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邊境血戰與暗影低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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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境的風如同被磨礪了千年的砂石,帶著枯骨峽穀特有的粗礪質感,刮過風化岩脊時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風中裹挾的血腥味雖淡,卻像一根細針,精準地刺入凱爾文?影蹤的鼻腔。
    他如同一尊與岩石共生的雕像,灰色鬥篷的邊緣被風掀起又落下,完美地融入昏暗的環境中,若非那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偶爾轉動,任誰也無法發現這處製高點上竟潛伏著一名頂尖的守界者。
    他的指尖無意識地輕撫過 “墜星” 長刀的狼皮鞘,皮革表麵還殘留著法倫斯塔工坊特有的桐油香氣。
    刀柄處鑲嵌的藍寶石在昏暗光線下微微發亮,與他瞳孔中閃爍的精光交相輝映。
    這柄長刀是法倫斯塔工坊最新批次的傑作,刃身經過特殊的頻率淬火處理,在陽光下能看到如水紋般流轉的暗銀色光澤 —— 那是易?德文希爾與矮人工匠們共同鑽研出的技藝,據說能讓鋼材的韌性提升三成以上。
    下方的峽穀底部,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與獸吼打破了沉寂。
    凱爾文的目光如同鎖定獵物的箭矢,瞬間聚焦在那支正穿過穀底的霜狼獸人劫掠隊身上。
    約三四十名獸人組成的隊伍拉成散亂的長隊,魁梧的身軀裹在粗糙的皮甲裏,甲片上還沾著未幹涸的暗紅血漬。
    他們裸露的臂膀上塗抹著用鮮血繪製的圖騰,猙獰的狼牙項鏈在肮髒的皮毛間晃動,每走一步都發出沉悶的碰撞聲。
    隊伍中間的幾輛簡陋拖車上,堆放著搶來的糧食口袋與布匹,幾隻受驚的綿羊被捆在車後,發出絕望的哀嚎。
    獸人們顯然對此次劫掠的收獲頗為滿意,粗嘎的笑聲與汙言穢語此起彼伏,不少家夥還拎著皮囊灌著劣質麥酒,警惕性低得令人驚訝。
    凱爾文的視線如同最精密的篩網,在獸人群中仔細過濾。
    當他的目光掃過隊伍末尾那個不起眼的身影時,瞳孔驟然收縮。
    那獸人比同伴顯得瘦小許多,裹著一件明顯過於寬大的灰黑色鬥篷,鬥篷邊緣繡著幾處不易察覺的暗色符文。
    更讓凱爾文警覺的是,這家夥手中握著一根纏繞著汙穢羽毛和斷裂骨骼的木杖,周身彌漫著一股與周圍獸人狂暴氣息格格不入的陰冷 —— 那是黑暗魔法特有的腐臭,像是腐爛的苔蘚混合著硫磺的味道。
    他緩緩抬起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極輕地在麵前劃了個三角符號。
    這個動作輕微得如同風吹過岩縫,卻精準地傳遞了信號。
    下一刻,死神便自兩側山崖的陰影中降臨。
    沒有激昂的呐喊,隻有弓弦震動時那低沉的嗡鳴,如同死神揮動鐮刀前的低語。
    緊接著,是弩箭破空的尖銳嘶聲,十餘支特製箭矢從不同角度射出,在空中劃出精準的弧線,如同歸巢的猛禽般撲向毫無防備的獸人隊伍。
    “噗嗤!”
    第一支箭精準地穿透了隊伍最前方那名獸人小頭領的咽喉,三棱透甲錐箭頭帶著細微的放血槽,輕易撕裂了他粗壯的脖頸。
    獸人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手中的戰斧 “哐當” 落地,身體踉蹌著向前撲倒,暗紅色的血液如同噴泉般從傷口湧出,在幹燥的峽穀地麵上迅速洇開。
    “呃啊!”
