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噬陣為食,凶兵入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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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
最後一聲仿佛來自九幽深處的巨大金鐵交鳴,如同喪鍾的餘韻,徹底沉入思過居冰冷的地磚之下。空氣仿佛凝固成了鉛灰色的琥珀,沉重得令人窒息。牆角那盞油燈,火苗早已被壓榨得隻剩綠豆大小,慘綠的光芒在無數流轉的淡金色符文映照下,如同鬼火般搖曳不定,將囚室映照得光怪陸離。
九龍鎖靈陣,已成!
無形的磨盤,帶著煌煌皇道的威嚴與地脈陰煞的酷寒,開始緩緩轉動。每一次無形的碾壓,都直接作用於靈魂!陳硯蜷縮在冰冷地麵上的殘破軀體,如同被投入石磨的穀粒,在重壓下發出不堪重負的細微“咯咯”聲。每一次碾壓,都將他殘存的意識推向更深、更徹底的虛無。
【警告…九龍鎖靈陣…鎮壓強度…指數級…增長…】
【深層靈魂汲取…被…徹底…阻斷…】
【皇朝氣運錨定點…汲取效率…0.001…】
【強製生存任務倒計時:63時辰50刻…】
【宿主生命體征…瀕臨…極限…】
係統的提示音斷斷續續,如同垂死者的喘息,充滿了絕望的雜音。那源自靈魂深處、瘋狂主元神的“吞噬…重生…”低語,也在九龍鎖靈陣那絕對的力量麵前,第一次被壓製得如同蚊蚋,隻剩下不甘的、扭曲的餘波。
死亡。
真正的、徹底的湮滅。
那永恒的、甜美的黑暗,從未如此清晰地觸手可及。
意識在無邊的沉重與冰冷中沉淪,仿佛墜入永凍的深海。過往十世的掙紮,雁門關的龍吟,造化池的劇痛,龍脈深處的誘惑與恐懼,連同那被揭穿的、源自第一世竊龍元神的瘋狂陰謀……所有的一切,都在絕對的力量碾壓下,變得遙遠、模糊、毫無意義。
結束吧。
就這樣……結束吧。
就在這意識的灰燼即將徹底冷卻、沉入永恒的寂滅之際——
“嗡……”
丹田深處。
那縷沉寂的、融合了造化生機、元朝龍煞、皇朝氣運排斥烙印、紫金符籙創傷、金人意誌鎮壓……早已被碾磨得支離破碎的蟄龍內息,極其微弱、卻又極其頑強地……再次跳動了一下!
這一次的跳動,不再是對龍脈氣運的“渴望”,而是對那正從四麵八方、透過九龍鎖靈陣無形壁壘、絲絲縷縷滲透進來的“鎮壓能量”本身,產生了一種近乎本能的……貪婪!
那滲透進來的能量,駁雜而狂暴!
是皇道龍氣的餘威,帶著無上的威嚴與排斥!
是地脈陰煞的寒流,凍結靈魂,消磨生機!
是皇城大陣運轉的磅礴偉力,碾碎一切異端!
更是九龍鎖靈陣本身那“磨滅”意誌的具現!
對於任何正常的生靈、內息而言,這都是足以瞬間將其靈魂和肉體都碾成齏粉的劇毒!是絕對的死亡氣息!
然而,這縷被無數種極端力量反複蹂躪、早已發生未知異變的蟄龍內息,其本源烙印深處,卻仿佛被刻下了某種詭異的“食譜”!它對這帶著磨滅屬性的能量,非但沒有絲毫排斥與恐懼,反而如同在沙漠中瀕死的毒蠍,嗅到了腐爛屍骸中滲出的、唯一能維係它最後一點毒性的……腐液!
“滋……”
極其細微、幾乎無法察覺的聲響,在陳硯幹涸的經脈廢墟深處響起。那縷蟄龍內息,如同一條無形的、隻剩下本能的貪婪蠕蟲,極其小心地探出一點微不足道的“觸須”,極其緩慢地、極其謹慎地……觸碰、纏繞上最近的一縷滲透進來的、帶著冰冷煞氣的皇道龍氣餘威!
吞噬!
不是掠奪,不是吸收!
而是如同附骨之蛆,用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將那縷蘊含著磨滅意誌的龍氣餘威……撕扯、分解、然後……吞噬!
“呃……”陳硯毫無生氣的身體,極其輕微地抽搐了一下。沒有痛苦,沒有力量感,隻有一種源自生命最底層的、被強行塞入劇毒腐物的……冰冷麻木與惡心!
但就在這縷駁雜的、帶著磨滅屬性的能量被吞噬的瞬間!
蟄龍內息那微弱到幾乎熄滅的“火種”,極其詭異地……穩定了一絲!
