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雷霆之怒·旗杆上的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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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納德臉上的假笑像被凍結的蠟油,瞬間僵硬了幾分。
他慌忙搓著手,試圖用諂媚的姿態緩和前廳裏驟然緊繃的空氣,那模樣活像隻被捏住翅膀的蒼蠅,嗡嗡地辯解:“德文希爾領主,托曼少爺年輕氣盛,言語間多有衝撞,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往心裏去。工坊征用這事兒,咱們……咱們再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嘛!”
可托曼·艾森哈特的注意力早已從工坊上移開,像被蜜糖吸引的蒼蠅,死死黏在了剛走進來的莉亞身上。
方才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莉亞端著紅木托盤,裙擺輕掃過羊毛地毯,幾乎沒發出半點聲響。她穿著一身素雅的淺灰色侍女裙,領口繡著細小的藤蔓花紋,那是瑪莎婆婆親手繡的,針腳細密得能數清每一片葉子的脈絡。
她垂著眼簾,長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端著茶杯的手指纖細卻穩,連托盤邊緣的雕花紋路都沒晃動分毫。
托曼那雙被酒色浸泡得渾濁的眼睛,瞬間亮得像兩團鬼火。
他原本因被拒絕而皺緊的眉頭驟然舒展,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作嘔的輕佻笑容,目光從莉亞光潔的額頭滑到她握著托盤的手指,最後停在她纖細的腰肢上,那貪婪的眼神仿佛要將莉亞的衣服剝個幹淨。
莉亞敏銳地察覺到這道令人脊背發涼的目光,指尖微微一顫,隨即加快了動作。
她將涼掉的茶水倒掉,換上剛溫好的晨露草茶,杯壁上瑪莎婆婆設計的藤蔓紋在晨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可這份柔和卻沒驅散托曼眼中的欲望。
她放下茶杯,不等雷納德再說客套話,轉身就想退下,仿佛多待一秒都會被那道目光灼傷。
“站住!”托曼突然開口,聲音像砂紙摩擦木頭般刺耳,還帶著一絲自以為是的施舍,“小美人,別急著走啊。”
莉亞的身體猛地一僵,腳步頓在原地,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住了托盤邊緣,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托盤底部的木紋硌著掌心,可她卻感覺不到疼,隻覺得那道目光像黏膩的蛇,纏在自己身上,讓她渾身不自在。
托曼得意地轉過頭,臉上堆著傲慢的笑容,看向易的眼神裏滿是施舍的意味,仿佛自己做了什麽天大的恩賜:“德文希爾領主,真沒想到啊,你這窮鄉僻壤的地方,還藏著這麽標致的侍女?”
他說著,向前邁了一步,手裏的象牙馬鞭輕輕敲打著掌心,發出“嗒嗒”的聲響,“本少爺看上她了,你開個價,多少金幣都成。或者……直接送給我,怎麽樣?”
他的馬鞭指向莉亞,語氣裏的誘惑帶著赤裸裸的威脅:“隻要你把她給我,之前我說的工坊征用,還有我父親交代的那些武器訂單,都好商量!我甚至可以在我父親麵前為你美言幾句,保你以後在北境的日子好過很多。用一個侍女換平安,這買賣,夠劃算吧?”
前廳裏的空氣瞬間凝固了,連燭火燃燒的“劈啪”聲都變得格外清晰。
艾爾雯放在劍柄上的手猛地收緊,指節泛白,眼中的寒意幾乎要將托曼凍結。
她腰間的短劍似乎都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劍鞘微微顫動,發出細微的嗡鳴。
莉娜站在艾爾雯身側,法袍下的手指悄悄勾動,空氣中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火元素波動,她的指尖甚至已經凝聚起了一點火星,隻要易一聲令下,就能讓托曼嚐嚐火焰灼燒的滋味。
阿肯和加爾文更是怒目圓睜,拳頭攥得咯咯作響,阿肯甚至往前邁了半步,若不是易還沒發話,他恐怕已經衝上去,把托曼那副傲慢的嘴臉揍扁了。
易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烏雲密布。
他緩緩站起身,身上的黑色勁裝因為動作而緊繃,領口處的雄鷹紋章在晨光下泛著冷光。
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地射向托曼,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帶著刺骨的寒意:“托曼·艾森哈特,你看清楚了,莉亞是我的文書官,掌管著領地所有的機要文件,她不是可以隨意買賣的貨物!”
