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門派活動,司音積極參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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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剛透校場,我袖中玉扇微溫,昨夜那陣顫動早已平息。疊風說得對,酒已涼了,可昆侖山的風卻熱了起來。校場東側已搭起九曜旗陣,三丈高的靈幡隨風輕揚,三年一度的“九曜演武”將啟,弟子們往來穿梭,搬旗、布樁、測靈樞,人人臉上都繃著一股勁。
    我正欲轉身回靜室換執事袍,忽見幾名新弟子在北角演練《九曜歸墟訣》步法,七人走陣,卻頻頻錯步,靈力未合,陣型已散。一人踏錯坎位,反衝同門,兩人踉蹌後退,引來旁人輕笑。
    我沒出聲,隻走上前,將玉清昆侖扇收入袖中,道:“我來帶一遍。”
    幾人一怔,其中一人認出是我,遲疑道:“十七師兄……這陣法是三師兄定的規製,不可亂改。”
    我點頭:“不改規製,隻調節奏。”
    說罷,我踏入場中,足尖輕點,依“斷續引”心法,將整套步法拆為三段:起勢緩吐納,中段蓄而不斷,終式爆發如潮。我口訣簡明,不講經義,隻說“左足落時,氣沉湧泉;轉身不過三寸,靈力不散”。
    一遍走完,七人額上已見薄汗,但陣型穩了。
    令羽不知何時立於場外,劍未出鞘,目光在我身上停了片刻,終道:“準你代為領訓。今日午前,務必將‘歸墟七步’練至靈光凝而不散。”
    我抱拳應下。
    他轉身欲走,忽又停步:“昨夜切磋,你用的不是昆侖舊法。”
    “是。”我答,“是我自己走出來的路。”
    他看了我一眼,未再多言,隻揮袖離去。
    人散後,我留在場中,指尖輕撫袖中扇骨。仙緣鏡悄然浮現識海,鏡麵無聲流轉,映出方才七人靈力軌跡。三人經脈滯澀,不在主脈,而在手少陽與足太陽交匯處,若強行催動陣法,必致反噬。我記下三人名號,待會要尋他們單獨說一句。
    日上三竿,演武籌備進入靈陣布設。七人一組,共設三陣,其中“天樞陣”最為關鍵,需七人靈力同頻,凝出一道破障光柱。疊風親自督陣,可試了五次,光柱剛起便潰。
    “再不成,換人。”他收劍入鞘,眉心擰緊。
    我走近:“讓我看看。”
    他抬眼:“你懂陣律?”
    “不懂。”我道,“但我能聽。”
    他一愣,隨即讓開。
    我閉目,仙緣鏡悄然掃過七人經絡,鏡光微閃——三人靈脈節奏滯後半息,恰在命門交匯時脫節。若強行催陣,必斷於膻中之前。
    我睜眼,隻道:“四師兄居中主引,我偏左三步,六師弟緩吐納兩息,待我掌心發熱,再齊力催動。”
    眾人將信將疑,依言站位。
    我立於左側,掌心朝上,靈力微運,待氣感升至指尖,輕喝:“起!”
    七股靈力如溪匯川,光柱驟然騰起,直貫天樞旗頂,靈光大盛,陣眼凝實。
    疊風盯著我:“你怎知節律?”
    我收掌,笑:“聽風罷了。”
    他盯著我片刻,忽而一笑:“你這張嘴,越來越像你師尊了。”
    我不答,隻將扇子從袖中取出,輕輕一彈,金紋微亮,隨即隱去。
    午時剛過,演武正式開啟。弟子分組比試,項目繁多,而“靈陣破局”最受矚目。陣法由執事長老親手設下,內藏三重幻影、兩道虛門,前兩隊皆敗於“影亂心迷”一關,有人甚至誤傷同門。
    輪到我帶隊時,七人皆有些怯。
    我站在陣前,指尖輕撫扇心。仙緣鏡無聲映出陣內靈流——三處斷點,皆在坎位偏東三尺,正是幻影交接的盲區。若從那裏切入,可破陣眼。
    我對六人道:“進去後,不攻,隻退。聽我號令,踏步不亂,靈力不散。”
    有人急問:“若被圍呢?”
    “被圍,正是機會。”
    陣門開啟,七人入內。果然,剛行十步,四周幻影浮現,皆化作我之形貌,真假難辨。前兩隊便是被幻影所惑,自相殘殺。
    我靜立不動,仙緣鏡在識海中鎖定那三處斷點。幻影合圍,步步逼近。
    就在最後一道影與我相觸之際,我驟然下令:“左三丈,踏坎位!”
    七人齊動,靈力如潮湧出,精準切入斷點。陣內光流一滯,隨即轟然崩裂,陣眼炸出一道金光,直衝雲霄。
    全場嘩然。
    校場四周弟子紛紛起身,掌聲如雷。執事長老從高台站起,連道:“破得妙!破得妙!此非力勝,乃智取也!”
    我收扇,領隊退場。
    日影西斜,演武漸近尾聲。墨淵立於高台,玄袍未動,目光掃過全場,最終落在我身上。
    “今日演武,十七弟子司音,統禦有方,破陣奪魁,堪為楷模。”
    聲音不高,卻字字入耳。
    眾人齊聲應和,聲浪如潮。我低頭,見袖中扇麵微震,金紋流轉,似在呼應。
    一名老執事立於台下角落,手拄靈杖,低語道:“狐族再強,終究外姓,豈能領昆侖正典?”
    這話極輕,卻被令羽聽見。他冷眼掃去,未發一言,卻已令那執事閉口。
    我裝作未聞,隻將玉清昆侖扇收回袖中,轉身走向陣旗堆,蹲下收拾殘旗。
    疊風走來,遞過一盞茶:“喝一口?”
    我接過,未飲。
    他靠著旗杆,望著我:“你昨夜沒去喝酒,今早卻第一個到場。你是怕,若不做得更多,昨日那一戰,便隻是曇花一現。”
    我抬眼。
    他笑:“可你忘了,昆侖虛認的不是出身,是擔當。你今日帶陣、布陣、破陣,三件事,件件落在實處。誰還敢說你不是昆侖弟子?”
    我低頭看茶,熱氣已散。
    他拍拍我肩:“走,去喝一杯。這回,酒還熱著。”
    我正欲起身,忽覺袖中玉扇一震——不是溫,不是顫,而是倒轉,扇柄竟自行朝向東北。
    我指尖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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