仿佛這致命的“毒藥”,反而成了維係它最後一點存在感的……養料!
思過居外。
九龍鎖靈陣的核心陣眼——一方深埋於地下三尺、由整塊玄磁黑鐵鑄就、表麵刻滿繁複符文的巨大陣盤之上。代表“思過居核心鎮壓節點”的那枚鴿卵大小、散發著幽藍光芒的晶石,其內部流轉的能量光流,極其突兀地……出現了一個幾乎無法用肉眼分辨的、極其微弱的……漣漪!
就像平靜的水麵,被一滴幾乎看不見的微小水珠砸中。
這漣漪一閃即逝,瞬間就被陣盤本身磅礴的能量洪流所淹沒。
陣盤旁邊,工部尚書李敏正滿頭大汗地盯著一麵懸浮的水鏡法器。水鏡上光影流轉,顯示著整個九龍鎖靈陣的能量流動圖譜。那代表思過居核心的光點,依舊穩定地散發著代表“強力鎮壓”的猩紅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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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長長籲了口氣,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對身旁如同標槍般肅立的蔣瓛道:“蔣大人,陣盤穩定,九龍鎖靈已成!那凶獠…絕無翻身可能了!” 他聲音帶著如釋重負的疲憊,眼底深處卻殘留著對這座禁忌之陣的深深恐懼。
蔣瓛冷硬的目光掃過水鏡,又投向緊閉的思過居大門,以及門口那兩尊如同玄鐵澆鑄的潛淵衛影三、影七),緩緩點了點頭。他剛欲開口,眼角餘光卻瞥見——
侍立門側的影七,覆蓋在玄鐵麵具下的頭顱,極其細微地……側了一下!那冰冷漠然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門板,在思過居內某個點上……停留了極其短暫的一瞬!
蔣瓛心頭猛地一跳!潛淵衛的感知,遠超尋常武者!影七這細微的動作…意味著什麽?
然而,影七的頭顱已經轉回原位,仿佛剛才那一瞥隻是錯覺。他搭在腰間奇形短刃上的右手食指,甚至連一絲顫動都沒有。
蔣瓛壓下心頭的疑慮,隻當是影七在確認鎮壓效果。他沉聲道:“李大人辛苦,但陛下旨意,陣成之後仍需時刻監察,不得有絲毫懈怠!淨塵衛會在此輪值!”
“是!是!下官明白!”李敏連忙躬身。
思過居內。
時間在絕對的死寂與沉重的碾壓中,緩慢地流淌。每一刻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陳硯的意識在冰冷的虛無與麻木的吞噬中沉浮。那縷異變的蟄龍內息,如同一條在劇毒泥沼中緩慢蠕動的毒蟲,極其小心、極其貪婪地捕捉、吞噬著滲透進來的每一絲駁雜能量。
皇道龍氣的餘威?吞!
地脈陰煞的寒流?吞!
皇城大陣的運轉波動?吞!
九龍鎖靈陣的磨滅意誌?吞!
來者不拒!饑不擇食!
每一次吞噬,都帶來深入骨髓的冰冷與麻木,仿佛靈魂都被染上了汙穢的墨色。每一次吞噬,都讓那縷內息的存在感,極其微弱地……穩固一分!如同在萬丈懸崖的峭壁上,用劇毒的黏液,極其艱難地粘合著最後一點立足的岩屑。
【強製生存任務倒計時:63時辰45刻…】
【警告…九龍鎖靈陣…持續施壓…】
【宿主生命體征…維持…最低活性…】
【蟄龍內息異化)狀態:深度沉寂被動汲取駁雜鎮壓能量…屬性持續未知異變中…)】
係統的提示音依舊冰冷斷續,但似乎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困惑?那瘋狂主元神的低語,在九龍鎖靈陣的絕對壓製下,已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
或許是一刻鍾,或許是一個時辰。
思過居緊閉的厚重木門,無聲無息地滑開了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一股濃鬱苦澀的藥味,混雜著養心殿庭院裏尚未散盡的、九龍鎖靈陣啟動後的淡淡硫磺與金屬氣息,瞬間湧入囚室,衝淡了那濃重的血腥與濕寒。
一個佝僂著背、麵色蠟黃如同金紙、走路都需扶著門框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正是被兩名淨塵衛嚴密“護送”而來的胡太醫。他手裏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碗漆黑如墨、熱氣幾乎微不可察的藥湯。
胡太醫渾濁的眼睛裏充滿了極致的恐懼,身體抖得如同篩糠,目光甚至不敢往囚室中央那蜷縮的身影看上一眼。他隻想盡快完成這要命的差事,離開這個比閻羅殿還可怕的地方。
“陳…陳大人…該…該用藥了…” 胡太醫的聲音幹澀嘶啞,帶著哭腔。他端著藥碗,如同端著燒紅的烙鐵,踉蹌著走向陳硯。
就在胡太醫靠近陳硯身體不足三步的瞬間!