他向前走了一步,無形的壓力讓托曼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易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的要求,不僅是對莉亞的侮辱,更是對我法倫斯塔領主權威的挑釁!”
“挑釁?”托曼被易毫不留情的拒絕激怒了。
他漲紅了臉,像被惹毛的公雞,指著易的鼻子嘶吼道:“易·德文希爾!你別給臉不要臉!我父親是北境主帥,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這灰岩鎮雞犬不寧!”
“托曼少爺!我還真不信!”易向著托曼緩緩地走去,臉上掛著一絲冷笑。
“托曼少爺!慎言!慎言啊!”雷納德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衝上前,死死拉住托曼的胳膊,壓低聲音急道:“這裏是他的地盤!真鬧翻了,我們討不到好處!主帥的大計要緊啊!”
他一邊說,一邊給托曼使眼色,示意他別衝動,可托曼此刻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哪裏聽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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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曼用力掙紮了一下,想甩開雷納德的手,可當他對上艾爾雯和加爾文那幾乎要殺人的目光,還有易那雙深不見底、冰冷刺骨的眼睛時,心底終究還是生出了一絲怯意。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甩開雷納德的手,罵罵咧咧地坐回了椅子上,可眼睛依舊不懷好意地瞟向莉亞離開的方向,那眼神裏的貪婪和不甘,像毒蛇一樣令人惡心。
易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胸中的怒火,對雷納德冷聲道:“雷納德軍需官,看來今日我們沒必要再談下去了!”
他轉身給科爾吩咐道:“我還有要事要處理,我就不參加晚宴了,你替我按照原定的安排招待一下兩位‘貴客’!”
他把“貴客”兩字咬得很重。
說完,易不再看托曼和雷納德一眼,轉身帶著艾爾雯、莉娜、阿肯和加爾文離開了前廳。
留下托曼和雷納德坐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難堪至極。
當晚的招待晚宴,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科爾代替易出席,他穿著一身得體的深色長袍,臉上始終掛著商人式的圓滑笑容,舉止優雅得體。
麵對托曼和雷納德明裏暗裏的嘲諷與刁難,他總能不卑不亢地化解。
托曼說灰岩鎮的酒難喝,像馬尿,科爾就笑著解釋這是領地自產的漿果酒,雖然比不上王都的佳釀,但勝在純淨,還為托曼換了一壺從金雀花商會換來的葡萄酒。
雷納德故意提起武器訂單的事,暗示易要是完不成任務,後果不堪設想,科爾就打著哈哈,說領主大人正在抓緊籌備,一定不會耽誤大軍的秋剿行動。
可托曼積攢了一天的怒火哪裏是這麽容易化解的。
酒過三巡,他的眼神越來越渾濁,臉上的傲慢也越發驕橫。
一名年輕的侍女端著酒壺,小心翼翼地為他添酒,或許是因為緊張,動作慢了半拍,托曼猛地抬手,一把將侍女推開。
侍女沒站穩,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手中的酒壺“哐當”一聲摔在地上,碎裂的瓷片濺了一地,暗紅色的葡萄酒灑在潔白的桌布上,像一灘血跡。
“廢物!連個酒都不會添!”
托曼醉醺醺地叫囂著,唾沫星子飛濺,“易·德文希爾不敢出來見人,派你個低賤的商人來應付我們?我看他就是怕了!怕我父親找他算賬!”
