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晨光中的身影與馬蹄驚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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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風卷著晨霧掠過石階,林小滿盯著頂端那個舉著紅薯的身影,突然攥緊了手裏的懷表。
    表蓋內側的水珠順著“小滿”兩個字滑落,在石階上暈開一小片濕痕,像極了她此刻的眼淚。
    那身影彎腰撥開最後一縷藤蔓時,露出了腕上的銀鐲子,鐲子上嵌著的小玉石,正是她小時候玩丟的那半塊。
    “爹!”她幾乎是跌跌撞撞地往上跑,石階上的紅薯藤像是有了靈性,紛紛往兩側收攏,露出磨得發亮的青石板。
    林守正笑著張開雙臂,手裏的烤紅薯冒著白氣,皮上的焦痕和記憶裏的一模一樣:“慢點跑,當心摔著。”
    他身後的石窟裏堆著半窖紅薯,有些已經發芽,芽尖朝著洞口的方向,像是在朝拜晨光。
    最裏側的石壁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字,是這三年的日記:“小滿生日,該給她編個草蚱蜢了”
    “今日發現耐旱品種,編號‘思女一號’”“通判的人來過石窟外,幸好藤蔓長得密”。
    林小滿摸著石壁上的字,指腹蹭過“思女”兩個字時,聽見爹輕聲說:“那年秋分,我躲進石窟時,懷裏還揣著給你買的麥芽糖,可惜化了。”
    懷表在她掌心震動,指針穩穩地指向辰時,與石壁上“今日小滿該上私塾了”的刻痕重合。
    林守正牽著女兒往石窟深處走,岩壁突然亮起微光——嵌在石縫裏的紅薯燈盞被氣流點燃,照亮了兩側的架子。
    上麵擺滿了陶罐,標簽上的“蜜甜十號”“抗旱五號”比育種窖的編號更新,罐底還壓著畫滿批注的圖紙,其中一張畫著會發光的紅薯:“若遇硫磺火,汁液可滅火。”
    “這些年沒閑著,”林守正拿起個裂了縫的陶罐,裏麵的紅薯種正順著裂縫往外爬根須。
    “通判以為我墜崖死了,其實是順著暗河漂到了這裏。”他指著石壁上的水流痕跡,“這石窟連著暗渠,正好培育新種。”
    林小滿突然發現最角落的架子上放著件眼熟的東西——王巡捕說過的“被換了沙子的糧袋”,裏麵卻裝著飽滿的紅薯種,袋口繡著的“林”字被磨得發亮。
    “咚、咚、咚”——石階下方傳來馬蹄踏石的聲響,通判的跟班在喊:“搜!仔細搜!別讓林守正跑了!”
    王巡捕的哭嚎混在其中:“就在這後山!我親眼看見的!”
    林守正猛地吹了聲口哨,石窟頂部的藤蔓突然簌簌作響,無數帶刺的藤條垂落下來,在洞口織成道密不透風的綠牆。
    “這是‘護窟藤’,我用你的血種出來的。”他笑著捏了捏女兒的臉,“你小時候總說要給藤蔓紮鎧甲。”
    藤蔓上的尖刺泛著銀光,林小滿認出那是紅薯藤吸收了石窟裏的硫磺礦脈形成的。
    通判的人撞在藤牆上,立刻被刺出細密的血珠,慘叫著後退。
    “這藤條越遇血越硬,”林守正指著石壁上的開關,“但隻能撐半個時辰。”
    他突然扯開牆角的布簾,露出後麵的石碾子,上麵堆著曬幹的紅薯粉:“還記得你說要做能炸的紅薯丸嗎?”
    林小滿立刻明白,抓過爹遞來的火折子,將紅薯粉撒向藤牆——粉末遇熱瞬間爆燃,形成道火牆,逼得追兵連連後退。
    火光照亮了通判猙獰的臉,他舉著刀喊:“放箭!射死他們!”
    箭矢射在藤牆上,卻被藤蔓緊緊纏住,箭頭瞬間被分泌的汁液腐蝕得鏽跡斑斑。
    陳阿婆在張屠戶的攙扶下跑到石窟,懷裏的賬冊已經被暗渠的水泡透,顯露出更多字跡。
    “通判的親信名單!”她指著其中一頁,“還有他挪用賑災糧的記錄!”
    林守正接過賬冊,突然在夾層裏摸出張紙條,是當年他寫給上級的舉報信,上麵竟有巡撫的朱批:“靜待時機,以薯為號。”
    “巡撫早就懷疑通判了。”林守正眼睛發亮,“這賬冊就是鐵證!”
