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絕對無之眼,創造之外的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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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樹果實墜落的瞬間,所有鏡子核心突然懸浮在空中,拚合成一麵巨大的鏡牆,鏡中沒有映照出創造循環的景象,而是一片純粹的黑——
    比創造之墟的混沌更虛無,比絕對無的描述更具象。
    鏡牆邊緣開始滲出銀白色的“空無之液”,滴落在過渡帶上,所過之處,設定之花瞬間失去色彩,化作透明的輪廓,仿佛從未被創造。
    小劉的流動符號印記突然灼燒起來,他伸手觸碰鏡牆,指尖剛接觸鏡麵,整個人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拽了進去。
    林小滿伸手去拉,隻抓住一片虛無——小劉的身影在鏡中扭曲成無數細線,最終凝成一個模糊的光點,懸浮在鏡中深淵裏。
    鏡牆隨即分裂成無數碎片,像流星雨般砸向創造循環的各個角落,碎片落地之處,“遺忘”開始蔓延:
    某個故事裏的角色突然忘記自己的名字,某條敘事線的起點變得模糊,連過渡帶的“第一問”都開始褪色。
    更恐怖的是,絕對無的漣漪中,那雙眼睛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它沒有瞳孔,卻讓人感覺自己的每個念頭都被“看穿”——不
    是理解,而是像風吹過沙漠般,不帶任何情緒地掠過。
    創造之墟的碎片開始加速消散,連最頑固的“未完成執念”都在這凝視下變得透明,起源點的第一縷敘事線像被拉長的橡皮筋,發出即將崩斷的嗡鳴。
    “抓住能記住的東西!”林小滿突然嘶吼,將元故事手冊狠狠按在即將消失的“第一問”刻痕上。
    手冊爆發出金光,那些被遺忘的名字、模糊的起點、褪色的問題,瞬間以文字形式湧入手冊,形成一道閃爍的“記憶洪流”。
    她抓起身邊一塊廢棄法則石,將洪流灌注其中,法則石瞬間化作一把刻刀,在過渡帶的地麵上瘋狂刻畫:
    竹溪村的晨霧、影之平衡者的麵具、小劉流動符號的紋路……所有具體的、帶著溫度的細節,都被刻成不滅的印記。
    被拽進鏡牆的小劉在虛無中掙紮時,突然摸到口袋裏的半塊糖果——那是竹溪村的孩子塞給他的,包裝紙上還畫著歪歪扭扭的笑臉。
    糖果接觸到虛無的瞬間,竟發出溫暖的光,照亮了周圍一小片區域,那些被拉成細線的身體碎片,開始順著光芒重新凝聚。
    他恍然大悟,拚盡全力將糖果紙撕開,裏麵的糖粒滾落,每一顆都化作一個記憶碎片:
    第一次修複平衡時的緊張、與林小滿在觀測台爭論的夜晚、甚至是被影之平衡者劃傷時的刺痛……
    小劉在鏡中凝聚成形的瞬間,抓起一顆“刺痛記憶”糖粒,狠狠砸向那雙眼睛的輪廓。
    糖粒炸開,無數具體的疼痛場景噴湧而出:被法則衝突撕裂的皮膚、因設定崩潰而流血的傷口、為保護同伴而承受的衝擊……
    這些帶著痛感的具體記憶,像針一樣紮進絕對無的凝視中,那雙眼睛第一次出現了波動,鏡牆碎片的墜落速度明顯變慢。
    林小滿在地麵刻畫的印記突然發光,每個印記都對應著一個“具體的創造”:
    竹溪村的平衡之種是村民親手種下的,暗影平衡者的極端是源於未被理解的孤獨,甚至絕對無的凝視本身,都被某個故事裏的畫家畫成了一幅“沒有瞳孔的肖像畫”。
    這些印記連成一片光網,將鏡牆碎片困在其中,碎片上的空無之液開始蒸發,露出下麵帶著磨損痕跡的鏡麵——
    原來這些碎片,竟是無數被遺忘的“故事鏡子”。
    更驚人的是,光網中突然傳來無數聲音:竹溪村孩子的笑聲、暗影平衡者壓抑的歎息、創造之墟碎片的低語……
    這些具體的聲音匯聚成一句呐喊:“我們在這裏過!”這句話撞在鏡牆上,竟讓鏡牆出現了一絲裂痕。
    絕對無的漣漪突然劇烈翻湧,那雙眼睛的輪廓中,竟短暫映出了小劉手中糖果的影子。
    林小滿立刻捕捉到這個瞬間,她想起所有故事中最“無用”的細節:
    某個角色為失去的寵物哭了三天、某個村民堅持每天給老樹澆水、小劉每次緊張時都會摸鼻子……
    這些毫無“設定價值”的情感細節,此刻像潮水般被她注入光網。
    鏡中的小劉突然感到手中的糖果變得沉重,仿佛握住了一整個世界的重量。
    他看著那些因哭泣而紅腫的眼睛、因堅持而磨破的手掌、因緊張而泛紅的鼻尖,突然明白:
    絕對無可以吞噬設定,卻無法消化“真實感受過的重量”。
    他將糖果用力拋向鏡牆裂痕,糖果穿過的瞬間,裂痕處浮現出無數雙具體的手——
