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讓我看看你都學了什麽新招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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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深處傳來的酸軟感,如同退潮後滯留在沙灘上的細微沙礫,密集而頑固。
    神崎凜司靜靜地坐在u17訓練營宿舍的床沿,墨藍色的眼眸映著窗外沉沉的夜色,沒有焦點。
    與鬼十次郎那場傾盡全力的激戰,餘波仍未散去,並非疼痛,而是一種精神高度凝聚後的疲憊,以及……一種清晰的、近乎殘酷的認知。
    差距。
    那不是簡單的技術或力量可以彌補的鴻溝。
    鬼十次郎身後那尊初具雛形、卻已擁有實質威壓的“鬼神”虛影,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腦海。
    還有那記憶中,鬼未曾動用,卻能激發無限潛能的“天衣無縫之極致”。
    這兩者,像兩座沉默而巍峨的山峰,矗立在他前行的道路上,投下巨大的陰影,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卻也無比清晰地為他標明了方向——一個他此前隻是聽聞,如今卻親身感受過的,名為“異次元”的境界。
    比賽結束的哨聲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網前,他與鬼十次郎對視。
    沒有勝者的驕矜,鬼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堅毅甚至有些凶悍的表情,但眼神深處,卻透著一絲極淡的認可。
    低沉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出乎意料地沒有太多教訓的意味:“打得很不錯。你的網球,很有潛力。”
    神崎凜司微微躬身,呼吸尚未完全平複,聲音卻維持著一貫的穩定:“多謝前輩指教。”
    僅僅是這簡短的、近乎公式化的交流,卻讓場邊一直屏息凝神的一軍成員們暗自鬆了口氣。
    空氣中那根緊繃的弦,似乎也隨之鬆弛了幾分。
    挑戰一軍名額失敗,是既定的事實,但神崎凜司心中並無太多遺憾。
    能夠與這個級別的對手毫無保留地一戰,親身體驗到那片領域吹來的、帶著凜冽氣息的風,這份經曆本身,遠比一場勝負的結局更為珍貴。
    它需要時間,需要沉澱,去反複咀嚼,去消化吸收。
    然而,他這塊投入平靜湖麵的“石頭”,所激起的漣漪,遠比他想象的要大。
    他離開中心球場後,一種無形的緊迫感開始在一軍內部悄然蔓延。
    那種被後輩強勢追趕,甚至險些被掀翻的危機感,刺激著不少排名中遊的選手。
    自尊、驕傲,以及對自身價值的重新審視,化為了最直接的行動力。
    訓練場內,挑戰誓約書被一次次遞交,平日裏或許還會有所保留的對抗,此刻變得火藥味十足。
    排名更高的選手也感受到了來自下方的壓力,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整個u17訓練營上空的競爭氛圍,陡然變得熾熱而濃烈,仿佛一點火星就能引爆。
    “咚咚。”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神崎凜司的思緒。
    門被推開,是齋藤至和拓植龍二。兩位教練在處理完其他球場的騷動和後續事宜後,特意前來探望。
    “感覺怎麽樣?神崎。”
    齋藤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帶著慣有的溫和與審視,仿佛能穿透表象,看到更深層的東西。
    “還好,隻是有些脫力,休息一下就好。”
    神崎凜司站起身回應。
    齋藤至點了點頭,語氣帶著一種引導性的深意:“身體無礙就好。這場對決,對你而言,比任何程式化的訓練都更有價值。它能讓你看清未來的路。”
    他頓了頓,補充道,“回去好好休息,立海大那邊,新的賽季快要開始了吧?那裏同樣是你重要的戰場。”
    神崎凜司心領神會,點頭稱謝:“是,我明白。謝謝齋藤教練。”
    旁邊的拓植龍二則咧開嘴,露出一個帶著野性的笑容,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神崎凜司的肩膀上,那力道讓神崎凜司本就酸軟的身體微微一晃。
    “小子,體能底子確實不錯!能跟鬼打到那種程度!下次再來,老子希望能看到你正麵接住那家夥的‘goden jack knife’!那才夠勁!”
