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將青雲鎮染成了一片暖金色，炊煙嫋嫋，帶著平凡的煙火氣。但對於剛從危機四伏的萬獸山脈出來的林昊和夜辰而言，這份平靜之下，似乎潛藏著趙虎報複的暗流。
    “直接回你那個破柴房？等著趙虎帶人堵門嗎？”夜辰叼著一根草莖，吊兒郎當地走在前麵，紫色錦袍在夕陽下依舊騷包得醒目，隻是袍角沾了些許泥土和草屑，平添幾分狼狽的江湖氣。
    林昊摸了摸懷裏用粗布包裹的凝露草和鐵背猿材料，沉吟道：“這些東西需要換成修煉資源。去正規的店鋪，價格會被壓得很低，而且容易暴露行蹤。”
    “嘿嘿，這就對了嘛！”夜辰桃花眼一眯，露出一個“你懂我”的笑容，“是時候帶你去見識一下青雲鎮的‘暗麵’了——黑市！”
    地點：青雲鎮黑市
    介紹：一個存在於鎮子邊緣廢棄礦區地下的非正規交易場所。由本地幾個地下勢力共同掌控，魚龍混雜，三教九流匯聚於此。這裏可以買到明麵上禁止流通的物資，也能以更高價格出手某些來路不正的東西，但同時，危險與機遇並存。
    跟著夜辰，兩人七拐八繞，避開鎮上的主幹道，鑽進了一條散發著黴味和尿騷氣的狹窄巷弄。在一個看似堆滿破爛籮筐的死胡同盡頭，夜辰有節奏地敲擊了幾下某麵斑駁的牆壁。
    “嘎吱——”一聲輕響，牆壁竟然向內滑開了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一股混合著汗味、草藥味、金屬鏽味和某種隱秘欲望的複雜氣息撲麵而來。
    “走吧，菜鳥，跟緊點，這裏麵的水可深著呢。”夜辰朝林昊眨了眨眼，率先側身鑽了進去。
    林昊深吸一口氣，緊隨其後。穿過一段向下傾斜、光線昏暗的甬道，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被人為改造過，頂部鑲嵌著一些發出慘白或幽綠光芒的螢石，勉強照亮了空間。溶洞內人聲鼎沸，如同一個畸形的集市。兩旁是一個個簡陋的攤位，或是鋪著一張獸皮，或是直接在地上擺賣。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低聲的密談聲交織在一起。
    這裏的人大多穿著鬥篷或用布巾遮麵，眼神警惕而冷漠。賣的貨物也是千奇百怪：沾染著泥土的未知草藥、閃爍著不祥光澤的礦石、蜷縮在籠子裏發出嗚咽聲的低階妖獸幼崽、甚至還有一些殘破的、帶著血漬的兵器甲胄。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祖傳的‘龍血寶丹’，吃一顆立地飛升！”
    “剛從‘古修士’洞府挖出來的神功秘籍，跳樓價大甩賣！”
    “百年份的‘鬼臉菇’，煉製‘迷魂散’的主料，童叟無欺！”
    各種誇張的叫賣聲不絕於耳，十個裏麵有九個半是騙子。
    林昊看得眼花繚亂，同時也暗自警惕。他能感覺到，不少隱藏在陰影裏的目光，如同毒蛇般在他們身上掃過，尤其是在夜辰那身顯眼的錦袍和他自己那寒酸的衣著上停留。
    “別東張西望，跟個剛進城的土包子似的。”夜辰用胳膊肘捅了捅林昊，低聲道，“在這裏，露出好奇和怯懦，就等於在腦門上寫著‘肥羊快來宰’。”
    他帶著林昊，目標明確地朝著溶洞深處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走去。那裏有一個攤位，後麵坐著一個幹瘦如柴、眯著一雙三角眼、留著兩撇鼠須的老者。攤位旁掛著一個牌子，上麵畫著一個扭曲的鬼臉圖案。
    “鬼老頭，來生意了。”夜辰大大咧咧地往攤位前一站。
    被稱為鬼老頭的老者抬起眼皮，渾濁的眼睛掃了夜辰一眼，沙啞著嗓子道：“是你這小滑頭？這次又弄到什麽破爛玩意兒了？”
    “破爛？”夜辰嗤笑一聲，示意林昊將包裹放在攤位上打開，“睜開你的老鼠眼看清楚！”
