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靈泉淬體與“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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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泉穀入口,霧氣氤氳,靈氣濃鬱得幾乎化不開,呼吸一口都讓人覺得渾身舒泰,與萬毒沼澤那令人作嘔的毒瘴形成了天壤之別。穀內草木蔥蘢,奇花異草遍地,許多都散發著淡淡的靈氣波動,顯然並非凡品。
    但此刻,林昊與夜辰都無暇欣賞這仙境般的景色。兩人癱倒在穀口的草地上,渾身衣衫襤褸,布滿血汙、毒漬和泥濘,氣息萎靡,尤其是林昊,強行突破和硬抗瘴蟒攻擊導致的內傷極為嚴重,若非清心玉蓮的神效吊住性命,恐怕早已支撐不住。
    “先……先療傷……”林昊聲音虛弱,掙紮著盤膝坐起,忍著經脈撕裂般的劇痛,開始緩緩運轉《基礎煉體訣》和剛剛入門的《疊浪三重訣》,引導體內清心玉蓮殘留的藥力修複傷體,煉化那些因突破而尚未完全吸收的殘餘能量。
    夜辰的情況稍好,但也玄氣耗盡,精神疲憊。他同樣坐下調息,並小心翼翼地又服用了一片清心玉蓮的花瓣,鞏固驅毒效果。
    藥物:清心玉蓮再次強調)
    藥效展現:磅礴而溫和的淨化之力流淌,不僅徹底清除了兩人體內殘餘的所有毒素包括惑心蘭花毒、瘴蟒劇毒),更在修複傷勢的同時,進一步洗滌著他們的經脈,使得玄氣運轉更加順暢無礙,連神識都仿佛被擦拭過的明鏡,變得更加清明。
    數個時辰後,林昊率先睜開眼睛,長長吐出一口帶著腥甜氣息的濁氣。雖然臉色依舊蒼白,內傷也未痊愈,但至少穩住了傷勢,行動無礙。更讓他驚喜的是,因禍得福,強行運轉《疊浪三重訣》並突破後,這門水屬性功法已然在他體內紮下根來,與原本的《基礎煉體訣》形成了一種微妙的互補,使得他的玄氣兼具了基礎的渾厚與水係的綿長。
    夜辰也恢複了不少精神,那雙桃花眼重新煥發出神采。他跳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興奮地指向山穀深處:“我感覺到了!那股讓人渾身毛孔都張開的靈氣源頭,就在裏麵!”
    兩人謹慎地朝著山穀深處行進。越往深處,靈氣越發濃鬱,甚至形成了淡淡的靈霧。穿過一片茂密的靈竹林,眼前豁然開朗。
    山穀最深處,是一個被各色靈花環繞的、如同藍寶石般清澈見底的小潭。潭水不過半人深,水底是細膩的白沙和圓潤的卵石。最神異的是,潭水的中央,正“咕嘟咕嘟”地向上翻湧著乳白色的泉水,散發出無法形容的濃鬱生機和洗滌之力!正是洗髓靈泉!
    泉水周圍,靈氣幾乎凝成實質,呼吸之間,都感覺修為在隱隱增長。
    “洗髓靈泉!真的是洗髓靈泉!”夜辰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
    林昊眼中也爆發出璀璨的光芒。曆經生死,所求之物終於近在眼前!
    兩人不再猶豫,脫去破爛的外衣夜辰心疼地看了一眼他那件幾乎成布條的錦袍),隻穿著貼身短褲,小心翼翼地步入靈泉之中。
    泉水冰涼,觸膚的瞬間,卻仿佛有無數根細如牛毛的靈針,帶著溫和卻又無可抗拒的力量,刺入周身每一個毛孔,鑽入經脈、骨骼、骨髓深處!
    “呃!”
    兩人幾乎同時發出一聲悶哼。
    那感覺,並非單純的舒爽,而是夾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酸、麻、脹、痛!仿佛有無數細小的刷子,在從最細微處衝刷、洗滌著他們身體內多年積累的雜質、丹毒、以及修煉中留下的細微暗傷!
