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冰火鍛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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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地底深處的冰窟中,熊熊地火在怒吼咆哮,仿佛一頭被激怒的巨獸,它的火焰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幽藍色,如毒蛇的舌頭一般,貪婪地舔舐著懸浮在半空中的鍛台。
    鍛台上方,張阿鐵正盤膝而坐,他的身影宛如一座堅不可摧的山嶽,穩穩地定在冰晶陣眼處。他的雙眼緊閉,心神完全沉浸在體內的世界中。
    在他的丹田處,歸墟道種正閃耀著微弱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繁星點點。隨著張阿鐵的修煉,歸墟道種逐漸凝聚成了七枚旋轉的器鼎虛影,這些虛影如同宇宙中的星辰一般,環繞著歸墟道種緩緩轉動。
    在張阿鐵的麵前,懸浮著煉心鼎的金屬碎片和星艦殘骸。煉心鼎的碎片呈現出一種暗紅色,仿佛是被鮮血浸染過一般,散發出陣陣血腥氣息;而星艦殘骸則流轉著冷冽的星輝,宛如宇宙中的星辰,散發著神秘而冰冷的氣息。
    “第一錘,震雜質。”
    混沌靈氣化作重錘虛影,裹著地火砸向材料。煉心鼎碎片迸出刺目火星,一縷黑煙從裂縫中騰起——竟是曆代穀主殘留的怨念。饕餮蹲在鍛台旁,尾巴卷著剛順來的冰髓晶啃得嘎嘣響:“要老子說,這破鼎的怨氣比寒鴉穀主的腳丫子還臭,你不如加點雪魄蛛絲去去味……”
    “閉嘴。”青溟的冰魄刻刀在空中劃出清心陣紋,將溢散的怨氣凍成冰渣,“第六錘該走兌位,你道火偏了半寸。”
    張阿鐵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滲出,他緊咬牙關,雙手緊握鐵錘,每一次揮擊都用盡全身力氣。當第十錘重重地落在星艦殘骸上時,隻聽得一聲巨響,殘骸突然迸發出耀眼的刺目流光,仿佛要衝破鍛台的束縛。
    歸墟道種感受到這股強大的能量波動,急速旋轉起來,如同一台高速運轉的渦輪,將暴走的星輝硬生生地壓入鍛台之中。隨著歸墟道種的瘋狂吞噬,那股狂暴的力量漸漸被馴服,鍛台也恢複了平靜。
    然而,就在這時,一枚鴿卵大小的冰髓晶在錘擊處緩緩凝結。這顆冰髓晶通體透明,宛如冰晶一般,內部卻封存著一縷螺旋狀的星紋,宛如宇宙中的星雲,神秘而美麗。
    “瞧著像驢打滾上的糖絲。”饕餮用爪子撥弄著冰髓晶,“這玩意能換多少醬驢肉?”
    青溟拾起晶石對著地火端詳:“每道星紋都是混沌道紋的雛形,六十錘後應該能拚出基礎陣圖。”她突然側身避開迸濺的冰渣——第二十錘震碎了鍛台邊緣,煉心鼎碎片已縮成拳頭大的暗金液團。
    三十錘時,冰窟穹頂的星圖開始共鳴。每道錘擊都讓地火翻湧得更烈,張阿鐵的衣袍被汗浸透,歸墟道種卻愈發凝實。饕餮不知從哪摸出塊玄冰,雕成小凳坐著嘮嗑:“當年老子吞過南海煉器宗的寶庫,他們的長老掄錘子時愛唱葷曲兒,說是能勾動地肺火氣……”
    “第四十五錘,坎離交泰!”
    就在混沌重錘即將相碰的一瞬間,驚人的變化發生了!隻見那混沌重錘突然分裂成了陰陽雙影,陰錘被一層極寒的冰魄所包裹,散發著刺骨的寒意;而陽錘則纏繞著地火精粹,熊熊燃燒,仿佛要將一切都焚燒殆盡。
    當陰陽雙錘撞擊在一起時,鍛台上頓時炸開了一團藍金交織的霧靄,如同煙花一般絢爛奪目。在這片霧靄之中,六十枚冰髓晶竟然自行排列起來,它們在空中相互交織,形成了一幅小半幅的北鬥吞天陣。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饕餮的金瞳猛地瞪圓,它驚愕地看著那幅陣圖,喃喃自語道:“這陣圖……怎麽看起來像老子胃囊裏的紋路?”