    當凝露草，特別是那團用特殊玉盒保存、依舊散發著微弱氣血波動的鐵背猿心頭精血，以及那閃爍著金屬光澤的猿皮、猿牙出現時，鬼老頭的三角眼裏瞬間閃過一絲精光，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凝露草，品質一般，年份不足。鐵背猿材料……嗯，處理手法粗糙，破壞了部分靈性。尤其是這心頭精血，保存不當，效力流失了三成。”鬼老頭慢悠悠地挑著毛病，枯瘦的手指撥弄著材料，“打包，一百個銀幣。”
    “一百銀幣？你怎麽不去搶？！”林昊忍不住脫口而出。這些材料，尤其是鐵背猿心頭精血，在正規店鋪至少也能賣到兩百銀幣以上！
    鬼老頭瞥了林昊一眼，嘿嘿冷笑一聲，並不答話。
    夜辰卻按住有些激動的林昊，臉上露出一個比他更奸詐的笑容：“鬼老頭，大家都是明白人，就別玩這套了。兩百五十銀幣，外加一個消息。”
    “什麽消息？”
    “關於趙虎那小子，最近是不是在黑市懸賞找兩個人？其中一個，特別帥，穿著紫色衣服的。”夜辰指了指自己。
    鬼老頭渾濁的眼睛眯得更緊了，盯著夜辰看了半晌，才緩緩道：“二百二十銀幣。消息免費奉送。確實有懸賞，五十銀幣，要一個紫衣小子和一個灰衣小子的行蹤，活的死的都要。是‘毒蛇幫’接的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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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昊心中一凜，趙虎的動作果然快！
    “成交！”夜辰爽快地一拍手，“順便，再買你兩瓶‘初級療傷膏’，一瓶‘避瘴丸’。”
    丹藥：初級療傷膏
    介紹：一品外敷丹藥，呈灰褐色膏狀，帶有淡淡的草藥清香。
    藥效：對於普通利器劃傷、瘀傷、輕微骨裂有不錯的止血、化瘀、生肌效果。效果遠不如內服的碧凝丹，但價格便宜，是低階修煉者和傭兵的常備品。
    丹藥：避瘴丸
    介紹：一品丹藥，色澤暗綠，味道辛辣。
    藥效：服用後能在一定時間內，一定程度上抵禦普通山林瘴氣、低級毒蟲的毒霧等，對於長期在野外活動者頗為實用。
    交易完成，夜辰將裝滿銀幣的袋子和丹藥塞給林昊，低聲道：“快走，我們被盯上了。”
    兩人迅速離開鬼老頭的攤位，融入熙攘的人群，但林昊能清晰地感覺到，至少有兩三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般黏在身後。
    “是毒蛇幫的人？”林昊低聲問，手不自覺的摸向了腰間別著的一根堅硬的鐵背猿爪刺——這是他剛才臨時加工，用來防身的。
    “八成是。”夜辰眼神掃過周圍，嘴角卻帶著一絲興奮，“看來趙家少爺是鐵了心要找回場子啊。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他們試圖加快腳步，穿過一片交易活物妖獸的區域。這裏的氣味更加難聞，各種妖獸的嘶鳴、咆哮聲不絕於耳。就在經過一個販賣各種小型奇異妖獸的攤位時，異變陡生！
    “喵嗷——！”
    一聲尖銳淒厲、完全不似普通貓叫的嘶鳴響起！緊接著，一道快如黑色閃電的影子，猛地從旁邊一個看似牢固的鐵籠裏撞破柵欄，竄了出來！其目標，赫然是林昊懷裏那個裝著鐵背猿心頭精血的玉盒！那精血散發出的氣血之力，似乎對它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動物：影貓
    外觀描述：一品中階妖獸，體型比家貓略小，通體漆黑如墨，沒有一絲雜毛。它的雙眼在黑暗中會發出幽幽的綠光，四肢腳掌的肉墊極其厚實，行走起來悄無聲息。最奇特的是，它在高速移動或光線昏暗處，身體周圍會自然形成一層視覺扭曲的薄霧，如同影子般難以捕捉。
    特性：速度極快，靈活無比，擅長潛行、偷襲。爪牙鋒利，含有輕微的神經毒素，能造成傷口麻痹和持續刺痛。性情狡詐，對富含氣血能量的東西尤為敏感。
    那影貓的速度太快了！幾乎在嘶鳴聲響起的瞬間，它就已經撲到了林昊胸前，鋒利的爪子閃爍著寒光，直取玉盒！
    “小心！”夜辰反應極快，一把推開林昊，同時右手並指如劍，點向影貓的腰腹弱點！
