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出關議事古陣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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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旬時光,於潛心閉關、斷絕外界紛擾的修行者而言,不過是指尖輕彈、轉瞬即逝的刹那。這短短十日,外界或許已風雲變幻,而閉關者的世界裏,唯有對大道的求索與能量的淬煉,日複一日,不曾停歇。
    密室結界之內,先前因張阿鐵突破而躁動翻騰的星雲霧氣,此刻正如同褪去暴戾的江海,緩緩歸於平複。那繚繞的霧氣不再肆意衝撞,而是順著某種無形的軌跡,輕柔地流轉、盤旋,將密室烘托出一種靜謐而玄妙的氛圍。結界中央,那道始終保持著盤膝而坐姿勢的挺拔身影,周身曾散發出的、令周遭空間都為之震顫的恐怖能量波動,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斂——如同漲至巔峰後便迅猛退去的潮水,從洶湧澎湃到漸歸平靜,最終所有外放的能量都縮回體內,化為一種更深沉、更內斂的力量底蘊,仿佛平靜海麵下潛藏的無盡深淵,看似毫無波瀾,實則蘊藏著難以估量的力量。
    就在這時,張阿鐵緩緩睜開了雙眼。那雙眼眸並非尋常色澤,而是璀璨奪目的琉璃金紅色,目光流轉間,仿佛有億萬星辰在其中誕生、運轉、寂滅,完成了一次完整的生滅輪回。經曆此番閉關突破,他的眼眸愈發深邃莫測,尋常人隻需與他對視一眼,便會被那無盡的深邃所吸引,仿佛要墜入一片浩瀚星海,再也無法掙脫。
    至此,歸墟第六境“道種境”已然徹底圓滿。在他的識海之中,那枚象征著歸墟大道核心的種子,此刻愈發凝實飽滿——不再是先前略帶虛幻的形態,而是如同曆經歲月沉澱的寶玉,通體散發著溫潤而純粹的道韻光芒。種子表麵延伸出的纖細枝葉,正以極其緩慢卻穩定的頻率舒展、搖曳,每一次開合之間,都在不斷吞吐著混沌與秩序交融的真意。那混沌的蒼茫與秩序的規整在枝葉間流轉,相互交織、相互滋養,讓道種的氣息愈發強盛。更令他欣喜的是,隨著道種境圓滿,他的感知力也隨之大幅提升,竟能模糊地觸碰到下一境——歸墟第七境“萬象境”的門檻。他能隱約感知到,“萬象境”將是一個全新的修行維度,屆時修行者可更自如地動用自身心念幹涉現實,以大道之力衍化世間萬種精妙變化,舉手投足間皆能引動天地規則。如今的他,距離這一境界僅差一個合適的契機,隻需時機成熟,突破便如順水推舟,水到渠成。與此同時,他的常態能量強度,也在此番閉關之中徹底穩固在了浩劫級中階混沌刻度14),相較於閉關前,實力又邁出了堅實的一步,無論是能量的純度、掌控力,還是對大道的理解,都實現了質的飛躍。
    張阿鐵緩緩長身而起,並未急於推開密室大門離開,而是閉上雙眼,靜靜感知著與自身道身墟影之間的玄妙聯係。那聯係如同跨越空間的絲線,雖微弱卻異常堅韌。通過這絲聯係,他能模糊感應到,墟影已然遠離了洪荒龍界的範圍,正嚴格按照他閉關前下達的指令行動——如同一個經過千錘百煉、毫無破綻的完美暗影,悄無聲息地穿梭於危機四伏的域外虛空之中,避開沿途的空間亂流與潛在危險,有條不紊地執行著探查域外情報、收集稀有資源的任務。感知中,墟影的氣息平穩,未曾遭遇致命威脅,顯然一切都在順利推進。
    心中確認墟影無恙,張阿鐵微微頷首,隨即腳步輕抬,朝著密室出口邁出一步。這一步看似平淡無奇,卻蘊含著對空間規則的精妙運用,身影如同融入虛空的輕煙,瞬間便跨越了密室的距離,出現在了密室之外的開闊場地中。
    此時的洪荒龍界,與他閉關前相比,又悄然發生了不少細微卻顯著的變化。首先映入感官的,便是空氣中彌漫的靈氣濃度——相較於十日之前,此刻的靈氣似乎更加濃鬱了幾分,吸入肺腑之間,能清晰感受到靈氣中蘊含的精純能量,令人心曠神怡。這並非偶然,而是龍界核心陣法“周天虛空藏龍大陣”持續運轉的結果。這些時日,大陣始終在源源不斷地汲取域外虛空中的遊離能量,經過陣法轉化提純後,再釋放到龍界各處,為整個龍界的修行者提供著更優質的修煉環境。
    目光轉向遠處,龍崽廣場上的景象格外引人注目。往日裏或許還帶著幾分嬉鬧的年輕龍族們,此刻正以整齊劃一的隊列進行操練,拳腳揮動間發出沉悶的破空聲,嘶吼與呼喝聲匯聚成一股磅礴的氣勢,響徹廣場上空。那聲音比以往更加整齊有力,每一個音節都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年輕龍族們周身散發的氣血之力更是澎湃洶湧,如同燃燒的火焰般熾熱。顯然,在張阿鐵閉關的這幾個月裏,這些年輕龍族絲毫沒有鬆懈,始終在刻苦修煉,力求提升自身實力。
