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抵達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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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林的胡子……這個人真高啊!”莉莉仰著頭,忍不住低聲驚歎,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瑞博恩的靈狼本能讓他對生命氣息的感知極為敏銳。他不動聲色地仔細打量著這個巨人般的領路人。除了那驚人的體型和格格不入的野性裝束,他還捕捉到對方身上混雜著泥土、草木以及一種難以名狀的、充滿生命力的奇異氣息。尤其令他注意的是,在對方那鼓鼓囊囊的大衣口袋裏,他清晰地感知到幾團異常活躍、充滿生機的小生命脈動。這絕非他認知中普通巫師應有的狀態。眼前這個人,本身就散發著一種與站台的煤煙、水汽以及即將踏入的古老城堡截然不同的、源自廣袤荒野的粗糲生命力。瑞博恩心中升起濃濃的興趣,魔法世界果然處處透著新奇。
    “還有一年級新生嗎?來吧,別害羞!”海格再次喊道,確認沒有掉隊者後,他那張被大胡子覆蓋的臉上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跟我來,當心你們的腳下!去霍格沃茨的路可有點陡!”
    說完,他邁開巨大的步伐,帶著一群像小鴨子般亦步亦趨的新生,走上了一條陡峭、狹窄且濕滑的下坡小路。夜色濃重,僅有海格手中那盞煤油燈提供著有限的光亮。
    瑞博恩的夜視能力極佳,崎嶇的路麵在他眼中清晰可辨。但其他人就沒那麽幸運了。西弗勒斯專注於腳下,一個不留神,被一塊凸起的石頭絆得一個趔趄。瑞博恩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的胳膊,同時另一隻手迅速抽出魔杖,低聲念道:“熒光閃爍uos)!”柔和穩定的白色光芒立刻從櫻桃木魔杖尖端亮起,清晰地照亮了他和西弗勒斯前方一小片區域。
    仿佛被提醒了,其他一些學過基礎魔咒或膽子稍大的小巫師也紛紛效仿。“熒光閃爍!”的咒語聲此起彼伏。不一會兒,蜿蜒的小路上便亮起了點點星光,像一條流動的光帶,驅散了黑暗,也驅散了一些新生心中的不安。原本磕磕絆絆的隊伍變得穩健了不少。
    當隊伍拐過一個巨大的岩石彎道時,走在前麵的海格洪亮的聲音帶著自豪響起:“拐過這個彎,你們就要第一次看見霍格沃茨了!”
    小巫師們瞬間爆發出激動的歡呼和驚歎。狹窄小路的盡頭豁然開朗,眼前是一片寬闊、深不見底的黑色湖泊。而湖對岸高高的山坡上,燈火輝煌、巍峨聳立的,正是他們魂牽夢縈的霍格沃茨城堡!尖塔林立,窗口透出溫暖的黃色光芒,倒映在如墨的湖水中,宛如神話中的夢境之城,充滿了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瑞博恩的目光在宏偉的城堡上停留片刻,便移向了湖邊。那裏停泊著許多小船,船身狹小,看起來最多隻能容納四人。更引人注目的是,這些船不僅沒有船槳,甚至連舵或任何類似的控製裝置都看不到。它們靜靜地漂浮在水麵,船身與水麵接觸的地方,隱隱有極其微弱、肉眼幾乎難以察覺的魔力漣漪蕩漾開來,如同投入平靜水麵的微小石子留下的痕跡。船體本身也並非普通木材,在昏暗光線下,隱約能看到木質紋理中流淌著極其黯淡、仿佛沉睡般的魔法光澤。
    瑞博恩的瞳孔微微收縮,前世豐富的經驗立刻在他腦海中翻湧。他駕馭過以靈獸之力驅動的飛舟,操控過依靠複雜陣法運行的渡船,甚至見識過憑借強大意念禦物的手段。眼前這些小船的狀態——無槳無舵、靜泊水麵、船體蘊光、水泛微瀾——無一不強烈指向一種可能:它們並非依靠人力或簡單的機械原理,而是被某種恒定的、內嵌的魔法力量所維係和驅動!這種驅動方式,既不同於靈獸的活性能量,也迥異於陣法的複雜勾連,更區別於意念的即時操控,是一種他前所未見、屬於這個魔法世界的獨特體係。
    他的興趣瞬間被點燃了。這種依靠未知魔法原理實現穩定運行的交通工具,其內在的運作機製,正是他渴望了解的新奇事物。
    “每條船不能超過四個人!”海格指著那些小船,大聲指揮道,“上船吧,小心點!”
