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傳信各方·期待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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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未散,我指尖還壓著那枚血封的玉簡,疊風已推門進來。他看了我一眼,聲音低沉:“人都準備好了。”
我沒有動,隻將玉簡輕輕合上,放進紫檀木匣裏。匣子上有三重鎖紋,是昨夜用靈力刻下的禁製。我知道這一去未必能回,可信必須送出去。
“明線走東道,暗線入南嶺。”我說,“柳清今日出發,玄微半個時辰後動身。他們互不知對方身份,路線也不一樣。”
疊風點頭:“我已經安排好接應點,北嶺出口有弟子輪守,不會出紕漏。”
我站起身,把木匣遞給他。他接過時頓了頓:“你真信仙緣鏡那三個字?”
“阻·信·途。”我重複了一遍,“它從沒無緣無故示警。”
他不再多問,轉身要走。我在他身後說:“告訴玄微,若被追,毀信自保。寧可死,不能讓人知道我們察覺了。”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很靜,然後走了。
我獨自站在房中,窗外風穿簾而過,吹得案上紙頁輕響。仙緣鏡擺在角落,鏡麵朝下。我不敢再看它,怕看見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半個時辰後,我走到北坡石台。遠處雲海翻湧,一道青影正沿東嶺大道前行,腰間掛著玉簡袋,步伐不急不緩。那是柳清,外門普通弟子,平日話少,做事穩當。他不知道自己送的是假信,隻以為是例行傳令。
我盯著他身影漸遠,直到消失在山道拐角。
又過了片刻,另一道灰影從南嶺暗穀悄然滑入密林。那人披著舊鬥篷,臉上抹了炭灰,身形佝僂如老樵夫。玄微已經改了容貌,氣息也藏得極深。他懷裏貼身藏著真正的血信,隻有帝君與天君才能開啟。
我看不清他的臉,但能感覺到他每一步都踩得極穩。
兩人均已啟程。
我站在石台上沒動,手按在桃樹根旁的陣眼石上。昨夜布下的淨魔咒還在運轉,脈絡微溫。這桃林是我親手種下的,七萬年不曾斷過。如今它不僅是守衛昆侖虛的屏障,也是我能感知方圓百裏動靜的耳目。
時間一點點過去。
日頭升到中天,我又回到居所。疊風已在等我,坐在我對麵,手裏端著一杯涼茶。
“柳清進了第一處驛站,被人盯上了。”他說。
“誰?”
“一個穿黑袍的,坐在角落喝酒,一直沒動。但柳清一進門,他就抬了頭。”
我皺眉:“有沒有動手?”
“沒有。隻是盯。不過玄微那邊順利,已穿過暗穀入口,進入南嶺深處。那裏地勢複雜,尋常追蹤術難起作用。”
我點頭:“隻要他不露破綻,應該沒問題。”
疊風放下茶杯:“你打算等多久?”
“等到有回音為止。”
他說完就走了,繼續去巡防。我知道他不會放鬆警惕,北嶺一帶現在全是他的眼線。
我坐在案前,取出仙緣鏡,翻過來放在桌上。鏡背那道裂痕還在,細得幾乎看不見,但我知道它存在。我用指尖輕輕撫過,沒有溫度,也沒有震動。
一切安靜。
午後,我閉目調息。心神卻始終懸著,不敢真正入定。每隔一段時間,我就催動一次追蹤咒,借仙緣鏡感應兩路弟子的位置波動。柳清還在移動,速度慢了些,像是被人纏住了。玄微的氣息則時隱時現,這是正常現象,他在刻意避讓巡查陣法。
傍晚時分,我聽見外麵有人來報。
“柳清在第三驛站停下歇腳,那個黑袍人也住了進去。兩人同院,但未接觸。”
我睜眼:“讓他繼續走,不要停太久。”
傳話弟子領命而去。
我起身走到窗邊,望向南嶺方向。天色漸暗,山影連綿。玄微應該已經接近鬼霧林,那是南嶺最危險的一段路,常年有毒瘴彌漫,飛鳥難渡。但他若能穿過,就能甩開大部分追蹤者。
夜裏,我睡得很淺。
夢裏出現墨淵的冰棺,棺蓋上有血跡,緩緩往下滴。我想伸手擦,卻發現自己的手也被割破了,血順著指尖流進地麵。泥土裂開,露出一個巨大的環形符文,和羊皮卷上的一模一樣。
我猛地驚醒。
窗外月色正濃,屋裏一片寂靜。仙緣鏡靜靜躺在桌上,鏡麵忽然泛起一層光。
我立刻起身走過去。
鏡麵亮得刺眼,映出我的臉,卻又不像我。那雙眼睛太冷,像藏著千年寒冰。我眨了眨眼,影像消失了。
接著,鏡中浮現出一行字:
信·已·動
我盯著那三個字,心跳加快。
這不是預警,也不是解析,而是一種確認——信已經被觸動了。要麽是有人試圖破解,要麽是接收方開啟了封印。
我立刻掐訣,催動追蹤咒。
柳清的位置還在第三驛站,沒有移動。玄微的氣息卻突然中斷了一瞬,隨即又恢複,像是遇到了屏蔽陣法。
我鬆了口氣,又更緊張。
如果真是帝君或天君開啟了信,他們一定會回應。可為什麽不是直接傳訊回來?
難道……他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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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回信根本送不到?
我重新坐下,守在鏡旁。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疊風再次到來。他臉色有些沉。
“柳清昨夜被人攔住。”他說,“黑袍人出手了,但沒搶信。隻是在他耳邊說了句話,就走了。”
“說什麽?”
“他說:‘你知道你在送什麽嗎?’”
我手指一緊。
柳清不知道真相,但他開始懷疑了。這種懷疑會動搖他的意誌,一旦被逼問,他可能撐不住。
“他已經離開驛站了嗎?”我問。
“離開了。繼續往東走。但我怕他堅持不了太久。”
我閉了閉眼:“隨他去吧。我們現在隻能賭玄微能安全抵達。”
疊風沉默片刻:“你真的覺得他們會來?青丘也好,天族也罷,這些年對我們並不親近。昆侖虛早已不是當年的昆侖虛。”
“可影淵不是小股勢力。”我說,“他們圖謀的是地底封印,是整個三界的根基。一旦那東西醒來,沒人能獨善其身。”
他沒再說什麽,隻是點頭,然後退了出去。
我一個人留在屋裏。
時間一天天過去。
第三日午時,仙緣鏡忽然劇烈震動。
我猛地抬頭,鏡麵爆發出強光,照得整間屋子通明。我下意識伸手去擋,卻被一股力量推得後退一步。
鏡中浮現三個新字:
回·將·至
我站在原地,呼吸停滯。
回信要來了。
可就在這時,鏡背那道裂痕忽然延伸了一寸,一直劃到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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