    再看藏龍閣方向,閣樓的飛簷鬥拱之間,有淡淡的符文光輝在隱隱流轉,那光芒雖不刺眼,卻帶著古樸而厚重的氣息,顯然閣內正有人在研究或推演高深的符文之術。而不遠處的煆龍窟中,清脆而富有韻律的錘鍛聲不斷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響此起彼伏,每一次錘落都精準有力,那聲音中蘊含著龍族鍛造師的專注與力量,仿佛能將冰冷的金屬賦予生命。龍界的每一處角落,都透著一種井井有條的秩序感,更蘊含著一種在蟄伏中默默積蓄力量的蓬勃生機——如同即將破土而出的嫩芽,雖暫時低調,卻有著向上生長的無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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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阿鐵的出現,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一顆石子,立刻引起了龍界中感知敏銳者的注意。
    最先察覺到他氣息的,並非旁人,而是正靜坐於蘊龍潭邊的青溟。此時此刻,她正全神貫注地指導著幾條身形尚顯稚嫩的小龍修煉冰係術法。隻見她纖細的手指輕點虛空,一道道精純的冰係能量如涓涓細流般從她指尖流出,瞬間化作晶瑩剔透的冰晶,在空中飛舞盤旋,宛如一場夢幻般的冰雪盛宴。
    這些冰晶在空中交織、碰撞,最終形成了一個複雜而精美的圖案,這便是冰係術法的運轉軌跡。小龍們瞪大眼睛,緊緊盯著這奇妙的景象,努力理解和記憶著青溟所展示的每一個細節。
    就在這時,一股熟悉卻又明顯更加強大、更加深邃的氣息,如春風拂麵般悄然彌漫開來。這股氣息雖然微弱,但對於青溟這樣的強者來說,卻如同夜空中的明月一般醒目。
    她那雙如同極地寒冰雕琢而成的冰藍色眸子,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瞬間便朝著氣息傳來的方向望去。在看清來人確實是閉關結束的張阿鐵後,她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放鬆——那是擔憂盡去後的釋然。
    張阿鐵的身影在青溟的視野中逐漸清晰,他的步伐穩健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力量。他的身上散發著一種與以往不同的氣息,那是經過長時間閉關修煉後所特有的沉穩和內斂。
    青溟靜靜地看著張阿鐵走近,直到他走到距離自己不遠處時,才對著他微微頷首,以一種無聲的方式表達著問候。這個簡單的動作,既顯示了她的禮貌,也透露出她與張阿鐵之間的默契。
    緊接著,藏龍閣內,正埋首於一堆古老典籍與推演陣法之中的書君和窮奇,也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書君放下了手中用於記錄推演結果的玉筆,窮奇則收起了懸浮在身前的推演羅盤,兩人的目光如同能穿透厚重的閣窗與牆壁,精準地落在了張阿鐵身上。窮奇那雙獨特的融金豎瞳中,飛快地閃過一絲驚異,他下意識地壓低聲音,對著身旁的書君嘀咕道:“嘖,這家夥……不過閉關一次,身上的氣息竟然又沉凝了這麽多,實力提升得如此之快,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怪物。”而書君那雙充滿睿智的蛇瞳,則在看到張阿鐵的瞬間驟然一亮,他似乎從張阿鐵身上那微妙的氣息變化中,捕捉到了與自身修行相關的靈感,眼神中多了幾分思索與感悟。
    “老張!你可算出關了!”一聲洪亮如炸雷般的大嗓門突然響起,打破了龍界片刻的寧靜。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龍焱肩扛著他那對標誌性的暗金戰錘——戰錘表麵鐫刻著複雜的龍紋,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如同一陣狂風般從遠處的操練場衝了過來,腳步踏在地麵上,甚至讓周圍的地麵都微微震動。他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興奮,嘴角咧得極大,眼中滿是見到老友的喜悅,同時還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憋壞了”的委屈,顯然這些天沒能出去曆練,讓好動的他倍感壓抑。緊隨其後的,是撲棱著一對寬大翅膀的浪翻天,他扇動翅膀飛到張阿鐵麵前,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語氣恭敬又熱情:“張老大!您這趟閉關辛苦了!看您這氣息,肯定是修為大進,真是可喜可賀啊!”
