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幽影初成與藝術家的“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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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山廢棄洞府區域
    林昊手持掃帚,麵無表情地清理著丹房最後一點焦黑的藥渣。空氣中依舊彌漫著淡淡的焦糊味,但他此刻的心神,卻大半沉浸在之前炸爐時,吞噬玄脈那瞬間的微妙反應上。
    “排斥……或者說,是更高效的‘分解’?”他一邊清掃,一邊內視著那沉寂在丹田深處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玄脈漩渦。當那狂暴的火元藥力衝擊而來時,漩渦並非主動吞噬,而是產生了一種奇特的“渦流”效應,將靠近的能量細絲攪碎、分散,似乎使其變得更加“無害”,更容易被自身的玄氣所同化或排出。
    這並非主動掠奪,更像是一種被動的“消化防禦”。
    “若我能主動控製這種‘消化’的力度和範圍,是否能在對敵時,化解掉部分襲來的玄氣攻擊?”一個念頭在他心中升起。這或許比直接吞噬對手玄氣更為隱蔽,消耗也更小。
    清理完丹房,韓小七早已不知又溜到哪裏喝酒去了,隻留下一句“感悟完了記得去後山砍點‘鐵木’回來,修補丹爐要用”,便不見蹤影。
    林昊樂得清靜,提著那柄宗門配發的、已經有些卷刃的精鋼長劍,來到了拙峰人跡罕至的後山。這裏古木參天,藤蔓纏繞,光線晦暗,正是修煉《幽影步》的絕佳場所。
    他首先需要完成砍伐鐵木的任務。
    宗門資源:鐵木
    外觀:樹幹呈深灰色,質地極其堅硬似鐵,樹皮粗糙有鱗片感,枝葉稀疏。
    特性:木質密度極高,沉重無比,凡鐵難傷,是煉製低階防禦法器或構建堅固建築的良材。生長緩慢,蘊含微弱的土金雙屬性元氣。
    采集難度:對普通外門弟子而言極為費力。
    林昊運轉體內融合後的水屬性玄氣,灌注於精鋼長劍之上,對著選好的一棵碗口粗的鐵木奮力劈下!
    “鐺!”
    一聲脆響,火星四濺。長劍隻在樹皮上留下了一道白痕,反震之力讓林昊手臂發麻。
    “果然堅硬。”林昊並不氣餒,反而將其當作一種修煉。他不再單純依靠蠻力,而是開始嚐試調動那一絲剛剛領悟的、屬於吞噬玄脈的“消化”之力。他並非用其去吞噬鐵木,而是將其附著在劍刃之上,形成一層極其微薄的、無形的“侵蝕”層。
    再次揮劍!
    “嗤——”
    這一次,聲音變得沉悶了許多。劍刃雖然依舊未能輕易斬入,但接觸的瞬間,林昊能感覺到,鐵木表層那堅固的木質纖維,似乎被那層“消化”之力微微“軟化”了一絲,使得劍刃更容易切入。雖然效果微乎其微,但效率確實提升了!
    他心中微喜,一遍遍地揮劍,不僅是在砍樹,更是在練習對這股新領悟力量的精細操控。同時,他腳下也開始不自覺地按照《幽影步》殘篇的記載,移動起來。
    《幽影步》第一重——“影隨”。
    核心:非是速度的極致,而是氣息與周圍陰影環境的同調、融合。步法詭譎,如影隨行,難以捉摸。
    動作分解:足尖輕點,落步無聲,身體重心隨著光線明暗的變化而自然流轉,仿佛自身也成為陰影的一部分。需配合獨特的呼吸法門與玄氣運轉,使自身氣息最大限度地內斂,與環境共鳴。
    起初,他的動作十分生澀,時常與砍伐鐵木的發力動作衝突,顯得不倫不類。但他心誌堅韌,不斷調整,不斷嚐試。
    漸漸地,他的身影在斑駁的林地光影間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時而如青煙般掠過樹影,時而如鬼魅般隱入石後。手中長劍的揮砍,也開始與步法相合,不再是僵直的劈砍,而是帶著一種流暢的、融入環境軌跡的削、點、帶。
    “呼……”
    不知過了多久,一棵鐵木終於被他砍倒。而他也累得近乎虛脫,玄氣和神識都消耗巨大。但當他回頭望去,看到自己在林間留下的那串近乎消失、與落葉和陰影完美融合的足跡時,心中充滿了成就感。
    《幽影步》第一重“影隨”,已然初成!
    他休息片刻,恢複了些許力氣,決定再深入一些,尋找更多適合練習的陰影區域。在一處布滿青苔、幾乎被藤蔓完全覆蓋的懸崖底部,他找到了一片終年不見陽光的極暗之地。
    這裏陰影濃重,寒氣森森,正是修煉“影隨”的寶地。林昊深吸一口氣,運轉《幽影步》法門,身形如同融化一般,悄無聲息地滑入那片黑暗。
    然而,就在他試圖將自身氣息與這片極致陰影完全融合的刹那——
    “嗡!”
