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小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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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拉格霍恩教授此刻好奇心已經完全壓倒了其他情緒:“當然!需要我怎麽做?”他像個期待看到新奇魔藥反應的學生,興致勃勃。
“很簡單。”瑞博恩快速清晰地解釋,“請您先把手放在這個區域,”他指著水晶板的感應區,“進行一次檢測,建立基礎印記。如果顯示未匹配,那麽請您再親手拿起這塊掛墜盒,放回凹槽,然後再檢測一次。如果第二次檢測能顯示出匹配的結果,就證明我這個‘破水晶板’確實有效,能記錄並識別不同的接觸者印記。”
斯拉格霍恩教授欣然應允。他饒有興致地按照瑞博恩的指示操作。第一次將手放在感應區,檢測結果:【未匹配】。然後他小心地用指尖捏起那塊冰冷的黑魔法掛墜盒,清晰地感受到那股令人不適的陰冷觸感,又將其穩穩放回凹槽。第二次檢測啟動。
水晶板上光芒再次快速流轉、比對。這一次,結果清晰無比地浮現:【匹配成功】。旁邊還同步顯示出一個微縮的、屬於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獨特魔法指紋光影圖案。
斯拉格霍恩教授激動地翹著海象胡子,由衷的讚美之詞幾乎要脫口而出:“梅林的胡子!真的可以!這太奇妙了!沃夫,你這小腦袋瓜……” 然而,他後麵的話生生卡在了喉嚨裏。
他眼中屬於學者對新奇發明的純粹讚歎,如同被一陣寒風吹散的霧氣,迅速褪去、凝結。目光落在羅齊爾那張驟然失去所有血色、寫滿無法掩飾的恐懼的臉上時,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心猛地一沉。沃夫的發明不僅有效,更如同一麵殘酷的照妖鏡,瞬間映照出羅齊爾指控背後的肮髒真相。這不是一場誤會,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栽贓陷害!
教授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時,那張總是帶著圓滑笑容的胖臉徹底沉了下來,仿佛蒙上了一層寒霜。他的目光不再是好奇或無奈,而是變得銳利如淬火的鋼針,帶著一種混合了深深的失望、被愚弄的憤怒以及不容置疑的院長威嚴,牢牢鎖定了試圖將自己縮進陰影裏的羅齊爾。
“羅齊爾同學,” 斯拉格霍恩的聲音不高,卻像冰冷的石子在寂靜的走廊裏滾動,每一個音節都清晰得令人心悸,“看來沃夫的這個……‘小玩意兒’,並非你口中的廢品。” 他刻意停頓,目光如實質般掃過周圍那些被吸引而來、屏息偷看的斯萊特林學生們,無形的壓力讓空氣都仿佛凝固了。然後,他的視線重新釘回羅齊爾慘白的臉上,語速緩慢,卻帶著千鈞之力:“現在,我們或許該讓它發揮真正的作用了。看看這個……” 他指了指凹槽中那枚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掛墜盒,“……究竟還沾染過哪些人的氣息?尤其是在這所學校裏,能接觸到它的人……”
他再次停頓,目光掃視全場,最終定格在羅齊爾因極度緊張而微微顫抖的身體上,聲音低沉卻如同宣判:
“範圍,其實並不大,不是嗎?”
這最後三個字,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羅齊爾的身體劇烈地晃了一下,仿佛被一柄無形的巨錘當胸擊中。後背的冷汗瞬間浸透了內裏的襯衫,帶來一片刺骨的冰涼。他袖中的拳頭死死攥緊,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卻遠不及心頭那滅頂的、足以將他吞噬的恐懼洪流。
完了! 這個念頭如同毒蛇般噬咬著他的心髒。他毫不懷疑,一旦啟動那個該死的“魔力微痕顯影儀”,卡修斯·塞爾溫和他那個提供掛墜盒的跟班將如同暴露在強光下的老鼠,無所遁形!而這兩個人一旦被揪出,順著藤蔓摸到他這個幕後主使,隻是眨眼間的事情。羅齊爾家族……想到家族,羅齊爾感到一陣眩暈。艾弗裏家族絕不會為了一個在學校搞栽贓陷害、手段還如此拙劣不堪的繼承候選人,去硬扛鄧布利多的質詢,尤其是在斯萊特林內部權力暗流洶湧的敏感時刻!失去人心是小,若因此被家族視為棄子……
這股冰冷的、源自於權力崩塌和前途盡毀的恐懼,徹底攫住了他。他看著斯拉格霍恩教授那張徹底沉下、再無半分圓滑的臉龐,又轉向瑞博恩·沃夫——對方那雙冰藍色的眼眸正平靜地注視著他,嘴角甚至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那是一種洞悉一切後、居高臨下的嘲弄。仿佛他精心策劃、步步為營的陷阱,在對方眼中,不過是一場自導自演、供人取笑的拙劣鬧劇。
“教授,”瑞博恩適時開口,聲音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平靜,“既然儀器有效,那不如就從我們一年級開始?畢竟高年級的學長學姐們,和我沒什麽交集,也不太可能專門跑來栽贓我。您覺得呢?”他特意強調了“栽贓”二字,目光意有所指地掠過羅齊爾。
斯拉格霍恩教授沉吟片刻,點了點頭:“你說得有道理。沃夫,羅齊爾,你們在這裏稍等片刻。這件事需要通知校長和副校長。”他深深看了羅齊爾一眼,那眼神包含著警告和深深的失望,然後轉身匆匆離去,胖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走廊裏隻剩下瑞博恩和羅齊爾,以及遠處幾個假裝路過、實則豎著耳朵的斯萊特林學生。空氣仿佛凝固了,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沉悶。
羅齊爾猛地轉向瑞博恩,他臉上的鎮定早已碎裂,隻剩下被逼到牆角的困獸般的猙獰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求,聲音壓得極低,從牙縫裏擠出來:“瑞博恩·沃夫!你到底想幹什麽?鬧到校長那裏,對誰都沒有好處!”
瑞博恩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漠然。他向前逼近一步,身高帶來的壓迫感讓羅齊爾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我想幹什麽?”瑞博恩的聲音不高,卻像淬了冰的針,直刺羅齊爾的心髒,“這話該我問你,埃文·羅齊爾!跟蹤我半個月,處心積慮地把這種髒東西塞進我的書裏,你想幹什麽?把我趕出霍格沃茨?毀掉我的前途?就因為我贏了那場可笑的入學挑戰,搶了你‘純血首席’的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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