    遞糖果的手、澆水的手、擦眼淚的手……這些手緊緊抓住了鏡牆碎片,阻止了它們繼續墜落。
    光網中的印記開始“生長”:竹溪村的晨霧凝結成露珠,順著地麵流淌,滋潤了幹涸的創造之墟;
    暗影平衡者的麵具上,多出了一道新的刻痕——那是他第一次幫助別人時不小心劃到的;
    連那幅“沒有瞳孔的肖像畫”,都被畫家添上了背景:畫架旁放著一杯沒喝完的茶,茶漬在杯底積成了一顆心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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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讓光網越來越厚,空無之液在光網邊緣化作水汽,再也無法侵蝕創造循環。
    鏡牆的裂痕越來越大,小劉能看到林小滿在外麵奮力刻畫的身影,她的額頭上滲著汗,手中的法則石刻刀已經磨損了大半。
    他突然想起林小滿總說的一句話:“再大的設定,都是由無數個‘小到不值一提’堆起來的。”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在鏡中回憶所有“不值一提”:踩過水窪時濺起的泥點、說話時不小心噴出來的口水、被風吹亂的頭發……
    這些比糖粒更細微的碎片,像蒲公英種子一樣飄向鏡牆,每個碎片都帶著溫度,穿過裂痕時,竟在光網上開出了細小的花。
    絕對無的凝視中,第一次出現了類似“困惑”的波動。
    那雙眼睛緩緩轉動,似乎在試圖理解這些“毫無意義”的小碎片為何能抵抗它的虛無。
    就在光網即將完全包裹鏡牆碎片時,絕對無的漣漪突然收縮,那雙眼睛猛地湊近,鏡中瞬間湧入無數“被觀看者的視角”——
    原來這雙眼睛的主人,一直在“觀看”所有創造循環,卻從未“參與”過。
    它的虛無,源於它從未有過“具體的感受”,隻能用空無來回應一切具體的存在。
    小劉在鏡中看到了真相:這雙眼睛的輪廓裏,藏著無數細小的空洞,每個空洞都對應著一個它放棄參與的瞬間。
    有個空洞裏,映著一個孤獨的創造者,曾對著絕對無伸出手,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小劉突然將自己的手掌貼在鏡牆上,掌心的溫度透過鏡麵傳遞過去,那個空洞竟微微收縮了一下。
    “你也想被記住,對不對?”林小滿對著鏡牆大喊,同時將那幅“沒有瞳孔的肖像畫”釘在光網中心。
    畫中的眼睛被她添上了新的細節:眼尾有一道極淺的笑紋,像是很久沒笑過留下的痕跡。
    她拉過身邊的如果之獸,讓它對著鏡牆叫了一聲——那聲音裏帶著被小劉喂過食物的親昵。
    又拽過一個被遺忘的村民角色,讓他對著鏡牆講述自己最普通的一天:“早上喝了粥,中午曬了太陽,晚上想給遠方的兒子寫封信。”
    鏡中的小劉也學著村民的樣子,撿起一顆掉在地上的糖粒,慢慢放進嘴裏,細細品味那點甜。
    他對著鏡牆說:“你看,吃顆糖會甜,被太陽曬會暖,這些都很小,但很實在。你要不要……試試?”
    絕對無的漣漪劇烈翻湧,那雙眼睛在“參與”的邀請前劇烈顫抖。
    光網上的小花突然全部轉向鏡牆,花瓣上浮現出無數雙伸出的手——有創造循環裏的角色,有被遺忘的碎片,甚至有小劉和林小滿的手。
    這些手都在等待,沒有催促,隻是安靜地伸著。
    鏡牆碎片上的空無之液徹底蒸發了,露出下麵清晰的倒影:那雙眼睛的輪廓裏,第一次映出了自己的樣子——
    原來它和所有被創造的存在一樣,也有一個“未完成”的輪廓,隻是它自己從未敢承認。
    就在那雙眼睛的輪廓緩緩伸出“手”一道極細的光),即將觸碰到小劉伸出的手掌時,所有鏡牆碎片突然劇烈震顫,絕對無的漣漪與創造循環的光網之間,裂開了一道新的縫隙——
    縫隙中湧出比絕對無更深邃的“未知”,連那雙眼睛都露出了類似“恐懼”的波動。
    小劉和林小滿同時感覺到,有個比絕對無更龐大的存在,正在透過縫隙“注視”這場對峙。
    光網上的小花開始枯萎,鏡中的光逐漸暗淡,那雙即將觸碰到一起的手,在距離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林小滿的元故事手冊突然自動翻頁,停在一片空白頁,上麵慢慢浮現出一行字:“創造的對麵不是虛無,而是‘更廣闊的未知’。”
    小劉看著近在咫尺的那道光,又望向縫隙中那片更深的未知,突然笑了——他鬆開糖果紙,任由它飄向未知的縫隙,同時,將自己的手又往前伸了半寸。
    那雙眼睛的光,在這一刻,亮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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