    洗髓過程描寫:
    初期:毛孔排出灰黑色、帶著腥臭的粘稠雜質,那是肉身深處的汙垢。
    中期:經脈傳來撕裂般的脹痛感,仿佛在被強行拓寬加固;骨骼發出“劈啪”輕響,變得更加密實堅韌;骨髓深處傳來麻癢,似在煥發新生。
    後期:玄氣被一遍遍提純、壓縮,變得更加精純靈動;連識海都仿佛被泉水洗滌,變得更加清明開闊。
    這個過程極其痛苦,尤其是對剛剛身受重傷的林昊而言,更是雪上加霜。他緊咬牙關,額頭青筋暴起,渾身肌肉都在不受控製地顫抖,但他始終保持著靈台一絲清明,全力引導著泉水的神異力量,配合自身功法,最大化吸收好處。
    夜辰也是齜牙咧嘴,表情扭曲,但他眼神中卻充滿了興奮。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那原本因為服用丹藥、經曆戰鬥而有些虛浮的根基,正在被迅速夯實,玄氣中的雜質被剔除,變得更加精純,連帶著對《魚龍百變》和《霧隱斂息術》的感悟都加深了一層。
    時間在極致的痛苦與收獲中緩緩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泉水的衝刷感漸漸減弱,那極致的痛苦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脫胎換骨般的輕盈與舒暢!
    林昊猛地睜開雙眼,眸中精光一閃而逝,如同暗夜中的閃電!他感受著體內奔騰洶湧、遠比之前精純雄渾了數倍的玄氣,以及那被拓寬加固了近乎一倍、堅韌無比的經脈,心中充滿了震撼與狂喜!他的修為,赫然穩定在了《基礎煉體訣》第六層中期!而《疊浪三重訣》也水到渠成地踏入了第一重小成境界!內傷更是在洗髓過程中痊愈了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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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辰也長身而起,周身氣息圓融飽滿,修為同樣大漲,達到了接近《基礎煉體訣》第六層的地步!他活動了一下身體,骨節發出清脆的爆鳴,隻覺得身輕如燕,對力量的掌控也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哈哈!爽!這罪沒白受!”夜辰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忍不住長嘯一聲,聲音在穀中回蕩,驚起幾隻靈鳥。
    林昊也露出了難得的、發自內心的笑容。這次洗髓,不僅讓他們實力大進,更重要的是夯實了無比牢固的根基,為未來的修煉之路掃清了許多障礙。
    然而,就在兩人沉浸在實力提升的喜悅中,精神最為放鬆的那一刻——
    “嘖嘖嘖,真是令人感動啊。兩個小老鼠,躲在這裏享受如此機緣,倒是讓本少爺好找!”
    一個充滿怨毒和戲謔的聲音,突兀地從靈竹林外傳來!
    緊接著,破空聲響起!數十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從竹林各處竄出,瞬間將靈泉潭團團圍住!為首之人,正是青雲鎮鎮主之子,趙虎!他身邊,跟著臉色陰沉、獨眼閃爍著凶光的毒蛇幫幫主獨眼蛇,以及數十名氣息凶悍、最低也有《基礎煉體訣》四五層修為的護衛和幫眾!
    更讓林昊和夜辰心頭一沉的是,在獨眼蛇身旁,還站著一個穿著灰色鬥篷、看不清麵容,但周身散發著如同毒蛇般陰冷氣息的老者,其修為,赫然達到了《基礎煉體訣》第九層巔峰!距離開辟玄脈,僅有一步之遙!
    “老墨頭?!”夜辰眼尖,看到了躲在人群後麵,那個佝僂著背、眼神閃爍的老船夫!果然是這個老東西泄露了他們的行蹤!
