連看他一眼都嫌髒的大人物,正齊刷刷地跪在他麵前!
    “這……這……”
    張屠戶嘴唇哆嗦,兩行濁淚順著滿是橫肉的臉頰流下來:“殿下……這使不得……這可是折壽啊……”
    “使的。”
    朱雄英走到張屠戶麵前。
    並沒有嫌棄他身上那股常年不洗澡的腥膻味,反而伸出手,替他將那件漏風的破棉襖緊了緊。
    “大叔,別哭。”
    朱雄英拍了拍張屠戶寬厚的肩膀,然後轉身。
    此時,午門外的風雪中,已經聚集數不清的百姓。
    消息傳得太快,整個應天府都轟動了。
    聽說皇長孫在午門殺官,還要給大夥兒討公道,那些扛包的、賣菜的、甚至是倒夜香的,全都放下手裏的活計趕了過來。
    烏壓壓的一片人頭,卻安靜得可怕。
    幾萬雙眼睛,死死盯著那個少年。
    那個穿著帶補丁龍袍的少年。
    朱雄英深吸一口冷氣,然後猛地開口。
    “青龍!傳話!”
    “讓每一個大明百姓,都聽清楚!”
    “是!”
    青龍揮手,數十名錦衣衛分散開來,充當人肉擴音器。
    朱雄英站聲音嘶啞。
    “剛才,那個殺豬的大叔問我,為什麽要殺這個所謂的聖人之後?為什麽要逼這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爺下跪?”
    他猛地指向地上孔凡那具無頭屍體。
    “因為他不配!”
    “青龍,傳!”
    “殿下有令!因為他不配!!!”
    聲浪滾滾。
    朱雄英向前兩步,龍袍被風吹得鼓起。
    “我知道你們在怕什麽。”
    “那個斷了腿的老兵,那個瞎了眼的大娘,還有你們每一個拿著菜刀、扁擔衝過來的人。”
    “你們不是怕死。”
    “你們是怕回到以前那種日子!你們怕好不容易直起來的腰杆子,再被人打斷!”
    朱雄英的聲音帶上一絲淒厲。
    “那是什麽日子?你們忘了嗎?!”
    “咱們漢人,在自己的土地上,種自己的地,卻不能有名字!朱重八、張四九、李五四!那不是人名!那是牲口的編號!”
    人群中,那個拄著拐的老兵身子猛地一顫,獨眼裏湧出渾濁的老淚。
    他想起了他爹。
    那個到死都沒個正經名字,隻因為生在九月九就叫張九九的爹。
    “那時候,誰敢取大名,就是造反!就是殺頭!”
    “那時候,十戶人家,隻能共用一把菜刀!做飯得輪著用,切完了還得掛在元人保長的脖子上!”
    “咱們的姑娘要嫁人,第一夜得先送給元人糟蹋!這叫‘初夜權’!這是把咱們漢人的臉麵撕碎了踩進泥裏,還要吐上一口濃痰!”
    人群裏傳出壓抑的嗚咽聲。
    那個瞎眼老婦人坐在雪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
    太痛了。
    這些事沒過去多少年。
    她的姐姐,當年就是因為不堪受辱,在新婚之夜投了井。
    屍體撈上來都被水泡發了,那雙眼睛還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那時候,殺一個漢人,就像殺一條狗!”
    朱雄英雙目赤紅,脖頸上青筋暴起。
    “賠一頭驢的錢就能了事!在那些異族眼裏,咱們漢人的命,還不如一頭拉磨的驢金貴!”
    “錦衣衛,傳!人命不如驢!!!”
    幾萬百姓,此刻沒人說話。
    隻有哭聲。
    那是從胸腔裏擠出來的壓抑了幾十年的悲鳴。
    這片土地上的人,忍了太久,痛了太久。
    朱雄英猛地拔起插在地上的繡春刀,刀尖直指蒼穹灰暗的天空。
    “一百年前!崖山!”
    “就在那片海裏!跳下去了十萬軍民!”
