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寂滅龍瞳,冰封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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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藍的寂滅甬道內,寒意刺骨,萬籟俱寂。
淩塵緩緩站起身,新晉突破至真元境六重的磅礴龍元在體內奔騰,帶著一絲新生的寂滅道韻,使得他與此地環境的隔閡感大大降低。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兩把無形的刀子,落在麵如死灰的吳長老身上。
老陳雖被他從鬼門關拉回,但心脈受損嚴重,根基動搖,沒有天材地寶和長時間的靜養,恐怕難以恢複如初。這筆賬,必須清算!
吳長老感受到淩塵那毫不掩飾的殺意,以及周身那股與寂滅甬道隱隱共鳴的詭異氣息,心中最後一絲僥幸也徹底熄滅。他知道,自己偷襲失敗,又間接導致對方同伴瀕死,此仇已是不死不休。
“成王敗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吳長老強撐著挺直脊梁,試圖維持最後的尊嚴,但那微微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內心的恐懼。
“殺你?”淩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弧度中卻無半分笑意,隻有令人膽寒的森然,“那太便宜你了。”
他一步步走向吳長老,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吳長老的心尖上。影子默契地退開一步,但氣機依舊死死鎖定,防止其自盡或反撲。
“你想怎樣?”吳長老色厲內荏地喝道。
淩塵在吳長老麵前站定,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緩緩伸出了右手。那右手之上,暗金色的龍元流轉,邊緣纏繞著一絲新生的、仿佛能凍結靈魂的冰藍寂滅之氣。
“你寒寂穀的功法,你的記憶,你對冰風穀、對冰鳳異動所知的一切……對我來說,比你的命更有價值。”
話音未落,淩塵的右手已如同鐵鉗般按在了吳長老的天靈蓋上!
“搜魂?!”吳長老發出驚恐至極的尖叫,拚命掙紮,但在影子冰冷的壓製和淩塵那強橫的龍元禁錮下,他的反抗如同蚍蜉撼樹。
“不!你不能這樣!寒寂穀不會放過你的!”吳長老發出絕望的詛咒。
淩塵眼神沒有絲毫波動,《九霄吞龍訣》運轉,那蘊含著一絲寂滅道韻的龍元霸道地侵入吳長老的識海,強行攫取著他的記憶碎片!他要的,不僅僅是報複,更是情報!是解開冰風穀重重迷霧的關鍵信息!
“啊——!!!”
淒厲不似人聲的慘叫在寂滅甬道中回蕩,顯得格外滲人。吳長老的身體劇烈抽搐,眼珠翻白,口水不受控製地流出,識海被強行搜刮的痛苦遠超肉身酷刑。
紅姑別過頭去,雖然痛恨吳長老,但見此慘狀,心中仍有些不忍。影子則麵無表情,仿佛司空見慣。
淩塵緊閉雙目,眉頭微蹙,全力處理著湧入腦海的、屬於吳長老的龐雜記憶碎片。大部分無關緊要的信息被他直接過濾、摒棄,他隻關注與寒寂穀、冰鳳異動、吞噬神殿相關的核心記憶。
一幅幅畫麵,一段段信息,如同走馬燈般在他腦海中閃過:
寒寂穀的野心: 寒寂穀並非北境本土勢力,其背後似乎隱約有中域某個冰係聖地的影子。他們圖謀的,不僅僅是冰鳳遺跡可能遺留的寶藏,更深層的目標,是借助冰鳳蘇醒時引動的極致冰係本源,激活穀內傳承的一件上古冰係聖物,從而讓寒寂穀整體實力產生質的飛躍,甚至……取代某個古老的北境王庭!
冰鳳異動的真相: 並非自然蘇醒!而是上古那場導致吞噬祖龍隕落的大戰中,冰鳳遭受重創,被迫沉寂於冰風穀核心療傷。如今漫長歲月過去,其傷勢即將痊愈,本能地引動天地冰係法則,造成了所謂的“異動”。但這蘇醒過程極為脆弱,極易受到幹擾,若被外力強行打斷或利用,後果不堪設想,甚至可能導致冰鳳徹底瘋狂,冰封萬裏!