    “沒想到吧?”趙虎臉上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殘忍笑容,“你們在黑市打聽消息,雇傭船隻,真以為能瞞天過海?本少爺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隻是沒想到,你們這兩個泥鰍這麽能鑽,居然真讓你們找到了這傳說中的洗髓靈泉!不過,現在嘛……這靈泉,還有你們從沉船裏得到的東西,都歸本少爺了!”
    獨眼蛇舔了舔嘴唇,獨眼中滿是貪婪:“小子,在血鬥場你很威風啊?今天,老子要把你全身的骨頭一根根捏碎!”
    那名灰袍老者則用沙啞的聲音開口道:“交出沉船所得和身上所有寶物,留你們全屍。”
    形勢急轉直下!剛剛完成蛻變的二人,瞬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境!對方人數眾多,實力強勁,更有第九層巔峰的高手坐鎮!而他們,雖然實力大進,但畢竟剛剛經曆苦戰和洗髓,並非完美狀態,且雙拳難敵四手!
    林昊和夜辰背靠背站在靈泉中,眼神冰冷到了極點。剛剛獲得的強大力量在體內奔騰,卻麵對著近乎絕望的局麵。
    “看來,剛剛淬煉好的身體,又要活動活動筋骨了。”林昊緩緩握緊了拳頭,骨節發出劈啪脆響,新生的疊浪玄氣在經脈中蓄勢待發。魚腸短刃已然悄無聲息地滑入他手中,幽藍的刃身在靈泉霧氣中若隱若現。
    夜辰也收起了平時的玩世不恭,桃花眼中寒光閃爍,雙手指尖,各有微弱的星輝與淩厲的指風在凝聚。“媽的,剛換的新袍子他從儲物袋裏又摸出一件備用的紫色錦袍套上了),看來又要報廢了……趙虎,你這孫子,真是陰魂不散!”
    沒有多餘的廢話,戰鬥一觸即發!
    趙虎獰笑一聲,大手一揮:“給我上!生死不論!”
    數十名護衛和毒蛇幫眾如同餓狼般撲了上來!刀光劍影,瞬間籠罩了靈泉潭!
    林昊與夜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絕與默契。下一刻,兩人動了!
    林昊如同出閘猛虎,腳踩《魚龍百變》步法,身形詭異地扭曲,避開數道攻擊,瞬間貼近一名衝在最前的五層護衛!他並未使用魚腸刃,而是簡簡單單一拳轟出!
    “疊浪第一重,暗湧!”
    拳頭表麵水汽彌漫,看似無聲無息,卻在接觸對方胸膛的瞬間,爆發出三重連綿不絕的暗勁!
    “嘭!”
    那護衛如同被巨浪拍中,胸口瞬間凹陷,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倒身後兩人,口中鮮血狂噴,眼見是不活了!
    武技:疊浪三重訣·暗湧小成)
    介紹:林昊對疊浪勁力的初步掌控,將力量內蘊,於接觸點瞬間爆發多重暗勁。
    場麵傷害描寫:中招者外表可能無損,但內髒已被多重暗勁震碎,殺傷力極其內斂而恐怖。
    夜辰則如同穿花蝴蝶,在人群中穿梭,幻煙步與魚龍百變結合,留下道道殘影。他雙手或指或掌,專攻敵人關節、穴道等薄弱之處,同時那神出鬼沒的透骨針時不時射出,總能精準地帶走一名敵人的戰鬥力或生命。
    然而,對方人數實在太多,而且配合默契。很快,兩人便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刀劍加身,拳腳如雨,即便他們身法精妙,也不免掛彩。
    更要命的是,那名一直冷眼旁觀的灰袍老者,終於動了!他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然到了林昊身後,一隻幹枯如同鷹爪的手掌,帶著腥臭的陰風,直抓林昊的後心!手掌未至,那淩厲的爪風已然刺得林昊皮膚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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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技:毒煞爪
    介紹:陰毒狠辣的爪功,蘊含劇毒與煞氣。
    場麵傷害描寫:爪風淩厲,能撕裂護體玄氣,一旦被抓中,不僅皮開肉綻,更會中劇毒,煞氣侵體,痛苦無比。
    林昊汗毛倒豎,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他猛地轉身,魚腸短刃化作一道幽藍寒光,直刺老者手腕!
