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儲物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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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如指間流沙,悄然滑落。仿佛隻是幾個日出日落,九月一日的清晨便已來臨。霍格沃茨開學日的陽光穿透街巷稀薄的晨霧,帶著一絲清冽的秋意,灑在瑞博恩房間的窗欞上。
    瑞博恩早已收拾停當。他動作利落地將最後一件疊好的長袍塞進那個略顯陳舊的行李箱——裏麵大部分“重要”物品,其實早已悄然轉移到了他頸間那枚深綠色玉石的儲物空間裏。他提起箱子,腳步輕快地走下吱呀作響的樓梯。
    出乎意料地,客廳裏並非空無一人。那個總是醉醺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斯勞德·沃夫,此刻竟破天荒地端坐在那張蒙塵的舊沙發上,手裏沒有酒瓶,隻是靜靜地看著窗外。聽到腳步聲,他緩緩轉過頭。
    “老家夥,”瑞博恩走到他身邊,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語氣是多年相處下來的熟稔,“我要去上學了。”
    斯勞德的目光落在瑞博恩身上,那眼神複雜得難以描摹。欣慰、不舍、還有一絲深藏眼底、難以察覺的沉重,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隻泛起微瀾便迅速沉沒。他看著眼前這個從小嬰兒長成如今挺拔俊秀少年的男孩,輪廓中依稀能看出幾分故人的影子。時間真是快得殘忍。今日一別,或許……就是漫長分離的開始。他心中那個盤桓已久的念頭,在瑞博恩即將離開的這一刻,變得無比清晰和沉重。
    “去了學校,好好照顧自己。”斯勞德的聲音低沉沙啞,努力維持著表麵的平靜,聽起來就像任何一個送孩子遠行的普通長輩。他扮演了十一年的酒鬼養祖父,早已爐火純青。
    “我當然會,”瑞博恩本想習慣性地刺他一句,但想到接下來整整一年的分離,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語氣不自覺地放軟,“倒是你,這一年我鐵定不回來,你可別把自己喝進醫院。”
    斯勞德咧開嘴,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牙齒,發出低沉的笑聲:“哈哈,臭小子,小瞧我?撿到你之前,老頭子我獨來獨往那麽多年,不也活得好好的?”他努力讓笑容顯得爽朗,掩蓋心底的波瀾。
    “行吧行吧,”瑞博恩擺擺手,拖著行李箱走向門口,“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走了,明年見。”他的背影幹脆利落,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灑脫和對未來的憧憬。
    就在瑞博恩的手即將觸碰到門把手的瞬間,斯勞德平靜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一聲悠長的歎息:“一路順風。在學校……好好學習。”
    【不過,我們短時間內是見不到了。】斯勞德凝視著瑞博恩挺拔的背影,心中默念,帶著決絕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瑞博恩腳步未停,隻是背對著他,隨意地揚了揚手,示意聽到了。隨後,他拉開吱呀作響的木門,頭也不回地融入了巷子口熹微的晨光裏,將那個承載了他十一年記憶的破敗小屋留在了身後。
    他沒有絲毫停留,徑直走向與西弗勒斯約定的碰頭地點——那片廢棄工廠旁的草地。斯勞德從未送過他,托比亞·斯內普更不可能。好在有莉莉的邀請,伊萬斯先生會開車送他們去國王十字車站。
    剛到草地邊緣,西弗勒斯那瘦削熟悉的身影便從另一條小巷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同樣拖著一個半舊的箱子。
    “西弗,早上好。”
    “伯恩,早上好。”
    簡單的問候,是兩人之間無需多言的默契。
    打完招呼,瑞博恩像是忽然想起什麽,從外衣口袋裏掏出一條項鏈。鏈子是樸素的銀質,下方墜著一枚水滴狀的玉石,通體翠綠,在初升朝陽的照射下,流轉著溫潤而生機勃勃的光澤,仿佛一滴凝固的森林精華。
    “喏,給你的。”瑞博恩笑著遞過去,“開學禮物。”
    西弗勒斯放下行李箱,接過項鏈。冰涼的玉石落入掌心,觸感細膩溫潤。他仔細端詳著這簡潔大方、毫無多餘綴飾的設計,眼底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瞬,嘴角極其細微地向上彎了一下,快得幾乎無法捕捉,但那份滿意卻清晰地傳遞了出來。“儲物的?”他問,聲音依舊平淡,指尖卻無意識地在玉石表麵摩挲。
    “嗯,”瑞博恩點點頭,隨即又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可惜空間不大,就二十平方英尺。現在的能力,暫時隻能做到這樣了。”這枚項鏈耗費了他不少心力,融合了靈力與魔力,穩定性尚可,就是容量太小。
    “暫時夠了。”西弗勒斯簡潔地說,目光落在瑞博恩空蕩蕩的脖頸,“你的呢?”
    瑞博恩沒說話,隻是抬手輕輕拉低了自己的衣領,露出頸間一條幾乎一模一樣的項鏈,隻是那枚水滴玉石的顏色比他給西弗勒斯的那枚要深邃濃鬱一些,如同深潭。“在這兒呢。”他展示完,整理好衣領,看向西弗勒斯,“需要我幫你戴?”
    “不用。”西弗勒斯拒絕得幹脆,動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鄭重。他解開銀鏈的搭扣,小心翼翼地將項鏈繞過脖頸,扣好。翠綠的玉石垂落在他深色的舊毛衣前,像一枚小小的生命印記。
    兩人沒再多言,默契地提起各自的行李箱雖然裏麵多半是掩人耳目的雜物),並肩朝著伊萬斯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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