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半獸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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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博恩的身影消失在巷子深處後許久,那群癱軟在地的混混才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般,大口喘著粗氣,掙紮著爬起來。冷汗浸透了他們的破舊衣衫,剛才那如同直麵深淵的恐怖感覺,讓他們連對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隻是帶著劫後餘生的恍惚,連滾帶爬地各自散去,瞬間消失在蜘蛛尾巷更深的陰影裏。巷子陷入一種詭異的、令人不安的寂靜,連最囂張的醉漢都壓低了聲音,仿佛生怕驚擾了什麽。
瑞博恩腳步輕快,剛才的小插曲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心情。他熟門熟路地來到西弗勒斯家樓下,仰頭望去。二樓那扇熟悉的窗戶,此刻正透出微弱的、搖曳的燭光,在窗玻璃上映出一個模糊而熟悉的身影輪廓——西弗勒斯正伏案看書。
【不知道西弗看到我這麽晚突然出現,會是什麽表情?】瑞博恩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帶著一絲促狹和期待。【他一定會答應跟我回去住的吧?畢竟我們可是最鐵的摯友啊!西弗勒斯·斯內普,怎麽可能忍心看他最好的朋友一個人孤零零地獨守空房?嗯,就這麽定了!】
他無聲地笑了笑,動作靈巧得像隻貓,順著牆邊鏽跡斑斑的排水管道,三兩下就攀爬到了那扇亮著燈的窗前。他屈起手指,在冰冷的玻璃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三下——“叩,叩,叩”。
窗戶很快被從裏麵拉開一條縫隙。西弗勒斯略顯蒼白的臉出現在縫隙後,黑曜石般的眼睛裏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驚詫,映著屋內昏黃的燭光。
“西弗……”瑞博恩立刻調整表情,努力讓那雙冰藍的眼睛顯得水汪汪的,嘴角微微下撇,擺出一副被遺棄小狗般的可憐模樣,聲音也刻意放軟了些。
“伯恩?”西弗勒斯迅速拉開窗戶,側身讓瑞博恩跳進來,眉頭微蹙,“你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發生什麽事了?”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瑞博恩全身,確認他沒有受傷。
“家裏……沒人了。”瑞博恩維持著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聲音帶著點恰到好處的低落,“斯勞德……他走了,不知道去哪兒了。房子空蕩蕩的。”他避重就輕,隻提“走了”。
“你過來,”西弗勒斯的聲音沒什麽波瀾,隻是陳述一個事實,“是想和我一起住?”他顯然更關心瑞博恩此刻的意圖和處境。至於斯勞德?那個酒鬼的死活,他從未放在心上。
“可以嗎?”瑞博恩立刻抬起頭,眼神裏充滿了希冀,像等待投喂的小動物。
“不可以。”西弗勒斯回答得斬釘截鐵,甚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冷硬,“你也知道我家的環境。我父親……”他頓住了,沒有說下去,但緊抿的嘴唇和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鬱已經說明了一切。托比亞·斯內普的暴戾和這個家的壓抑,絕不適合瑞博恩踏足。
瑞博恩臉上的光彩瞬間黯淡下去,肩膀也微微垮了下來。然而,西弗勒斯緊接著的話又讓他瞬間“活”了過來:
“我是不可能讓你住進蜘蛛尾巷19號的。”
【重點在“讓你住進來”!】瑞博恩心中警鈴大作,隨即狂喜!他等的就是這句轉折!他幾乎是立刻原地滿血複活,身後那條不知何時悄然冒出來的、毛茸茸的雪白狼尾,像通了電似的,歡快地左右搖晃起來,甚至掃到了西弗勒斯的小腿。
狼尾?!
西弗勒斯的目光瞬間被那條突兀出現的、蓬鬆柔軟的大尾巴牢牢抓住。他黑色的瞳孔微微放大,驚愕清晰地寫在臉上。他剛才……絕對沒看錯,瑞博恩身後絕對沒有這東西!
瑞博恩自己也僵住了。他下意識地反手去摸身後——入手是溫熱蓬鬆的毛發觸感。他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果然,兩隻同樣毛茸茸、尖端還帶著點銀灰的狼耳,正敏感地在他指腹下微微顫動。
【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就半狼化了?!】瑞博恩徹底懵了,【明明已經換了一個人類身體……前世控製獸形收放自如的本事呢?剛才試了……完全沒用!】他像個第一次發現自己多了條尾巴的貓,僵在原地,臉上寫滿了震驚和茫然。
西弗勒斯最先從震驚中回神。他眼神一凜,幾乎是出於本能地低喝道:“快!跟我回去住!現在、立刻!把你這些……遮起來!”他的語氣帶著罕見的急迫和不容置疑。被外人看到?後果不堪設想!魔法部、聖芒戈的研究狂人、甚至更黑暗的組織……他簡直不敢想!
瑞博恩立刻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地從手腕上的儲物手鏈裏取出一件寬大的深色鬥篷,“唰”地一下將自己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實,連尾巴尖都小心翼翼地卷起來藏在裏麵,隻露出一雙依舊帶著點懵的藍眼睛。
西弗勒斯二話不說,拉著裹得像個小粽子的瑞博恩就往外走。他甚至沒有去驚動樓下可能存在的托比亞,隻是快速地在母親艾琳虛掩的房門外低聲說了一句:“媽媽,我去伯恩家住幾天。”不等裏麵傳來任何回應,他便拉著瑞博恩迅速離開了這個令人窒息的家。
再次走出蜘蛛尾巷時,西弗勒斯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著,警惕地留意著四周每一個陰暗的角落,手一直按在魔杖的位置。然而,預料中的騷擾並未出現。巷子裏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安靜,隻有他們兩人的腳步聲在空曠中回響。西弗勒斯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此刻無暇深究。
兩人安全抵達瑞博恩的小屋。一關上門,瑞博恩立刻迫不及待地甩掉鬥篷,那對柔軟的狼耳和蓬鬆的大尾巴瞬間解放出來,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他舒服地抖了抖耳朵,銀灰色的毛發尖端閃過微光。
西弗勒斯的目光再次被吸引。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好奇,輕輕觸碰了一下那近在咫尺的、微微顫動的狼耳。指尖傳來溫熱、細膩又帶著點彈性的絨毛觸感,奇妙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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