    “叮!”
    老者屈指一彈,竟然精準地彈在魚腸刃的側麵!一股陰冷歹毒的力道順著短刃傳來,震得林昊手臂發麻,氣血翻湧,蹬蹬蹬連退數步!
    第九層巔峰的實力,遠超他的想象!
    “小子,有點門道,可惜,還不夠看!”灰袍老者陰森一笑,再次揉身而上,毒煞爪如同狂風暴雨般攻向林昊!
    另一邊,獨眼蛇也找上了夜辰,他使用的是一對淬毒的分水峨眉刺,招式刁鑽狠辣,配合其《基礎煉體訣》八層的修為,將夜辰死死纏住,讓他無法分身支援林昊。
    武器:分水峨眉刺毒)
    介紹:短柄雙刺,適用於近身搏殺與水戰,淬有劇毒。
    材料:百煉精鋼,淬以“蝮蛇涎”等多種毒素。
    趙虎則在外圍指揮,臉上帶著殘忍而興奮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這兩個屢次讓他丟盡顏麵的小子被碎屍萬段的場景。
    林昊在灰袍老者的猛攻下,左支右絀,險象環生。對方的毒煞爪威力極大,而且爪風蘊含的毒煞之氣不斷侵蝕他的護體玄氣,讓他感覺玄氣運轉都變得遲滯起來。若非剛剛經過洗髓靈泉淬體,經脈堅韌,玄氣精純,恐怕早已落敗。
    “不能硬拚!”林昊心中焦急,目光掃過戰場,看到夜辰同樣被獨眼蛇和眾多幫眾圍攻,形勢岌岌可危。
    難道,剛剛獲得新生,就要葬身於此?
    就在林昊被灰袍老者一爪震得再次吐血倒退,眼看就要被後續攻擊淹沒的千鈞一發之際——
    異變再生!
    整個靈泉穀,突然毫無征兆地劇烈震動起來!仿佛地龍翻身!
    緊接著,那眼洗髓靈泉猛地爆發出衝天而起的乳白色光柱!一股浩瀚、古老、仿佛沉睡了萬載的恐怖意誌,如同蘇醒的巨龍,緩緩從泉眼深處彌漫開來,瞬間籠罩了整個山穀!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動作不由得一滯!
    那股意誌冰冷、威嚴,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仿佛在審視著每一個闖入它領域的生靈!
    灰袍老者臉色驟變,猛地收手後退,驚疑不定地看向那衝天的光柱。獨眼蛇和趙虎等人更是嚇得麵無人色,瑟瑟發抖。
    林昊和夜辰也愣住了,但他們敏銳地感覺到,這股意誌似乎……並未針對他們,反而隱隱有一種……熟悉感?是因為他們剛剛在靈泉中淬煉過的緣故?
    光柱持續了數息,然後緩緩收斂。但那股恐怖的意誌並未消失,依舊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眾人頭頂。
    一個蒼老、淡漠、仿佛來自萬古之前的聲音,直接在所有人的腦海中響起:
    “擾吾沉眠……擅動靈泉……罪……當誅……”
    聲音落下的瞬間,那灰袍老者如同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事物,怪叫一聲,竟然不顧一切地轉身就逃,速度快得驚人!
    趙虎和獨眼蛇等人也瞬間崩潰,哭爹喊娘地朝著穀外亡命奔逃,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轉眼之間,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圍殺隊伍,便作鳥獸散,隻剩下林昊和夜辰,麵麵相覷,站在恢複平靜的靈泉邊,恍如夢中。
    “剛……剛才那是什麽?”夜辰咽了口唾沫,心有餘悸地問道。
    林昊搖了搖頭,目光凝重地看向那眼似乎變得更加深邃的靈泉:“不知道……但這靈泉穀,恐怕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危機似乎暫時解除,但更大的謎團,已然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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