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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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看什麽看?”
    墮姬察覺到了對麵的“女孩”一瞬間的犀利目光。
    原本心情還不錯的她冷冷地皺起眉來,居高臨下地垂眸瞪視著伊之助。
    “這個惡心的眼神……”
    雙眼如同黏在她身上一樣死死盯著她,看起來不懷好意,像是要用視線劃破她美麗的臉蛋。
    真是無禮至極的眼神,惹人厭煩。
    “呃……抱,抱歉……”伊之助訕訕一笑,捏著嗓子勉強擠出輕細的聲音。
    現在不能打草驚蛇,更何況他的日輪刀都沒帶在身上。
    “回答我的問題!”
    墮姬忽的湊近到他麵前,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那張美到極致的臉如同罌粟花一般,危險而惑人。
    “你對我有意見嗎?”她的語氣變得輕柔婉轉,手指卻用上了點力氣。
    伊之助緊緊抿著嘴唇,感覺下巴被捏得生疼。
    好氣哦!
    你給我等著!
    等我拿到日輪刀,到時候有你好看!
    他磨了磨牙,忍氣吞聲地連連擺手,瞪圓了一雙翠綠色的眼睛,神態顯得十分無辜。
    “蕨姬花魁,這是豬子,今天新來的孩子……”
    跟在墮姬身後的一個女孩怯生生地說道。
    “那又如何?”墮姬歪著腦袋,用凶巴巴的眼神盯著說話的女孩。
    “你想對我指手畫腳嗎?”
    “不……不是!”那個女孩連忙搖頭。
    “蕨姬花魁,豬子肯定是被你的美貌驚呆了,一時之間迷住了心竅。”另一個女孩笑著說道。
    “多嘴!”墮姬冷酷地說,嘴角卻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心情也沒那麽糟糕了。
    她轉頭打量著伊之助,用手掌撫摸著他的臉,笑吟吟地說:“真是個漂亮的孩子。”
    “看起來很順眼,所以這次我就原諒你的冒犯了。”
    她將嘴唇湊到伊之助耳邊,輕笑著說:“你在嫉妒我的臉,對吧?”
    哈?你在說什麽鬼話?伊之助呆滯地張開嘴巴。
    “人們總是這樣,會嫉妒那些自己無法企及的東西,會想要破壞掉它們。”墮姬凝視著他的雙眼。
    “繼續嫉妒下去吧。每當別人在我麵前流露出這般醜陋的姿態,我就會感到高興萬分呢。”
    墮姬笑盈盈地放開了手,高傲地揚著下巴,越過伊之助繼續向前走去。
    這些年在外麵的世界見識得多了,她的脾氣也變好了不少。
    伊之助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的背影,這家夥的性格還真惡劣啊。
    而且內心戲這麽多的嗎?
    剛才說出讚美的話幫忙解圍的女孩轉過頭來,對他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雖然大家都說蕨姬花魁生著一張絕美的臉,脾氣卻驕縱蠻橫,非常不好相處。
    但女孩卻是發現,蕨姬花魁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直率的人,有著小孩子一樣的性格。
    雖然平時都表現得很凶的樣子,但隻要別犯錯誤,就不會被她訓斥。
    隻要別冒犯到她,她也懶得找人麻煩,絕大多數時候對別人都是一種無視的態度。
    而且隻要多誇誇她,就會變得好說話很多了。
    像是一隻對人豎起尖刺的小刺蝟。
    雖說蕨姬花魁自己絕不會承認這一點就是了。
    伊之助目送著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之後,這才轉身快步向著樓下走去。
    既然已經找到了鬼,那就得趕緊通過緊急聯絡手段告知宇髄先生才行。
    “不過,這個女人真的會是上弦的鬼嗎?”
    “感覺危險性不高的樣子……”
    伊之助困惑地撓撓頭,他敏銳的觸覺並沒有感知到太大的危機感。
    總覺得自己能打得過。
    “是因為她偽裝的手段瞞過了我的感知嗎?”
