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共同打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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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暴動後的兩周,瑞博恩幾乎成了斯內普家的常客。那天的凶險景象讓他心有餘悸。他在西弗勒斯帶來的書上讀到過“默然者”——被黑暗力量寄生、最終被自身魔力摧毀的可憐巫師。曆史上能活過十歲的默然者鳳毛麟角,瑞博恩絕不允許西弗勒斯成為那種悲劇的主角!
萬幸,艾琳那不顧自身反噬的壓製,為瑞博恩爭取到了關鍵的介入時間。而西弗勒斯自身的堅韌或者說,對瑞博恩那份無言的信任),讓他最終挺過了這場靈魂層麵的風暴。至於托比亞?瑞博恩親眼看著艾琳強撐著用“一忘皆空”抹去了他那段關於魔力暴動的恐怖記憶。瑞博恩心中不以為然,覺得讓那酒鬼記住教訓更好,但這是斯內普家的選擇,他無權幹涉。
魔力暴動對身體的消耗是巨大的,西弗勒斯不可避免地發起了高燒,虛弱地躺在床上。指望托比亞照顧?那是天方夜譚。艾琳自己也受了魔力反噬,自顧不暇。於是,瑞博恩主動承擔起了“看護者”的角色。他變著法子熬些清淡的米粥肉湯,用溫熱的毛巾幫他擦身降溫,甚至用那半生不熟的“保暖咒”維持著房間的適宜溫度。托比亞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瑞博恩每次來,都會“不經意”地在桌上留下幾個便士。錢,在這個家裏,是堵嘴和換取短暫安寧的最佳工具。
終於,西弗勒斯退燒了,蒼白的臉上恢複了一絲血色。瑞博恩也重新購置好了之前被扔掉的工具,準備履行之前被打斷的打獵約定。
秋日的陽光帶著暖意,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通往森林的小徑上。兩人並肩走著,西弗勒斯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聲音比平時更輕:“瑞博恩…你不想知道…那天為什麽會那樣嗎?” 他在病中昏沉時,無數次感覺到瑞博恩坐在床邊,以為他會問,但他始終沒問。
瑞博恩腳步未停,側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靜而溫和:“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西弗勒斯。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會是最好的聽眾。如果你不想說,我永遠不會追問。” 他笑了笑,帶著理解和尊重,“雖然我確實好奇得心癢癢。”
這份毫無保留的尊重和理解,像一股暖流熨帖了西弗勒斯心中某個隱秘的角落。他嘴角微微彎起一個極淡的弧度,並非快樂,而是一種卸下心防的釋然:“因為托比亞…他喝醉了,逼艾琳…去‘那種地方’做工。” 他吐出最後幾個字時,聲音艱澀,帶著難以言喻的屈辱和冰冷的憤怒。他不需要解釋“那種地方”是什麽,蜘蛛尾巷長大的孩子,對這條街最黑暗的角落都心知肚明。
瑞博恩的腳步頓住了。雖然早有猜測,但親耳聽到,還是讓他心頭一沉。他想起蜘蛛尾巷深處那些掛著曖昧燈牌的破敗門麵,想起偶爾飄出的廉價香水和酒精混合的刺鼻氣味,想起那些麻木倚在門口、眼神空洞的女人…他沒想到托比亞竟能無恥到這種地步!為了酒錢,逼迫自己的妻子…
“為了錢。” 瑞博恩的聲音冷了下來,帶著洞悉的銳利,“他需要更多的錢買酒。” 他用最直白的話撕開了那層遮羞布。
“…嗯。” 西弗勒斯低低應了一聲,垂著眼眸,“你這段時間…給他錢了吧?” 他指的是瑞博恩照顧他時放在桌上的那些便士。
“是呀!” 瑞博恩立刻換上一副輕鬆的口吻,伸手攬住西弗勒斯的肩膀,笑嘻嘻地說,“所以西弗勒斯,你以後可得努力成為最厲害的魔藥大師!賺很多很多金加隆!然後連本帶利還給我!我等著你給我養老呢!” 他故意說得誇張,試圖驅散那沉重的氣氛。
“那是你非要給的。” 西弗勒斯瞥了他一眼,語氣平淡,卻沒了以往的疏離,反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親昵抱怨。他已經習慣了瑞博恩這種時不時摟摟抱抱的行為。
“哎喲!” 瑞博恩立刻垮下臉,佯裝受傷,“還不是因為西弗勒斯太可愛了!幾天不見我就想得慌!隻好花錢買通托比亞那個老酒鬼,才能多見你幾次嘛!這都要怪我?” 他眨巴著眼睛,又開始了他慣用的、半真半假的“可愛”攻勢。
西弗勒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耍寶,半晌,才在瑞博恩“哀怨”的注視下,平淡地吐出兩個字:“信你。” 他知道,如果他不給出一個明確的“肯定”,瑞博恩能就在“自己可不可愛”這個話題上喋喋不休糾纏一路。