    他們兩人這般大的動靜,立刻吸引了龍界其他成員的注意。霸九霄、雷炮、媚千嬌、愁斷腸等人,紛紛從各自忙碌的地方趕來——霸九霄從演武場的方向大步走來,周身散發著霸道的氣息;雷炮則帶著一身雷電之力,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人群中;媚千嬌身著豔麗長裙,邁著優雅的步伐,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靈動;愁斷腸依舊是那副略帶愁容的模樣,卻也快步朝著這邊匯聚。當他們看到站在中央、氣息比閉關前愈發深不可測的張阿鐵時,臉上紛紛露出了欣喜與敬畏交織的神情——欣喜於他閉關順利、平安出關,敬畏於他不斷突破、愈發強大的實力。
    “張道友。”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熔心從煆龍窟的方向踏空而來。他赤金琉璃般的身軀上,還殘留著煆造時沾染的火星,周身散發著灼熱的氣息,卻絲毫不會讓人覺得不適,反而透著一種剛猛的力量感。熔心飛到張阿鐵麵前,對著他拱手行了一禮,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肯定與敬佩。仔細感知便能發現,他的氣息也比張阿鐵閉關前更加凝練純粹,顯然這段時間,他也未曾懈怠,在煆造與修行上都有了不小的進步。
    張阿鐵的目光緩緩掃過麵前的眾人,從青溟的平靜、書君的睿智、窮奇的驚異,到龍焱的興奮、浪翻天的諂媚,再到霸九霄、雷炮等人的欣喜,見每個人都安然無恙,且整個龍界都在有條不紊地運轉,他眼中露出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滿意。他緩緩點了點頭,聲音雖平靜無波,卻自然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仿佛每一個字都蘊含著大道的威嚴:“有勞諸位這些時日費心打理龍界,如今看來,龍界一切安好,吾心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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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在聽到他的話後,又下意識地感知了一番他體內的氣息——那氣息如同淵深如海,看不到底,且相較於以往,又多了幾分精進的跡象,所有人都不由得精神一振。在這危機四伏的域外星空,洪荒龍界不過是一方相對弱小的勢力,而張阿鐵作為龍界的核心強者,他的實力每提升一分,龍界的安全便多了一分保障,眾人心中的安全感與底氣,也隨之多了一分。
    “老張,你閉關這些天,可把我憋死了!”龍焱迫不及待地湊上前來,性格大大咧咧的他,習慣性地就想伸手拍向張阿鐵的肩膀,以此表達親近。可手剛舉到半空,他突然意識到張阿鐵如今的實力已然今非昔比,自己這般隨意的動作或許不妥,手臂僵在半空,訕訕地收了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抱怨道:“這些天不能出去闖蕩、不能找人打架,天天隻能留在龍界,帶著一群小崽子們巡山、操練,日子過得太無聊了,都快閑出鳥來了!”
    浪翻天在一旁適時補充,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是啊張老大,您是不知道,龍爺他這一身力氣沒處使,前些天新修好的廣場地磚,都快被他來回踱步踩壞一遍了!要不是我們攔著,估計那地磚得重新翻修才行。”
    眾人聞言,不禁都莞爾一笑,龍界原本略顯嚴肅的氛圍,瞬間變得輕鬆了許多。龍焱的老臉頓時漲得通紅,他狠狠瞪了浪翻天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就你話多!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他很快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眼睛猛地一亮,先前的窘迫與抱怨瞬間消失不見。他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湊到張阿鐵身邊,臉上露出神秘兮兮的神情,說道:“對了老張!跟你說正事!有天大的正事!我們這些天發現了個大家夥!”
    “哦?”張阿鐵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他轉頭看向龍焱,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得到張阿鐵的回應,龍焱頓時來了精神,原本壓低的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他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一邊興奮地說道:“就在龍界西邊那片鳥不拉屎、荒無人煙的亂石山裏頭!我們巡山的時候偶然發現了一個特別隱蔽的老山洞,那山洞看起來荒廢了不知道多少年,裏頭藏著一個我們從來沒見過的、老掉牙的傳送陣!那傳送陣的符文樣式古怪得很,看著就透著一股邪乎勁兒!我們知道這東西不簡單,沒敢隨便亂動,一直派人守在那裏,就等著您出關了再做決定呢!”