    但影貓在空中竟然以一個違背物理常識的姿勢強行扭轉身軀，不但避開了夜辰的指風，尾巴還如同鋼鞭般順勢抽向夜辰的手腕！
    夜辰手腕一翻，化指為掌，一掌拍向貓尾。
    “啪！”
    掌尾交擊，發出一聲脆響。夜辰隻覺得手掌微微一麻，而那影貓則借力在空中再次轉向，落地無聲，四肢微屈，幽綠的貓眼死死盯著林昊懷裏的玉盒），發出威脅的低吼。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周圍的人先是驚呼，隨即紛紛退開，饒有興致地圍成了一個圈子，顯然對這種突發衝突喜聞樂見。那攤主則氣急敗壞地大叫：“我的影貓！快抓住它！別讓它跑了！”
    “這死貓，速度真快！”夜辰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眼神變得認真起來，“林昊，保護好精血！這家夥不好對付！”
    不用他說，林昊已經將玉盒緊緊護住，全身緊繃。他能感覺到這影貓帶給他的壓力，甚至比麵對趙虎那兩個護衛時還要大！那種速度，他根本跟不上！
    “喵嗷！”
    影貓再次發動攻擊！這次它的目標換成了看似威脅更大的夜辰！隻見它身形一晃，在原地留下一個淡淡的黑色殘影，本體卻已出現在夜辰左側，利爪直取其咽喉！
    夜辰施展幻煙步，身形飄忽後退。然而影貓如影隨形，攻擊如同疾風驟雨，爪、牙、尾並用，化作一道道黑色的死亡弧線，將夜辰籠罩。夜辰的身法雖然精妙，但在影貓這種天生的刺客麵前，竟也顯得有些左支右絀，幾次都險象環生，錦袍被劃破了幾道口子。
    “媽的，這畜生！”夜辰有些惱火，他的透骨針在這種近距離、高速移動的纏鬥中很難鎖定目標。
    林昊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他知道自己速度跟不上，貿然加入戰團反而會拖累夜辰。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觀察。他發現，這影貓雖然速度絕倫，但每一次撲擊落地後，都會有極其短暫可能不足半秒）的調整姿態、準備下次攻擊的間隙！而且，它的攻擊模式，似乎總是在追求最快的速度和最刁鑽的角度，對於自身的防禦，尤其是側麵和後方的防禦，相對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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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
    “夜辰！把它往右邊逼！第三塊凸起的石頭那裏！”林昊突然大喊一聲，同時自己則快速移動到戰圈的另一個方向，從懷裏掏出了那瓶剛剛買到的、氣味辛辣刺鼻的“避瘴丸”，猛地捏碎了幾顆，將藥粉攥在手裏。
    夜辰雖然不明所以，但對林昊有著基本的信任。他立刻加強了對影貓右側的攻擊，指風掌影將其活動空間壓縮。
    影貓果然被逼得向林昊指定的方向跳躍。就在它四足剛剛落在那塊略微凸起、表麵有些濕滑的青石板上，正準備再次發力彈起的那個瞬間——
    “就是現在！”林昊怒吼一聲，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攥著的避瘴丸藥粉，朝著影貓預測的起跳路線上方，猛地撒了出去！同時，他腳下發力，不是向前，而是側向撲出，使出了一招看似同歸於盡的、毫無花哨的“碎石拳”，轟向影貓預測落點稍後的空處！
    這一係列動作，毫無章法，甚至有些愚蠢！在圍觀者看來，林昊就像是被嚇破了膽，胡亂撒藥，並且打空了拳頭。
    連影貓那幽綠的貓眼裏都閃過一絲擬人化的不屑，它輕巧地在濕滑的石板上調整重心，準備避開那毫無威脅的藥粉和拳風，從另一個角度給予這個愚蠢的人類致命一擊。
    然而，它失算了！
    它腳下的青石板本就濕滑，加上它為了追求極限速度而刻意控製的輕盈體重，以及那瞬間調整姿態帶來的微小重心變化——幾重因素疊加，它的後爪竟然在發力時，微微打滑了！雖然隻是微不足道的一絲遲滯，連0.1秒都不到！