    他粗聲粗氣地說道,語氣裏滿是期待。
    三天後的清晨,晨曦尚未完全驅散夜幕的深藍,神崎凜司已經收拾好了簡單的行裝。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如同他來時一樣,悄然離開了這座匯聚了全國頂尖高中網球手的訓練營。
    他的離去悄無聲息,卻如同移開了一塊一直壓製著火焰的巨石。
    一軍內部積蓄已久的競爭火焰,在這一天徹底爆發,洗牌的戰火燃燒得更為熾烈,激烈的對決與排名更迭,一直持續到傍晚時分才漸漸平息,留下的是重新排序的名單,以及每個人心中更加明確的目標和緊迫感。
    與此同時,在遠離訓練營主體設施、條件艱苦的後山“心之崖”。
    狂風呼嘯著刮過嶙峋的岩石,卷起砂礫。
    齋藤至站在崖邊,向著那個正仰頭猛灌烈酒的邋遢身影——三船入道,匯報著營內的最新動態,包括神崎凜司的離開以及一軍內部的連鎖反應。
    三船入道聽完,渾濁的眼中精光一閃,隨即冷哼一聲,聲音沙啞如同磨砂:“哼!神崎小鬼……現在就冒頭,還太早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讓他先在國中界那片泥地裏好好打幾個滾,打磨打磨心性,積累底蘊!拔苗助長,死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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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下酒葫蘆,用髒兮兮的袖子擦了擦嘴,“齋藤,給我盯緊全球各地區的預選賽,別讓一些不開眼、自以為是的‘外部勢力’把手伸進去攪局!壞了苗子!”
    “是,我明白了。”齋藤至平靜地應下。
    隨即,他又提起另一件事:“關於德川和也……他依舊卡在那個瓶頸,進展緩慢。”
    三船入道目光投向崖下。
    在那裏,德川和也正對著一塊巨大的岩石,一次又一次地嚐試凝聚某種光芒,卻又屢屢失敗,他的動作帶著一種近乎執拗的僵硬,額頭上布滿汗珠,眼神專注卻缺乏某種靈動的神采。
    三船入道粗聲粗氣地道:“那小子!心氣太高,執念太深!把自己繃得像塊石頭!光靠在這山溝裏埋頭苦練,自己跟自己較勁,屁用沒有!”
    他大手一揮,“讓他跟著一軍下山活動幾天!見識見識真正的賽場是什麽氣息!別老窩在這裏當個悶葫蘆!力量這東西……光靠模仿和硬憋是找不到的!得他自己去悟,去‘遇見’!告訴他,這是命令!”
    “是。”齋藤至頷首。
    不久後,德川和也帶著幾分迷茫和困惑,跟隨著齋藤至離開了這片他揮灑了無數汗水的“心之崖”。
    回頭望去,懸崖在漸亮的天空下顯得格外孤寂。
    三船教練那句“力量需要自己去突破和尋找”的話語,如同這山間的風,在他心中縈繞不去。
    去尋找?去哪裏找?遇見什麽?他還沒有答案。
    返回神奈川的特快列車上,神崎凜司靠著窗,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田園、山巒和城鎮。
    腦海中,u17之行的點點滴滴,尤其是與鬼十次郎那一戰的每一個細節,都在反複回放。
    同時,他對自身實力以及更高層次的網球境界,也有了更清晰的梳理和認知。
    “剛剛跨入世界級的門檻,五維力量、速度、技術、體能、精神達到世界水準,算是第一階段。”
    “這個階段,或許包括初步領悟天衣無縫的奧秘、掌握光擊球的基礎形態,或者像鬼前輩那樣,剛剛窺見阿修羅神道的門徑,初步凝聚起虛幻的異次元虛影。”
    “而能夠局部爆衣,更熟練地運用‘光擊球·毀滅’這類更具破壞力的招式,或者將阿修羅神道推進到第二階段,使得精神威壓不僅能震懾,更能化為實質的攻擊手段,直接撼動對手的心神……”
    “這應該是更強的第二階段。鬼前輩的‘鬼神’虛影帶來的壓迫感,便屬於此列。”
    “至於完全爆衣,徹底激發並掌控完整的異次元化身,如同平等院鳳凰那吞噬一切、霸道絕倫的‘世界海盜’……那是我目前根本無法企及,甚至難以清晰想象的第三階段。”
    當然,他也清楚,實力的劃分絕非如此死板。
    臨場狀態、環境、心理博弈,甚至是一些特殊的能力,都會極大地影響比賽的走向。
    比如仁王雅治那足以以假亂真的“幻影”,入江奏多深不可測的“腦革命”,種島修二那化解萬法的“無”……
    這些能力各具玄妙,很難簡單地用這幾個階段來完全對應和衡量。
    路還很長。他握了握放在膝上的手,指尖感受到一絲力量恢複後的溫熱。
    時光飛逝,短暫的春假在日複一日的自主訓練和沉澱思考中悄然流逝。
    開學日的清晨,立海大附屬中學網球部內,早已是人聲鼎沸。
    社辦內,二、三年級的部員們一邊利落地換著熟悉的土黃色訓練服,一邊議論紛紛,空氣中彌漫著新學期的興奮與期待。
    “聽說了嗎?今年申請入部的新生人數又破紀錄了!”
