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清道夫臨境,竹母初顯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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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溪村的清晨被濃霧籠罩,廣播裏機械的聲音如同催命符,在山穀間反複回蕩。
    小劉站在培育棚前,看著那株吸滿竹晶能量的“韌竹”幼苗,花瓣上的露珠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蒸發,露出底下深綠色的紋路——與黑竹嶺地圖上的路線完全重合。
    “還有三個時辰。”林小滿拿著從老馬身上搜出的圖紙,指尖冰涼,“這是清道夫的行動路線,他們要從後山的懸崖繩降,直接包圍培育棚。”
    圖紙角落畫著個奇怪的符號,像隻張開的手掌,掌心嵌著竹晶的圖案。
    張嬸突然尖叫著從外麵跑進來,手裏攥著孫子染血的衣角:“小寶……小寶不見了!他昨晚說要去找‘會發光的竹子’!”
    小劉心頭一沉,想起小孩手裏的竹晶殘片,那殘片此刻正躺在培育棚的桌上,表麵浮現出淡淡的血跡。
    濃霧中傳來直升機的轟鳴,小劉衝到村口,隻見三個穿著銀色防護服的人影正從懸梯上落下,防護服背後印著那個手掌符號。
    他們落地的瞬間,手裏的儀器發出刺耳的蜂鳴,培育棚方向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綠光——是“韌竹”幼苗在示警。
    清道夫來了,而小寶很可能已經落入他們手中。
    “按計劃行事!”小劉大喊著吹響竹哨,村民們從霧中湧出,推著裝滿竹刺的獨輪車衝向清道夫。這些竹刺是用“韌竹”枝幹削成的,堅硬如鐵,在霧中泛著冷光。
    清道夫反應極快,側身躲過獨輪車,手裏的儀器突然射出電網。張嬸的竹編盾牌被電網擊中,瞬間冒出黑煙。
    “他們的武器能導電!”小劉大喊著扔出竹編網,網眼纏著浸過煤油的麻布,在清道夫腳下炸開火焰。
    混亂中,一個清道夫被竹編網纏住,防護服的麵罩被燒裂,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
    他盯著培育棚的方向,突然發出非人的嘶吼:“找到竹晶攜帶者,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小劉這才意識到,他們要找的不隻是竹晶,還有接觸過竹晶的人——尤其是小寶。
    根據“韌竹”幼苗的指引,小劉帶著兩個後生繞到後山懸崖。
    濃霧中,一條被藤蔓掩蓋的石階隱約可見,正是清道夫繩降的路線。石階上散落著小孩的腳印,旁邊有幾滴血跡,與小寶衣角上的一致。
    “這邊!”小劉撥開藤蔓,發現石階盡頭有個僅容孩童通過的山洞,洞口的竹晶殘片正在發燙。
    他鑽進去,裏麵漆黑一片,隻有遠處傳來微弱的哭喊:“劉叔叔……救我……”
    山洞深處,小寶被綁在石筍上,旁邊站著個清道夫,正用儀器掃描他手裏的殘片。
    “這孩子能和竹晶共鳴,是最好的‘容器’。”清道夫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感,“把他帶去黑竹嶺,竹母一定會喜歡。”
    小劉突然想起老馬交代的話:清道夫要的不是竹晶,是能讓竹晶“活”起來的人。
    他摸出腰間的竹刀,刀柄上刻著父親留下的符文——據說能暫時屏蔽竹晶的能量。
    小劉擲出竹刀,正好擊中清道夫手裏的儀器。儀器發出刺耳的爆鳴,屏幕上的綠光突然倒流,鑽進清道夫的防護服。
    他慘叫著倒地,防護服下滲出墨綠色的液體,像極了竹晶融化後的樣子。
    “他們不是人!”小寶哭喊著指向清道夫的臉,那裏的皮膚正在剝落,露出底下木質的紋理,“他的眼睛……是竹子做的!”