異變陡生!
“嗡——!”
陳硯丹田深處,那縷如同毒蟲般蟄伏的、剛剛吞噬了一絲駁雜能量、正處於某種極其詭異“飽食”狀態的蟄龍內息,如同被投入滾油的冰塊,猛地……躁動起來!
目標!
不再是滲透進來的、無形的鎮壓能量!
而是……胡太醫手中那碗藥湯裏散發出的、極其微弱、卻異常精純的……造化生機的氣息!那是朱元璋為了維係這具“凶器”最後一點存在價值,確保九龍鎖靈陣能“完整”地將其磨滅殆盡,而特意命人熬製的、摻雜了殘餘造化池水的續命湯藥!
這縷精純的造化生機氣息,對於此刻如同在劇毒泥沼中掙紮的蟄龍內息而言,無異於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盞明燈!是甘泉!是救贖!
“呼——!”
一股微弱卻極其狂暴、帶著絕對掠奪本能的吸力,猛地從陳硯殘破的身體內爆發出來!目標直指那碗漆黑的藥湯!
“啊!”胡太醫猝不及防,隻覺得一股冰冷徹骨的吸力猛地攫住了手中的托盤!他驚叫一聲,本能地死死抓住托盤邊緣!
“滋啦——!”
那碗漆黑的藥湯,如同被無形的巨口吞噬!碗中粘稠的藥液瞬間化為一道烏黑的細流,掙脫了地心引力,瘋狂地湧向陳硯的口鼻!更詭異的是,藥液在離體飛出的瞬間,其蘊含的那一絲精純造化生機,竟被強行剝離、抽吸,化為肉眼可見的淡白色光點,先一步沒入了陳硯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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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藥碗連同托盤重重砸落在地,摔得粉碎!殘餘的藥液濺在冰冷的青磚上,瞬間凝結成一片散發著惡臭的黑色冰晶!
而胡太醫,在吸力爆發的瞬間,隻覺得一股冰冷、凶戾、帶著吞噬萬物意誌的異種氣息,如同無數根冰冷的鋼針,狠狠刺入了他的精神!他眼前一黑,喉嚨一甜,“哇”地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軟軟地向後倒去!
“大膽妖孽!”
“放肆!”
兩聲如同金鐵摩擦的厲喝幾乎同時炸響!侍立門口的影三、影七動了!
影七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原地消失,下一瞬已出現在軟倒的胡太醫身後,一隻覆蓋著黑色軟甲的手掌穩穩托住其背心,一股冰冷的內息瞬間渡入,護住其心脈,同時將其如同破麻袋般向後甩出!門外早有準備的淨塵衛立刻接住昏迷的太醫。
而影三!
他屈膝蓄勢的身影如同壓縮到極致的彈簧,在胡太醫噴血的瞬間就已爆發!沒有拔刀!他隻是簡單直接地向前踏出一步!
“咚!!!”
這一步踏落,整個思過居如同被巨錘擊中!地麵猛地一震!那無數流轉的淡金色符文瞬間光芒大盛!一股比之前九龍鎖靈陣自然運轉時強橫十倍不止的、凝練如實質的鎮壓之力,如同無形的山嶽,狠狠轟向地麵中央的陳硯!這股力量帶著純粹的、冰冷的磨滅意誌,要將那剛剛爆發出異動的“凶器”徹底碾碎!
“轟!”
陳硯蜷縮的身體被這股巨力狠狠砸入地麵!身下浸透血水的草席瞬間化為齏粉!堅硬的青磚地麵以他為中心,蛛網般的裂紋瘋狂蔓延!骨骼碎裂的“哢嚓”聲密集響起!一大口混雜著內髒碎塊的烏黑淤血狂噴而出!
【警告!遭受潛淵衛全力鎮壓攻擊!】
【警告!骨骼碎裂度新增47!髒器損傷加劇!】
【蟄龍內息異化)…汲取中斷…遭受重創…深度沉寂…】
【強製生存任務倒計時:63時辰43刻…】
劇痛!比之前更甚的劇痛瞬間淹沒了那短暫的吞噬快感!陳硯殘存的意識被這絕對的力量徹底轟入黑暗深淵!
影三緩緩收回踏出的腳,覆蓋玄鐵麵具的臉龐轉向地上那具徹底失去動靜、如同真正屍體般的軀體。冰冷的目光如同探針,一寸寸掃過,確認著對方體內那縷邪異內息的徹底沉寂。
蔣瓛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臉色鐵青,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胡太醫和那攤惡臭的黑色冰晶,又看向影三,沉聲問道:“如何?”
