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奪走何氏的掌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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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綺笑不出來,何氏現在之所以能掌管鄭家,當名副其實的鄭家大娘子,是她暗中幫著何氏把管家權從九叔娘手上奪過來的。
    回到鄭家,何氏對她自然不好,經常克扣她的份例,她為了過得好一點,才幫著何氏把掌家權從九叔娘手裏奪回來。
    奪回來之後,何氏開心,對她倒是好了一點點,出入也不在攔著她了。
    她和九叔娘之間,可是有奪權之仇的!
    祖母居然讓九叔娘來教她,那不是把她送到九叔娘的砧板上當魚肉,讓九叔娘宰割嗎?
    九叔娘和大哥一樣,看何氏像路邊的臭老鼠,隻覺得晦氣得很。
    她作為何氏的“孩子”,九叔娘肯定會借這個機會修理她出氣。
    “是呀,你九叔娘最擅長管家理事了,日後你做了王妃,掌管那麽大的皇子府,不會掌家理事可不成。”
    唐老太太想到鄭家得了好親事,此時更是喜笑顏開。
    “原本祖母還想,你母親怎麽突然換了你去采選,讓你四妹妹去履行和汪國公府的婚約,如今想來,你母親做得好。”
    “你呀,就是比你四妹妹懂禮守規矩!祖母就是希望你們兒孫能把鄭家發揚光大。”
    老太太倒是不吝嗇誇獎,她還是聽到第一次聽到老太太誇她呢!
    因為她有用!
    她嫁給皇子,能給鄭家帶來榮耀!
    老太太隻把她這個孫女當做光耀門楣的工具罷了!
    沒有半點祖孫之情,不過現在的她也不稀罕家人的感情了!
    她最溫暖的感情,師傅用命教給她了。
    鄭綺眼眸一瞥,積雪秒懂,做出為鄭綺抱不平的表情。
    “才不是呢,是四姑娘說‘隻要喜歡,姐夫也可以是丈夫,’把汪家姑爺搶去做丈夫了。”
    “還尋死覓活地逼著要換親,姑娘爭辯不過,才被大娘子強製換親的。”
    誰教的小姑娘就像誰,積雪很有表演信念,眼眶泛紅,濕潤了眼眸,眼淚聽得落下來。
    “積雪,住嘴!”鄭綺裝模作樣地怒喝。
    積雪眼中有怒火,“奴婢住不了嘴,姑娘。四姑娘在您和汪家姑爺談婚論嫁時就勾搭上了。”
    積雪又是另一個模樣了,義憤填膺地數落起了何氏和鄭絹的。
    “天底下哪有準小姨子勾引未來姐夫的奇葩事,準丈母娘還幫著換親的。四姑娘都做出這種事情了,大娘子還當做什麽事兒都沒發生。”
    “就剛才大娘子和四姑娘還罵你是個沒用的東西,大娘子還說大公子這個豎子打你妹妹,你都不幫著攔著。”
    “您受了那麽大的委屈,大娘子還讓人克扣您的份例,為什麽不能說呀?同樣是女兒,水端不平就算了,還一味地偏心縱容四姑娘。”
    鄭綺眼睛一亮,積雪一頓輸出,真他娘的給力!
    何氏母女不仁不義,就不要怪她無情無義了。
    唐老太太聽得怒目圓睜,她知道何氏不甚賢惠,卻也沒有想到何氏竟然縱容小女兒女搶未來大姐夫當丈夫的荒唐事來,竟還不懲戒!
    對自己親生的大女兒,又罵又克扣份例,還讓親女兒住偏院的舊客房。
    她之前還問過何氏,何氏隻說“綺兒喜歡安靜,是自願到舊客房住的”。
    對兒女厚此薄彼的父母大有人在,可也不是這樣的厚此薄彼啊。
    何氏如此不喜歡大孫女,可想而知回來的這些日子,大孫女受了多少委屈。
    唐老太太轉頭沉聲吩咐,“張嬤嬤,你去清落院,讓何氏把對牌鑰匙交到益禾堂,就說綺兒要學管家理事,讓綺兒先管著。”
    張嬤嬤應了聲就出了益禾堂。
    祖母做出的這個決定,鄭綺並不意外。
    她是在仰人鼻息的環境中活下來的,察言觀色,拿捏人心,很是擅長。
    回來鄭家沒多久,她能摸透所有鄭家的人。
    何氏拿了掌家的對牌鑰匙,是絕對不會輕易交出來的。
    但祖母很精明,知道拿她作筏子。
    用“她學習管家理事”為由,何氏是會把對牌鑰匙交出來的。
    她現在還是何氏明麵上的親女兒,她嫁給皇子,那就是磐哥兒未來前程似錦的助力。
    她要是不會管家理事,在皇子府站不穩腳跟,那就沒人給磐哥兒的前程添磚加瓦了。
    磐哥兒不是嫡長子,沒有繼承爵位的權力,何氏要想在大哥繼承爵位的府裏安享晚年,除非磐哥兒高中當官,有護著她的能力。
    祖母見何氏做出這種事,又把鄭絹教成這個樣子,收了她的對牌鑰匙,大概率不會再把對牌鑰匙交到何氏手中。
    九叔娘陸桂珍管家的能力是得到祖母稱讚的,對牌鑰匙或許會回到她手裏,也有可能會到大嫂手裏。
    隻要不是在何氏手上,鄭綺都樂見其成。
    她走這一步,就是告訴何氏,她能幫她拿到掌家權,也能瞬間讓她失去掌家權。
    “祖母,”鄭綺看著唐老太太,“您用綺兒的名義把母親的對牌鑰匙拿過來,是為了磐哥兒著想嗎?”
    “你倒是看得通透!”唐老太太笑道,“你母親向來不賢惠,能力又不如桂珍,不然這十多年來祖母何至於讓桂珍來管理府中事。”
    “磐哥兒是家裏的男丁,除了性子單純容易被人利用外,其他的還是不錯的,他將來是要走科舉做官的。”
    “要是用你母親縱容你四妹妹,姐夫變丈夫的醜事作理由奪了你母親的掌家權,磐哥兒不就知道了嗎。”
    唐老太太神色認真,“何氏可以有汙名有不幹淨,但不能因為她髒了磐哥兒的名聲。”
    祖母說這話,竟然一點都不避著她這個何氏明麵上的親女兒。
    想來祖母也知道,她對何氏一點都不親,不會把這些話說到何氏麵前。
    她很淡漠,甚至對府裏的兄弟姐妹,也一樣不親。
    不多時,下人端上點心,有個兩三盤,鄭綺隻認識那一疊紅豆糕。
    是紅豆糕,她最喜愛的。
    唐老太太和聲細語地說,“不說這些了,祖母小廚房的糕點最好吃了,綺兒嚐嚐。”
    鄭綺神色舒然地夾了一塊紅豆糕吃了一小口,就放下筷子。
    淡淡回答,“好吃!”
    孩子都愛吃甜的,但她在最愛吃甜的年紀就被何氏故意丟了。
    顛沛流離,嚐盡辛酸與痛苦。
    最愛吃甜的年紀,她沒有吃過一次甜的,長大了,就更不需要了!
    丟一個六歲的孩子,就是在要她的命。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何氏不是她的親娘,天真地以為是她不聽話,所以母親要教訓她。
    流落在外的十多年裏,她一直在想,母親為什麽不來找她?為什麽不要她?
    直到回到鄭家,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才明白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