    但對於蓄勢待發的林昊和一直在等待機會的夜辰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就是這0.1秒的遲滯，讓影貓的撲擊軌跡，恰好撞進了林昊那看似打空的“碎石拳”範圍內！也讓它整個側麵，完全暴露在了夜辰的攻擊視野中！
    “好機會！”夜辰眼中精光爆射！他一直隱而不發的左手猛地揮出！
    “咻！”
    一道比之前更加細微、幾乎融入環境的烏光閃過！是另一根造型略有不同、更加短小的透骨針！
    “噗！”
    烏光精準地沒入了影貓因為撲擊而完全暴露的、相對脆弱的脖頸側麵！
    “喵——！！”
    影貓發出一聲淒厲到極點的慘嚎，撲擊的動作瞬間變形，從半空中摔落下來，在地上劇烈地抽搐著，烏黑的血液從脖頸處滲出，很快就不再動彈。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圍觀的人都看傻了！他們沒想到，最後解決這難纏影貓的，竟然是那個看起來最不起眼、實力似乎也最弱的灰衣小子！他那看似胡鬧的撒藥和打空拳，竟然陰差陽錯地創造了必殺的一擊？！
    夜辰也長長舒了口氣，走到林昊身邊，看著地上死去的影貓，又看看林昊，眼神複雜，最終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讚歎道：“行啊！林昊！你這腦子怎麽長的？這他娘的也能算到？！”
    林昊也是心有餘悸，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苦笑道：“運氣，全是運氣。我隻是覺得它落地時有個破綻，賭了一把而已。” 他也沒想到，那避瘴丸的辛辣氣味似乎對影貓的嗅覺有一定幹擾，再加上那濕滑的石板，種種巧合才造就了這次勝利。
    那攤主哭喪著臉跑過來，看著死去的影貓，心疼得直跺腳，但又不敢說什麽，畢竟是他的妖獸先襲擊客人。
    夜辰懶得理他，彎腰熟練地將影貓身上最值錢的爪、牙以及那對幽綠色的眼珠取下，順便把屍體也收了起來貓肉據說很柴，但皮毛和骨頭也能賣點錢）。然後，他拉著還沒完全回過神來的林昊，迅速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此地不宜久留，毒蛇幫的人估計馬上就到。”夜辰低聲道，帶著林昊鑽進了一條更隱蔽的、通往地麵的密道。
    半個時辰後，兩人出現在了鎮外一座廢棄的獵人木屋裏。這裏位置隱蔽，背靠山崖，易守難攻。
    點燃一小堆篝火，橘黃色的火焰驅散了夜晚的寒意和木屋內的潮濕。兩人清點著今天的收獲：賣材料得的二百二十銀幣，加上從影貓身上獲取的新材料，總價值接近三百銀幣。對於林昊來說，這無疑是一筆巨款。
    “接下來，就是最關鍵的一步了。”夜辰看著林昊，表情難得地嚴肅了一些，“你用鐵背猿心頭精血，嚐試衝擊《基礎煉體訣》第四層。我幫你護法。”
    林昊重重地點了點頭，拿出那個玉盒。盒蓋打開，那團暗紅色、如同有生命般微微蠕動、散發著濃鬱氣血之力的精血呈現在眼前。僅僅是聞著那股味道，他就感覺體內的血液流速都加快了幾分。
    “這精血能量狂暴，直接服用風險很大。”夜辰提醒道，“通常需要搭配‘清心草’、‘玉髓芝’等溫和藥材中和藥性，煉成‘猿魔淬體丹’才是正途。但現在我們沒條件……”
    “我知道風險。”林昊眼神堅定，“但我沒有太多時間慢慢來了。趙虎不會放過我們，想要在即將到來的宗門選拔中脫穎而出，也必須盡快提升實力。” 他想起夜辰那神鬼莫測的身法和指法，心中對力量的渴望更加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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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盤膝坐下，調整呼吸，將狀態提升到最佳。然後，他小心翼翼地用一根幹淨的木勺，舀起約莫三分之一的精血。那精血觸感溫熱，甚至有些燙手。
