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日常修煉,司音融入集體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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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未透,我已立於演武場東側石階。昨夜所立之誌,不靠空言,而需步步踐行。十七之位既受,便不能再落於人後。我默運心法,將靈力調至最穩節律,袖中玉佩微溫,如常貼於心口,卻不曾再引動半分思緒。它已非初得時那般驚心動魄,而是成了體內一道隱線,與呼吸同頻,與步履相隨。
辰時初刻,鍾聲三響,眾弟子自各殿而來,列隊於場中。我緩步上前,依序站定。隊列最末,原是空位,卻見四師兄疊風不動聲色側移半步,讓出一線空隙,正對“十七”銘牌所刻方位。我未言語,隻微微頷首,踏步入列。
吐納氣勢,眾人動作如一。我隨之開合雙臂,引氣入經,起初尚覺滯澀,靈力流轉略快半息,與周遭節律錯開一線。但我早已在晨前默演七遍心法,此刻隻凝神守中,不急不躁。三輪吐納過後,體內氣息漸與左右呼應,靈力交匯處,竟生出微弱共鳴。疊風側目瞥我一眼,嘴角輕揚,未語。
晨課畢,眾人散去小憩。我正欲回居所更衣,忽聞身後有人喚道:“十七弟,午時演武可願搭手?”
我轉身,見疊風負手而立,眉梢微挑。
“雙靈引雷術?”我問。
“正是。”他點頭,“往日搭手的八師弟今日閉關凝神,缺一人。我看你晨間節奏已合,不如一試。”
我未推辭:“好。”
午時日正,演武場上熱氣蒸騰。十數對弟子分列各處,靈力交引,雷光時現。疊風與我立於西北角空地,他掌心浮起一道青雷符紋,示意我以靈力接入。
“此術重在同步,差之毫厘,雷反噬己。”他提醒。
我閉目一瞬,悄然催動仙緣鏡。鏡光不顯於外,隻在識海流轉,映出疊風體內靈力走向——其氣自丹田而出,經肩井、曲池,至掌心匯聚,節律穩定如鼓。我依此調息,將自身靈力節奏緩緩靠攏。
“來。”疊風低喝。
我睜眼,右手疾出,靈力自指尖湧出,精準接入他掌心雷紋。
刹那間,兩股靈力交匯,空中雷雲微聚,一道銀光自天而降,轟然擊中靶樁,碎石四濺。
四周弟子紛紛停手回望。
“一次成形?”有人驚呼。
“沒見錯吧?連引三日都不一定穩,他們……”
疊風收勢,眼中閃過詫異,隨即大笑:“好!十七弟,你這靈力把控,比八師弟還穩!”
我收回手,掌心微麻,卻不顯疲態。仙緣鏡助我窺得節點,但真正接引無誤,靠的仍是自身修為。這一瞬,我知自己已非昔日那個總被甩在後頭的試煉弟子。
晚間,桃林風輕。我本欲回居所整理筆記,卻見疊風、令羽等數人攜酒食入林,擺席於老桃樹下。
“十七弟!”疊風招手,“每月初一,我們照例聚談,你既入列,豈能缺席?”
我略一遲疑,還是走了過去。
席間眾人說笑不斷,或講修行走火出醜,或述曆練誤闖禁地,皆引得哄堂大笑。我靜坐一旁,聽之入神,卻未多言。
直至令羽飲盡一杯,忽然轉向我:“司音來自青丘,狐族素有秘聞趣事,可願說一段?”
眾人目光齊聚。
我低頭,指尖輕撫酒杯邊緣。片刻後,抬眼笑道:“倒是有一樁舊事,說來羞人。”
“快講快講!”
“我五萬歲時,偷取父君藏釀的桃花酒,藏於樹洞,夜夜偷飲。有一回飲得多了,醉倒在桃樹梢頭,第二日清晨被白止帝君親自拎下,滿身花瓣,口齒不清還喊‘再添一壇’。”
眾人哄然大笑。
九師兄拍膝道:“難怪你釀得一手好酒!”
疊風斜倚石上,舉杯道:“原以為十七弟清冷自持,誰知也有這等狼狽時候。”
我舉杯回敬:“若無狼狽,如何配做你們的十七弟?”
話落,眾人齊聲舉杯,笑聲穿林而過。
歸途中,月影斜灑。我踏過石徑,衣袍微動,肩頭落了一片桃瓣,未曾拂去。方才席間,疊風曾問:“你守昆侖七萬年,可曾後悔?”
我答:“未曾。”
他又問:“若再來一次,可還願守?”
我沉默片刻,道:“守的不是棺,是人。既認了這個人,便無悔。”
那時令羽望著我,忽而輕聲道:“你早就是我們的人了,隻是今日才坐到這兒。”
回到居所,我解下外袍掛於架上,取出修煉筆記,翻開新頁。筆尖沾墨,頓了頓,寫下:
“靈力同步之要,在於節律歸一。雙靈引雷術成,非僅賴仙緣鏡窺其機,更在自身掌控。疊風靈力走陽剛之線,宜速不宜滯,我以柔引之,方得共振。”
寫罷,合上筆記,正欲收起,忽覺袖中微動。
玉佩並無異狀,但心口一瞬發緊,似有極細的震顫掠過。
我停手,凝神內察。
靈力循環如常,玉佩溫潤依舊,可那震顫卻非錯覺——它來自玉佩深處,一道極微弱的波動,一閃即逝。
我指尖撫過玉麵,未見痕跡。
再探識海,仙緣鏡悄然運轉,鏡麵浮出一線靈紋,與玉佩共鳴的頻率略有偏差。
不是攻擊,不是追蹤,也不是警示。
倒像是……另一端有人輕觸此玉,試其回應。
我坐在案前,未點燈。
窗外桃林靜寂,風未起,葉未動。
我將玉佩取出,平放掌心。
它不再隻是溫的。
而是像被什麽輕輕推了一下,又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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