    也對,剛才他的觸覺根本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存在,還是在距離很近的時候才有所感知。
    “不管了!隻管把消息告訴宇髄先生,然後由他決斷就好了。”
    伊之助覺得這是指揮官需要操心的事情。
    話雖這麽說,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在荻本屋內溜達了一圈,再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哎呀,豬子,過來幫個忙!”
    伊之助正打算去聯絡宇髄先生,就被路過的老板娘叫住了。
    “既然豬子閑得到處亂跑,不如今晚就由你給客人彈奏樂曲吧。”
    “……”伊之助石化在原地,感覺天都塌了。
    裝飾華美的房間內,伊之助端坐在一把古箏前,將手指按在琴弦上流暢地撥弄著。
    悠揚的琴聲在室內回蕩著,時而激昂高亢,時而細膩婉轉。
    伴著其他樂器的應和聲,讓幾位客人聽得如癡如醉,不住地向老板娘打聽彈箏的女孩的姓名。
    伊之助咬牙切齒地彈奏著,額頭上青筋直跳,把滿腔的憋屈和惱火都傾注在了琴聲裏,直接超常發揮了。
    在旁人耳中,這樣的樂曲聲妙不可言。
    等到演奏完畢,客人們紛紛撫掌讚歎。
    伊之助保持著優美的微笑,安靜地對眾人微微鞠躬,在心裏把這些家夥一拳一個統統錘扁。
    老板娘十分滿意他的表現,並且熟練地應付過去客人們想要豬子作陪的要求。
    開玩笑,豬子可是未來的花魁,可不能隨隨便便交給客人。
    伊之助好不容易才成功脫身,神態萎靡得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夢想。
    說到底,他究竟為什麽要做這種事啊!
     ╬▼皿▼
    外麵的街道依然燈火輝煌,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已經減少了許多。
    伊之助雙手抱肩坐在屋頂上,板著臉將自己的調查情況講了一遍。
    “這樣啊,已經掌握了鬼的蹤跡啊。”
    宇髄天元恢複了原本的打扮,蹲坐在房簷上看著下方燈光通明的長街。
    “這段時間,我也在整個遊郭範圍內調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麽異狀。”
    “如此巧妙又不起眼地消除氣息,盤踞在這裏的那個鬼,恐怕確實是上弦。”
    “會有一場超華麗的對戰吧。”他捏了捏拳頭。
    “接下來要對付那個鬼嗎?”伊之助躍躍欲試地說。
    “不,另外兩人還沒有傳來消息。”宇髄天元仰頭看著半空中的月亮,“你也先回去找我的老婆。”
    “至於戰鬥,最好等到黎明的時候,甚至天亮之後再發起。”
    “這可是一個華麗無比的機會。”宇髄天元咧嘴笑道,“發起戰鬥的時機掌握在我們手裏。”
    “邀請那個可能是上弦的鬼曬一曬太陽,絕對是一個非常華麗的主意啊。”
    “哦,明智的選擇。”伊之助點點頭,不情不願地返回了荻本屋。
    而在同一時間,墮姬也收到了童磨的傳訊。
    “墮姬妹妹,鬼殺隊的人潛伏進來了哦!”童磨用輕快的語氣說道。
    “真的嗎?你發現了嗎?”墮姬雙眼陡然亮起,趕忙追問,“是柱嗎?”
    “這個嘛,誰知道呢?”童磨含含糊糊地說,“我隻抓住了一個啊。”
    “但是我有個好點子哦!”
    “什麽?”墮姬垮下臉來。童磨大人想出的好點子什麽時候靠譜過?
    “當然是把他們引出來啦~”童磨興致勃勃地說,“我有一個非常棒的想法,墮姬妹妹要不要一起來玩?”
    聽著他的講解,墮姬臉上漸漸失去了表情。
    總覺得認識童磨大人是一件很難為情的事情啊。
    ……
    “原來如此,已經找到鬼的蹤跡了。”
    “伊之助好厲害!”