    深吸一口氣，林昊閉上眼睛，將精血吞入口中！
    “轟！”
    精血入腹的瞬間，仿佛吞下了一團燃燒的岩漿！狂暴無比的能量瞬間炸開，如同脫韁的野馬，在他體內瘋狂衝撞！經脈傳來撕裂般的劇痛，皮膚瞬間變得通紅，如同煮熟的蝦子，頭頂甚至冒出了絲絲白氣！
    “呃啊！”林昊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體劇烈顫抖起來，額頭青筋暴起。
    “守住心神！運轉你的功法，引導它！別被它衝垮！”夜辰在一旁低喝道，眼神中也帶著一絲緊張。這種蠻幹的方法，成功率不足三成。
    林昊咬緊牙關，幾乎將嘴唇咬出血來。他全力運轉《基礎煉體訣》，試圖引導那狂暴的能量按照功法路線運行。但那能量太強了，他的功法品階又太低，就如同用小溪去疏導洪水，效果微乎其微！
    眼看他的經脈就要被撐裂，皮膚表麵開始滲出細密的血珠！
    就在這危急關頭，林昊腦海中靈光一閃！他想起了之前躲避鐵背猿攻擊時，那福至心靈般的身法雛形，那種對體內微弱玄氣的精妙操控！既然《基礎煉體訣》無法有效引導，何不嚐試用自己的方式？
    他不再強行按照固定的功法路線運轉，而是憑借自身強大的意誌力和對身體的細微感知，嚐試著將那狂暴的能量，引導向四肢百骸，尤其是那些因為常年練拳而打熬得最為堅韌的骨骼和肌肉！
    這是一種極其冒險的做法，無異於刀尖跳舞！稍有不慎，就是爆體而亡的下場！
    但林昊沒有退路！他集中全部精神，想象著自己是一塊燒紅的鐵胚，而那狂暴的能量就是錘打他的鐵錘！他在用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意誌，進行一場豪賭！
    “嘭！”“嘭！”“嘭！”
    他體內仿佛傳來了無形的錘擊聲！劇烈的痛苦幾乎讓他昏厥，但他死死撐著。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骼在那能量的衝刷下，變得更加密實；肌肉纖維被撕裂，又在能量的滋養下快速重生，變得更加堅韌；甚至連那原本滯澀的玄氣，似乎也在這種高壓下，被強行壓縮、提純，變得更加凝練！
    不知過了多久，那狂暴的能量終於漸漸平息，被他的身體強行吸收、融合。
    “嗡！”
    一聲輕微的震鳴從他體內傳出！他周身的氣息陡然攀升了一個台階！皮膚表麵的血色迅速褪去，轉而呈現出一種溫潤如玉的光澤，原本有些單薄的身形，似乎也凝實了一圈。一股遠比之前強大的力量感，充盈在四肢百骸！
    《基礎煉體訣》第四層！成了！
    林昊猛地睜開眼睛，眼中精光一閃而逝！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這口氣箭竟然射出尺許遠，才緩緩消散。
    “成功了？！”夜辰驚喜地問道，隨即嘖嘖稱奇，“好家夥！直接用精血蠻幹都能成功？你這家夥，真是個怪物！”
    林昊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臉上露出了暢快的笑容。這次突破，不僅提升了境界，更讓他對自己身體的掌控力和意誌力，有了全新的認識。
    “多虧了你護法。”林昊真誠地道謝。
    “少來這套！”夜辰擺擺手，又恢複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擠眉弄眼道，“不過，你剛才突破時，身上冒紅光，還發出‘砰砰’的聲音，跟放鞭炮似的，真是……別具一格啊！哈哈！”
    林昊：“……” 剛剛升起的感激之情瞬間消散大半。
    篝火劈啪作響，映照著兩個少年截然不同卻在此刻緊密相連的身影。未來的路還很長，但至少今夜，他們在這廢棄的木屋中，找到了一絲暫時的安寧和繼續前行的力量。
    第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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