    慘叫聲驟然在獸人群中炸開。
    守界者們使用的箭矢絕非普通貨色 —— 這些箭鏃是法倫斯塔工坊用新法鍛造的三棱透甲錐,在陽光下能看到刃口泛著冷冽的寒光。
    無論是獸人引以為傲的粗糙皮甲,還是少數頭目穿戴的簡陋鎖甲,在這種箭矢麵前都顯得不堪一擊。
    一名正仰頭灌酒的獸人被箭矢射中胸膛,透甲錐帶著旋轉的力道鑽入體內,箭頭的放血槽瞬間帶出大量血液。
    他手中的酒囊摔落在地,麥酒混著血液流淌,臉上還殘留著醉酒的憨笑,身體卻已轟然倒下。
    另一名試圖舉起木盾防禦的獸人更是倒黴,箭矢直接穿透了盾牌中心的縫隙,精準地釘入他的眼眶,箭尾的羽毛還在微微顫動,他連哼都沒哼一聲就仰麵倒下,暗紅色的液體順著眼窩汩汩流出。
    尤其令人膽寒的是那些從更近處射出的短矢,它們來自埋伏在巨石後的守界者手中的便攜手弩。
    這種手弩采用易根據米雅描述改良的複合結構,體積雖小,張力卻極強,在近距離內的穿透力甚至勝過一些長弓。
    一名身材格外魁梧的獸人剛舉起厚重的橡木盾,一支短矢就 “咄” 地一聲釘穿了盾牌中心,餘勢未消地紮進了他的肩膀。
    獸人發出痛苦的咆哮,試圖拔掉弩箭,卻發現箭頭的倒鉤已經死死勾住了骨頭。
    獸人群頓時陷入混亂。
    “敵襲!找掩護!” 一名獨眼獸人用粗獷的北境土語咆哮,他慌亂地揮舞著手中的彎刀,卻根本不知道敵人藏在何處。
    然而守界者的攻擊如同疾風驟雨般連綿不絕,箭矢與弩箭組成的死亡之網不斷收緊,每一波齊射都精準地帶走數條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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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墜星武器在此時的優勢展現得淋漓盡致:它們的鋒利確保了即便未能命中要害,也能造成嚴重的創傷;它們的堅韌則保證了連續射擊後,弓弩本身不會出現絲毫變形,箭矢的飛行軌跡始終穩定如初。
    幾名反應較快的獸人試圖用武器格擋飛來的箭矢,但那些粗劣的戰斧和彎刀往往被精準的箭矢巧妙避開,或者即便磕碰到,也無法輕易劈斷韌性極佳的特製箭杆。
    一支箭矢甚至在被彎刀劈中後,僅僅是改變了些許軌跡,依然呼嘯著射中了另一名獸人的大腿。
    就在獸人陷入徹底的恐慌,試圖向峽穀南端突圍時,那個隱藏在隊伍末尾的瘦小 “獸人” 猛地掀開了鬥篷,露出一張布滿黑暗符文的蒼白人臉 —— 果然是一名黑暗法師!他那雙深陷的眼窩中閃爍著幽綠的光芒,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舉起骨杖嘶啞地吟唱起來:“以腐潰之主的名義,暗影降臨!”
    濃鬱的暗影能量如同活物般在他周身匯聚,形成一道扭曲的、能吸收光線和聲音的護盾。
    三支射向他的箭矢在接觸護盾的瞬間,像是陷入了粘稠的泥漿,速度急劇減慢,最終被護盾表麵的符文腐蝕成一堆鐵鏽,紛紛墜落。
    “該死的守界者!” 法師尖嘯著,聲音如同指甲刮過生鏽的鐵板,他手中的骨杖猛地指向左側崖壁,“嚐嚐這個!”
    一股腐臭的綠色邪能火球呼嘯而出,拖著長長的黑煙轟在崖壁上。
    “轟隆” 一聲巨響,炸裂的碎石與濺射的邪惡火焰頓時讓那邊的箭雨為之一滯。
    兩名來不及躲閃的守界者被邪火沾身,立刻發出痛苦的悶哼,火焰如同有生命般附著在他們的鎧甲上燃燒,散發出刺鼻的焦糊味,攻勢瞬間受挫。
    “壓製他!” 凱爾文冷靜的命令通過一種特殊的魔法傳聲方式,清晰地傳入每個守界者耳中。
    他知道黑暗法師是最大的威脅,必須盡快將其解決。
    更多的箭矢立刻調轉方向,如同飛蝗般射向黑暗法師。
    莉娜臨時附魔的那支銀色破魔弩箭也在其中,箭身閃爍著微弱的符文光芒。
    法師的暗影護盾在密集攻擊下劇烈波動,顏色從深黑逐漸變得黯淡,他不得不持續注入魔力維持護盾,再也無法從容施展大威力法術。
    與此同時,凱爾文如同鬼魅般從岩脊上滑下,他的動作輕盈得如同飄落的樹葉,落地時甚至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鏘” 的一聲清越龍吟,墜星長刀出鞘,刀身在昏暗的峽穀中劃出一道冰冷的寒芒,仿佛將空氣都切割開來。
    他直接殺入試圖保護法師的獸人護衛中。