    瑞博恩、西弗勒斯和莉莉很自然地走向同一艘小船。然而,他們剛站定,一個身影敏捷地竄了上來,帶著燦爛的笑容,正是詹姆斯·波特。“嗨!莉莉!真巧!”他毫不客氣地占據了莉莉旁邊的位置,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
    瑞博恩有些無語地看著這個不請自來、對著莉莉大獻殷勤的家夥。西弗勒斯的臉色更沉了幾分。莉莉則顯得有些無奈,往瑞博恩這邊挪了挪。不過瑞博恩終究沒說什麽,畢竟同船而已,沒必要小題大做。
    待所有新生都登上小船,船隊在海格一聲響亮的吆喝下,仿佛被無形的繩索牽引著,悄無聲息卻又平穩地駛離了岸邊,劃破平靜的黑色湖麵,朝著那燈火通明的城堡駛去。
    湖麵上異常安靜,隻聽見湖水輕拍船身的細微聲響。大部分小巫師都屏住呼吸,仰頭癡迷地望著越來越近的城堡,臉上寫滿了敬畏與向往。瑞博恩則微微低頭,指尖感受著船身傳來的輕微魔法波動,精神力專注地探入小船內部,試圖解析這自動航行的原理。是恒定魔法陣?還是某種意念驅動?他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中,直到海格那如同炸雷般的警告聲驟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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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頭!”
    瑞博恩反應極快,幾乎是本能地瞬間伏低身體。小船正穿過一道由濃密常春藤構成的天然簾幕。粗壯的藤蔓幾乎擦著他的頭頂掠過,帶著潮濕的植物氣息。當小船穿過藤蔓,眼前景象再次變換。他們駛入了一個隱蔽的小碼頭,頭頂是高聳的懸崖峭壁。
    小船依次停靠在碼頭邊。新生們在海格洪亮的招呼聲中,小心翼翼地踏上堅實的土地。
    海格龐大的身軀像一堵牆一樣立在岸邊,他那雙甲蟲般明亮的黑眼睛快速地、帶著關切地掃過每一個上岸的新生臉龐,同時粗聲粗氣地喊道:“都上來了嗎?好嘞!一個不少!” 他似乎更依賴瞬間的目測和對自己帶隊的自信,而非刻板的清點。
    確認無疑後, 他大手一揮,招呼道:“這邊走!跟緊我!”隨後便領著這群像小鴨子般亦步亦趨的新生,沿著一條顯然是人工開鑿的、略顯潮濕的石壁隧道向上走去。隧道內壁鑲嵌著昏暗的燈盞,空氣中彌漫著岩石和苔蘚的味道。腳步聲在狹窄的空間裏回蕩。
    走上一段不算太長的石階後,一扇巨大、厚重、散發著古老木質氣息的橡木大門出現在眾人麵前。門板上雕刻著繁複的花紋,曆經歲月,更顯莊嚴肅穆。
    海格龐大的身軀在狹窄的隧道口幾乎形成了一道屏障。他轉過身,麵對著新生們,巨大的身影投下長長的影子。 然後,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在橡木大門上沉穩地敲了三下。
    “咚!咚!咚!”
    敲門聲在寂靜的隧道中顯得格外清晰。幾乎在第三聲餘音未散之際,那扇沉重的橡木大門便悄無聲息地向內打開了。明亮溫暖的光線傾瀉而出,映照在門後站著的一位高個子女巫身上。
    她身著翠綠色長袍,神情嚴肅,頭發挽成一個緊致的發髻,銳利的目光透過方形鏡片掃視著眼前這群略帶緊張的新生。正是莉莉的接引教授米勒娃·麥格教授。
    “一年級新生都在這兒了,麥格教授。”海格對麥格教授說道,語氣帶著完成任務後的輕鬆。
    麥格教授微微頷首,聲音清晰而有力:“謝謝你,海格。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她的目光在新生中掠過,帶著審視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 原來領路人是叫海格。】瑞博恩看著海格龐大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城堡外的幽暗隧道深處,將這個奇特而友善的巨人的名字記在心裏。海格身上那種原始粗獷的生命力、與荒野泥土草木渾然一體的氣息、以及那鼓鼓囊囊口袋裏傳來的蓬勃小生命脈動,都清晰地烙印在瑞博恩的感知中。這個人,本身就是魔法世界光怪陸離的一個鮮明注腳。 隨著眼前這扇橡木大門的開啟,一個更加宏大、更加神秘的世界正向他展開。他嘴角勾起一抹期待的弧度,這趟旅程,越來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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