科爾臉上的笑容依舊,可眼神卻已經冷了下來。
他緩緩站起身,對著托曼微微躬身,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托曼少爺,您喝多了,還是早些回房休息為好。要是因為醉酒傷了身體,傳到岡瑟主帥耳中,恐怕不太好。”
托曼被科爾的話噎了一下,還想再發作,卻被雷納德拉了拉胳膊。
托曼狠狠地瞪了科爾一眼,最終還是被雷納德半扶半架著回了客房。
晚宴不歡而散。
深夜的灰岩鎮城堡,萬籟俱寂,隻有巡夜士兵的腳步聲偶爾在走廊裏響起。
托曼被酒精和欲望燒得輾轉難眠,白天被易拒絕的羞辱和對莉亞的邪念在他腦海裏交織,像兩條毒蛇,啃噬著他的理智。
他踉蹌著從床上爬起來,推開房門,想在城堡裏四處逛逛,說不定能遇到幾個漂亮的侍女,好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托曼心中把這種行為沒怎麽當回事,這在他自己家裏那是司空見慣的事情,那些貴族也經常這樣玩。
走廊裏的燭火忽明忽暗,映得牆壁上的影子歪歪扭扭。
托曼晃悠著往前走,突然,他看到前方拐角處有一個纖細的身影——那是夜間值守的年輕侍女奧羅拉,她正端著熱水,準備去給值夜班的士兵送去。
奧羅拉是三個月前剛到城堡的,家鄉遭了獸人襲擊,親人都沒了,艾拉見她可憐,便讓她留在城堡做了侍女。
她性子溫順,做事勤快,平日裏總是安安靜靜地待在角落,從不惹事。
托曼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酒精和權勢在他心中滋生出的惡念徹底爆發。
他悄悄跟在奧羅拉身後,等到了沒人的走廊盡頭,猛地衝上前,捂住了奧羅拉的嘴。
奧羅拉嚇得渾身發抖,手中的水壺“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熱水灑了托曼一褲腿,可他卻像沒感覺到燙一樣,用力將奧羅拉往自己的房間拖。
奧羅拉的哭喊被托曼的手死死捂住,隻能發出“嗚嗚”的求救聲。
她拚命掙紮,指甲摳進了托曼的胳膊,可托曼的力氣太大了,她根本掙脫不開。
托曼把她拖進房間,粗暴地甩在地上,鎖上了房門。
房間裏傳來奧羅拉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托曼淫邪的笑聲,那聲音在寂靜的深夜裏,顯得格外刺耳。
巡夜的艾拉很快就聽到了異常的聲響。
她帶著兩名士兵,循著聲音快步趕來,當她看到托曼房間的門縫裏透出的燈光,還有裏麵傳來的哭喊時,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她一腳踹在房門上,“砰”的一聲巨響,房門瞬間破碎。
裏麵的景象讓所有人都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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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羅拉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頭發淩亂,臉上滿是淚痕和驚恐,而托曼光著身子,一臉驚恐地看向破門而入的艾拉。
艾拉眼中寒光乍現,不等托曼反應過來,快步上前,一腳狠狠踹在托曼的臉上。
托曼慘叫一聲,身體像個破麻袋一樣摔在地上,捂著肚子蜷縮成一團。
艾拉沒有再看他一眼,快步走到奧羅拉身邊,脫下自己的披風,小心翼翼地裹在奧羅拉身上,輕聲安慰道:“別怕,我們來了,他傷害不了你了。”
可奧羅拉的身體一抖一抖的,無神的眼睛慢慢轉動,看向了身邊的艾拉。
消息很快傳到易的書房時,他正在看著北境的地圖,思考著秋剿行動的部署。
聽到士兵的匯報,易猛地一拍桌子,桌麵上的羊皮紙地圖都被震得飛了起來。
他霍然起身,眼中燃燒著前所未有的怒火,那怒火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噬:“欺人太甚!真當我的刀是擺設嗎?!”