    小劉衝過去解開小寶的繩子,發現他手腕上有個紅色的印記,與培育棚裏“韌竹”花瓣的紋路一模一樣。
    “這是怎麽回事?”小寶抽泣著說:“那個壞人用針管給我注射了東西,說這樣就能‘連接’竹母了。”
    遠處傳來更多的腳步聲,小劉抱起小寶鑽進更深的山洞,身後傳來清道夫的嘶吼:“竹母的容器不能跑!”
    山洞的盡頭豁然開朗,竟是個天然的石室,岩壁上畫著比溶洞更古老的壁畫。
    第一幅畫著先民將竹晶植入人體,讓他們變成“竹人”;
    第二幅畫著“竹人”跪在一株通天巨竹前,巨竹的根須纏繞著無數人影;最後一幅被利器刮花了,隻留下“竹母醒,竹人亡”六個字。
    “竹人……”小劉看著小寶手腕上的印記,突然明白清道夫為何要抓孩子,“他們想把小寶變成能操控竹母的竹人!”
    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著個竹編搖籃,裏麵躺著塊拳頭大的竹晶,表麵布滿血管狀的紋路。
    當小寶靠近,竹晶突然跳動起來,與他手腕的印記產生共鳴,石室開始劇烈震動,壁畫上的巨竹圖案竟滲出墨綠色的汁液。
    小劉想起父親筆記裏的話:“竹母以人魂為食,竹人是它的媒介。”
    他抱住小寶後退,卻發現石室的出口已經被根須堵住——是“韌竹”的根須,但此刻卻泛著與清道夫身上一樣的墨綠色。
    培育棚外,清道夫的數量越來越多,他們手裏的儀器發出的綠光,讓周圍的竹子瘋狂生長,根須像蛇一樣纏向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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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嬸的竹編盾牌被根須刺穿,她捂著流血的胳膊大喊:“快往竹樓撤!那裏的竹材經過特殊處理,不怕這些根須!”
    竹樓是小劉父親當年建的,用浸過桐油的“韌竹”搭建,此刻成了最後的堡壘。
    村民們退到竹樓裏,看著根須在樓外織成密不透風的網,清道夫的聲音隔著竹牆傳來:“交出竹晶攜帶者,否則讓你們全變成竹母的養料!”
    李大爺突然站起來,拿起牆角的竹笛:“老輩人說,竹樓的地基下埋著‘鎮竹符’,吹特定的調子能讓竹子聽話。”
    他吹響竹笛,樓外的根須果然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又繼續蠕動,“不行……力道不夠,得要‘竹人’的血才行!”
    石室裏,小寶的體溫越來越高,手腕上的印記已經蔓延到胸口。他指著石台上的竹晶,眼神變得迷茫:“它在叫我……讓我進去……”
    小劉死死按住他,卻發現自己的手掌也開始發燙——昨晚接觸竹晶時被劃傷的傷口,正滲出墨綠色的血。
    “不能去!”他吼道,聲音卻在發抖,因為他的指尖也長出了細小的根須。
    石台上的竹晶突然裂開,露出裏麵粉色的核心,像顆跳動的心髒。小寶掙脫小劉的手,一步步走向石台,身上的皮膚開始變得像竹子一樣堅硬。
    當他的手觸碰到竹晶核心,整個石室劇烈搖晃,石筍上竟冒出翠綠的嫩芽,迅速長成竹林,將他們包圍。
    “這是……黑竹嶺的竹子!”小劉認出這些竹子的葉片是黑色的,與地圖上標注的一致。
    他看著小寶後背長出的細小根須,突然明白壁畫最後一句的意思——竹母醒了,第一個吞噬的就是它的“容器”。
    竹樓外的清道夫見根須無法突破,突然拿出個金屬容器,打開的瞬間,裏麵飄出黑色的粉末,落在竹牆上,竟讓桐油處理過的“韌竹”開始腐爛。
    “這是竹母的孢子,”清道夫的聲音帶著得意,“總公司研究了三十年,終於能讓竹母的力量為己所用。”
    他們的話透過竹牆傳進來,村民們臉色煞白。
    張嬸突然想起什麽,跑到竹樓的閣樓,翻出個落滿灰塵的木箱:“這是老劉留下的,說危急時刻才能打開。”
    箱子裏裝著幾十支竹管,管身刻著與“鎮竹符”一樣的紋路。
    “是竹箭!”年輕後生拿起一支,發現箭頭嵌著小塊竹晶,“老劉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
    竹樓外,清道夫的容器突然開始震動,黑色粉末不再腐蝕竹牆,反而往回倒流,他們驚恐地大喊:“不可能……竹母怎麽會提前蘇醒?”