影三緩緩搖頭,玄鐵麵具下傳出冰冷毫無波瀾的兩個字:“已鎮。”
蔣瓛眼中厲色一閃,對著門外厲喝:“拖走!清理!增派一隊淨塵衛,給本官把這裏圍死了!一隻蒼蠅也不許進出!” 他目光掃過地上氣息奄奄的陳硯,如同在看一堆需要處理的穢物,“至於他…陛下旨意,留一口氣,讓九龍鎖靈陣…慢慢磨!”
命令被迅速執行。昏迷的胡太醫被拖走,地上的汙穢被淨塵衛用特製藥粉快速清理、焚燒。更多的、穿著與淨塵衛類似但氣息更加陰冷的身影,無聲地出現在思過居周圍,將這座囚籠圍得水泄不通。
影三和影七重新回到門口位置,如同兩尊真正的玄鐵雕像。思過居內,再次隻剩下那盞慘綠的油燈,流轉的符文,以及地上那具在沉重壓力下連抽搐都已消失的……破敗軀殼。
仿佛剛才那短暫而凶險的異動,從未發生。
乾清宮。
燭火通明,朱元璋並未就寢。他負手立於巨大的大明疆域圖前,重瞳幽深,仿佛能穿透重重宮闕,看到養心殿後那座已成絕地的囚籠。
毛襄如同影子般侍立在不遠處。
急促而輕微的腳步聲傳來。蔣瓛的身影出現在殿門口,單膝跪地,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緊繃:“啟稟陛下!九龍鎖靈陣已徹底穩固!思過居內凶獠異動已被潛淵衛影三強行鎮壓!太醫受驚昏迷,並無大礙,已妥善安置!淨塵衛已增派人手,確保萬無一失!”
朱元璋緩緩轉過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一種深潭般的冰冷:“異動?何種異動?”
“回陛下!那陳硯體內邪息,竟…竟試圖強行掠奪太醫所奉藥湯中的造化生機!其勢凶戾,太醫精神受創昏迷!幸得潛淵衛反應神速,以九龍鎖靈陣力將其強行鎮壓!其體內邪息現已徹底沉寂!” 蔣瓛快速稟報,語氣中帶著一絲後怕。
“掠奪…藥湯?”朱元璋的重瞳微微眯起,如同發現了毒蛇新吐出的信子,“垂死掙紮…還是…本性難移?” 他踱步到禦案前,手指劃過冰冷的案麵,“看來,這九龍鎖靈陣…還是太‘溫和’了些。”
“陛下…”蔣瓛欲言又止。
“說!”
“潛淵衛影七…在異動爆發前,似乎…似乎對思過居內有過一瞬的異常關注。但影三鎮壓後,一切如常,臣…不敢妄斷。” 蔣瓛謹慎地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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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七?”朱元璋的目光轉向如同雕塑般的毛襄。
毛襄上前一步,聲音低沉:“回陛下,影七稟報,九龍鎖靈陣初成之時,陣內核心曾有過極其短暫、微弱到近乎錯覺的…能量漣漪。其性質…與龍脈排斥異力相似,但更駁雜…更…饑餓。異動爆發後,此漣漪徹底消失。”
“饑餓…的漣漪…”朱元璋重瞳深處,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他沉默片刻,忽然問道:“毛襄,北鎮撫司詔獄深處,那口‘噬魂寒鐵棺’,封存多久了?”
毛襄瞳孔猛地一縮!噬魂寒鐵棺!那是錦衣衛秘庫中最凶戾的刑具之一!相傳乃天外隕鐵所鑄,能吞噬魂魄,冰封生機!專門用來處置那些無法徹底殺死、又極端危險的邪魔妖物!自太祖立國,從未啟用!
“回陛下…已封存…逾一甲子。”毛襄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幹澀。
“取出來。”朱元璋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九龍鎖靈陣磨其形骸,噬魂棺…鎮其殘魂!朕倒要看看,這前朝餘毒所化的凶兵,這把渴求龍脈的‘凶刀’…還能不能‘餓’得動!”
他目光再次投向養心殿的方向,重瞳之中,再無半分對“棋子”的審視,隻剩下對一件必須被徹底銷毀的、極度危險物品的……冷酷處理。
“傳旨,命欽天監袁珙,以傳國玉璽氣機為引,三日之內,重煉‘噬魂棺’核心符印!朕要它…萬無一失!”
冰冷的旨意,如同為那具已在九龍鎖靈陣中瀕臨破碎的軀殼,套上了最後一重、通往永恒冰封與靈魂湮滅的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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