    青溟的冰魄靈氣如同一根根細絲,靈活地遊動著,將懸浮在空中的冰髓晶一一串成了一條冰鏈。她的動作優雅而嫻熟,仿佛這一切都是信手拈來。
    “煉心鼎的碎片正在重塑器胚,把你的暴食道紋也融入其中了。”青溟解釋道,她的聲音平靜而溫和。
    接著,青溟輕輕一點指尖,冰鏈如同有生命一般,自動纏繞上了那團暗金液團。暗金液團在冰鏈的包裹下,緩緩地開始變形,逐漸呈現出星艦殘骸的模樣。
    青溟看著眼前的變化,轉頭對饕餮說道:“接下來,我們需要用星艦殘骸來刻畫出導靈槽。不過,這可是一項精細的工作,稍有不慎就可能前功盡棄。你確定不用《鍛器錄》裏的守神訣嗎?”
    張阿鐵吞下枚冰髓晶恢複靈氣,星艦殘骸在掌中化成流銀:“混沌道種就是最好的守神訣。”流銀觸及器胚的刹那,整個冰窟突然寂靜——地火凝滯,冰塵懸空,唯有歸墟道紋在器胚表麵瘋狂生長。
    饕餮用尾巴拍碎塊墜落的冰錐:“老子賭六十錘時器胚會反噬,賭注是三條冥海虹鱒魚!”
    隻見那錘子如同狂風驟雨一般,狠狠地砸在器胚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每一錘都如同雷霆萬鈞,帶著無盡的力量和威勢。
    當第五十七錘落下時,突然間,一陣清脆而悠揚的龍吟聲響徹整個工坊。這聲音如同天籟一般,清脆悅耳,讓人不禁為之陶醉。而此時的器胚,已經在這猛烈的錘擊之下,漸漸凝聚成了一把三尺長的未開鋒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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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把重劍的劍身呈現出一種深邃的黑色,仿佛是由無盡的黑暗所鑄就。而在劍格處,饕餮道紋若隱若現,吞吐著黑色的光芒,給人一種神秘而威嚴的感覺。劍脊上,則流淌著銀色的光輝,如同夜空中的銀河一般璀璨奪目。
    當第六十錘落下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劍尖處突然迸發出一股強大的吸力,如同一個無底的黑洞一般,將周圍的地火盡數吞噬進去!
    “快停錘!”青溟見狀,連忙大喝一聲,手中的冰魄刻刀如閃電般插入鍛台,強行截斷了靈氣流。然而,那重劍卻似乎並不甘心就此罷休,它在青溟的手中掙紮著,發出嗡嗡的聲響,仿佛在抗議著被打斷的刻陣過程。
    隨著重劍的掙紮,劍身之上竟然浮現出了六十枚冰髓晶嵌入的凹槽。這些凹槽排列得整整齊齊,如同精心設計的陣法一般。饕餮見狀,好奇地湊近嗅了嗅,卻不想它的胡須竟然被劍芒燎焦了半截。
    “好家夥,這凶性比老子當年還烈啊!”饕餮驚歎道,看著眼前這把充滿了靈性和威勢的重劍,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
    張阿鐵癱坐在冰麵上,掌心被反震力撕開道血口。歸墟道種卻異常活躍,將溢散的地火靈氣鯨吞入體:“三百錘…怕是得耗上半年……”
    “半年算什麽?”饕餮叼著冰髓晶磨牙,“老子被淩家困在血池那會兒,數螞蟻都能數三百年。”它突然用爪子戳了戳重劍,“話說你這劍胚總得有個名號?叫‘吞驢大將軍’怎麽樣?霸氣又下飯!”
    青溟將修複陣紋刻入冰壁,聞言輕笑:“不如叫‘碎星’,正好應了星艦殘骸的來曆。”
    地火忽然微弱下來,冰窟穹頂傳來細微的碎裂聲。張阿鐵抬頭望去,隱約可見霜劍閣的劍光在秘境外層閃爍——那些守株待兔的“漁翁”,怕是快要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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