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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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被黑湖水光映照得一片幽藍的寢室,西弗勒斯放下手中的魔藥筆記,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伯恩,你今天在圖書館那麽入神,在看什麽書?”他很少看到瑞博恩對書本露出那種近乎癡迷的眼神。
    “煉金術。”瑞博恩脫下長袍,隨手搭在椅背上,臉上還帶著未褪盡的興奮光芒,眼睛亮得驚人。
    西弗勒斯想起瑞博恩被平斯夫人催促時那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忍不住調侃道:“看來某人看得連時間都忘了,差點被平斯夫人的眼神釘在書架上。”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了然,“不過,煉金術這種東西,確實像是你會喜歡的。”搗鼓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將想法付諸實踐,這很符合瑞博恩的性格。
    “這本書太棒了!”瑞博恩毫不掩飾自己的讚歎,“裏麵講的東西,讓我感覺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魔法世界在創造和轉化物質方麵的理論和實踐,有些地方比我想象的更精妙、更體係化!”他走到窗邊,看著窗外遊過的巨大烏賊陰影,“尤其是那些魔紋gyphs)的繪製和應用原理,和……和我以前接觸過的一些東西,有奇妙的共鳴。”
    西弗勒斯敏銳地捕捉到瑞博恩話語中那微妙的停頓,但他沒有追問,隻是提醒道:“興趣歸興趣,伯恩。別忘了,我們還有一堆必修課的課本要看。煉金術再好,也不能耽誤了基礎課業。”
    “哈哈,放心!”瑞博恩轉過身,笑容燦爛,“我知道輕重。這幾天我就挑燈夜讀,保證在周末前把那些課本啃完!”他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強大的精神力讓他擁有近乎過目不忘的能力,理解那些基礎理論對他來說並非難事。
    西弗勒斯看著他躍躍欲試的樣子,神情卻嚴肅起來:“也別熬太晚。身體最重要。”他知道瑞博恩一旦投入某件事,很容易廢寢忘食。
    “遵命,西弗勒斯大人!”瑞博恩誇張地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換來西弗勒斯一個無奈的白眼。
    接下來的幾天,瑞博恩嚴格踐行了他的承諾。白天,他高效地完成課堂學習和作業;晚餐後,他便和西弗勒斯一起,雷打不動地紮根圖書館。瑞博恩的閱讀速度驚人,那些魔咒學、變形術、草藥學的課本被他飛快地翻閱、理解、記憶。而節省下來的所有時間,都被他投入到了那本《基礎煉金術原理與古代符文應用》之中。他如饑似渴地吸收著其中的知識,並在腦海中不斷地推演、模擬、與自己前世的煉器經驗進行對比印證。
    西弗勒斯則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魔藥世界裏。他不僅如饑似渴地閱讀圖書館能找到的每一本相關專著,還將霍格沃茨的標準教材反複研讀,甚至在對角巷的二手書店淘來幾本邊緣磨損、價格低廉卻頗有洞見的舊筆記和配方集。他像一塊貪婪的海綿,吸收著一切關於魔藥材料性質、反應原理、提純技巧的知識,並在腦海中進行著深層次的推演和模擬。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魔藥課上,他和瑞博恩一組,憑借自身紮實的理論積累和西弗勒斯那近乎苛刻的精準操作對火候、攪拌圈數、材料投放順序和力度的精確把控),第一次熬製治療癤子藥水就獲得了完美的澄澈淡藍色,贏得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毫不吝嗇的讚揚和給斯萊特林的加分。
    然而,當瑞博恩有一次在課堂上獨立操作處理一份相對簡單的提神藥劑)時,坩堝裏冒出的詭異黃綠色煙霧和散發出的刺鼻氣味,讓西弗勒斯瞬間皺緊了眉頭,如同嗅到了某種違背常理的氣息。他確信瑞博恩的操作步驟在他眼中完全複刻了教材上的描述,每一個動作都標準得如同教科書插圖,可結果卻差之千裏,失敗得如此徹底且怪異。這詭異的現象像一根尖銳的小刺,精準地紮進了西弗勒斯那以嚴謹邏輯構築的思維壁壘裏。他默默地將這個疑問深深刻下,準備在日後更仔細地觀察瑞博恩的每一次魔藥操作,找出這反常現象背後的原因。
    終於到了周末。清晨的陽光艱難地穿透黑湖幽深的湖水,在寢室地板上投下晃動的、微弱的光斑。瑞博恩早早醒來,眼中沒有絲毫睡意,隻有躍躍欲試的光芒。他推了推還在睡夢中的西弗勒斯:“西弗,我去找個空教室做點研究,午飯不用等我。”
    西弗勒斯含糊地應了一聲,翻個身又睡了。
    瑞博恩輕手輕腳地離開寢室,在迷宮般的城堡裏穿行。他沒有選擇宿舍,那太危險,萬一實驗失控,第一個遭殃的就是西弗勒斯。他需要一個足夠偏僻、足夠結實、即使炸了也不會造成太大破壞的地方。最終,他在城堡地牢區域靠近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但更偏僻)找到了一間廢棄的魔藥儲藏室。這裏積滿灰塵,牆角堆著一些破損的坩堝和空藥瓶,空氣中有淡淡的黴味和殘留的藥草氣息。厚重的石牆和遠離主要通道的位置,讓它成為了理想的實驗場所。
    【就是這裏了。】瑞博恩鎖好門用了個小小的鎖定咒),揮動魔杖清理出一片幹淨的區域。他從儲物項鏈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幾樣基礎材料:一塊純度不高的秘銀錠、一小瓶星塵沙、幾根鳳凰尾羽的絨羽對角巷買的便宜貨色)、以及一塊質地均勻的黑曜石板。這些都是他用之前攢下的錢購買的,價值不菲,幾乎掏空了他的小金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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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讓心神沉靜下來。前世煉器的經驗如同烙印在靈魂深處,此刻清晰地浮現。第一步,材料處理與熔煉。煉金術典籍中記載,對於秘銀這種魔法金屬,需要用特定的“軟化咒oiare)”和“塑形咒figurare)”,配合穩定的魔力輸出和特定的手勢引導,才能使其變得易於塑形,並激發其內部的魔法親和性。
    瑞博恩集中精神,回憶著書中的描述和圖示。他左手虛按在秘銀錠上方,右手魔杖穩定地劃出一個個玄奧的軌跡,口中清晰地念誦咒語。魔力從他體內湧出,通過魔杖尖端,化作柔和的銀色光芒籠罩住秘銀錠。他能感覺到秘銀錠在咒語的作用下,內部的金屬結構開始變得活躍、柔軟。
    然而,就在他嚐試將一絲前世煉器時慣用的、精純的靈力一種不同於魔力的生命本源能量)悄然混入魔力流,試圖更深入地激發秘銀潛能時,異變陡生!
    “嗡——!”
    秘銀錠猛地爆發出刺目的白光!原本柔順的魔力流瞬間變得狂暴無比,如同脫韁野馬!瑞博恩隻覺得一股巨大的斥力狠狠撞在他的魔力感知上,胸口一悶!
    “不好!”
    他反應極快,魔杖猛地向下一壓,試圖強行切斷魔力輸出並構建防禦!但已經晚了!
    “轟!!!”
    一聲沉悶卻極具穿透力的巨響在狹小的儲藏室內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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