    長刀在他手中仿佛擁有了生命,每一次揮動都帶著高效致命的弧度。
    麵對一名獸人的戰斧劈砍,凱爾文手腕輕抖,刀身如同靈蛇般纏繞而上,精準地落在戰斧的木柄與金屬刃的連接處。
    隻聽 “哢嚓” 一聲,那根堅硬的橡木柄竟被直接斬斷,獸人握著半截木柄呆立當場,凱爾文的長刀已經順勢劃過他的喉嚨。
    刀鋒過處,獸人粗製的武器被輕易削斷,厚重的皮甲如同紙糊般被切開。
    長刀優異的保持性使得它連續劈砍多人後,刃口依舊寒光凜冽,毫無卷鈍之象。
    一名獸人鼓起勇氣抱住凱爾文的腰,試圖將他摔倒,卻感覺後腰一涼,隨即身體便失去了力氣 —— 長刀竟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刺穿了他的心髒。
    戰鬥迅速白熱化。
    守界者們從各個埋伏點衝出,與殘存的獸人展開近身搏殺。
    他們彼此配合默契,三人一組形成完美的戰鬥單元:一人正麵吸引注意力,一人側翼迂回,一人殿後防止偷襲。
    他們利用地形和裝備優勢,如同訓練有素的獵手,絞殺著陷入恐慌的獸人。
    墜星武器在近戰中同樣可怕,無論是長刀利落的劈砍,還是手弩在極近距離的致命一擊,都讓獸人難以招架。
    一名守界者的手弩在貼身纏鬥中抵住獸人腹部扣動扳機,短矢直接貫穿了對方的身體,箭尾的羽毛沾滿了內髒碎片。
    那名黑暗法師見勢不妙,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與恐懼。
    他知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猛地張口噴出一口黑血,精準地落在骨杖頂端的骷髏頭眼眶中。
    骷髏頭眼中瞬間爆發出猩紅的光芒,法師周身的暗影能量劇烈沸騰,甚至灼燒了幾名試圖靠近他的獸人,將他們的皮膚腐蝕成焦炭。
    “以腐潰之主之名,遁影!” 他尖聲嚎叫,身體驟然化作一團濃稠的黑霧,邊緣還閃爍著點點幽綠火星。
    即便如此,一支破魔弩箭還是射中了黑霧,讓它劇烈地翻滾了幾下,留下一道腐蝕性的黑色痕跡。
    黑霧速度極快地向著峽穀另一端遁去,沿途的岩石都被腐蝕出坑窪,留下令人作嘔的惡臭。
    “別追!” 凱爾文攔下一名正要追擊的年輕守界者,那名年輕人的手臂被邪火灼傷,臉上還帶著未消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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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黑暗遁術,短時間內追不上,而且很可能有陷阱。” 他看著黑霧消失的方向,眉頭緊鎖。
    讓一個黑暗法師逃脫,就像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後患無窮。
    他回頭看向戰場,獸人劫掠隊已基本被殲滅,隻剩下零星幾個受傷的獸人跪地投降,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守界者們正謹慎地補刀和打掃戰場,有人在用布擦拭墜星長刀上的血汙,刀刃接觸到布料發出 “沙沙” 聲,仿佛在貪婪地吸收著汙穢。
    “報告傷亡。” 凱爾文的聲音恢複了平時的冷靜,聽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他知道這場勝利得益於出其不意的伏擊和裝備的碾壓優勢,但黑暗法師的出現和逃脫,預示著未來的麻煩絕不會少。
    “兩人重傷,三人輕傷,無陣亡。”
    一名守界者隊長迅速匯報,他的左臂被獸人戰斧劃開一道口子,正用布條緊緊纏繞,“繳獲糧食約二十袋,武器十七件,還有這些 ——” 他指了指地上幾具佩戴特殊徽章的獸人屍體,“看徽章,這些家夥來自霜狼部落的主力氏族。”
    凱爾文點點頭,目光落在那些獸人屍體旁散落的武器上。
    與守界者們手中的墜星武器相比,這些獸人武器顯得粗製濫造:戰斧的刃口布滿缺口,彎刀的弧度極不標準,顯然是缺乏專業鍛造技術的產物。
    他撿起一柄獸人戰斧,用自己的長刀輕輕一碰,斧刃就出現了一道明顯的豁口。
    這種差距,在戰場上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幾乎在同一時間,灰岩鎮的夜色中,也上演著另一場無聲的較量。