    他這番話一出口,立刻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未知的古傳送陣——在如今這洪荒龍界局勢尚未完全穩定、對外界了解有限的情況下,這無疑是一件足以牽動所有人神經的大事。傳送陣背後連接著何處?是危險還是機遇?無人知曉,卻又充滿了誘惑。
    張阿鐵的眉頭微微挑起,眼中的好奇更甚,他追問道:“古傳送陣?具體情形如何?符文樣式、能量反應,還有你們探查時的感受,都仔細說說。”
    書君見狀,往前邁出一步,推了推臉上那副並不存在、純粹是習慣性動作的“眼鏡”,接過話茬說道:“龍焱發現這處傳送陣後,第一時間便告知了吾等。吾與窮奇道友曾一同對其進行過遠程探查,從探查結果來看,那座傳送陣的符文體係極其古老——既不是我們龍族鼎盛時期常用的符文樣式,也與如今已知的其他勢力傳送陣符文不同,反而更接近於洪荒龍界早期,甚至有可能與我們龍族遷徙到這片區域之前,曾在此地存在過的某個失落文明有關。此外,傳送陣散發出的能量反應極其微弱,且帶著一種奇特的波動,我們暫時無法通過能量反應推斷出其另一端的坐標。不過,在探查空間波動時,我們感知到其中夾雜著極其濃烈的死寂與毀滅氣息,初步判斷,它所連接的地方,很可能是一處古戰場遺跡。”
    窮奇也在一旁優雅地補充道:“而且,那座傳送陣本身殘破得十分嚴重,陣基多處受損,能量供應幾乎完全斷絕,能否重新啟動尚且是個未知數。即便僥幸能夠啟動,以它如今的殘破程度,傳送過程中的穩定性也會極差,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發空間亂流,導致傳送者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其中的風險難以預料。”他嘴上說得謹慎,語氣中也滿是對風險的考量,但那雙微微閃爍的融金豎瞳中,卻難掩對未知遺跡的好奇與探索欲——越是神秘未知的事物,越能勾起他的興趣。
    青溟清冷的聲音此時響起,她的語氣帶著幾分冷靜與擔憂:“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域外星空危機四伏,龍界自身根基尚未完全穩固。這等來曆不明、連接未知區域的傳送陣,於我們而言,福禍難料。稍有不慎,便可能給龍界招來滅頂之災,需謹慎對待。”
    熔心也沉聲道:“青溟道友所言極是,此事關乎龍界安危,必須謹慎處置,切不可貿然行動。在未完全摸清傳送陣底細之前,絕不能輕易嚐試啟動。”
    媚千嬌則眨了眨靈動的眼睛,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對機遇的期待,她輕聲說道:“話雖如此,但換個角度想,這或許也是一番難得的機緣呢?我們總不能一直憋在龍界這一方小天地裏,想要變強,想要在域外星空立足,終歸是要接觸外界的。若這傳送陣背後真的是古戰場遺跡,說不定能從中找到昔日文明的傳承,或是稀有資源,這對龍界的發展而言,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顯然,她對傳送陣背後的機遇也頗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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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愁斷腸輕輕歎了口氣,臉上的愁容更甚,他緩緩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這傳送陣既然已經被我們發現,就算我們不去觸碰,也難保不會被其他勢力察覺。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探查,隻是探查過程中,務必做好萬全準備,將風險降到最低。”
    眾人各抒己見,有人擔憂風險,有人期待機遇,意見雖不盡相同,卻都有各自的道理。但最終,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集中在了張阿鐵身上——他是龍界公認的核心與最強者,在這種關乎龍界未來的重大決策上,唯有他的決斷,才能讓所有人信服。
    張阿鐵沉默片刻,沒有立刻表態。他的神識早已悄然離體,如同無形的觸手,跨越龍界的層層空間,朝著龍焱所說的那片荒蕪山脈延伸而去。很快,他的神識便觸碰到了那座隱藏在山洞中的古傳送陣,開始仔細感知著其中的細微波動。那股濃烈的死寂與毀滅氣息,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撲麵而來,夾雜著歲月的滄桑與戰場的殘酷,與他所知的所有龍族遺跡氣息都截然不同,進一步印證了書君與窮奇的判斷。同時,他也感知到了傳送陣的殘破與能量的匱乏,以及其中蘊含的不穩定因素。
    “帶吾一觀。”在充分感知與權衡之後,張阿鐵終於開口,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力。
    無論這傳送陣背後是福是禍,既然它已經出現在龍界的疆域之內,既然已經被他們發現,便沒有視而不見的道理。弄清它的底細,了解它所連接的區域,是眼下最必要的事情。在這危機四伏的域外星空,任何一點可能增強龍界實力、或是幫助他們了解外界局勢的機會,都不應輕易放過。當然,他也清楚其中的風險,所以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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