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夜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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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世家的拜帖,用的是最上等的雪花箋,帶著一絲清冷的幽香,上麵隻有一行娟秀而有力的字跡:
    “明日申時,城南聽雨軒,公孫雪拜會大皇子殿下,望殿下撥冗一見。”落款處,蓋著一方小小的、造型古雅的“公孫”印鑒。
    這封拜帖,在如今暗流湧動的時刻,如同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其意義非同小可。
    小蝶捧著拜帖,手都有些發抖,又是緊張又是激動:
    “殿下…是公孫小姐!她…她竟然主動遞帖子來了!”公孫雪,玄天大陸第一美女,第一世家嫡女,她的拜帖,對於任何一個皇子而言,都是一種無形的認可和巨大的助力信號。
    夏遠接過拜帖,指尖拂過那冰冷的印鑒,臉上卻並無多少喜色,反而微微蹙眉。
    公孫雪此舉,是福是禍,猶未可知。是單純為了感謝禦花園那日的“提醒”?
    還是因為百花詩會上的字,以及金鑾殿上詭異的“巧合”,讓她背後的公孫世家決定親自下場試探?
    無論是哪種,他都無法拒絕。拒絕,反而顯得心虛。
    “回複來人,本王準時赴約。”夏遠將拜帖放下,語氣平淡。
    “是,殿下!”小蝶歡喜地應下,立刻跑去傳話。
    夏遠走到窗邊,看著庭院中在晚風中搖曳的竹影。
    公孫雪的介入,無疑會讓本就複雜的局勢更加撲朔迷離。
    他這位“潛龍”,似乎引來了越來越多的關注。
    而與此同時,八皇子府散播出去的“秘寶”謠言,也如同毒蛇般,悄然鑽入了蠻族使節烏木紮的耳中。
    驛館內,烏木紮聽著心腹匯報從市井間“偶然”聽來的流言,眼中閃爍著貪婪與驚疑不定的光芒。
    “前朝秘寶?能讓人脫胎換骨,甚至隱藏修為的秘寶?”
    烏木紮撫摸著手中的骨杖,喃喃自語,“難道…那夏遠並非真的廢物,而是憑借秘寶偽裝?所以才能寫出那般蘊含道韻的字,所以才能在金鑾殿上…恰好遇到蠱蟲反噬?”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若非身懷異寶,一個公認的廢物,如何能接二連三地成為事件的中心?
    那日的蠱蟲反噬,或許並非意外,而是某種他們無法理解的秘寶力量所致!
    “查!給我全力去查!一定要弄清楚,那夏遠身上到底有沒有秘寶!”
    烏木紮眼中凶光畢露,“若真有…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弄到手!”
    夜色漸深,承恩殿外,那些監視的目光變得更加密集和專注。
    夏遠甚至能感覺到,有幾道陌生的、帶著蠻荒氣息的神識,也開始若有若無地掃過承恩殿,顯然是烏木紮派來的人。
    “都來了麽…”夏遠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他並不在意,反而希望水更渾一些。他回到內殿,並未入睡,而是再次取出了沈宸塵那隻朱紅色的酒葫蘆。
    葫蘆入手溫潤,看似普通,但以他天人境的神識深入探查,卻能感覺到其內部仿佛自成一方微小的天地,蘊含著難以言喻的空間波動和道韻。
    這絕不僅僅是件儲物法器那麽簡單。
    他嚐試著將一絲神識探入其中,這一次,他沒有感受到酒液,反而“看”到了一片迷迷蒙蒙的混沌空間。
    空間中央,懸浮著三滴如同金色露珠般、散發著磅礴生機與道韻的液體!
    “這是…”夏遠心中一震。
    這三滴液體蘊含的能量,比他之前喝下的靈酒要精純磅礴百倍不止!
    僅僅是神識接觸,就讓他體內的天人境真元蠢蠢欲動,仿佛久旱逢甘霖!
    沈宸塵…他留下的,果然不隻是幾句提點。
    這三滴金色露珠,恐怕是比世間任何靈丹妙藥都要珍貴的寶物!