他的聲音像驚雷一樣在書房裏炸響,門外的莉亞聽到聲音,都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她能感受到領主大人此刻的憤怒,那是一種被觸碰到底線的暴怒。
易快步往外走,腳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當易趕到托曼的房間時,看到蜷縮在艾拉懷裏、眼神空洞的奧羅拉,還有躺在地上、依舊一臉囂張的托曼,他心中的怒火徹底爆發了。
他沒有說話,徑直走到托曼麵前,一把揪住托曼的頭發,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
托曼還想掙紮,嘴裏罵道:“易·德文希爾,你敢動我?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易眼神冰冷,沒有理會他的威脅,一拳狠狠砸在托曼的臉上。
托曼的鼻子瞬間流出了血,牙齒也掉了兩顆,他慘叫著,卻被易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易像瘋了一樣,一拳接一拳地砸在托曼的臉上、身上,每一拳都用盡全力,仿佛要將這些天所受的羞辱和憤怒全都發泄出來。
托曼的臉很快就腫了起來,嘴角、鼻子都在流血,意識也開始模糊。
就在這時,易猛地鬆開托曼的頭發,托曼像一攤爛泥一樣癱在地上。易盯著托曼,眼中滿是殺意,他抬起腳,對著托曼的下體狠狠踹了下去。“啊——!”托曼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音穿透了城堡的夜空,隨後身體一軟,徹底痛暈了過去。
雷納德聽到動靜,匆忙趕了過來。
當他看到房間裏的景象——被打得不成人樣、昏迷在地的托曼,還有眼神冰冷、渾身散發著殺意的易時,嚇得雙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
他清楚地知道,托曼這次是真的闖下大禍了,而眼前的易,就像一頭被激怒的猛獸,隨時可能將他撕碎。
“德文希爾領主……這……這是誤會,都是誤會啊!”雷納德聲音顫抖,不停地往後退,“托曼少爺他喝多了,一時糊塗,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他這一次吧!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讓他給您賠罪!”
易緩緩轉過頭,目光落在雷納德身上。
那目光裏的殺意讓雷納德渾身發冷,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死神盯上了一樣,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誤會?”易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他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你告訴我是誤會?雷納德,你以為你們父子倆在灰岩鎮為所欲為,我就不敢動你們嗎?”
雷納德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領主大人,我錯了,我們錯了!求您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我回去就向岡瑟主帥稟報,讓他給您賠罪,您想要什麽,我們都答應您!”
易沒有再看他一眼,對著門口的士兵下令:“把托曼和雷納德都關進地牢!嚴加看管!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見他們!”
“是!”士兵們齊聲應道,上前架起昏迷的托曼和癱軟的雷納德,往地牢走去。
雷納德一邊被拖走,一邊還在不停地告饒,可易卻始終沒有回頭。
艾拉看著易緊繃的背影,輕聲說道:“領主,奧羅拉她……”
易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心中的怒火,轉身看向奧羅拉,語氣緩和了幾分:“讓瑪莎婆婆過來,好好照顧她。另外,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麽算了。”
他知道,托曼是岡瑟的兒子,這件事一旦鬧大,必然會引發他與岡瑟的正麵衝突。
但他不後悔,他不能讓自己的領民受了委屈還無處說理,更不能讓別人覺得法倫斯塔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當天晚上,易讓人把奧羅拉安排到了一個安靜的房間,瑪莎婆婆守在她身邊,不停地安慰她。
而易則回到書房,連夜寫了兩封文書。一封是發給瑟琳娜公主和元老院的緊急報告,上麵詳細陳述了托曼的罪行、自己依法采取的強製措施,還有托曼和雷納德之前的挑釁行為,每一個字都寫得清清楚楚,證據確鑿。
另一封則是給岡瑟·馮·艾森哈特伯爵的私人信件,信中,易以極其強硬的語氣斥責了托曼的惡行,指責岡瑟教子無,還明確表示,這件事絕不會輕易罷休,要求岡瑟給出一個令人滿意的交代,否則,他會依照帝國的法律按自己的方式處理,並讓整個帝國都知道托曼的惡行,岡瑟伯爵的兒子是個什麽樣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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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灰岩鎮中心廣場上擠滿了人。
領民們原本是來趕集的,可當他們看到廣場中央的旗杆時,都驚呆了——旗杆上竟然吊著一個人!那人全身赤裸,隻裹著一塊遮羞布,在寒冷的晨風中瑟瑟發抖,正是昨天還在城堡裏囂張跋扈的托曼·艾森哈特!
