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臨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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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丹閣依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慕白出示令牌後,很快被引到了丹辰子所在的煉丹室外。
丹閣四樓,藥香氤氳如霧。
慕白將盛放著七星草的青玉盒雙手奉上,盒蓋開啟的瞬間,一縷星輝般的微光從盒中流瀉而出。
丹辰子眯起眼睛,用兩根手指輕輕捏起那株通體晶瑩的草藥,對著窗外的陽光仔細端詳。
七片葉子呈北鬥狀排列,葉脈中似有星河流動,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
最奇妙的是,當丹辰子輕輕搖晃時,葉片上的星斑竟如活物般微微遊動。
七星草,而且是上品。丹辰子滿意地捋了捋花白胡須,將草藥放回玉盒,傲天那小子還算識相,沒拿次品糊弄人。
恰在此時,一名約莫十二三歲的丹童捧著紫檀托盤走了進來。
托盤上整齊擺放著數十種藥材,每一味都用特製的玉匣盛放。
小丹童腳步輕盈,行走間竟不發出半點聲響,顯然受過嚴格訓練。
丹辰子指了指角落裏一座青銅小爐:會熬藥嗎?
略懂一二。慕白微微頷首。前世熬夜寫作的日子讓他的身體每況愈下,中藥罐子幾乎成了書桌上的固定擺設。
那些年在灶台前守著砂鍋,看著藥材在沸水中翻滾的記憶,此刻異常鮮活。
丹辰子略顯詫異地挑了挑眉毛。
在他印象中,像慕白這般年紀的武道天才,大多心高氣傲,除了修煉心法武技外,對其他雜學不屑一顧。
藥方之前給過你。丹辰子開口說道:既然你會熬藥,那就自己動手吧。
慕白點了點頭,隨後從懷中藥方,隻見上麵用朱砂寫著十幾味藥材名稱,字跡蒼勁有力。
這些年在逍遙王府,他博覽群書,對常見藥材有些基本了解。
七星草主安神定魄,玉靈芝補氣養元,雪參續命延年...每一味都是難得的珍品。
他仔細挑選著托盤中的藥材,動作嫻熟地將它們按比例分配。
丹辰子雖在準備煉丹材料,餘光卻一直關注著慕白的動作。
見他取藥精準,處理得當,不由暗自點頭。
兩個時辰後,青銅小爐上的藥罐中,琥珀色的藥液漸漸變得粘稠。
慕白手持玉勺緩緩攪動,藥香隨著蒸騰的熱氣彌漫開來,讓人輕輕一聞便感覺心曠神怡。
丹辰子突然停下手中的活計,鼻翼微動。
他大步走來,俯身觀察藥液色澤——那是一種純淨的琥珀金,在光線下泛著蜜糖般的光澤。
老人又湊近深嗅一口,藥香入肺,頓覺神清氣爽。
丹辰子忍不住讚歎,火候分毫不差,藥材融合完美。他上下打量著慕白,眼中閃爍著惋惜之色,若非你在武道上天賦異稟,老夫真想收你為丹道傳人。
慕白靦腆地笑了笑,前世那些熬藥的經驗,沒想到在這裏派上了用場。
養源湯已成,趁熱服下。丹辰子指了指藥罐。
慕白盛出一碗,隻見湯色澄澈,碗底沉澱著細碎藥渣。
他仰頭一飲而盡,藥液入喉,如飲下一口溫熱的火焰。
先是舌尖泛起甘甜,繼而一股暖流自咽喉直下,在胸腔轟然炸開,化作萬千暖流湧向四肢百骸。
唔...慕白忍不住輕哼一聲。他蒼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起來,皮膚下的青紫色脈絡漸漸隱去。
更奇妙的是,體內那些隱隱作痛的暗傷,此刻如同被溫水浸泡,疼痛頓消。
這感覺比服用地心火蓮時還要舒暢。
地心火蓮雖能修複傷勢,但過程如烈火焚身;而養源湯卻如春風化雨,潤物無聲。
這效果...慕白驚訝地感受著體內的變化。
這碗養源湯帶來的舒適感,竟比當初服用地心火蓮時還要明顯。
哼,老夫親手配的方子,能差到哪去?丹辰子得意地捋了捋胡須,隨即揮手趕人,好了,你回去吧。煉製回天再造丹需要七天時間,你在這也幫不上什麽忙。
慕白恭敬行禮:多謝丹辰子大師。
去吧。丹辰子擺擺手,順便去四樓最裏麵那間房看看你母親。玄冰封脈丹的效果很好,她狀態很穩定。
聽到可以見到母親,慕白心頭一熱。
再次道謝後,他快步走向四樓深處。
推開那扇雕花木門,一股寒意撲麵而來。
房間中央,一張寒玉床上,白語靜靜地躺著,周身覆蓋著一層薄霜。
她的麵容安詳,仿佛隻是睡著了,隨時可能醒來。
慕白輕手輕腳地走到床前,小心翼翼地握住母親冰冷的手。
雖然知道她聽不見,還是低聲說道:娘,我找到救您的辦法了。丹辰子前輩正在煉製回天再造丹,七天後您就能醒來了...
說到這裏,慕白的聲音有些哽咽。
多少個日夜的奔波,多少次生死一線的冒險,終於要迎來回報了。
在床邊靜坐良久,慕白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走出丹閣時,夕陽已經西斜,將海明城的屋頂染成一片金色。
慕白沒有回客棧,而是轉向了白家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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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大門前,兩名守衛見慕白走來,連忙躬身行禮:慕公子。態度恭敬中帶著幾分畏懼。
顯然是半年前那場風波,讓白家上下對這個年輕人又敬又怕。
我找白藏前輩。慕白平靜道。
不等守衛通報,一個蒼老的聲音便從院內傳來:慕小友,老朽恭候多時了。
隻見白家老祖白藏拄著蟠龍杖緩步而出。
比起上次來說更顯得蒼老了,仿佛隨時都會隨風而去一般。
雖已壽元將盡,但此刻的老者精神矍鑠,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他身著素白長袍,銀發用一根木簪隨意挽起,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氣韻。
前輩。慕白拱手行禮。
對於這白藏,他倒是不再怨恨,畢竟妖皇精血的情報上,白藏幫了大忙。
白藏笑著擺手:不必多禮。小友為母報仇,孝心感天動地。老朽雖與白無涯有舊,但也知是非曲直。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裏麵說話。
步入白家正廳,早有侍女奉上香茗。
茶是上好的雲霧靈茶,水中沉浮的茶葉形如雀舌,散發著淡淡靈氣。
聽聞小友已經去過了墮魔穀?白藏輕啜一口茶,眼中精光閃爍,那地方凶險異常,小友能平安歸來,實屬不易。
慕白簡單說了些穀中見聞,隱去了關於關鍵的不能說的事情,隻是說機緣巧合之下,在兩名妖皇爆發生死戰之時,偶然獲得了幾滴妖皇精血。
白藏聽得入神,不時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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