與幽冥殿的勾結: 寒寂穀與幽冥殿並非完全敵對,在針對吞噬神殿以及壓製其他北境勢力方麵,存在著隱秘的合作與默契。吳長老此次進入噬淵,明麵上是探尋機緣,暗地裏也負有監視幽冥殿動向,並在關鍵時刻與其“合作”的任務。
關於吞噬神殿: 吳長老所知不多,隻從穀內古籍中得知,吞噬神殿共分左、中、右三殿,分別對應“寂滅”、“歸墟”、“創生”三種吞噬意境。左殿寂之終)藏有部分吞噬祖龍關於“終結”與“寂滅”的傳承,以及一件名為“寂滅龍瞳”的秘寶……
當“寂滅龍瞳”這四個字在記憶中浮現時,淩塵心中猛地一震!他懷中的那截暗金龍指也似乎有所感應,微微發熱。
也就在這時,吳長老的記憶洪流中,一段被深藏、帶著強烈禁製的記憶碎片,如同被觸動的陷阱,猛地爆發開來!那是一段關於冰風穀核心區域,一座隱秘祭壇的景象,祭壇之上,懸浮著一塊不斷散發出冰鳳虛影的奇異冰晶!而寒寂穀的計劃,似乎正是要利用這塊冰晶,在冰鳳徹底蘇醒的刹那,強行引動其本源……
“噗!”
吳長老的腦袋如同西瓜般猛地炸開,紅白之物四濺!那記憶禁製被觸發,直接毀滅了他的神魂,斷絕了淩塵繼續探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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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塵收回手,臉色微微發白,強行搜魂一位真元境六重修士,即便對方重傷,對他的神識消耗也是巨大。但他眼中卻閃爍著明悟與凝重的光芒。
收獲巨大!不僅對北境局勢、寒寂穀和幽冥殿的陰謀有了更清晰的認知,更重要的是,知道了“寂滅龍瞳”的存在,以及冰鳳異動背後隱藏的驚天危機!
“冰鳳若被幹擾而瘋狂,整個北境恐怕都將陷入浩劫……”淩塵喃喃自語,感到了肩頭沉甸甸的壓力。他原本隻想尋找吞噬傳承,提升實力,卻無意中卷入了可能席卷整個北境的巨大漩渦。
他看了一眼吳長老無頭的屍體,屈指彈出一縷龍元,將其化為冰屑,徹底毀屍滅跡。
“先生,我們現在怎麽辦?”紅姑上前問道,看著氣息平穩許多但依舊昏迷的老陳,眼中帶著擔憂。
淩塵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波瀾,目光投向寂滅甬道的深處:“按照風行雲所說,前麵就是‘寂之終’的傳承核心。我們必須去那裏,或許能找到徹底治愈老陳的機緣,也能得到那‘寂滅龍瞳’。”
他隱隱感覺,那“寂滅龍瞳”或許與他得到的龍指,以及他新領悟的寂滅吞噬意境,有著莫大的關聯。
不再耽擱,淩塵背起老陳,紅姑和影子護衛在側,一行人沿著甬道繼續前行。
或許是得到了寂滅之靈的“認可”,或許是淩塵身上散發出的寂滅道韻起到了作用,接下來的路程異常順利,再未遇到任何攻擊或阻礙。
甬道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完全由萬年玄冰構成的圓形洞窟。洞窟中央,是一個平靜無波的幽藍色寒潭,潭水深邃,仿佛連接著九幽。寒潭上空,懸浮著一物——
那並非預想中的光球或卷軸,而是一顆……眼睛!
一顆約莫拳頭大小,通體呈暗金色,瞳孔卻是一片冰冷死寂的蒼白色的龍眼!龍眼靜靜地懸浮著,仿佛亙古存在,散發著淩塵之前感受過的、那終極的寂滅意誌!它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凍結、湮滅,形成了一片絕對的虛無地帶。
噬神左殿核心傳承——寂滅龍瞳!