    他突然扯開自己的衣襟,露出貼身藏著的布包,裏麵是通判與王巡捕的密談錄音竹筒——當年他墜崖時拚死護住的東西。
    林小滿突然想起什麽,掏出懷表打開,表蓋內側的水漬暈出個“巡”字——正是巡撫的代號。
    藤牆的縫隙越來越大,通判的人已經開始用斧頭劈砍。
    林守正拽起女兒往石窟深處跑,那裏的石壁突然轉動,露出僅容一人通過的暗門,門上刻著株發芽的紅薯。
    穿過暗門是條狹窄的隧道,兩側的石縫裏嵌著裝滿紅薯粉的陶罐。
    林守正每隔幾步就敲碎一個,粉末在空氣中彌漫,形成白茫茫的霧氣。
    “這粉遇風會爆炸。”他拉著林小滿蹲下,果然聽見身後傳來追兵的慘叫——有人舉著火把衝進來,引燃了粉末,隧道裏頓時響起連環炸響。
    霧氣中突然衝出個黑影,林小滿下意識將懷表砸過去,卻聽見熟悉的聲音:“是我!”
    張屠戶捂著被砸腫的額頭,手裏還攥著半袋沒撒完的紅薯種,“阿婆讓我送這個來!”
    林守正接過種子,往地上一撒,原本幹燥的隧道地麵突然冒出無數紅薯根須,像水草般纏繞住追兵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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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速生藤’,遇震動就瘋長。”他笑著吹口哨,根須立刻收緊,將追兵絆倒在霧裏。
    通判的怒吼從身後傳來:“林守正!你以為躲得掉嗎?你女兒的命還在我手裏!”
    林小滿突然想起王巡捕說過的話,摸出藏在懷裏的育種窖賬冊——上麵記著通判挪用的另一筆贓款,收款人是“巡撫親信”。
    八、巡撫令牌300字中爆點)
    隧道盡頭的亮光越來越近,林守正突然停下腳步,從懷裏掏出塊令牌,上麵刻著“巡”字。
    “巡撫說,見到這個就把賬冊給他的親信。”他指著前方的岔路,“左邊通縣衙,右邊是懸崖。”
    馬蹄聲在隧道裏回蕩,通判的聲音越來越近:“林小滿!你娘的病還想不想要解藥?”
    林小滿猛地停住——娘的病是當年通判派人下的毒,這事她一直瞞著爹。
    林守正看出女兒的猶豫,將令牌塞進她手裏:“去縣衙,找巡撫的人。這裏有我。”
    他推了女兒一把,自己轉身往岔路右側跑去,故意踩響地上的石子。
    通判追向林守正的瞬間,張屠戶突然從懷裏掏出個陶罐,將裏麵的液體潑向他——是育種窖裏的紅薯汁液,濺在通判臉上,立刻露出層黑疤,與當年給娘下毒的人特征一致。
    林小滿衝進縣衙時,正撞見巡撫的親信在和通判的人爭執。
    “李大人,這是通判挪用賑災糧的證據!”她舉起賬冊,卻被通判的手下攔住。
    “一個小丫頭片子的話也信?”那人伸手就要搶,卻被突然出現的陳阿婆用拐杖打在手上——阿婆不知何時跟了過來,懷裏還揣著那袋“換了沙子的糧種”。
    “這裏麵裝的是‘思女一號’紅薯種,”阿婆撕開袋口,飽滿的種子滾落出來,“通判說換了沙子,其實是想偷換你的新種!”
    巡撫親信撿起一粒種子,突然認出上麵的標記:“這是林技術員培育的抗旱種!”
    林小滿趁機將錄音竹筒遞過去,裏麵的聲音清晰地記錄著通判讓王巡捕“處理掉林守正”的指令。
    親信臉色驟變,剛要下令抓人,通判卻帶著人衝了進來:“反了!都反了!”
    他手裏舉著把刀,架在被抓來的林母脖子上,“林小滿,把賬冊交出來!”
    林母突然咳了兩聲,虛弱地說:“小滿,別管我……你爹研究的解藥……在紅薯根裏……”
    林小滿突然想起石窟裏的紅薯根須,掏出隨身帶的小刀,割破手指將血滴在帶來的“思女一號”種子上——種子瞬間發芽,根須像箭般射向通判,纏住他持刀的手腕。
    通判被根須絆倒的瞬間,林守正從縣衙後牆翻了進來,手裏舉著塊燒紅的紅薯:“嚐嚐這個!”滾燙的紅薯砸在通判臉上,燙得他慘叫連連。
    親信立刻下令將人拿下,王巡捕癱在地上哭喊:“我招!都是通判指使的!”
    林小滿撲過去抱住娘,卻見娘的臉色越來越白:“解藥……”林守正突然扯開牆角的麻袋,裏麵是帶著泥土的紅薯根:“快!煮水!”
    就在這時,縣衙外傳來更密集的馬蹄聲,親信臉色一變:“是巡撫大人來了!”
    眾人都看向門口,卻見巡撫的轎子剛到門口,就被一群蒙麵人攔住,為首的人手裏舉著塊令牌,竟和林守正的一模一樣。
    林守正的笑容突然僵在臉上:“那令牌……是假的。”
    煮紅薯根的水在鍋裏咕嘟作響,林母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而蒙麵人的刀已經架在了巡撫的脖子上。
    林小滿看著手裏的真令牌,突然明白——這場局,比他們想的還要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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