托曼的頭發淩亂地貼在臉上,看不到臉上的表情。他的身體在晨光中的旗杆上無力的搖晃著。
旗杆底部,立著一塊醒目的木牌,上麵用朱紅的字體清晰地寫明了托曼的罪狀:“鐵岩堡托曼·艾森哈特,身為貴族,無視帝國律法,於灰岩堡內公然施暴,做出了不可饒恕的罪行,罪證確鑿,依律嚴懲,以儆效尤!”
那紅色的字跡,像是托曼犯下的罪行凝結成的血,在晨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而雷納德,則被綁在旗杆下的木樁上。
他頭發淩亂,臉色慘白,原本的傲慢和得意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恐懼和難堪。
他低著頭,不敢去看周圍領民的目光,那些目光裏充滿了憤怒和鄙夷,像針一樣紮在他身上。
廣場領民們議論紛紛。
“這不是昨天來城堡的那個貴族少爺嗎?怎麽被吊在旗杆上了?”
“你還不知道吧?聽說他昨晚在城堡裏欺負侍女奧羅拉!領主大人這是在為奧羅拉討公道呢!”
“活該!這種畜生,就該好好教訓教訓!以為自己是貴族就了不起了?在我們灰岩鎮,就得守我們的規矩!”
“領主大人做得好!要是換做以前,這種貴族欺負老百姓,哪裏有地方說理去?現在有領主大人為我們做主,我們再也不用怕那些仗勢欺人的貴族了!”
人群中,有人憤怒地對著托曼扔石頭,有人則對著雷納德唾罵。
托曼動彈不得,隻能任由領民們發泄著怒火。
奧羅拉在瑪莎婆婆的陪伴下,也來到了廣場邊緣,當她看到托曼被吊在旗杆上,聽到領民們的議論時,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易站在行政廳的望樓上,冷冷地俯瞰著廣場。
清晨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卻沒能讓他的臉色緩和半分。
他知道,把托曼吊在旗杆上示眾,無疑是在向岡瑟宣戰。
但他已無退路,他必須絕地反擊。
示眾持續了一整天。
托曼在旗杆上被凍得瑟瑟發抖,太陽升起又落下,可易卻始終沒有下令放他下來。
雷納德被綁在木樁上,整整一天都不敢抬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領民們的憤怒,那種憤怒像潮水一樣,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不停地在心裏祈禱,希望岡瑟能盡快知道這裏的情況,派人來救他。
傍晚時分,易終於下令,將已經快要虛脫、精神瀕臨崩潰的托曼從旗杆上放下來,重新關回地牢。
而雷納德,則在經受了一整天的羞辱和恐懼後,被易下令釋放了。
易之所以放了雷納德,是想讓他把這裏的事情告訴岡瑟,讓岡瑟知道他的決心。
他要讓岡瑟明白,這件事絕不會就這麽輕易結束。
雷納德像喪家之犬一樣,連滾帶爬地衝出廣場。
他一刻也不想再待在這個讓他受盡屈辱的地方,隻想盡快回到鐵岩堡,向岡瑟匯報這裏發生的一切。
他知道,岡瑟得知托曼的遭遇後,一定會暴怒,到時候,易和灰岩鎮都將麵臨滅頂之災。
就在雷納德即將走出灰岩鎮城門的時候,一名士兵攔住了他。
士兵將一封封好的信件遞給雷納德,語氣冰冷地說道:“雷納德軍需官,這是我們領主大人給岡瑟主帥的信,麻煩你親手交給她。我們領主大人說了,他在灰岩鎮,等著岡瑟主帥的‘答複’。”
雷納德接過信件,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
他能感覺到,這封信裏裝著的,不僅僅是易的憤怒,更是一場即將來臨的風暴。
他不敢再多說一句話,轉身就往鐵岩堡的方向跑去,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趕。
易站在行政廳的望樓上,看著雷納德狼狽遠去的背影,眼神變得格外堅定。
寒風掠過廣場,卷起幾片枯黃的落葉。
廣場上的領民們漸漸散去,可托曼被吊在旗杆上的景象,還有那塊寫滿罪狀的木牌,卻深深印在了每個人的心裏。
他們知道,他們的領主,是一個會為他們做主的領主,他們的領地,是一個有律法、有正義的領地。
而易知道,這場與岡瑟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北境地圖,目光落在了鐵岩堡的位置上。
岡瑟,你想戰,那我便陪你戰到底!為了法倫斯塔的領民,為了自己的尊嚴,也為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他必須贏!