    石室的震動達到頂峰,石台上的竹晶核心突然爆開,化作一道綠光鑽進小寶體內。
    他發出痛苦的嘶吼,身體開始快速生長,皮膚變成青綠色,頭頂長出分叉的竹枝——徹底變成了半人半竹的模樣。
    “小寶!”小劉衝過去,卻被他身上冒出的根須彈開。
    變成“竹人”的小寶睜開眼睛,瞳孔是純粹的綠色,他指著石室頂部:“竹母……在上麵……”
    小劉抬頭,隻見岩壁裂開,露出外麵的天空,一株通天巨竹的影子正從黑竹嶺方向延伸過來,根須如巨龍般翻過山巒,朝著竹溪村的方向蠕動。石室外傳來清道夫絕望的慘叫,想必已經被根須吞噬。
    “它要來了……”小寶的聲音變得空靈,“它需要竹晶才能完全醒過來,培育棚裏的幼苗……”
    小劉這才明白,“韌竹”幼苗吸滿竹晶能量,其實是為竹母準備的“養料”。
    他看著小寶身上越來越清晰的血管紋路,突然想起父親筆記裏被墨水掩蓋的一句話:“竹母的心髒,在竹人胸口。”
    小劉抱著半昏迷的小寶衝出石室,後山的懸崖已經被巨竹的根須覆蓋,通往村裏的路隻剩下一條——沿著根須攀爬。
    “韌竹”幼苗的綠光在培育棚裏越來越亮,像在召喚竹母。
    竹樓裏,村民們正用老劉留下的竹箭反擊,竹箭上的竹晶擊中清道夫,讓他們瞬間僵化,變成竹雕。
    但巨竹的根須已經突破了竹樓的防線,張嬸的孫子變成“竹人”的消息傳來,她手裏的竹笛掉在地上,發出嗚咽般的聲音。
    這笛聲竟讓巨竹的根須停頓了一下。小劉看著懷裏的小寶,又看向培育棚的方向。
    一個殘酷的抉擇擺在麵前:毀掉“韌竹”幼苗,阻止竹母蘇醒,但小寶可能永遠變不回人;或者保住幼苗,讓竹母降世,用小寶胸口的“心髒”殺死它,可小寶必死無疑。
    他撿起地上的竹笛,吹起了李大爺說的“鎮竹符”調子,卻在最後一個音符處改了旋律——那是父親教他的,隻有“韌竹”能聽懂的呼喚。培育棚裏的綠光突然閃爍起來,似乎在回應他的選擇。
    遠處的黑竹嶺,通天巨竹的頂端裂開一道縫隙,露出一隻巨大的眼睛,正緩緩轉向竹溪村。
    小劉的竹笛旋律陡然一轉,偏離了“鎮竹符”的古譜。
    培育棚裏的“韌竹”幼苗突然劇烈震顫,根須上的竹晶碎片射出綠線,在空中交織成一張網,將靠近的巨竹根須牢牢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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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詭異的是,那些根須接觸到綠網,竟開始褪色,從墨綠色變回正常的翠綠——像是被“淨化”了。
    “這是……”小劉愣住了,他隻是情急之下想起父親曾說過,“韌竹”能辨親人的氣息,才試著改動了旋律。
    懷中的小寶突然睜開眼,綠色瞳孔裏映出綠網的紋路:“竹母在害怕……它怕這竹子。”
    話音剛落,黑竹嶺方向傳來一聲沉悶的咆哮,巨竹的根須開始瘋狂收縮。
    清道夫們發出驚恐的尖叫,被回縮的根須拖拽著往黑竹嶺方向飛去,他們的防護服在拉扯中撕裂,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竹節——原來他們根本不是“人”,而是用竹材和竹晶拚湊出的傀儡。
    小劉撫摸著小寶胸口的印記,那裏的光芒正與綠網同步閃爍。
    他忽然明白,父親留下的“韌竹”,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對抗竹母,而是為了“溝通”。
    竹樓的震動漸漸平息,張嬸在收拾殘局時,發現李大爺掉落的竹笛滾到了牆角,撞開了一塊鬆動的地板。
    地板下藏著個鐵盒,裏麵是一疊泛黃的照片和一本工作證——屬於三十年前失蹤的竹編匠人,也是李大爺的哥哥。
    照片上,匠人們在黑竹嶺深處圍著一株巨竹合影,其中一個年輕人胸前別著的徽章,竟與總公司西裝男袖口的金邊竹節一模一樣。
    工作證的備注欄裏寫著一行字:“竹母計劃第一階段,實驗體編號73。”
    “我哥當年不是失蹤了……”李大爺顫抖著撫摸照片,“他是被總公司抓去當實驗品了!”
