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李家風水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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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心裏也明白這是目前最好的處理方式,隻能歎了口氣,
    “罷了罷了,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吧。老子這條命,還有李家的前程,算是徹底綁在你這小王八蛋身上了!”
    “知道就好。”李斯毫不客氣地接話,隨即正色道,
    “當務之急,是盡快將大夫人風光大葬,入土為安。”
    “喪事辦得越快,盯著侯府的眼睛就能越早散去。”
    “等她的棺材板一蓋土一埋,咱們就能順理成章地把李赫的‘意外’提上日程了。前後腳走,也算全了他們這段‘母子情深’。”
    李乾點了點頭:“我這就去安排,加快流程,三日後便發喪。”
    ……
    三日後,永安侯府大夫人的喪儀正式舉行。侯府門前車馬絡繹不絕,白幡招展,哀樂低回。靈堂內香煙繚繞,哭聲一片。
    李斯身披重孝,站在孝子位上,低著頭,肩膀微微聳動,看起來似乎悲痛難抑。
    陪在他身邊的蘇婉清,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壓低聲音,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
    “相公,你哭得……也太假了,幹打雷不下雨,肩膀抖得跟抽風似的。”
    李斯頭也沒抬,從牙縫裏擠出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笑意:
    “廢話!我現在是想放聲大笑!憋得快內傷了!”
    “李赫那野種死了,從今往後,老子就是這永安侯府名正言順、堂堂正正的唯一繼承人!”
    “世子之位舍我其誰?我能哭得出來才有鬼了!”
    蘇婉清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也反應過來。
    是啊,李赫一死,最大的障礙就清除了。
    自己一旦過門,上麵沒有正經婆母壓著立規矩,下麵沒有嫡長子媳婦爭鋒,直接就是未來的世子妃,乃至侯夫人!
    想到這潑天的富貴和順暢的前程,她嘴角也控製不住地微微上揚,趕緊用帕子捂住嘴,才沒笑出聲來。
    李斯雖然沒抬頭,卻仿佛看到了她的表情,低聲警告道:
    “你笑個屁!收斂點!你的世子妃之位還在考察期呢!”
    “以後給老子好好表現,要是敢有半點歪心思,哼哼……”
    蘇婉清連忙斂容,但眼中的喜色卻難以完全掩去,柔順地低聲應道:
    “妾身知道了,相公放心,婉清必定盡心竭力,助相公成就大事。”
    聲音裏都帶著一絲輕快的顫音。
    下葬的次日,金鑾殿上。
    吏部侍郎張謙憋了幾日的怒火和委屈終於爆發,他撲通一聲跪倒在禦前,聲淚俱下,哭嚎得比死了親爹還淒慘:
    “陛下!陛下要為老臣做主啊!永安侯李乾,縱子行凶,無法無天!”
    “其子李斯,凶殘暴戾,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於侯府之內,將我兒張瀾雙腿打斷!”
    “傷勢慘重,至今臥床不起,恐有終身殘疾之患啊陛下!”
    “如此暴行,簡直駭人聽聞,視王法如無物!求陛下嚴懲凶徒,還我兒一個公道,還朝堂一個清明!”
    他哭得情真意切,不少文官麵露同情,紛紛側目。
    龍椅上的皇帝揉了揉眉心,這幾日盡是些雞飛狗跳的事情。他抬眼看向武將班列,果然,又沒看到李乾的身影。
    皇帝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眉頭再次蹙起,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
    “嗯?永安侯今日又未上朝?他家夫人喪事還未辦完嗎?這李乾,未免也太……”
    侍立一旁的太監見狀,連忙小步急趨上前,在皇帝耳邊低聲且快速地稟報了幾句。
    隻見皇帝臉上的不悅瞬間凝固,轉而化為極大的錯愕和難以置信,甚至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
    “什麽?永安侯世子李赫……溺……溺死了?昨日才其母下葬,他今日就……”
    皇帝整個人都有些發蒙,喃喃道:
    “這……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禍不單行啊……莫非他李家的風水……”
    後麵的話他沒說出口,但臉上的表情分明寫著“這也太邪門了”。
    正準備慷慨陳詞的張謙,如同被一道無形的雷霆劈中,整個人僵在原地,嘴巴還保持著微張的姿勢,腦子裏一片空白:
    “李赫……死了?溺死?這……這算什麽?報應?難道老天爺都看不過眼,替我先收拾了他李家一個兒子?”
    沒等他從這巨大的“驚喜”和錯愕中回過神來,隊列中的幾位武將已經按捺不住,紛紛出言嗬斥:
    “張侍郎!人家永安侯接連喪妻喪子,遭遇如此大難,白發人送黑發人,已是悲痛欲絕!”
    “你兒子不過是被打斷兩條腿,養些時日便能好,何必在此刻苦苦相逼,斤斤計較!”
    “正是!同朝為官,竟無半點同僚之情,心如鐵石嗎?就這點心胸氣量,如何擔當得起禮部侍郎之職!”
    “哼,我看張侍郎是見不得李家好!如今人家遭此大難,隻怕他心中正暗自竊喜吧!”
    張謙被這劈頭蓋臉的指責砸懵了,氣得渾身發抖,臉漲成了豬肝色,急聲辯駁:
    “你……你們血口噴人!我……我兒才是受害者!他李乾的兒子死了,與我何幹?”
    “又不是我下的手!我依法參劾,有何不對?!”
    然而,此刻在眾人眼中,他就是一個在人家痛失嫡子的關頭還揪著斷腿小事不放的冷血小人。
    甚至有官員在一旁陰陽怪氣地低聲嗤笑:“是不是你下的手……那可還真說不定呢……”
    龍椅上的皇帝看著這亂糟糟的場麵,聽著張謙那蒼白無力的辯解,隻覺得一陣頭疼,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夠了!朝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體統!永安侯府連遭不幸,朕心甚憫。張愛卿,你之事……容後再議吧!退朝!”
    說完,皇帝直接起身,拂袖而去,留下張謙一個人呆若木雞地站在大殿中央,感受著周圍同僚投來的或鄙夷、或同情、或幸災樂禍的目光。
    “容後……再議?”張謙隻覺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差點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