    幾條黑影如同壁虎般貼著河畔工坊的青石牆壁移動,他們的動作輕盈而熟練,腳步落在地麵上幾乎沒有聲音,顯然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專業人士。
    領頭者身材瘦高,穿著緊身夜行衣,手中握著一把小巧的青銅鑰匙,正警惕地觀察著工坊區的動靜。
    工坊區的十二座高爐如同沉睡的巨人,隻有最東側的新爐還冒著微弱的青煙。
    巡邏隊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帶著規律的節奏,黑影們迅速蜷縮在料倉的陰影裏,屏住呼吸。
    等巡邏隊走過,領頭者做了個手勢,幾人立刻分工:兩人負責望風,兩人拿出火鐮和浸過油脂的引火物,目標直指堆滿木炭的料倉和更遠處的糧囤。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落入一張剛剛織就的、尚且稚嫩卻足夠敏銳的監視網中。
    斷劍酒館裏,老傑克一邊用粗糙的麻布擦著陶杯,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瞥向角落裏那個看似醉醺醺的傭兵。
    傭兵的手指在桌麵無意識地敲擊著,發出 “篤篤” 聲,這是約定好的信號 —— 目標已進入工坊區。
    老傑克不動聲色地將擦好的杯子倒掛在架子上,杯口的水珠滴落在地麵的木板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那名傭兵晃晃悠悠地起身,腳步踉蹌地走向門口,出門時 “不小心” 撞了一下門口賣烤土豆的小販。
    小販頓時怒目圓睜,破口大罵:“不長眼的東西!賠我的土豆!” 他一邊罵罵咧咧地收拾散落在地的土豆,一邊不著痕跡地將籃子換到了左手 —— 這是傳遞給下一個人的暗號。
    在南街一處廢棄的馬車陰影裏,小豆子像隻靈巧的野貓,緊緊貼著車廂壁。
    他的眼睛在夜色中亮得驚人,清楚地看到了小販發出的暗號。
    這是個隻有十三四歲的少年,臉上還帶著未脫的稚氣,但眼神中的警惕與專注卻遠超同齡人。
    他立刻對旁邊偽裝成乞丐的小托比了個手勢 —— 右手食指指向前方,然後握拳。
    小托點點頭,他拄著一根磨得光滑的打狗棒,看似無意地將腳邊一塊小石子踢進了下水道。
    石子撞擊管壁發出輕微的 “咕嚕” 聲,在寂靜的夜裏卻格外清晰。
    這聲響如同投入湖麵的石子,迅速傳遞著危險的信號。
    不遠處的閣樓上,加爾文正通過一架單筒望遠鏡觀察著工坊區的動靜。
    這架望遠鏡是易根據米雅描述的原理,讓工坊勉強磨製出來的,鏡片邊緣還不夠光滑,但足以看清遠處的景象。
    他的獨臂穩穩地扶著望遠鏡,當看到小托踢石子的動作時,立刻對身邊的莉娜低語:“老鼠出洞,目標是工坊區。通知索林。”
    莉娜指尖凝聚起微弱的魔法靈光,輕輕觸動了懷中一枚刻著風係符文的石子。
    石子發出一聲幾乎聽不見的嗡鳴,一道細微的氣流便順著窗戶縫隙飄了出去 —— 這是易根據米雅提到的 “共振” 原理,讓他們初步試驗的超短距 “通訊器”,目前效果極不穩定且距離很短,但在此刻足夠了。
    幾乎在收到訊息的瞬間,正在工坊區附近帶隊巡邏的索林猛地停下腳步。
    他的獨臂用力一揮,身後的士兵們立刻如同訓練有素的獵豹,無聲地散開,迅速占據了周圍的有利位置。
    他們手中除了慣用的刀盾,還舉起了那些製作精良、上手卻需要技巧的複合弓和便攜手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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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複合弓采用不同木材拚接而成,弓身刻著細密的受力紋路,是布倫特根據易提供的圖紙改良的成果。
    與傳統長弓相比,它的拉力更大,射程更遠,而且不需要使用者擁有驚人的臂力,普通人經過短期訓練就能熟練使用。
    當那幾名黑影掏出火鐮,“哢嚓” 一聲點燃引火物,正準備將其拋向堆滿木炭的料倉時,索林冰冷的聲音如同冬日寒風般打破了寂靜:“放!”
    “嘣!”“咻 ——!”
