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玩的這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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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洺咬著牙,羞恥的耳尖都染上緋紅。
疏導過程中,哨兵不可避免的會對向導產生食欲和性欲。
這也是陸洺抗拒被疏導的原因之一,他不想像狗一般搖尾乞憐。
肉食動物的本能會讓他們隻要嚐到一點甜頭便會貪婪的想要更多。
有了精神安撫,他們便會想要身體接觸。
而握了手,他們就會想要擁抱。
就像一口無法滿足的枯井,幹涸的河床一般不知止境地貪婪索取。
直到將對方吞之入腹。
淡藍色的精神絲從她掌心溢出,像柔軟的藤蔓,緩緩纏上陸洺的精神屏障。
屏障帶著強烈的抵觸。
虞念皺了皺眉,指尖微微用力,控製著精神絲刺進屏障內部,白羊獸人特有的清洌的草木香瞬間漫出來。
被侵入精神圖景的瞬間,陸洺緊緊皺著眉,臉上的表情分不清是痛苦還是愉悅。
喉嚨裏低沉的悶哼聲斷斷續續,胸膛隨著他的喘息上下起伏。
他精神圖景裏的紅狼神色厭厭的趴在暗色的灌木裏,身上的傷口大半已經開始潰爛。
他快撐不住了。
虞念心念微動,灰綠色的藤蔓溫柔的纏上它的身體,藤蔓所過之處,傷口迅速愈合。
陸洺的呼吸越來越重,臉頰也泛上潮紅,滾燙的氣息拂過她的手腕,讓她的心跳也亂了節奏。
這是向導與哨兵精神共鳴時的本能反應,曖昧得讓人心尖發顫。
棕紅色的發頂緩緩長出毛茸茸的赤色狼耳,柔軟的尾巴顫顫巍巍地纏上她的腳踝。
好想咬她,舌尖抵了抵牙尖,感受到輕微的刺痛感。
陸洺壓著本能,脖頸順從地靠在她手心裏。
虞念下意識偏頭避開。
對方紅著眼輕喘的時候配上那張優秀的臉,實在有些誘人。
約莫十分鍾後,虞念緩緩收回精神力,淡藍色的精神絲從陸洺後頸褪去。
趁著對方還在失神,虞念忍不住伸手rua了兩下軟乎乎的狼耳。
手感很好。
比它的主人討喜多了。
靠在浴缸邊緣的陸洺眼神逐漸清明。
一直處於亞健康狀態的身體前所未有的輕鬆。
他緩了緩神,臉色再一次冷下來。
就算她幫了他這一次,他也絕不會原諒她。
“你覺得老上將是怎麽樣的人?”
虞念繼續摸著耳朵,也難得對他多了點耐心,惹得清醒過來的紅狼不滿地甩了兩下尾巴。
“你沒資格提他。”
“......”虞念不滿地捏了一下長了聰明毛耳尖。
長了這麽長的聰明毛,怎麽腦子這麽一根筋。
指尖釋放出來的向導素,勾得陸洺再次紅了臉。
他心底冷嗤一聲,覺得自己可笑。
對方隻是釋放了一點向導素,自己就這樣被她戲耍著。
毫無尊嚴。
“大義,有頭腦,而且...實力很強。”
他自小便很崇拜父親,為了帝國,他貢獻了輝煌的一生。
“那你覺得他這種人會糊塗到把遺產留給我這種貪生怕死的草包嗎?”
“......”陸洺垂下眸子沒有再開口。
他絕對相信自己的父親,可他沒辦法相信虞念。
這種不把哨兵當人看的向導,看他這樣卑微難堪,心底一定很爽吧。
他恨死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虞念歎了口氣起身走到洗手台,他對原主的恨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扭轉的。
根據原主的記憶,虞念拉開抽屜想找個幹淨的毛巾。
結果卻隻看見了滿到溢出來的皮質品。
造型各異的板子,口枷......堆疊著。
不是,這邊......玩的這麽花嗎?
虞念尷尬的僵在原地。
陸洺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不由得想起外界關於她淩辱哨兵傳言。
她就這麽惡趣味嗎?