    “是啊,教務部那邊統計的數字很驚人,感覺這一屆的‘小怪物’特別多,真是後生可畏啊。”
    “嘖,神崎、切原、玉川他們去年剛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夠嚇人了,真田副部長那時候盯訓練盯得眼睛都快冒火了。今年不知道又會冒出什麽離譜的新人……”
    “壓力山大啊,我們這些前輩可得加把勁了,別一不小心就被後浪狠狠拍在沙灘上,那可就太丟臉了。”
    正議論著,社辦的門被“嘩啦”一聲拉開。丸井文太嘴裏吹著一個粉紅色的泡泡,靈巧地鑽了進來,他身後跟著的是頭發像被炸過一樣翹起一撮,眼睛半眯著,明顯還沒完全清醒的切原赤也。
    “喂喂,丸井,切原!別磨蹭了!”一個沉肅如同出鞘利劍般的聲音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真田弦一郎站在社辦中央,身姿挺拔如鬆,銳利的目光掃過剛剛進來的兩人,眉頭微蹙。
    “今天新生報到,外麵需要人手負責引導和初步登記工作!你們兩個,負責東側入口區域!動作快!不要鬆懈!”
    “是~是~知道了,真田副部長。”
    丸井文太懶洋洋地應著,吹破的泡泡糖“啪”地一聲粘在臉上,他熟練地用手指卷起來塞回嘴裏,又摸出一顆新的草莓味塞了進去,動作行雲流水。
    他對於指揮後輩幹活這種事,顯然已經習以為常,甚至帶著點“能者多勞”的無奈和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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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原赤也則使勁揉了揉眼睛,試圖驅散睡意,嘴裏嘟囔著:“知道了知道了……好困啊,真田副部長好嚴格……”
    他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地抓了抓他那頭永遠也梳理不順的海帶頭,惹得旁邊的丸井忍不住吐槽:“喂切原,你的頭發再抓就要著火了哦?”
    看著他們一邊鬥嘴一邊向外走去的背影,社辦裏一些資深的部員,比如剛剛安靜走進來、已經開始默默整理球拍弦的柳蓮二,以及臉上帶著溫和笑容、正在給一年級生分配任務的幸村精市,都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
    那笑容裏,有著對同伴習慣的無奈,但更多的,是一種心照不宣的責任感。
    培養新一代的支柱,將立海大網球部的榮耀與信念傳承下去,是他們這些即將邁向更高舞台的前輩們,不容推卸的、沉甸甸的責任。新的學期,新的挑戰,伴隨著四月清新的空氣和紛揚的櫻花瓣,已然拉開了序幕。
    神崎凜司踏入立海大校園時,開學典禮剛剛結束,人流如織。
    他並沒有直接去社辦,而是先回了趟教室,將書本放下。
    當他終於走向那片熟悉的、被鐵絲網環繞的場地時,遠遠地,就感受到了那股不同於u17訓練營、卻同樣熾熱的氛圍。
    更多的是一年級新生稚嫩而充滿朝氣的麵孔,他們穿著略顯寬大的運動服,眼神裏充滿了對這片場地的向往和一絲怯生生的好奇。
    二三年級的前輩們,則在各司其職,維持秩序,進行初步的篩選和指導。
    他剛走近網球場邊緣,一個略帶調侃的清脆聲音就響了起來:“喲!我們的大英雄回來了?”
