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考核臨近,司音壓力心中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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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落在案上,那卷《九轉凝靈圖》的封皮泛著舊紙才有的微黃,邊角已有些許磨損,顯是常被翻閱。我指尖停在封麵上,未翻開,也未移開。昨夜墨淵來過之後,燈燃到三更,我卻隻坐在這兒,一遍遍回想他那句“此書予你,不必謝”。不是恩賞,不是勉勵,倒像是……確認什麽。
    可我心中卻無半分篤定。
    清晨演武場未點名,卻有人在廊下傳話:“三月之期,僅餘十日。”聲音不高,卻如石落靜潭,一圈圈蕩開去。我站在廊柱後,聽著眾弟子低聲議論考核規矩、抽簽順序、考官輪值,一個個神色凝重,似已進入備戰之態。我低頭看手中古冊,忽覺它沉了許多。
    回居所後,我將劍置於案側,翻開圖冊第一頁。上麵繪有靈脈流轉路徑,注解細密,確非常人可閱之物。可目光掃過幾行,卻一個字也未能入心。腦中翻湧的,是三師兄昨日在場中那一記“風雷引”如何破空成束,是疊風收劍時袖口都不曾顫動的從容,是考官們向來冷麵寡言、從不輕許讚詞的模樣。
    我合上冊子,掌心按在案上。
    若隻是練劍,我如今已能三式連貫,劍意自通。可考核不止施法——要解陣、辨藥、演策、應變,還要在眾目之下不亂分毫。我閉眼,眼前卻浮出自己在陣中失手、靈力逆行、被考官當場叫停的畫麵。更有一念如刺:若我通不過,這冊子便是白給的,師尊信我一場,反被我辜負。
    我不該有此念。昨夜劍身震動,分明已有回應,綠芽搖曳,也似與我同頻。可越是得了些進益,越怕不夠。
    天色漸暗,我推說要溫習心法,離了居所。實則不願在燈下枯坐,任思緒纏繞成結。後山桃林無人管束,我便往那兒去。風穿林隙,落花拂肩,不痛不癢,卻讓我想起初入昆侖虛那日——也是這般落英紛飛,我站在演武場外,看著眾弟子騰躍如龍,心中隻一個念頭:我也想站進去。
    如今我已在其中,卻仍覺門外。
    我靠在一株老桃樹下,袖中綠芽輕輕顫動,似有感應。我取出看了眼,葉尖朝東,微微卷曲,不似昨日那般迎光舒展。我低聲道:“你也知我心亂了?”
    它不動了。
    我苦笑,將它收回袖中。劍能通靈,心卻滯澀。若考核不過,師尊贈書之舉,豈非成了笑談?眾人會說,司音不過僥幸得劍,根基不穩,終難入正式弟子之列。更甚者,若有人查出我非男兒身……念頭至此,我不敢再想。
    我抬手按在額角,覺出幾分涼意。這幾日夜裏睡得淺,稍有動靜便醒,醒來便再難入夢。白日練劍尚能撐住,夜裏獨處,卻總被一種懸空之感攫住——仿佛腳下不是實地,而是浮雲,一踏錯,便墜入深淵。
    “司音。”
    聲音自林外傳來,我一驚,迅速斂息抬頭。疊風提著酒壺走來,腳步不急不緩,像是早知我會在此。
    “我就說你不會真在屋裏溫書。”他走近,將酒壺擱在身旁石上,“燈熄得早,人卻不見,除了這兒,還能去哪?”
    我沒答。他不說練劍,不問心法,也不提那冊子,隻仰頭看了看樹梢殘花,道:“這林子,我來過不少回。每次考核前,總有人躲進來,走來走去,像被什麽追著。”
    我抬眼看他:“你也躲過?”
    他笑了一聲,坐到我對麵:“何止躲過。我當年前三日,夢見自己禦劍飛進茅房,還被考官抓個正著。醒來出了一身冷汗,差點去敲師尊門,想求他換個考題。”
    我怔了怔,隨即低笑出聲。
    “笑什麽?”他挑眉,“夢裏我還辯解,說這是‘禦劍入微’的高階應用,考官冷笑:‘你入的是坑。’”
    我也笑開了些,肩頭不自覺鬆了幾分。
    他正色道:“怕,就說明你在乎。不在乎的人,才不會夢這種蠢事。你昨兒場上那三式,連師尊都動容,你當他是為誰動容?”
    我垂眼:“或許隻是那一瞬靈光。”
    “靈光也是積累。”他盯著我,“你從前練劍,總差一口氣,不是力不足,是心不穩。可這幾日,你出劍不急,收勢不亂,連劍紋都亮了。這些,別人或許看不透,我看得到。”
    我指尖微動。那道銀紋確是清晰了,可我不知能否在考核中穩住這股“通”。
    “我怕的不是不會。”我終於開口,聲音輕了些,“是怕明明會了,卻在人前失手。怕師尊信我,我卻交不出結果。”
    疊風靜了片刻,忽道:“你知道師尊當年為何肯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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