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生死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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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種種線索在腦海中串聯起來:獨處的狼王、未成熟的靈藥、反常的放任...慕白猛地站起身,一個大膽的猜測浮現在心頭。
    銀月狼王剛產下幼崽!龍雀草是為幼崽準備的!
    這個推測讓慕白心跳加速。
    如果屬實,那麽狼王必須定期離開捕食哺乳,那就是他唯一的機會!
    為了驗證這個猜測,慕白決定冒險返回觀察。
    他調息片刻,待傷勢穩定後,悄悄向靈霧穀潛去。
    ......
    次日正午,慕白藏身在一塊巨石後,目不轉睛地盯著百丈外的龍雀草。
    銀月狼王依舊守護在一旁,時不時用鼻子輕觸靈藥,似乎在檢查成熟度。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狼嚎。
    狼王立刻抬起頭,耳朵警惕地轉動。
    嚎叫聲持續不斷,似乎傳遞著某種信息。
    狼王顯得有些焦躁,在龍雀草周圍來回踱步,時不時看向嚎叫聲傳來的方向。
    終於,它發出一聲低沉的回應的長嘯,又戀戀不舍地看了眼龍雀草,這才快步離去。
    慕白屏住呼吸,耐心等待了半刻鍾,確認狼王真的離開後,才小心翼翼地靠近龍雀草。
    他不敢貿然采摘,而是仔細檢查周圍環境。
    果然,在龍雀草右側的一片高草叢中,慕白發現了端倪——草叢被巧妙地壓出一個窩狀,裏麵鋪著柔軟的獸毛。
    輕輕撥開草葉,兩隻毛茸茸的小家夥正蜷縮在一起睡覺。
    果然是幼崽!慕白心頭狂跳。
    這兩隻銀月狼幼崽隻有家貓大小,通體銀灰色的絨毛,額間已經隱約可見月牙狀的白色紋路。
    它們似乎剛出生不久,眼睛才睜開一條縫,聽到動靜也隻是微微動了動耳朵,連頭都沒抬。
    慕白迅速後退,躲回原先的觀察點。
    不多時,遠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銀月狼王叼著一頭足有成年水牛大小的鹿形異獸回來了。
    它將獵物丟在巢穴旁,先是警惕地環顧四周,確認沒有異常後,才低頭撕下一塊血肉,輕輕放在幼崽麵前。
    兩隻小狼崽聞到血腥味,立刻醒了過來,搖搖晃晃地爬向肉塊,開始笨拙地撕咬。
    狼王溫柔地舔舐著幼崽的毛發,完全看不出先天妖獸的凶殘。
    慕白悄悄退走,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
    山洞中,慕白用樹枝在地上畫著簡易的地形圖。
    狼王大約每兩天正午都會離開約兩刻鍾,應該是去找銀月狼拿獵物。他低聲自語,這個時間足夠我采藥撤離。
    但問題是如何確保狼王不會提前返回?
    萬一它在采摘過程中感應到龍雀草被觸動,以先天妖獸的速度,幾個呼吸就能趕回來。
    慕白思索良久,突然想起之前趙鐵山給的那個神秘的小瓶。
    他將小藥瓶打開,隻見裏麵都是一種粘稠的綠色膏體。
    應該能掩蓋我身上的氣息。慕白聞了聞裏麵的藥,刺鼻的氣味讓他皺了皺眉,至少能爭取些時間。
    接下來幾天,慕白一邊養傷,一邊觀察狼王的行動規律。
    他發現狼王每天確實會在固定時間離開,而且每次除了給小狼的那一塊,它都會將獵物帶到同一個地方進食,從不直接在巢穴旁大快朵頤。
    這是怕血腥味引來其他妖獸,危及幼崽。慕白分析道,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
    計劃已經製定,現在萬事俱備,隻待龍雀草成熟。
    ......
    七天後,慕白再次潛伏到龍雀草附近。
    靈藥頂端的金色花苞已經開始綻放,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按照這個速度,最多再有一日就會完全成熟。
    不能再等了。慕白暗下決心,明天就行動。
    當晚,他在山洞中反複演練每一個步驟:等狼王離開後立即塗抹遮掩藥劑,采摘龍雀草後立刻撤離...甚至規劃好了三條不同的逃跑路線。
    黎明時分,慕白最後一次檢查裝備:已經稍微變形的內甲,懷中藏著遮掩藥劑,腰間的青林劍。
    小白,這次你留在外麵。慕白拍了拍白澤獸的脖子,實在是太危險了,你可去不了。
    白澤獸不安地用前蹄刨地,但在慕白堅定的目光下,最終低下頭,輕輕蹭了蹭他的手掌。
    正午將至,慕白悄然來到預定位置。
    遠處準時傳來狼群的嚎叫,銀月狼王如往常般回應後,戀戀不舍地看了眼龍雀草和幼崽,轉身離去。
    慕白立刻行動。
    他迅速向龍雀草靠近。
    距離靈藥還有十丈時,他取出遮掩藥劑,均勻地塗抹在雙手上。
    一定要快...慕白深吸一口氣,向那株金光閃閃的龍雀草伸出手去。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靈藥的瞬間,一聲狼嚎突然從巢穴方向傳來——那兩隻幼崽不知何時醒了,正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著這個不速之客!
    不好!
    慕白心頭警鈴大作。
    兩隻銀月狼幼崽的叫聲雖然微弱,但在寂靜的山穀中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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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幾乎能想象到正在遠處進食的狼王會如何暴怒。
    電光火石間,慕白做出了決斷——他右手如閃電般探出,一把將已經完全成熟的龍雀草連根拔起!
    金燦燦的靈草剛離開土壤,頂端的七片葉子立刻完全舒展,散發出濃鬱的香氣。
    吱吱!兩隻小狼崽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叫得更大聲了。
    慕白來不及多想,腳尖一點地麵就要縱身後撤。
    可就在這一瞬間,一股毀天滅地的威壓從遠處轟然爆發!
    那氣息之強,竟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凝固。
    慕白隻覺渾身血液都要凍結,背後汗毛根根豎起。
    太快了!慕白心中駭然。
    以銀月狼王的速度,不等他逃出山穀就會被追上撕成碎片!
    生死關頭,慕白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他非但沒有繼續逃跑,反而一個箭步衝到狼窩前,左手一把抄起兩隻嗷嗷直叫的小狼崽,右手長劍出鞘,鋒利的劍刃直接抵在了其中一隻幼崽的咽喉處!
    對不起了,小家夥。慕白低聲喃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靜待狼王到來。
    兩個呼吸後——
    一聲巨響震徹山穀,恐怖的音浪將周圍的樹木攔腰震斷。
    一道銀光如閃電般劈開濃霧,所過之處土石飛濺,一棵棵參天古木像稻草般被輕易撞斷。
    銀月狼王帶著滔天怒火現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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