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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皎潔的月光如水銀瀉地，溫柔地灑滿小小的院落。
    兩個身影在掛滿雪花的靈植間穿梭嬉戲，雪團紛飛，笑聲不斷。
    他們仿佛真的忘卻了自己的身份，忘卻了所有的紛爭與修煉，隻沉浸在這最簡單、最純粹的冰雪遊戲裏，做回了一對普通的、快樂的凡人。
    不知過了多久，葉長青氣喘籲籲地靠在了一棵靈樹上，連連擺手，臉上掛著笑容，卻帶著求饒的意味：“停！停！阿璃姐姐！我認輸！我投降！甘拜下風！”
    他身上、頭上、脖子裏，到處都是雪沫，看起來比錦璃還要狼狽幾分。
    錦璃也停下了動作，臉上泛起因運動而產生的紅暈，眼中還殘留著未散的笑意。
    她看著葉長青那副“慘兮兮”的模樣，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
    她輕輕拍掉自己身上的殘雪，然後緩步向他走近。
    走到葉長青麵前，錦璃伸出手，動作自然而輕柔地幫他拂去頭發上、眉毛上、臉頰上沾著的雪粒。
    她的指尖帶著微涼，觸碰在葉長青溫熱的皮膚上，卻仿佛帶著電流。
    她的眼神專注而溫柔，小心翼翼地拂去他肩頭、衣襟上的積雪。
    葉長青心中暖流湧動，也抬起手，同樣溫柔地替錦璃整理微亂的發絲，拂去她紅紗肩頭殘留的雪沫。
    兩人四目相對，近在咫尺，空氣中彌漫著雪後的清冽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氛。
    “阿璃姐姐，”葉長青的聲音低沉下來，目光炙熱地鎖住錦璃的眼睛，輕聲問道：“開心嗎？”
    錦璃被他看得心頭一跳，那熟悉的紅暈再次悄然爬上她的臉頰。
    她微微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像蝶翼般輕顫了一下，避開他那灼人的視線，從鼻間發出一聲極其輕微、帶著鼻音的回應：
    “嗯……”
    但隨即，她似乎被自己這過於軟糯的回應驚到了，又或是被葉長青那毫不掩飾的炙熱眼神看得心慌意亂。
    她猛地抬起頭，眼神閃爍，語氣變得有些急促和斷斷續續：“時…時間不早了，我…我該去修煉了！”
    話音未落，她像是被什麽追趕著似的，迅速轉身，紅紗裙擺在空中劃出一道略顯倉促的弧線，幾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走向房間，身影很快消失在房門之後。
    隻留下葉長青站在原地，指尖還殘留著她發絲的微涼觸感，臉上帶著意猶未盡的傻笑...
    翌日清晨，雪已停了。
    天剛蒙蒙亮，葉長青便醒了。
    他輕手輕腳地起身，推開房門，一股清冽的寒氣撲麵而來。
    錦璃還在盤腿調息，昨晚她可是貢獻了一大筆進化點。
    小院裏的積雪又厚了幾分，昨夜嬉鬧留下的痕跡被一層新雪溫柔覆蓋。
    晨光透過雲層灑下，給萬物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靈植上的積雪折射出細碎的光芒，格外好看。
    他目光一掃，眼前一亮，心中頓時浮現一個想法。
    堆雪人！
    活了兩輩子，他還從未堆過雪人。
    葉長青挽起袖子，開始在院中空地上忙活起來。
    他先團起一個小小的雪球，順著雪地慢慢滾動，雪球越滾越大，漸漸成了雪人的身子。
    他又滾了一個稍小些的雪球，費力地抬起來，穩穩地放在大雪球上，當作雪人的腦袋。
    正用靈果的果核給雪人安眼睛時，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葉長青回頭，見錦璃已推門而出，站在不遠處，目光落在他堆的雪人上，帶著幾分好奇。
    “你在堆雪人？”她的聲音清潤，像雪水漫過青石。
    葉長青直起身，鼻尖沾著點雪沫：“嗯，剛弄了個大概，怎麽樣，好看吧？”
    錦璃緩步走近，視線在那雪人光禿禿的腦袋上頓了頓，又掃過葉長青沾著雪沫的指尖，輕聲道：“少了些東西。”
    “可不是嘛，”葉長青揚了揚手裏的紫靈果，“這不給它找眼睛呢。你看，這顆當左眼，那顆青靈果當右眼，怎麽樣？”
    錦璃順著他的手看去，見他真把兩顆顏色各異的靈果嵌了上去，倒也有幾分趣味。
    她沒說話，卻彎腰抓起一把雪，在雪人腦袋旁捏了個小巧的弧形，安了上去——竟是個淺淺的微笑。
    葉長青看得一怔，隨即笑道：“還是阿璃姐姐手巧，這一笑，雪人都生動了。”
    他說著，又開始滾第三個雪球。
    這次滾得格外用心，大小比剛才那個稍小些，滾好後，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
    錦璃見狀，眉梢微挑，眸光中帶著一絲詢問：“還要再堆一個？”
    “嗯，”葉長青點頭，眼中帶著幾分期待，“一個太孤單了，總得有個伴才好。”
    錦璃笑了笑，笑意漫到眼底，讓那清冷的眸子添了幾分暖意。
    她伸出手，穩穩抓起一把雪：“這一個，我來吧。”
    “好呀！”葉長青沒有打擾，隻是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
    錦璃動作不快，卻格外細致，捏雪的力道恰到好處，很快，另一個形態優美、與第一個雪人並肩而立的雪人便出現在小院之中，身形比葉長青堆的那個稍顯纖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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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長青看著眼前並肩站立的兩個雪人，忽然心中一動，一個念頭浮現。
    手中青光一閃，便出現兩件備用的外袍——一件是他常穿的青色，一件是錦璃常穿的紅色。
    他先將青衣輕輕披在稍高大的雪人身上，又拿起紅衣，細心地攏在另一個雪人肩頭。
    兩個雪人挨在一起，一個青衣，一個紅衣，在晨光下靜靜佇立，倒像是一對相守了許久的身影。
    葉長青往後退了兩步，雙手背在身後，細細打量著，滿意地點頭，笑容在臉上漾開：“這樣才對嘛。”
    錦璃站在他身側，目光也落在那兩個相依的雪人身上。
    她忽然笑了笑，眸中似乎閃過亮光。
    僅僅猶豫了一瞬，便是伸出手，指尖沾著雪，在兩個雪人腦袋上勾勒起來。
    不過片刻功夫，兩個雪人瞬間變得栩栩如生，旁邊若是有人看見，定能一眼認出這正是葉長青與錦璃的冰雪化身！
    哇！”葉長青看得眼睛發亮，忍不住低聲驚歎，“阿璃姐姐，你這手藝也太神了！這眉眼，簡直一模一樣！”
    錦璃嘴角微微揚起，指尖在青衣雪人的頭頂輕輕拍了拍，像是在撫平不存在的褶皺，動作裏帶著種說不清的溫柔。
    葉長青看著她的動作，心裏像被溫水漫過，暖融融的。
    他也學著她的樣子，在紅衣雪人的肩頭拍了拍，笑道：“這段時間，就讓它們在這兒陪著我們吧。”
    晨光漸盛，積雪反射著明亮的光，兩個雪人並肩站在靈植間，青衣與紅衣交相輝映，仿佛真的能呼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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