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銀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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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你的監護人?那個酒鬼斯勞德?”他幾乎是機械地重複著,聲音裏充滿了荒謬感,仿佛在確認一個天方夜譚。
“沒錯,就是他。”瑞博恩聳聳肩,這個動作牽動了他疲憊的神經,讓他看起來有些無力。他扯出一個算不上笑容的表情,語氣裏充滿了複雜難言的情緒——有被欺騙十一年的鬱悶,有得知血脈親情的釋然,有對爺爺“演技”的荒謬感,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這位‘影帝級酒鬼爺爺’可是給我演了一出曠日持久的家庭倫理劇,把他親孫子都蒙在鼓裏整整十一年!虧我還天天像個老媽子似的操心他會不會喝多了掉進泰晤士河!”他用誇張的抱怨試圖掩飾內心翻騰的種種感受,但眼底深處那份剛剛經曆巨大失去的疲憊和悲傷,並未完全褪去。
“他……或許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西弗勒斯艱難地消化著這個爆炸性信息,試圖為這匪夷所思的情況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畢竟,從結果來看,斯勞德確實是在一個陰暗的小巷裏“撿”到了瑞博恩並提供了名義上的庇護,某種程度上也說得通?隻是這方式……太過驚世駭俗,完全顛覆了西弗勒斯對“古老家主”的所有認知。他的目光帶著審視,在瑞博恩強撐的鎮定與提及斯勞德時眼底閃過的那一絲幽暗的微光間逡巡。
“最離譜的彩蛋是,”瑞博恩翻了個白眼,這個動作讓他看起來更像那個熟悉的、有點跳脫的瑞博恩,但聲音裏的幹澀和沙啞暴露了他的真實狀態,“他居然還是我的親爺爺!這血緣關係揭露得可真是……巧得讓人難以置信!” 他試圖用吐槽來驅散心中那份因父母逝去而更顯尖銳的對親情的複雜感受。
西弗勒斯敏銳地捕捉到了瑞博恩聲音裏的異樣和那份強撐之下的脆弱。他迅速冷靜下來,深諳此刻任何煽情的安慰都可能是負擔。他找到了一個更實際、也更安全的切入點,語氣帶著一種刻意的、近乎冷酷的務實:“至少這證明你不是孤兒,”他頓了頓,黑眸直視瑞博恩,“而且沃夫家族聽起來底蘊深厚,資源廣泛。這意味著你背後有了一個強大的後盾,無論是應對眼前的麻煩,”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冠冕,“還是未來的……其他事情。” 他強調的是“後盾”和“資源”,是“保障”而非溫情脈脈的“家庭”。這更符合他的性格,也是在隱晦地提醒瑞博恩:你並非孤軍奮戰,不必將所有重擔都壓在自己肩上。
“好吧,勉強算是個好消息。”瑞博恩撇撇嘴,關於斯勞德和沃夫家族的話題暫時告一段落。他拿起玉佩,目光變得認真。
“那麽,回到正題,”西弗勒斯見瑞博恩的動作,立刻將開口說道,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銀炎呢?”他緊盯著瑞博恩手中的玉佩,“告訴我,你現在是否清楚它具體的特性、危害,或者——有沒有掌控它的方法?”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的核心。
瑞博恩搖搖頭,表情坦誠:“關於銀炎,玉佩傳遞的信息很模糊。它似乎是玉佩在當年那次意外損壞後,與內部封印的某種本源結合才衍生出的新力量。在此之前,沃夫家族的記載中從未提及過這種銀色火焰。所以,它具體有什麽功能?是否存在潛在的危害?如何使用?這些都還是未知數,需要我自己去摸索和研究。”他將父親的解釋簡化後道出。
西弗勒斯的眉頭再次擰緊,這個答案顯然不能讓他滿意。未知,意味著不可控的風險。“好吧,”他隻能接受現實,語氣帶著深深的擔憂,“我知道了。但是伯恩,答應我,你研究的時候一定要萬分小心!有任何異常,立刻停止!”他無法想象如果那銀炎失控反噬瑞博恩會怎樣。
“西弗,放一百個心!”瑞博恩揚起一個自信的笑容,拍了拍胸脯,試圖驅散西弗勒斯的憂慮,“我可不是那種腦袋一熱就往前衝的莽夫。我可是有計劃的!”他拿起玉佩,走到煉金台前,眼神變得專注,“現在,就讓我們來會會這位‘銀炎’朋友。”
知道暫時無法改變瑞博恩的決定,西弗勒斯隻能強壓下擔憂,默默地坐回自己的魔藥台前,但目光卻始終未曾離開瑞博恩的身影,如同最警惕的守衛。
瑞博恩將玉佩托在掌心,嚐試用各種方法溝通——注入微弱的靈力、集中精神意念呼喚、甚至低聲念誦記憶中幾個可能相關的古妖文咒語……然而,那神秘的銀炎如同陷入了沉睡,任憑他如何嚐試,玉佩隻是溫潤地散發著微光,表麵的銀藍光紋緩緩流淌,卻再無半點火焰逸出。
“嘖,還挺害羞?”瑞博恩挑了挑眉,並不氣餒。他思索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既然你不肯出來,那就讓你的‘食物’來請你吧。”他決定創造一個“誘餌”。
他迅速在工作台一角用秘銀粉刻畫了一個小型的禁錮法陣,符文流轉著淡金色的微光。然後,他小心翼翼地從龍皮口袋中取出拉文克勞冠冕,與玉佩一起,放在了法陣的中心。
就在冠冕暴露在空氣中和玉佩處於同一法陣的瞬間,異變陡生!
嗤——
一股肉眼可見的、稀薄如煙霧的黑色陰影,猛地從冠冕的寶石鑲嵌處彌漫出來!它仿佛擁有生命,在法陣內左衝右突,發出細微而怨毒的嘶嘶聲,試圖逃離玉佩散發出的無形壓力。這正是之前被銀炎灼燒後殘餘的黑暗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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