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本源洗禮,寂滅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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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塵一步踏入寂滅龍殿,身後的巨門轟然閉合,將外界的一切徹底隔絕。
    門內,並非預想中的殿堂廊柱,而是一片無垠的、翻滾不休的灰色混沌。這裏沒有上下左右之分,沒有時間空間的概念,隻有最原始、最本源的寂滅氣息在流淌、在咆哮。
    無數蒼白色的龍形符文,如同遊魚般在混沌中沉浮。它們並非死物,每一個符文都蘊含著一段破碎的龍族戰技、一絲寂滅法則的感悟,或者是一縷龍將敖隕不屈的戰意。它們感受到淩塵這個“外來者”的進入,頓時如同被驚動的蜂群,瘋狂地朝著他湧來!
    這不是攻擊,而是一種更可怕的“同化”!
    龐大的寂滅信息流,混雜著精純至極的寂滅本源能量,如同決堤的洪流,瞬間將淩塵淹沒。他的識海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平靜湖麵,掀起了滔天巨浪,無數不屬於他的記憶碎片、法則感悟強行湧入,衝擊著他的自我意識。
    與此同時,那精純的寂滅能量則無孔不入地鑽入他的四肢百骸,侵蝕著他的經脈、血肉、骨骼,乃至靈魂本源!這股力量並非要毀滅他,而是要將他的一切,從本質上轉化為與這片混沌同源的“寂滅”存在。
    一旦他的自我意識被衝垮,或者肉身靈魂被完全同化,那麽世間將再無淩塵,隻有這寂滅龍殿中又多了一縷精純的寂滅能量,或是化為一具沒有思想的寂滅傀儡。
    “呃啊——!”
    劇烈的痛苦讓淩塵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吼,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撕成了無數碎片,又在寂滅之力的作用下強行重組。他的身體表麵開始浮現出不健康的灰敗之色,生機在迅速流逝,眼神也開始變得空洞,仿佛要融入這片永恒的寂滅。
    危急關頭,《九霄吞龍訣》總綱自主瘋狂運轉!這篇源自吞噬祖龍的無上法訣,此刻展現出了它包容萬象、駕馭本源的特性。它不再僅僅吞噬外界的能量,更開始瘋狂地吞噬、煉化那些湧入淩塵體內的寂滅本源!
    總綱如同一個至高無上的熔爐,將狂暴的寂滅之力納入其中,以吞噬之道為核心,強行剝離其中那些足以泯滅意識的負麵特性,提煉出最純粹的“寂滅”規則真意。
    他左眼的寂滅龍瞳,更是化為了一個漩渦的中心,貪婪地吸收著這些被提煉過的寂滅本源。龍瞳深處的蒼白光芒越來越盛,那枚奇異的瞳孔紋路變得更加複雜、更加深邃,仿佛真的有一顆龍瞳在其中緩緩睜開。
    而他懷中的那截暗金龍指,此刻也終於不再僅僅是外物。在精純寂滅本源的衝刷和《九霄吞龍訣》的熔煉下,龍指內蘊含的那一絲屬於敖隕的龍魂本源,開始真正地與淩塵的靈魂融合!
    不再是簡單的共鳴,而是水乳交融!
    更多的記憶碎片湧上心頭,不再是旁觀者的視角,而是帶上了淩塵自身的情感烙印:
    他仿佛親身經曆了敖隕在龍族聖地修煉的漫長歲月,對“寂滅”法則的領悟從懵懂到深刻;他感受到了敖隕對吞噬祖龍那發自靈魂的崇敬與忠誠;他體味到了最終決戰時,看著祖龍受創、戰友隕落時那撕心裂肺的悲痛與決絕;更深刻地體會到了,敖隕在最後時刻,燃燒龍魂、剝離指骨、守護傳承的那份不甘與期望!
    “吾之傳承,不望汝複刻吾之道路……望汝持寂滅之力,行汝之大道,護汝欲護之人,求汝追尋之巔……莫要……如吾般……留有遺憾……”
    敖隕殘魂最後的意念,如同春風化雨,融入淩塵的心田。
    這一刻,淩塵明白了。寂滅,並非單純的毀滅與終結。它更是一種輪回的終點,是萬物運行的必然規律,是破而後立的新生序曲!掌控寂滅,並非為了帶來死亡,而是為了理解終結,從而更好地掌控新生,守護值得守護的鮮活!
    “我之道,乃吞噬萬物以強己身,守護身邊之人,攀登武道之巔!”
    “寂滅,亦是我道一環!是我斬滅前路荊棘之利刃,是我守護珍視之物的壁壘,而非沉淪迷失的深淵!”
    淩塵的意誌在寂滅本源的衝刷下,非但沒有被磨滅,反而如同被千錘百煉的神兵,變得更加堅韌、更加璀璨!他的自我意識牢牢占據著主導,開始主動引導、吸收、融合這龐大的寂滅傳承。
    他的身體不再抗拒寂滅能量的湧入,反而如同幹涸的海綿,瘋狂地汲取著。灰敗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內斂的、深沉的暗灰色光澤,仿佛他的肉身已然經曆了無數歲月的沉澱,蘊含著恐怖的寂滅力量。
    經脈在破碎與重塑中變得更加寬闊堅韌,能夠容納更狂暴的龍元。骨骼之上,開始浮現出細微的、與那截龍指相似的暗金色古老龍紋。丹田氣海之內,原本金色的龍元海洋,此刻染上了一層深邃的灰色,變得更加厚重、凝練,運轉之間,自帶一股令萬物凋零的寂滅威壓。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萬年。
    混沌空間中,那無數蒼白色的龍形符文不再狂暴,而是如同朝拜君王般,環繞在淩塵周身,緩緩盤旋,最終化作一道道流光,融入他的左眼寂滅龍瞳以及四肢百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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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最後一個符文融入體內,淩塵猛地睜開了雙眼!