    鐵盒底層還有半張地圖,標注著黑竹嶺巨竹下方有個“控製室”,旁邊畫著與“韌竹”幼苗相同的圖案。
    林小滿突然想起什麽:“老劉留下的培育棚地基,用的就是黑竹嶺的土壤!他早就知道‘韌竹’能克製竹母!”
    此時,培育棚裏的“韌竹”突然開花,花瓣飄向竹樓,在鐵盒上空凝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影——像極了照片裏的年輕匠人。
    被綠網纏住的一個清道夫傀儡沒有被根須拖走,它的頭部在掙紮中裂開,露出裏麵的竹晶核心。
    小劉撿起核心,發現上麵刻著細小的文字,竟是實驗日誌:“竹母意識蘇醒需要‘鑰匙’,即帶有竹溪村血脈的竹人……73號實驗體的血脈最純淨……”
    “73號……”李大爺看著照片裏的哥哥,老淚縱橫,“我哥當年就是因為拒絕讓兒子參與實驗,才被他們滅口的!”
    核心突然發出微光,投射出一段模糊的影像:總公司的人在黑竹嶺挖出巨竹根部,將無數竹晶植入其中。
    一個穿白大褂的人對著鏡頭說:“隻要找到73號的後代,用‘韌竹’能量激活竹母,我們就能控製所有竹林……”影像的最後,出現了小劉父親的臉,他正偷偷將一塊竹晶藏進懷裏。
    小劉攥緊核心,指節發白——原來父親當年不僅發現了走私,還卷入了竹母計劃。
    他培育“韌竹”,根本是為了保護73號的後代,也就是……李大爺的侄孫,現在村裏的小學老師。
    小劉找到小學老師時,他正坐在教室窗邊,指尖無意識地敲擊桌麵,節奏竟與竹母根須蠕動的頻率一致。
    看到小劉手中的竹晶核心,老師突然站起來,瞳孔泛起淡綠色:“它在叫我……黑竹嶺在叫我。”
    他的後頸處,有一個與小寶相似的印記,隻是顏色更深。“我從小就做一個夢,夢見自己站在巨竹下,根須往我身體裏鑽……”
    老師的聲音開始發顫,“前幾天總公司的人找到我,說我是‘最後的密鑰’,隻要我去黑竹嶺,就能讓所有人都變成‘不會死的竹人’。”
    培育棚的“韌竹”突然發出警報般的蜂鳴,小劉口袋裏的竹晶核心與老師的印記產生共鳴。
    投射出總公司的最終計劃:用老師的血脈激活竹母後,再用小寶這個“容器”轉移竹母意識,從而製造出可控的“竹母傀儡”,壟斷全球竹資源。
    而那個穿白大褂的人,在影像裏簽下的名字,與李總公司的創始人名字一模一樣——他們根本是同一家勢力,從三十年前就開始布局。
    遠處的黑竹嶺,巨竹的頂端再次亮起,這一次,綠光中竟夾雜著血色。
    小劉看著老師和小寶,終於明白父親筆記最後那句“以親換親,方得始終”的真正含義——要阻止這一切,必須有人做出犧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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