看著西弗勒斯恢複成那個冷靜自持的小大人模樣,瑞博恩滿意地笑了,不再逗他。兩人很快走到了森林邊緣。
參天的古木遮蔽了大部分陽光,林間彌漫著潮濕的泥土和落葉腐爛的氣息。瑞博恩停下腳步,臉上的嬉笑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屬於獵手的嚴肅和警覺。他轉過身,目光如炬地看著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聽著,這裏和外麵完全不同。森林有森林的法則,危險可能藏在任何地方——有毒的蘑菇、隱藏的蛇蟲、甚至饑餓的大型野獸。你必須寸步不離地跟著我,集中精神。一旦走散,後果不堪設想。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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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瑞博恩話語裏的凝重和不容置疑的保護意味,西弗勒斯心頭一凜,立刻收斂了所有雜念,黑眸中隻剩下全然的專注和認真。他用力點了點頭:“明白。”
得到承諾,瑞博恩才轉身,放輕腳步,像一道無聲的影子般滑入林間。西弗勒斯立刻緊隨其後,努力模仿著瑞博恩的步伐,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他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盤根錯節的樹根、斑駁的光影、跳躍的鬆鼠、偶爾驚飛的鳥雀…這是一個充滿生機卻又潛藏規則的全新世界。
走了一段,瑞博恩察覺到西弗勒斯不再分心觀察環境,而是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跟隨自己上。他悄然加快了步伐和行進路線的複雜度。他們的目標在森林更深處——之前設伏點的附近區域需要休養生息,而瑞博恩憑經驗判斷,這片新的區域獵物活動跡象明顯。
途中,瑞博恩幾次敏銳地發現了獵物——一隻肥碩的野兔在灌木叢後探頭探腦,一隻羽毛鮮豔的野雞在枯葉間踱步。他立刻示意西弗勒斯停在原地隱蔽,自己則如同真正的靈狼般,無聲無息地潛行靠近。他的動作迅捷、精準,帶著一種野性的優雅,每一次出手都幹淨利落。西弗勒斯屏住呼吸,在遠處隻能看到瑞博恩模糊的身影一閃,獵物便已到手。這種效率和對環境的掌控力,讓西弗勒斯內心震撼不已。
抵達選定的區域,瑞博恩開始指導西弗勒斯布置陷阱。他挑選了一個靠近獸徑、有天然遮蔽的地點。“挖坑要深,口小肚子大…偽裝最關鍵,要融入環境…” 他一邊示範,一邊低聲講解著要點。西弗勒斯學得很認真,雖然第一次操作顯得有些笨拙和手忙腳亂——削尖木樁差點劃傷手,掩蓋陷阱的枝葉鋪得不夠自然——但他有著一種近乎固執的專注力和追求完美的勁頭。在瑞博恩的指點下,他不斷調整,最終完成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個陷阱。看著那個雖然簡陋卻凝聚了自己心血的作品,西弗勒斯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純粹的喜悅和成就感。這與他閱讀魔藥書籍時的興奮不同,這是一種親手創造、與自然博弈帶來的滿足。
瑞博恩看著他的眼神,心裏也湧起一股驕傲。他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肩:“幹得不錯!雖然騙不過我,但騙騙那些傻兔子綽綽有餘了!” 西弗勒斯難得地沒有反駁,隻是抿了抿唇,專注地開始布置下一個陷阱。
兩人分工合作,在森林裏忙碌著。瑞博恩動作熟練老辣,西弗勒斯則帶著新手的謹慎和一絲不苟。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他們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林間的鳥鳴、風聲,以及兩人偶爾低低的交流聲,構成了一幅寧靜而充滿生機的畫麵。汗水浸濕了額發,泥土沾上了褲腳,但當最後一個陷阱布置完成時,看著夕陽將樹梢染成金紅,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疲憊之外的、一種共同完成某件事的默契與充實。森林的懷抱,暫時隔絕了蜘蛛尾巷的陰霾,也悄然滋養著兩顆相互靠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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