    他沒有貿然吸收,而是小心翼翼地用神識將其包裹、溫養起來。
    這是底牌,關鍵時刻能救命的底牌,不能輕易動用。
    將酒葫蘆重新收好,夏遠盤膝坐下,開始日常的“修煉”。
    他不再僅僅滿足於偽裝,而是開始嚐試引導那浩瀚的真元,去衝擊《基礎引氣訣》那簡陋路線所能承載的極限,試圖在這最基礎的功法框架內,開辟出前所未有的深度與廣度。
    一夜無話。
    翌日,整個白天都顯得風平浪靜,仿佛昨日的波瀾從未發生。但夏遠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申時將至,夏遠換了一身依舊不算華貴,但幹淨整潔的青色常服,隻帶了小蝶一人,乘坐一輛普通的馬車,出了皇宮,前往城南的聽雨軒。
    聽雨軒是京城一處頗有名氣的茶樓,臨水而建,環境清幽雅致,是文人雅士、世家子弟喜歡聚會談論風月的地方。
    公孫雪將地點選在這裏,顯然也是經過考量,既不失身份,又避免了宮廷內外的諸多耳目。
    馬車在聽雨軒後門停下,早有公孫家的侍女等候在此,恭敬地將夏遠引入樓內,直接上了三樓一間最為僻靜的雅間。
    推開雅間的門,一股清雅的檀香撲麵而來。
    房間布置得極為素淨,臨窗的位置,擺放著一張紫檀木茶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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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雪已然坐在桌旁,今日她未著宮裝,而是一身淡紫色的流仙裙,青絲簡單地挽起,斜插一支碧玉簪,少了幾分那日的驚心動魄,多了幾分婉約與靜謐,依舊是那般清冷絕塵。
    見到夏遠進來,她站起身,微微頷首行禮,動作優雅無可挑剔:
    “公孫雪,見過大皇子殿下。”
    “公孫小姐不必多禮。”
    夏遠連忙擺手,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受寵若驚”和一絲“拘謹”,仿佛很不適應這種場合。
    兩人落座,侍女奉上香茗後便悄然退下,並關上了房門。
    雅間內隻剩下他們二人,氣氛一時有些安靜。
    夏遠低著頭,捧著茶杯,似乎不敢直視對方。
    公孫雪也不著急,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目光卻不著痕跡地落在夏遠身上。
    眼前這位大皇子,與她記憶中那個沉默孤僻、與眼前這個看似懦弱驚慌的形象,似乎並無太大不同。
    但禦花園那莫名的毒針偏離,藏書閣那“巧合”的櫃門,百花詩會上那驚豔的四個字,以及金鑾殿上蠻使的異常關注…這一切,又讓她無法將眼前之人與“純粹廢物”劃等號。
    “殿下,”她終於開口,聲音清越,打破了沉默,“日前禦花園中,多謝殿下出言提醒。”
    來了。夏遠心中了然,臉上卻露出“茫然”之色,隨即像是才想起來,連忙道:
    “啊…那…那不過是舉手之勞,當時情況危急,我…我也是下意識喊了一聲,沒想到…沒想到真幫上忙了,公孫小姐不必掛懷。”
    他這話,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仿佛一切真的隻是巧合。
    公孫雪微微一笑,那笑容清淺,卻仿佛讓整個雅間都亮了幾分:
    “雖是舉手之勞,於雪兒卻是救命之恩。雪兒一直想尋機當麵致謝。”
    她話語一頓,目光似乎不經意地掃過夏遠捧著茶杯的手,那雙手指節分明,看似與尋常武者無異,但她總覺得,那日幹預毒針的力量,其精妙程度,絕非尋常。
    “殿下近日,似乎頗不平靜。”
    公孫雪話鋒一轉,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絲探究,“百花詩會一鳴驚人,朝堂之上又…備受關注。”
    夏遠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尷尬,仿佛被人當眾揭開了傷疤一般,他的眉頭緊緊皺起,嘴角也微微抽搐著,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窘迫和苦澀。
    他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結結巴巴地說道:
    “讓公孫小姐見笑了……這詩會嘛,其實也隻是……隻是我在情急之下胡亂寫的罷了,實在是有些粗陋,實在是惹人笑話啊。至於朝堂之上的那些事情,那更是無妄之災啊!我……我現在真的是隻求能夠平平安安、穩穩當當的過日子就好了,再也不敢去招惹那些是是非非了。”
    他的語氣低沉而又無奈,仿佛整個人都被一股沉重的壓力所籠罩,讓人不禁對他心生憐憫。
    同時,他的話語中還透露出一絲自嘲的意味,似乎對自己如今的處境感到十分的無奈和悲哀。
    公孫雪靜靜地看著他,清冷的眼眸仿佛能洞徹人心。
    她看得出夏遠表演中的刻意,但也看得出那刻意之下,似乎隱藏著更深的東西。此人,絕非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樹欲靜而風不止。”
    公孫雪輕聲道,“殿下想過安穩日子,隻怕有些人,不願讓殿下安穩。”
    夏遠心中一動,抬起頭,第一次“勇敢”地迎上公孫雪的目光,那目光中帶著一絲“困惑”和“不安”:“公孫小姐…何出此言?”
    就在公孫雪準備再次開口,進一步試探之時——
    “咻!”
    一聲極其輕微、卻尖銳無比的破空之聲,陡然從窗外襲來!目標,直指夏遠的後心!
    那是一根細如牛毛、淬著幽藍光澤的毒針!速度快得驚人,角度刁鑽狠辣,顯然是高手所為!
    刺殺!而且是在他與公孫雪會麵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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