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漸深，歸雲峰上星光如水。
    錦璃盤坐蓮榻，周身靈力流轉，一呼一吸間，劍意四溢。
    待她收功睜眼，窗外已是月華滿庭。
    她起身，指尖一挑，一柄寒光凜凜的火紅虛幻長劍便落入掌心。
    “阿璃姐姐要去練劍？”葉長青原本趴在窗邊看星星，見狀立刻跳了下來，頭頂草葉一晃一晃。
    錦璃點頭，腳步未停。
    葉長青眼珠一轉，小跑兩步跟上：“那個……阿璃姐姐，我能學化虹術嗎？”
    錦璃腳步一頓，側眸看他：“化虹術？”
    “就是今天去碧水峰時你用的那個！”葉長青比劃了一下，“咻——的一下就飛過去了，可快了！”
    錦璃沉默片刻，道：“化虹術乃斬道術法，我並未練至圓滿。”
    葉長青眨了眨眼：“沒關係，能飛就行！”
    錦璃看著他期待的眼神，指尖微蜷，終是輕歎一聲：“......好。”
    她抬手，指尖泛起一縷霞光，輕輕點在葉長青眉心。
    刹那間，無數玄奧符文湧入識海，葉長青隻覺得眼前流光溢彩，仿佛置身虹橋之上。
    片刻之後，係統麵板發生變化。
    果然是多出了一個技能，不過卻是殘的。
    【技能：化虹術殘）】
    化虹術殘）：上古遁術，身化流光，瞬息位移，速度隨自身境界，靈力強度而定。
    注：可花費個進化點補全此技能。
    葉長青：“......？”
    還能這樣？！
    他盯著係統麵板，眼睛瞪得溜圓。
    未圓滿的技能也能用？甚至還能用進化點直接補全？！
    他下意識瞄了眼自己的餘額。
    【進化點：】
    ......算了，殘缺的也夠用！
    反正錦璃遲早能修到圓滿，到時候再找她補一下熟練度，何必浪費進化點？
    葉長青美滋滋地收回心神，抬頭卻見錦璃正凝眸看他，眼底似有探究。
    “如何？”她問。
    “會了會了！”葉長青咧嘴一笑，迫不及待地運轉靈力一試。
    “唰——”
    他整個人瞬間化作一道青光，在院中竄來竄去，速度雖不及錦璃那般迅疾，卻也快得驚人。
    錦璃微微怔住。
    她本以為以葉長青的修為，即便得了灌頂，也需參悟數日才能勉強施展，卻不想他竟能立刻上手......
    “阿璃姐姐，你看我飛得怎麽樣？”葉長青一個急轉停在她麵前，得意地晃了晃草葉。
    還是係統牛啊，他仿佛已經把這個技能練習了好幾年！
    錦璃斂眸，有些誇讚之意，道：“很好了，與我不相上下。”
    葉長青嘿嘿一笑，轉身又化作流光在院中穿梭。
    一時間，歸雲峰上青光閃爍，如流星劃夜。
    錦璃收回目光，執劍走向庭院中央。
    月光下，她劍鋒輕揚，寒芒乍起。
    劍勢如火，卻又在淩厲中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柔和。
    葉長青玩累了，便懸在半空看她練劍。
    他忽然發現，錦璃這是，又換新劍法了？
    斬道在即，錦璃又是基礎劍招，又是神通術法，似乎是在做最後的準備。
    夜風拂過，歸雲峰上，一人練劍，一人化虹。
    星光灑落，將兩道身影拉得很長，又漸漸交融在了一起。
    ......
    子時剛過，蓮榻上修煉的錦璃忽然睜開了眼睛。
    葉長青正蜷在她身旁睡得香甜，小手還無意識地揪著她的衣角。
    錦璃輕輕將衣角從他手中抽出，緩緩起身。
    葉長青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含糊道：“阿璃姐姐...？”
    “睡吧。”錦璃摸了摸他的發頂，聲音比平日更輕。
    葉長青卻已經清醒了大半，他眨了眨眼，看著錦璃往外走，頭頂的草葉疑惑地翹了翹：“這麽晚了，阿璃姐姐要去哪？”
    “沐浴。”
    葉長青一愣。
    沐浴？這個時辰？
    他歪著頭，看著錦璃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往常錦璃都是在清晨沐浴的，怎麽今天......
    半個時辰後，錦璃回來了。
    她還是熟悉的紅紗裙，發梢還滴著水珠，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澤。
    葉長青已經乖乖坐在梳妝台前等著，手裏捧著幹帕子和木梳。
    “阿璃姐姐，我幫你擦頭發。”他踮起腳尖，不由分說地拉錦璃坐下。
    錦璃沒有拒絕，安靜地坐在銅鏡前。
    葉長青站在她身後，小心翼翼地用帕子吸幹發絲上的水珠。
    他動作很輕，生怕扯疼了她。
    雖然，錦璃這個段位，也不怕這點疼。
    “阿璃姐姐，”葉長青一邊梳著她的長發，一邊試探著問，“你怎麽今天晚上去沐浴了呀？平時不都白天的嗎？”
    銅鏡裏，錦璃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明天...”她頓了頓，聲音有些低，“今天是師父的祭日。”
    葉長青梳發的手微微一頓。
    他這才明白為什麽錦璃今晚格外不同。
    透過銅鏡，他似乎能看見錦璃眼底藏著的那一抹黯然。
    他沒有再問，隻是更加認真地幫她束發。
    這一次，他的手法比白天熟練了許多，很快便挽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
    “好了。”葉長青退後一步，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
    錦璃望著鏡中的自己，紅紗裙，發髻簡潔，正是師父最喜歡的打扮。
    她輕輕撫過發間的木簪，起身道：“走吧。”
    葉長青立刻化作草葉本體，輕巧地落在她發間。
    夜風微涼，錦璃化作一道虹光，朝著遠山飛去。
    ......
    落霞峰。
    這是葉長青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虹光緩緩落在半山腰，葉長青重新化為人形，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月光如水，灑在一片幽靜的竹林間。
    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低聲絮語。
    竹林深處，隱約可見一間簡陋的竹屋，屋簷下掛著幾串風鈴，在夜風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錦璃的腳步很輕，像是怕驚擾了這裏的寧靜。
    她帶著葉長青穿過竹林，來到一處被精心打理過的小土包前。
    土包前立著一塊青石碑，上麵刻著幾行字：
    先師 穆亦情之墓
    徒 錦璃 立
    很是簡潔，也很明了。
    葉長青恍然，原來，她的師父，上代聖女是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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