而在那寂滅龍瞳的下方,寒潭之畔,還生長著一株奇異的植物。它通體晶瑩如冰雕,隻有三片葉子,每片葉子的形狀都如同微縮的龍鱗,葉脈中流淌著淡金色的液體,散發出磅礴的生機與一種安撫神魂的溫和氣息。
“那是……龍鱗冰魄草?!”淩塵眼中爆發出驚喜的光芒。根據吳長老記憶碎片中的知識,這龍鱗冰魄草是極其罕見的天材地寶,蘊含精純的龍族生機與冰係精華,對於修複受損的心脈、穩固神魂有奇效!正是治療老陳目前傷勢的絕佳靈藥!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但淩塵沒有立刻去采摘龍鱗冰魄草,他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那顆寂滅龍瞳。
他能感覺到,龍瞳在“看”著他,更準確地說,是在“看”著他懷中的那截龍指。兩者之間,存在著一種跨越了萬古歲月的悲涼聯係。
淩塵緩緩放下老陳,示意紅姑和影子戒備。他獨自一人,一步步走向那幽藍寒潭,走向那顆寂滅龍瞳。
越是靠近,那股凍結靈魂、湮滅存在的寂滅意誌便越是強烈。淩塵不得不全力運轉龍元,將新領悟的寂滅道韻催發到極致,才能勉強抵抗。
當他走到寒潭邊緣,與那寂滅龍瞳僅隔三丈之時,異變發生!
他懷中的龍指自動飛出,懸浮在他身前,散發出微弱的暗金光芒。而那寂滅龍瞳,那蒼白的瞳孔微微轉動,一道凝練到極致的寂滅神光,毫無征兆地射出,並非攻擊淩塵,而是筆直地沒入了那截龍指之中!
“嗡——!”
龍指劇烈震顫,表麵那些細密的龍鱗紋路仿佛活了過來,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段更加清晰、更加完整的記憶畫麵,伴隨著一股精純浩瀚的龍族本源與寂滅傳承,如同決堤的江河,轟然湧入淩塵的識海!
那是太古末年,吞噬祖龍與無數域外陰影魔神最終決戰的場景!龍指的主人,那位不知名的龍族強者,在祖龍身邊血戰,最終被一尊恐怖的魔神擊碎龍軀,這截指骨攜帶著其部分本源與寂滅龍瞳的傳承印記,墜落於此……
與此同時,那懸浮的寂滅龍瞳,在射出那道神光後,光芒迅速黯淡,形體也變得虛幻,最終化作一道流光,主動投向淩塵的眉心!
淩塵下意識地沒有抗拒。
那流光沒入眉心的刹那,他感覺自己的識海仿佛被凍結、被重塑!劇烈的痛苦傳來,但伴隨著痛苦,是一種對“寂滅”法則前所未有的清晰認知!他的左眼一陣刺痛,隨即恢複了正常,但淩塵能感覺到,自己的左眼已經不同了,其中蘊含著一股恐怖的寂滅之力,仿佛隻要他願意,目光所及,便可令萬物歸墟!
寂滅龍瞳,並非實物,而是一道傳承印記,一種法則的賦予!它選擇了淩塵,與他的左眼融合!
良久,淩塵才從那股龐大的信息流和身體的異變中緩過神來。他睜開雙眼,右眼依舊深邃,左眼卻仿佛蘊含著一片冰冷的死亡星空。他心念微動,左眼中的寂滅之意便收斂無形,恢複了正常。
他感受著腦海中多出的關於“寂滅吞噬”的種種玄奧法門,以及左眼中蘊含的恐怖力量,心中充滿了震撼。這寂滅龍瞳的傳承,其價值無法估量!
他走到寒潭邊,小心翼翼地采摘下那株龍鱗冰魄草。靈草入手冰涼,散發著沁人心脾的生機。
回到老陳身邊,淩塵將龍鱗冰魄草的一片葉子摘下,揉碎後混合著自身龍元,緩緩渡入老陳口中。磅礴的生機與溫和的冰係精華迅速化開,滋養著他受損的心脈和幹涸的丹田。
老陳蒼白的臉上迅速恢複了一絲血色,微弱的呼吸變得強勁有力,甚至發出了一聲無意識的舒服呻吟。
看到老陳傷勢穩定,並且開始自我修複,淩塵終於徹底鬆了口氣。
他站起身,目光再次投向寂滅甬道的入口方向,眼神變得無比銳利。
冰鳳異動的真相,寒寂穀與幽冥殿的陰謀,中域勢力的介入……整個北境,已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而他,淩塵,身負吞噬傳承,得寂滅龍瞳,注定無法再置身事外。
“是時候,去會一會這冰風穀真正的風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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