    “大宋最後的丞相陸秀夫,背著八歲的小皇帝,跳進了海裏!那一天,海麵都被屍體填平了!海水被血染紅了三天三夜不散!”
    “那些讀書人告訴你們,崖山之後無中國!”
    “他們說咱們的脊梁斷了!咱們的精氣神沒了!”
    朱雄英指著地上那些瑟瑟發抖的官員,唾沫星子飛濺。
    “他們跪久了!膝蓋生了根!習慣了給異族當狗!元人來了他們跪元人,若是哪天別的蠻夷來了,他們照樣跪!”
    “就像現在!這群滿口仁義道德的廢物,如果哪天大明沒了,第一個開城門投降的,絕對是他們!”
    跪著的官員們把頭埋得更低了。
    沒人敢反駁。
    因為這就是事實。
    當年元軍南下,投降最快、幫著元人屠殺漢人的,往往就是這些讀聖賢書的士大夫。
    “但是!”
    朱雄英話鋒一轉。
    “咱們有一個人,不服!”
    “他當過乞丐!當過和尚!他在死人堆裏爬出來!他看著爹娘餓死,連口薄皮棺材都沒有,隻能用草席卷了埋在土裏!”
    “他沒讀過什麽聖賢書!不懂什麽天命難違!”
    “他隻知道一個道理——漢人,不能永遠當狗!”
    “他撿起那根在崖山斷掉的脊梁骨,一寸一寸,帶著血,帶著肉,硬生生地給咱們接上了!”
    轟!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那個方向——皇宮。
    那是乾清宮的方向。
    那是洪武大帝所在的方向。
    張屠戶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和眼淚,舉起那雙滿是老繭的大手,朝著皇宮方向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皇爺……那是俺們的洪武爺啊!”
    “是他把韃子趕回了漠北!是他廢了那些把人不當人的狗屁規矩!是他讓俺們的娃能挺直腰杆子做人!”
    朱雄英的聲音已經沙啞。
    “今天,這群人,這群孔家的走狗,想要奪皇爺爺的權!”
    “他們想要把那根好不容易接上的脊梁骨再打斷!想要再把那套吃人的規矩搬回來!想要再騎在你們頭上作威作福!”
    朱雄英手中的刀猛地向下一揮。
    “鄉親們!能不能答應?!”
    這一問,如同往滾油裏潑一瓢冷水。
    炸了。
    徹底炸了。
    “不答應!!!”
    張屠戶跳起來,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雄獅,撿起地上的殺豬刀,指著那群官員嘶吼:
    “去他娘的聖人之後!誰敢動洪武爺,老子剁碎了他!”
    “不答應!”
    “跟這幫狗官拚了!”
    “護著皇爺!護著殿下!”
    “大明萬歲!洪武爺萬歲!”
    幾萬人的怒吼匯聚在一起,那聲浪比剛才的火炮還要猛烈。
    那些跪在地上的五百名官員,在這股排山倒海的民意麵前,渺小得就像是一群螻蟻。
    詹徽癱軟在地,麵如死灰。
    他輸了。
    徹徹底底輸了。
    他以為自己掌握了道義,掌握了士林輿論。
    可朱雄英直接掀了桌子,喚醒這片土地上最原始最恐怖也最不可阻擋的力量——
    民族血性。
    朱雄英看著這沸騰的人海,眼眶微紅。
    這就是大明。
    這就是那個“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的剛烈大明!
    它的根基,從來不在那些朝堂的朽木上。
    而是在這些看似卑微、實則有著錚錚鐵骨的百姓身上!
    這個時候,藍玉、馮勝、傅友德、王弼……這十幾個殺人如麻的老將。
    他們一個個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
    滾燙的眼淚從他們蒼老的眼裏流出來。
    馮勝用手裏的熟銅棍狠狠頓地。
    咚!
    “弟兄們!”
    馮勝扯著破鑼嗓子,用盡全身力氣吼出那首當年他們跟隨朱元璋起義時,唱了一輩子的歌。
    一道蒼涼、沙啞,卻豪氣幹雲的歌聲,在風雪中驟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