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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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假期的腳步伴隨著霍格沃茨驟降的氣溫和紛飛的雪花悄然臨近。城堡裏彌漫著一種混合了焦糖布丁、烤火雞香氣和歸家期盼的節日氛圍。公共休息室裏,小巫師們興奮地討論著假期計劃、交換禮物清單,歡聲笑語幾乎要掀翻掛著銀色綠色帷幔的天花板。
然而,在這片歡樂的海洋裏,有一小塊區域卻像是被施了靜音咒。西弗勒斯·斯內普獨自坐在靠近壁爐的陰影裏,麵前攤著一本《高級魔藥製作》,書頁卻久久未曾翻動。壁爐跳躍的火光在他瘦削蒼白的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卻無法驅散他眼底那層揮之不去的陰鬱。他周身散發出的低氣壓,仿佛讓陰影角落裏的寒冷都比別處更重幾分。
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冰冷的書頁邊緣,一個念頭像冰冷的蛇一樣纏繞上來,勒得他心頭發緊:瑞博恩·沃夫——那個名字在舌尖無聲地滾過——即將在聖誕假期離開霍格沃茨。鄧布利多要帶他去某個未知的地方學習煉金術。這意味著,整整兩個星期,這座本就空曠的城堡將徹底失去那唯一能讓他勉強忍受的溫度,隻留下他獨自一人,麵對這無邊的、刺骨的寒冷。
西弗勒斯討厭這種感覺。討厭計劃被打亂,討厭熟悉的環境裏缺少了那個總是帶著陽光般笑容、用各種歪理纏著他、卻又總能精準撫平他所有煩躁的身影。他甚至開始厭惡起空氣中那股過於甜膩的節日氣息,那隻會反襯得他更加形單影隻。他當然知道煉金術對瑞博恩有多重要,也明白這機會難得。理智上他支持,但情感上……那悶悶的、仿佛胸口堵了團濕棉花的窒悶感,卻揮之不去。
瑞博恩將西弗勒斯的低落盡收眼底。他嚐試過用各種話題逗他,帶他去禁林“尋寶”,甚至故意在熬魔藥時“笨手笨腳”地製造點小麻煩,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然而效果甚微。西弗勒斯隻是用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淡淡地瞥他一眼,然後繼續沉浸在自己的“陰鬱結界”裏。這讓瑞博恩既心疼又有點束手無策。
假期前一周,一堂由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共同上的課結束後,西弗勒斯被斯拉格霍恩教授叫去幫忙處理一批新到的、氣味“獨特”的非洲樹蛇皮。瑞博恩收拾著書本,正準備離開,突然感覺手臂被人用力一拽!
是莉莉·伊萬斯。她像隻受驚的兔子,做賊似的飛快掃視了一圈周圍,確認西弗勒斯確實走遠了,周圍也沒有其他斯萊特林學生注意這邊,才長長舒了口氣,把瑞博恩拉到了一個掛毯後麵的僻靜角落。
瑞博恩看著莉莉這副緊張兮兮又神秘兮兮的樣子,不由得失笑:“嘿,紅發小女巫,今天找我有什麽國家機密?需要這麽鬼鬼祟祟的?”他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調侃,想緩解莉莉的緊張。
莉莉沒理會他的調侃,紅潤的臉上帶著擔憂,翠綠色的眼睛直視著瑞博恩,壓低了聲音,開門見山地問道:“瑞博恩,你和西弗勒斯……你們倆最近到底怎麽回事?氣氛怪怪的!是不是鬧矛盾了?”她頓了頓,補充道,“我看他最近心情特別差,跟你說話也愛答不理的。你們可是形影不離的!”
瑞博恩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無奈和失落的複雜神情。他歎了口氣,肩膀微微垮下,腳尖無意識地碾著地麵上一小塊凸起的石磚:“矛盾?沒有的事。我們好著呢。隻是……”他抬起頭,冰藍色的眼眸裏清晰地映出莉莉關切的臉龐,那裏麵盛滿了真實的困擾,“……隻是聖誕假期,我得跟鄧布利多校長去一個地方學習煉金術,要好幾個星期見不到西弗……”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帶著點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委屈,“……我會想他的,特別想。”
莉莉·伊萬斯,這位格蘭芬多的陽光小女巫,此刻的表情堪稱精彩絕倫。她那雙漂亮的綠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嘴巴微微張開,形成一個完美的“o”型,仿佛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就因為分開幾個星期?!這兩個家夥就一副生離死別、世界末日的樣子?!梅林的蕾絲睡帽啊!她簡直無法理解!
“啊???”莉莉發出了一個短促而充滿驚愕的音節,充分表達了她內心的震撼。“那……那你怎麽不帶他一起去?”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但尾音還是有點飄。
瑞博恩苦惱地抓了抓他耀眼的銀發:“這個嘛……首先,我也是第一次去,規矩什麽的都不清楚,能不能帶朋友還得兩說。其次,那是去學習,不是去玩的,環境估計也不怎麽樣。西弗有自己的研究要做,我總不能讓他放下魔藥,天天在陌生的地方幹等著我吧?那樣他更難受。”他考慮得很實際。
莉莉皺著小巧的鼻子,思考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打了個響指:“有了!你不是最擅長發明那些奇奇怪怪又特別有用的東西嗎?你弄一個……嗯……一個可以隨時隨地看到西弗勒斯的東西不就好了?這樣就算隔著千山萬水,你也能知道他好不好,在幹什麽呀!”她為自己的天才想法感到興奮,但隨即又有些泄氣地補充道,“唉,可惜我們現在還不能學習幻影移形,霍格沃茨的壁爐網絡好像也不對學生開放,不然你還能隨時跑回來看他……”
莉莉的話如同黑暗中劃亮的一根火柴,瞬間點燃了瑞博恩的思路!對啊!他怎麽沒想到?!製作一個能跨越空間進行聯係甚至“看到”對方的魔法物品!出行方式受限是硬傷,但通訊和“可視”……以他現在的煉金術水平,加上前世的陣法知識,完全有實現的可能!而且時間緊迫,必須立刻開始!
“我知道了!”瑞博恩的眼睛瞬間迸發出驚人的光彩,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躍躍欲試的興奮,“莉莉,你真是個天才!謝謝你的建議!我現在就去弄!”話音未落,他人已經像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隻留下紅發女孩在原地,看著他迅速消失的背影,又好氣又好笑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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