空氣詭異的靜了幾秒。
她身上還濕著,白色的裙子近乎透明的貼在她身上,勾勒出漂亮的曲線。
帶著香氣的水珠順著發絲落到陸洺的手臂上。
很涼。
陸洺移開視線狀似無意地擦了下胳膊,耳尖又紅了幾分,草木味在逼仄的浴室裏愈發濃鬱。
見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虞念頭疼地揉了揉額角,故作鎮定地撿起落到腳邊的東西丟回抽屜裏。
“我裙子濕了,要換新的,陸少將不準備回避一下嗎?”
“我......”
陸洺係好扣子,神色慌亂,語氣生硬:“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沒再停留,轉身同手同腳地走出了浴室。
莫名有些好笑。
“現在想起來有事了。”
虞念小聲吐槽,她不提怕是還得賴在這兒看她出糗。
她靠在牆上,抬手摸了摸頸間殘留的指痕。
真不乖。
不過相比於陸洺,她實在很好奇,老上將到底為什麽要把遺產留給她這個“凶手”。
陸洺心情不佳地從虞念公寓裏出來,坐上了等在樓下的軍用飛行器。
“老大?”
駕駛位上的士兵從後視鏡看見黑下去的臉色,伸手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
“怎麽了?虞向導為難您了?”
他們這群哨兵對虞念的做法都略有耳聞。
囂張好色,濫用私刑,從她房裏抬出來的哨兵就沒有一個好的,不是被剝了衣服戴了項圈就是被甩了鞭子綁了繩結。
要不是燈塔隻有她一個s級向導,恐怕早就被人細細剁成臊子,丟進海裏喂魚了。
“沒有。”
不提虞念還好,一提起她陸洺的臉色更沉了兩分。
這人簡直把他當狗一般逗弄,偏偏自己絲毫奈何不了她。
“第七區那邊的戰況怎麽樣了?”
“不太好。”
提起正事士兵也正色起來。
“七區又降了一批隕石群,汙染隨著異種的侵入越來越嚴重,很多前線的哨兵已經撐不住了。”
向導的數量太少了,在前線的高階哨兵幾乎淪為消耗品。
一波一波補上去又接連戰死,十分慘烈。
“你通知一下,下一批駐紮我親自帶隊。”陸洺沉聲道。
雖說他不信虞念會這麽好心,但這次確實多虧了她。
精神疏導本就存在風險,她幫忙是情分不幫忙本分。
他隻是想不開。
如果沒有父親,他們哪有如今這樣安穩的日子。
可到了最後,隻有她能救父親,偏偏她不願意......
虞念換了件衣服,重新把浴室裏的日記本撿了起來。
她剛穿到這個世界,記憶又不完整,原主的便攜式終端也已經進水死機了
唯一還剩下的線索就隻有這本被水浸了一半的日記。
日記本上,老上將死亡日期的前一天,密密麻麻記載著關於精神圖景閉塞的疏導方案。
哨兵隻有在暴亂值達到九十九以上才會產生精神圖景閉塞。
虞念皺了皺眉。
如果原主真的不願意又為什麽要研究這些東西。
她往前翻了兩頁字跡已經被洇得看不清了,虞念歎口氣剛準備記下有用的信息,便被再次敲響了房門。
不對,上一個不是敲的,是踹的。
沒禮貌的狼崽子。
虞念隨手把日記本擱到玄關上,給外麵的人開了門。
最先闖入視線的是一片熨帖的沒有褶皺的墨色西服。
絲線在昏光裏泛著極淡的暗紋,隨著來人的動作,勾勒出清瘦卻挺拔的肩線。
虞念抬眼時,正撞進一雙浸在冷光裏的金瞳。
那顏色不像尋常獸人的明亮,偏偏落在那張過分蒼白的臉上,更顯膚色灰白得近乎透明。
黑發被精心打理過,幾縷垂在額前,堪堪遮住眉骨,卻在低頭時,讓鼻尖那顆暗紅的小痣徹底露了出來。
那點顏色在冷白皮膚上太顯眼,像雪地裏落了粒燒紅的細砂。
“虞小姐您好,我是老上將留給您的執事,憫夜。”
執事?老上將到底想做什麽?
男人的聲音比虞念預想中更低沉些,像浸了冰的大提琴弦,語速緩慢又規整,躬身行禮時,可以從整潔的領口裏看見一小節鎖骨。
卻偏偏讓那身病氣與斯文揉在一起,生出種矛盾又致命的吸引力。
是她喜歡的類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