    神崎凜司轉頭,看到丸井文太正靠在鐵絲網上,一邊吹著泡泡,一邊用他特有的、帶著點玩世不恭的眼神打量著他。
    他旁邊的傑克桑原則露出憨厚的笑容,朝他點了點頭。
    “丸井前輩。”
    神崎凜司平靜地打招呼,對於“大英雄”這種稱呼,他自動過濾。
    “聽說你在上麵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丸井湊近了一點,壓低聲音,眼裏閃爍著八卦的光芒,“跟那個高中生交手了?感覺怎麽樣?是不是超——級可怕?”他誇張地比劃了一下。
    神崎凜司看著丸井那充滿好奇的樣子,頓了頓,才簡單地回答:“很強。學到了很多。”
    他並不打算詳細描述那場對決,那其中的感悟和壓力,並非三言兩語能夠說清,也未必適合在此刻喧鬧的場合談論。
    “嘖,還是這麽言簡意賅。”
    丸井撇撇嘴,似乎有些不滿,但也沒再追問,轉而用大拇指指了指場內,“快去吧,幸村和真田可是念叨你好幾次了,柳好像也有些數據想跟你核實,哦對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麽,指了指不遠處正手忙腳亂地對著新生名單、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的切原赤也,“順便拯救一下那個快要被新生問題逼瘋的海帶小子吧,他好像搞不定登記了。”
    神崎凜司順著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切原正對著一個新生,抓耳撓腮,嘴裏念叨著:“啊啊!這個字怎麽讀來著?你的名字怎麽這麽難寫!”
    那新生一臉無辜和緊張。
    “我知道了。”神崎凜司應了一聲,朝著切原和那群新生的方向走去。
    他步履平穩,並沒有因為u17的經曆而有絲毫的倨傲,仿佛隻是結束了一次普通的假期特訓歸來。
    “切原。”他走到切原身邊。
    “啊!神崎!你來得正好!”
    切原如同看到救星,一把將他拉過來,“快幫我看看這個,還有這個……這些名字都好複雜!”
    他指著登記表上幾個筆畫較多的名字,一臉苦惱。
    神崎凜司接過筆和登記表,掃了一眼,便流暢地開始書寫和核對,同時語氣平淡地對那個緊張的新生說:“不用緊張,按照順序排隊,確認一下你的班級和聯係方式。”
    他沉穩的態度和高效的動作,很快讓有些混亂的登記點變得井然有序。
    切原在旁邊看著,鬆了口氣,隨即又有些不甘心地嘀咕:“可惡……這些文書工作比打比賽難多了……”
    這時,真田弦一郎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驚雷般劃過球場:“太鬆懈了!切原!連基本的登記工作都做不好嗎?!還有你們!排隊要保持秩序!不要交頭接耳!”
    他的目光如電,掃過在場的新老部員,所到之處,竊竊私語聲立刻消失,新生們更是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
    真田的目光最終落在神崎凜司身上,那銳利的眼神稍微緩和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弧度,但語氣依舊嚴肅:“神崎,回來了就好。安頓好後,到a球場集合,新的訓練菜單已經製定好了。”
    “是,副部長。”
    神崎凜司平靜回應。
    不遠處,幸村精市披著立海大的正選外套,微笑著看著這一幕。
    他的目光溫和,卻帶著洞察一切的力量。
    柳蓮二則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身邊,手中的筆記本打開著,筆尖飛快地記錄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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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崎的氣息,更加凝練了。”
    柳蓮二低聲說道,語氣是陳述事實般的平靜,“根據他=歸來的時間點,以及他此刻身體姿態表現的細微肌肉反應數據模型分析,有極高的概率經曆了高強度對抗,體力消耗極大,但恢複情況良好。”
    “精神波動數據顯示,趨於穩定內斂,符合經曆重大挑戰後的沉澱期特征。”
    幸村精市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如同春風拂過水麵:“看來,這個春假,他收獲了一份不錯的‘禮物’呢。”
