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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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間之內,繡娘下意識地抬手捂住了嘴,美眸驟然睜大,眼底先是被極致的震撼與後怕填滿,隨即便被一股難以言喻的心安悄然淹沒——那是漂泊許久終於找到依靠的篤定。
    她望著司徒俊那道宛如魔神降世的身影,玄色衣袍在氣流中微微起伏,周身散逸的威壓讓空氣都仿佛凝固,心頭激蕩如潮,久久難平。
    而一旁的陳掌櫃,早已被這股凶煞之氣嚇得魂飛魄散。
    雙腿猛地一軟,整個人像攤爛泥般癱坐在地,褲襠處瞬間濡濕一片,濃重的腥臊味爭先恐後地彌漫開來,與空氣中的血腥氣交織在一起,令人作嘔。
    他麵如死灰,嘴唇哆嗦得像秋風中的落葉,看向司徒俊的眼神,如同看到了從九幽地獄爬出來的索命閻羅,喉嚨裏嗬嗬作響,連一句完整的求饒都擠不出來。
    走廊外,原本被巨響驚動、紛紛探頭探腦的食客與夥計們,在真切感受到那股蝕骨的殺氣,又瞥見地上兩具形態可怖的軀體——一具早已沒了聲息,另一具雖還有氣,卻如同沒了魂魄的活死人後,無不駭然失色。
    眾人像是被無形的手拽了一把,齊刷刷縮回頭去,連大氣都不敢喘。
    整個天香樓二樓瞬間墜入死寂,隻剩下陳掌櫃牙齒打顫的“咯咯”聲,在空曠的走廊裏格外刺耳。
    司徒俊緩緩收斂意念,那癱軟在地的修士便徹底成了一攤爛泥,雙目翻白失去意識,唯有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吊著一口氣。
    可他的識海早已被狂暴的神識攪成齏粉,餘生隻能當個渾渾噩噩的廢人。
    他冰冷的目光終於挪到癱在地上、抖得像篩糠的陳掌櫃身上。
    薄唇輕啟,聲音不高,卻帶著千鈞之力,像重錘狠狠砸在陳掌櫃的心上:
    “我的女人,你也敢動歪心思?活得不耐煩了嗎!”
    陳掌櫃猛地一個激靈,積壓在喉嚨裏的恐懼終於化作哭喊,涕淚橫流地往地上磕著頭,額頭撞在堅硬的地板上“咚咚”作響:
    “是…是小人瞎了眼!大爺饒命!饒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我賠錢!我願意傾家蕩產賠錢!求您饒了我這一次!”
    “賠錢……”
    司徒俊眼神幽深如古井,唇邊勾起一抹冰冷的嗤笑:
    “我司徒俊的女人,豈是錢能衡量的?”
    話音未落,他抬手一揮。
    陳掌櫃便像個破麻袋般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卷起,重重砸向地上的兩具軀體。
    落地時他已昏死過去,生死不知。
    司徒俊不再看地上那堆爛泥般的東西,目光轉向繡娘時,那冰封般的眼神瞬間融化,漾起柔和的漣漪,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詢問與安撫。
    繡娘再也繃不住,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滾落,砸在衣襟上洇開一小片濕痕。
    她快步上前,不顧一切地撲進司徒俊懷裏,雙臂緊緊環住他勁瘦的腰身,將滿是淚痕的臉深深埋進他堅實溫熱的胸膛,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哽咽與後怕,還有一絲委屈:
    “夫君……你怎麽才來……我……”
    司徒俊一手環住她微微顫抖的嬌軀,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背,溫聲安撫:
    “沒事了,都過去了,有我在。”
    他的目光掃過繡娘略顯蒼白的小臉,眉宇間剛壓下去的怒火又翻湧上來,眼底掠過一絲厲色。
    隨即抬眸,看向門外侍立如影的白榆。
    “主人,其餘人等已盡數解決。”白榆微微躬身,聲音平穩無波。
    “這是給東臨城主的傳音符。”
    司徒俊說完屈指一彈,一枚閃爍著微光的傳音符飛向白榆。
    “你告訴他,若是給不了我一個滿意的交代,就等著從我麾下除名!”
    頓了頓。
    他的聲音恢複了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留在這裏,等王城過來處理。還有,地上這廢物,扔去喂狗!”
    說完,眼神掃了眼陳掌櫃。
    “是。”
    白榆應聲,枯瘦的手掌如同鐵鉗,輕易便提起地上的陳掌櫃,連同地上的修士也一起提了起來。
    兩人在他手中輕得像兩隻待宰的雞鴨。
    他身影一晃,便消失在走廊盡頭,仿佛從未出現過。
    司徒俊摟著仍在低泣的繡娘,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雅間——碎裂的桌椅、濺落的血跡、斷裂的屏風,又瞥了眼門外噤若寒蟬的食客,最後落在窗外依舊繁華的東臨城街道上。
    他的眼神銳利如刀,冰冷如霜。
    竟敢將主意打到他司徒俊的女人頭上,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無論是誰,今日這筆賬,都必須用最慘痛的代價來償!
    “我們回家。”
    他低頭,在繡娘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繡娘在他懷中用力點頭,雙臂收得更緊,緊緊依偎著他,仿佛找到了世間唯一的安全港灣。
    司徒俊攬著她,邁過破碎的門板,無視周遭投來的驚恐目光,如同踏過一片無關緊要的塵埃,從容不迫地走下樓梯,離開了這座風波驟起的天香樓。
    ……
    而此刻,東臨城城主府內。
    王誠捏著那枚尚有餘溫的傳音符,整個人如墜冰窖,冷汗順著額角滾滾而下。
    司徒俊是他的主人,如今主人的妻妾竟在他管轄的城池遭此橫禍,他連死的心都有了。
    他猛地抬手擦了擦額角的冷汗,錦袍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黏膩地貼在身上,帶來一陣難言的憋悶與不適。
    “備車!不,備最快的靈獸車!立刻去天香樓!”
    王誠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往日裏在東臨城說一不二的威嚴蕩然無存。
    他一腳踹翻身前的紫檀木案幾,案上的茶盞瞬間摔得粉碎,滾燙的茶水濺在他的靴麵上,他卻渾然不覺,滿腦子都是司徒俊那句“從我麾下除名”。
    除名二字,對他而言,與掉腦袋無異。
    身為司徒俊麾下的人,他深知這位主人的手段,也清楚“除名”背後意味著什麽。
    那是比死更難受的結局。
    何況他身為司徒俊麾下的人,他對這位主人向來是絕對的忠誠與服從,萬萬不想遭遇那結局。
    王誠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出城主府,身後跟著一隊精銳護衛,個個神色緊張,不敢有絲毫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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