    他腳下似乎踩中了什麽無形的東西!一股微弱但異常堅韌的排斥力猛地從地麵傳來,同時,他前方那片看似普通的岩壁上,突然蕩漾起一圈圈水波般的漣漪,隱約顯露出一個被無數扭曲符文封印著的、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
    意外發現:被遺忘的洞府入口
    外觀:隱藏在懸崖底部極致陰影中,入口被高階幻陣與禁製遮蔽,若非林昊以《幽影步》引動陰影之力恰好達到某個臨界點,根本無法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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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狀態:入口禁製古老而強大,但似乎年代久遠,能量供應不足,出現了極其細微的漏洞,方才被林昊觸發顯現。
    推測:可能是拙峰某位前輩高人的閉關之所,或因某種原因被封印廢棄。
    林昊心中劇震,立刻收斂氣息,警惕地觀察著那若隱若現的洞口和周圍蕩漾的符文。他能感覺到洞口內傳出一種古老、荒蕪且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這拙峰後山,果然不簡單!他不敢貿然闖入,默默記下此處位置,決定先回去向韓小七或木塵長老匯報此事。
    東域,前往千帆坊市的官道上。
    一輛裝飾頗為雅致、由兩頭神駿的“風行獸” 拉著的馬車,正不緊不慢地行駛著。馬車車廂上,刻畫著並非星隕閣標誌,而是一些繁複而玄奧、仿佛蘊含著某種天地至理的靈紋圖案,隱隱與周圍空間的靈氣產生著微妙的共鳴。
    交通工具:靈紋馬車
    動力:風行獸,三階溫順妖獸,形似駿馬,額生獨角,四蹄生有淺色雲紋,奔跑如風,耐力極佳。
    特性:車廂由“輕靈木”打造,刻有“禦風”、“減震”、“聚靈”等基礎靈紋,行駛平穩,內部空間寬敞,具備一定的防禦力。
    夜辰騎著一匹普通的宗門駿馬,跟在馬車旁,臉上的表情如同萬年不化的寒冰。他身邊還跟著兩名星隕閣的外門弟子,負責一些雜務。
    出發僅僅半天,他已經深刻領會到了墨淵執事那句“性情獨特”和“務必保證其心情愉悅”的含義。
    馬車窗簾被一隻保養得極好、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的手掀開,露出一張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歲、容貌秀雅,但眉宇間卻帶著一種藝術家特有的挑剔與狂熱神情的臉龐。這便是星隕閣客卿,靈紋師蘇大家,蘇渺。
    “停!”蘇渺的聲音清亮,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
    車隊應聲而停。
    蘇渺探出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天空,此時正值黃昏,夕陽西下,天邊雲彩被染成金紅,與逐漸顯露出輪廓的星辰形成了一種奇特的交匯。
    “就是這裏!這個角度!這個光暗交替的瞬間!”蘇渺語氣興奮,如同發現了絕世寶藏,“快!夜辰小子,你過來,站到那塊石頭上去!對,就是那裏,背對著夕陽,麵朝即將升起的星辰!”
    夜辰嘴角抽搐了一下,依言飛身掠上路邊一塊高大的岩石。
    “姿勢!注意姿勢!要展現出一種……一種承接天地,溝通星光的使命感!對!眼神再迷茫一點,帶著對宇宙奧秘的探尋!手臂微微張開,仿佛要擁抱整個星空!”蘇渺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個巴掌大小、鑲嵌著各色靈石的“留影盤”,對著夜辰不斷地調整角度,嘴裏還念念有詞。
    特殊法器:留影盤
    品階:輔助類法器,無攻擊防禦能力。
    功能:可記錄靜態圖像或短暫動態影像,記錄效果與輸入靈力及留影盤品質有關。蘇大家所用為高階定製版,成像清晰,甚至能記錄部分能量流動痕跡。
    用途:蘇大家常用於記錄“靈感瞬間”或“完美構圖”。
    夜辰僵硬地站在岩石上,感覺自己像是個被擺弄的木偶。他堂堂星隕閣內門首席,星神轉世,此刻竟然在荒郊野嶺給人當模特?!
    “蘇大家,我們還需趕路,是否……”夜辰試圖提醒。
    “閉嘴!靈感稍縱即逝!不要打擾我捕捉這天地間最完美的靈紋雛形!”蘇渺頭也不抬,嗬斥道,手中的留影盤閃爍不定,“你的星辰之力很特別,與這片天地異常契合,是絕佳的靈紋載體……嗯,或許我可以在新一代的‘周天星辰陣盤’上,加入這種黃昏與星夜交織的過渡靈紋……”
    她一邊記錄,一邊掏出一個小本子和一支閃爍著靈光的筆,開始飛快地勾勒起來,嘴裏還嘀咕著一些夜辰聽不懂的靈紋術語。
    好不容易等蘇渺記錄完“靈感”,車隊再次上路。然而,沒過一個時辰——
    “停!”蘇渺再次叫停,這次是因為她看到了一條小溪邊,幾塊鵝卵石的排列方式“暗合某種天然陣勢”。
    於是,夜辰和兩名外門弟子,又被指揮著去小心翼翼地將那幾塊據說蘊含“天地至理”的鵝卵石挖出來,打包帶上馬車。
    接著,是一片樹葉的脈絡、一朵奇形怪狀的雲、甚至是一隻路過的“七彩幻光蝶” 翅膀上的花紋……
    低階靈蟲:七彩幻光蝶
    外觀:蝶翼薄如蟬翼,在不同光線下折射出七彩幻光,飛行軌跡飄忽不定,極其美麗。
    特性:無攻擊性,翅膀上的粉末帶有微弱的致幻效果,可用於煉製某些迷惑心神的丹藥或法器。其翅膀花紋常被靈紋師研究,借鑒用於幻陣靈紋。
    捕捉難度:極低,但想要不損傷其翅膀完美捕捉,需要一定技巧。
    夜辰麵無表情地用星力編織成一張細密的光網,將那隻翩翩起舞的幻光蝶完好無損地困住,遞到蘇渺麵前。
    蘇渺如獲至寶,立刻又掏出留影盤和小本子,開始新一輪的“靈感捕捉”。
    看著興致勃勃、完全將這次護送當成“采風之旅”的蘇大家,再看看那兩名已經累得快要哭出來的外門弟子,以及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夜辰揉了揉發痛的眉心。
    他感覺,這趟“簡單”的護送任務,抵達千帆坊市的路程,可能會比他想象的要漫長得多,也“精彩”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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