    他的目光掃過場上那些充滿朝氣、甚至有些躍躍欲試的新生麵孔,又看了看正在認真指導一年級生基礎站姿的玉川良雄,以及雖然毛躁但也在努力履行前輩職責的切原赤也,最後落回到神崎凜司和真田弦一郎身上。
    “新的血液,新的挑戰……立海大的未來,越來越令人期待了。”
    幸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和一絲深遠的意味。
    神崎凜司協助切原完成了東入口的登記工作後,便徑直走向a球場。
    他脫下外套,露出裏麵早已穿好的訓練服,從球包裏拿出那副熟悉的球拍。
    握柄處熟悉的纏繞感傳來,讓他心中最後一絲因環境轉換而產生的浮動也沉澱下來。
    他站在場邊,目光掃過這片他奮鬥了將近一年的場地。
    土黃色的地麵,墨綠色的鐵絲網,以及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揮灑著汗水的同伴。
    這裏沒有u17那種近乎赤裸的、強者為尊的殘酷競爭,卻有著同樣沉重的責任和必須守護的榮耀——立海大關東大賽十六連霸、全國三連霸的偉業。
    鬼十次郎、“鬼神”、“天衣無縫”……那些矗立在遠方的山峰,他銘記於心。
    但此刻,他的戰場在這裏。
    在關東大賽,在全國大賽。
    真田已經開始組織正選和準正選進行高強度的對抗練習,擊球聲砰砰作響,節奏快得讓人喘不過氣。
    柳蓮二在一旁冷靜地觀察,不時在本子上記錄。
    幸村則站在場邊,目光平靜地注視著每一個人的表現,偶爾會輕聲對身邊的非正選隊員說上一兩句指點的話,那話語卻往往能直指要害。
    神崎凜司深吸一口氣,踏入了球場。
    輪到他進行多球練習時,麵對從機器中噴射而出的、角度刁鑽的高速球,他的腳步移動迅捷而精準,揮拍動作簡潔有力。
    與鬼一戰中體會到的、對力量更精妙的控製和節奏的把握,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回球的線路更加詭異,落點更深,旋轉也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更強的穿透力。
    傑克桑原摸了摸光頭:“感覺……更穩了,也更難對付了。”
    就連真田弦一郎,在與其他隊員對練的間隙,也朝神崎凜司的方向瞥了一眼,眼神銳利,帶著一絲審視和不易察覺的認可。
    訓練在真田毫不留情的督促下緊張地進行著。
    汗水浸濕了每個人的訓練服,急促的呼吸聲和網球撞擊拍線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新生們被安排在場邊觀摩,看著場上學長們令人眼花繚亂的攻防和高強度的對抗,一個個睜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震撼與向往。
    訓練中途短暫的休息時間,神崎凜司走到場邊喝水。柳蓮二走了過來,聲音平靜無波。
    “神崎,根據你剛才訓練中展現的移動速度、擊球力道以及反應時間數據,與春假前最後一次記錄相比,平均提升幅度在大了好多之間,尤其是在應對突發性高速來球時,預判準確率提升了。”
    “可以分享一下在u17訓練營,特別是高強度對抗後,針對動態視力和瞬時反應能力的具體訓練方法或感悟嗎?這對我更新數據模型和調整訓練計劃有參考價值。”
    神崎凜司放下水杯,思考了片刻,回答道。
    “更多的是一種壓力下的本能反應。當對手的球速和力量遠超平常,身體會被迫去適應。具體的訓練項目,和營內提供的設施有關,但核心……大概是精神集中度的極限化應用。”
    他說的依舊是實話,隻是省略了最關鍵的對戰對象和過程。
    柳蓮二點了點頭,筆尖飛快移動:“極限壓力下的適應性進化麽……數據記錄完畢。謝謝你的信息。”
    他合上筆記本,沒有再多問。
    休息結束的哨聲響起。
    神崎凜司重新拿起球拍,目光投向球場對麵。
    下一個練習對手,是眼神裏燃燒著鬥誌的切原赤也。
    “神崎!讓我看看你都學了什麽新招數吧!可別保留啊!”
    切原大聲嚷嚷著,手指已經不自覺地在模仿著抽擊的動作,顯得有些迫不及待,甚至帶著點挑釁。
    神崎凜司沒有說話,隻是墨藍色的眼眸微微沉靜下來,握緊了球拍,走向底線。
    新的學期,新的戰鬥,從這一刻,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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