    左眼之中,那蒼白的瞳孔仿佛化為了一個微型的寂滅漩渦,深邃無比,目光所及之處,連周圍的混沌氣流都微微凝滯,仿佛承受不住那純粹的終結之意。
    他的氣息內斂到了極致,卻又給人一種深不可測之感,仿佛他站在那裏,本身就是“終結”的化身。
    寂滅龍瞳,第二階——【寂滅凝視】,成!
    《九霄吞龍訣》寂滅篇——《寂滅吞龍道》初篇,領悟!
    修為境界,在水到渠成的積累下,悍然突破至真元境七重!並且根基穩固無比,龍元質量遠超同階。
    他成功扛住了寂滅本源的洗禮,不僅沒有被同化,反而真正意義上初步繼承了龍將敖隕的寂滅傳承,將其化為了自身力量體係的一部分。
    “嗡——”
    前方的混沌自動向兩側分開,顯露出了一條通道。通道的盡頭,是一座懸浮在混沌中的小型平台。平台之上,隻有三樣東西:一枚散發著柔和白光的玉簡,一滴如同灰色水晶般、內部仿佛有無數世界在生滅的血液,以及一塊巴掌大小、非金非木、刻畫著一條環繞蒼白龍瞳的暗龍令牌。
    淩塵踏步而上,來到平台。
    他首先拿起那枚玉簡,心神沉入。
    《寂滅吞龍道》——龍將敖隕主修功法,脫胎於《九霄吞龍訣》,專精於寂滅法則。內附核心殺招“寂滅龍指”、“萬物凋零”、“歸墟之瞳”等。
    這並非完整的《寂滅吞龍道》,而是初篇和部分中篇的奧義,足以支撐淩塵修煉到極高的境界。更深層次的內容,似乎需要他自身對寂滅之道的領悟達到相應層次,或者滿足其他條件才能解鎖。
    放下玉簡,淩塵看向那滴灰色血液。即便隔著一段距離,他也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恐怖寂滅龍威以及磅礴如海的能量。
    “寂滅龍血”——此乃敖隕龍骸與寂滅龍域本源凝聚萬年所化,蘊含其最精純的寂滅龍力與部分血脈本源。煉化此血,可大幅提升肉身強度與寂滅龍元,有一定幾率強化寂滅龍瞳,並初步獲得“寂滅龍軀”特性。
    淩塵小心翼翼地將這滴珍貴無比的本源龍血收起,此物需要靜心閉關才能煉化,此刻並非良機。
    最後,他拿起了那塊暗龍令牌。
    令牌入手冰涼,正麵是環繞龍瞳的暗龍,背麵則是兩個古老的龍文——“龍殿”。
    當他的手指觸摸到令牌的瞬間,一股信息流入心間:
    寂滅龍殿令:持此令者,為寂滅龍殿暫代執掌者。可一定程度上調動寂滅龍域之力,感知龍域內發生的重要事件,並擁有一次召喚“龍殿護衛”助戰的機會。亦是未來進入吞噬祖龍核心傳承區域的憑證之一。
    淩塵心中一震,這令牌的價值,某種程度上比《寂滅吞龍道》初篇和那滴龍血還要大!這相當於給了他一部分寂滅龍域的權限!雖然隻是“暫代”,但在此地,他將擁有巨大的主場優勢!
    他將令牌鄭重收起。
    至此,寂滅龍殿的核心傳承,他已初步獲取。
    而就在他收起令牌的刹那,整個寂滅龍殿,或者說整個寂滅龍域,輕輕一震。淩塵通過剛剛獲得的龍殿令,能模糊地感知到龍域內的一些情況。
    他“看”到,鬼厲正在龍域的一角,與一群強大的骸骨生物艱難搏殺,周身幽冥死氣與寂滅之力相互侵蝕,顯得頗為狼狽,但似乎也從中領悟到了一些東西,氣息有所增長,但距離獲得核心認可還差得遠。
    他也“看”到,老陳、紅姑和影子依舊在龍殿大門外堅守,雖然承受著寂滅之氣的侵蝕,但狀態尚可。
    同時,他還隱約感知到,另外兩扇門——吞噬之門與孽煞之門後的空間,也發生了劇烈的能量波動。風行雲、暗淵女子他們,顯然也各自遇到了機緣或挑戰。
    “是時候出去了。”淩塵目光掃過這片混沌空間,如今這裏對他而言,不再是險地,反而像是自家的後花園。他心念一動,通過龍殿令溝通龍域規則。
    下一刻,他身形一閃,便直接從混沌空間中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然站在了寂滅龍殿那緊閉的巨門之外。
    “先生!”
    “公子!”
    看到淩塵安然出現,而且氣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變得更加深不可測,老陳三人頓時驚喜地圍了上來。
    淩塵看著他們關切的眼神,心中一暖,點了點頭:“我無事,且收獲頗豐。此地於我已然無礙,我們……”
    他話未說完,眉頭忽然一皺,通過龍殿令,他感知到一股充滿怨煞、墮落的氣息,正在寂滅龍域的邊緣瘋狂衝擊著壁壘,試圖侵入!那股氣息,正是屬於那個暗淵組織的兜帽女子!
    她似乎在那孽煞之門後得到了不小的好處,實力恢複甚至有所精進,竟然妄圖以孽煞之力,汙染侵蝕這寂滅龍域!
    “哼,不知死活。”淩塵眼中寒光一閃,剛剛初步掌控寂滅之力的他,正需要一塊試劍石。
    “走,我們去會一會那位暗淵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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