    弓弦震響與弩箭破空聲同時爆發。
    數名縱火者應聲而倒,特製的箭矢輕易地穿透了他們單薄的夜行衣,在皮膚上留下細小的血洞,然後深深嵌入體內。
    其中一人手中的火油罐被弩箭精準地射爆,粘稠的油脂混合著火焰四濺開來,反而將他自己吞噬,發出淒厲的慘嚎。
    “有埋伏!快走!” 幸存者驚駭欲絕,他們沒想到如此隱秘的行動竟然會被發現。
    領頭者果斷下令分散逃跑,試圖利用對地形的熟悉擺脫追擊。
    但他們很快發現,所有的退路早已被截斷。
    加爾文和莉娜帶著部分 “灰燼之鷹” 的成員從側翼包抄過來,莉娜手中的法杖頂端閃爍著淡藍色的光芒,幾道冰錐精準地落在逃跑者前方,形成一道冰牆。
    老傑克甚至提著一把沉重的切肉刀,堵在了一個狹窄的巷口,他平日裏和善的臉上此刻寫滿了警惕,刀身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小托和小豆子則爬上了旁邊的屋頂,不斷用投石索拋出石塊幹擾。
    雖然石塊威力不大,但精準的投擲總能在關鍵時刻打斷敵人的節奏,極大地擾亂了他們的心神。
    一名試圖翻牆的黑影被石塊砸中手腕,抓著牆沿的手一鬆,重重地摔在地上,不等爬起就被趕來的士兵製服。
    戰鬥結束得很快,快得讓那些訓練有素的縱火者都來不及反應。
    來襲者大部分被當場格殺,兩人被生擒活捉,隻有一人憑借詭異的步法和一枚突然炸開的煙霧彈僥幸逃脫,消失在錯綜複雜的小巷裏,留下一團刺鼻的灰色煙霧。
    索林緩步走到一名死者身邊,檢查著他身上被箭矢穿透的傷口。
    那傷口邊緣光滑整齊,顯然是被極其鋒利的武器造成的。
    他又看了看手中的複合弓,弓身光滑堅韌,剛才連續發射了五支箭,弓臂沒有出現絲毫變形。
    瞄準線設計得極為精準,即使在夜色中也能快速鎖定目標。
    沉默了片刻,索林對走過來的加爾文道:“這些新家夥…… 很好用。”
    他難得地多說了幾個字,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敬佩,
    “老布,了不起!”
    他深知,沒有這些遠超當前工藝的武器和那張及時的情報網,今晚的防守絕不會如此順利,料倉一旦被點燃,整個工坊區都可能化為火海。
    加爾文擦了擦劍上的血跡,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是領主大人的圖紙和智慧。”
    他想起了易前幾天對他們進行的那些古怪卻又極其有效的培訓 —— 如何識別偽裝者的細微動作,如何用最簡潔的信號傳遞複雜情報,如何利用環境設置伏擊,如何在審訊中抓住對方的心理弱點…… 雖然大家還顯得生疏,但第一次實戰就取得了如此效果,足以證明其價值。
    易趕到現場時,士兵們正在清理戰場。
    他聽著加爾文和索林的匯報,看著被繳獲的縱火工具 —— 浸油的麻繩、打火石、特製的延時引信,以及那兩名瑟瑟發抖的俘虜,臉上並無太多喜悅。
    逃脫的黑暗法師,潛伏在暗處的殘餘眼線,都說明威脅遠未解除。
    但當他看到身邊這些人時,心中湧起一股強大的信心。
    沉穩的索林握著複合弓,眼神銳利如鷹;勇悍的加爾文擦拭著長劍,嘴角帶著自信的笑容;智慧的莉娜正在檢查那枚煙霧彈,試圖分析其成分;還有站在屋頂上的小托和小豆子,雖然臉上帶著一絲後怕,眼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他走到那兩名被俘的縱火者麵前,腕間的星穹之引微微發熱,一股溫和的能量順著手臂蔓延至雙眼。
    在這股能量的作用下,他仿佛能看透對方內心深處的恐懼與謊言 —— 他們的瞳孔在收縮,呼吸變得急促,雙手不自覺地顫抖,顯然在隱瞞著什麽重要信息。
    這一刻,易做出了決定。
    “從明天起,所有情報和反諜報事務,我會親自過問,親自指導。”
    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如同在堅硬的岩石上刻下誓言,“我們將建立一套完整的體係,不僅僅是為了防禦,更是為了主動出擊。”
    他相信,憑借米雅那個世界浩瀚如煙的知識和方法,憑借手下這些人的忠誠與潛力,假以時日,他們必將成為這片土地上最令人敬畏的力量 —— 不僅能守護一方平安,更能洞悉一切陰謀,粉碎所有來自暗處的威脅。
    北境的星空下,灰岩鎮的燈火依然明亮,如同黑夜裏的星辰。
    而在這光亮之下,一張更精密、更強大的網,正在悄然編織。
    河畔工坊的高爐裏,爐火再次熊熊燃起,映照著工匠們忙碌的身影;斷劍酒館的燈籠搖曳,老傑克正在與幾名傭兵低聲交談;城牆之上,守界者的徽章在月光下泛著微光。
    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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