回到書房後,易讓人把奧羅拉叫了過來。
奧羅拉經過一天的休息和瑪莎婆婆的安慰,情緒已經穩定了一些,隻是眼神裏還有一絲未散的恐懼。
易看著她,輕聲說道:“奧羅拉,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奧羅拉連忙搖頭,哽咽著說道:“領主大人,不怪您,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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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易打斷了她的話,“你是法倫斯塔的領民,我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以後,你不用再做侍女了,如果你願意,可以去學堂幫忙,或者跟著瑪莎婆婆學習草藥知識,你自己選。”他不想讓奧羅拉再待在城堡裏,觸景生情,換個環境或許對她更好。
奧羅拉愣了一下,隨即眼中泛起了淚光,她對著易深深鞠了一躬,說道:“謝謝領主大人,我想跟著瑪莎婆婆學習草藥知識,以後也能為領民們做點事情。”
“好,”易點了點頭,“我會跟瑪莎婆婆說的。你放心,以後在法倫斯塔,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
奧羅拉感激地看了易一眼,轉身離開了書房。
看著奧羅拉的背影,易心中暗暗發誓,他一定要守護好法倫斯塔的每一個領民,不讓他們再受到任何傷害。
隨後,易召集了科爾、艾拉、加爾文、莉娜等人,在書房召開了緊急會議。
“岡瑟得知托曼的事情後,有可能會派兵來報複。我們必須盡快做好準備,加固城牆,清點軍備,召集士兵,隨時應對可能到來的戰爭。”
艾拉說道:“我會加強城堡和城鎮的防禦,增派巡邏士兵,確保不會有敵人潛入。”
加爾文說道:“‘灰燼之鷹’傭兵團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隻要領主大人一聲令下,我們隨時可以出戰。”
莉娜也說道:“我會準備好魔法卷軸,在戰鬥中為大家提供支援。”
索林和阿肯沒有說話,但那副鐵青的臉說明了一切。阿肯已經提出幾次要把托曼直接殺掉,被易給拒絕了。
索林沒有靜態,但從臉上的表情來看,他完全同意阿肯的提議。
易看著眾人,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有這麽多忠誠的部下在身邊,他對抗岡瑟的信心又多了幾分。“好,大家分頭行動,一定要盡快做好準備。另外,密切關注鐵岩堡的動向,一旦有任何異常,立刻向我匯報。”
“是!”眾人齊聲應道,轉身離開了書房,開始忙碌起來。
書房裏隻剩下易和艾爾雯兩個人,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漸漸暗下來的天色。
北境的夜晚總是格外寒冷,可他的心卻像一團火一樣在燃燒。
他知道今後對他來說是生死兩重天。
但他不會退縮,為了法倫斯塔,為了身邊的人,也為了自己心中的正義,他必須戰鬥下去,直到贏得最後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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