    正沉迷做家務的炭治郎收到了宇髄天元的聯絡,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掃帚。
    “很抱歉沒有打聽到您夫人的蹤跡。”
    “大家都認為須磨小姐逃跑了,房間裏還留下了一本日記,恐怕是偽造的。”
    “我知道了。”宇髄天元點點頭,“在這種地方,失蹤的人確實不會被深究。”
    “那麽接下來需要我做什麽?”炭治郎依然是那副幹勁十足的樣子。
    “待在這裏,沒有特殊情況不要出去。”宇髄天元說,“遇到緊急事件的話,你可以自行做出決斷。”
    “是!”炭治郎應道。
    從時任屋離開後,宇髄天元又無聲無息地潛入了京極屋。
    這家店裏此時卻有些混亂。
    “老板娘,輝月花魁不見了,連同今天新來的善子一起!”
    “該不是又在躲貓貓吧。”老板娘心累且熟練地組織著人手搜尋,“還是說溜出去玩了?”
    宇髄天元躲在角落裏,注意著店內匆匆來往的人。
    預先說好的緊急聯絡手段沒有得到回應,我妻善逸失蹤了。
    “這麽快就有人失去了聯絡,看樣子情況比我想象中要嚴峻啊。”
    “有種不妙的預感,卻又像是被煙霧籠罩似的……”
    宇髄天元深色凝重地離開這家店,坐在房頂上陷入了沉思。
    “看來這裏的情況有必要匯報給主公大人知曉。”
    謹慎起見,他暫時離開吉原遊郭,向鬼殺隊總部傳回了一封信。
    望著鎹鴉在夜色中振翅遠去,他默默返回了遊郭。
    ……
    “暈暈乎乎的感覺,好熟悉……”
    善逸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睛,目光呆滯地看著陌生的天花板。
    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呢?
    他皺眉回憶著,失去意識之前的記憶瞬間浮現了出來。
    糟糕了,輝月小姐有危險!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
    善逸轉頭看了過去。
    “哇啊啊——這是怎麽回事?突然就到這裏來了!我要向天元大人告狀!”
    麵容秀麗的黑發女子跪坐在地板上,眼角掛著晶瑩的淚花。
    “笨蛋須磨!很顯然我們是被抓來這裏的!”
    留著金色劉海的女性凶巴巴地說道,雙拳握得緊緊的。
    “誒——?為什麽會這樣?天元大人你在哪裏啊?”
    最先出聲的女子哭得更凶了。
    “別光顧著哭,給我好好想想該怎麽離開啊!”
    “不可能的吧,牧緒姐你知道我很菜的吧?一下子就被抓住了,不要對我抱太大期望啊!”
    “須磨,不許說喪氣話!”牧緒一拳捶在她的腦袋上。
    “哇啊啊——做不到的啦!”須磨仰著腦袋哇哇大哭。
    “你們兩個別鬧了,必須先弄清楚現在的情況才行。”第三個女子開口說道。
    她原本正安靜研究著封住門窗的一條條粉紅色綢帶,這時轉過頭來看著兩人。
    “雛鶴姐!”須磨連滾帶爬地躲在她身後,“牧緒姐欺負我!”
    牧緒氣呼呼地衝著她舉起了右拳。
    善逸眨了眨眼睛,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你們是……”
    “我們是宇髄的妻子!”須磨吸著鼻涕說。
    “你們三個就是……”善逸的嘴巴漸漸張大,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那個宇髄天元的老婆?”
    那個可惡的男人,三個老婆竟然都這麽可愛這麽漂亮!
    真是罪該萬死!
    哪有自己這樣深情專一,全心全意隻喜歡禰豆子一個。
    善逸的牙齒都快咬碎了。
    “小妹妹,你是誰?”須磨湊過來好奇地問。
    “我妻善逸,是特意來救你們的人!”善逸一臉正經地耍帥,“還有,我不是小妹妹。”
    “啊——”須磨眨巴著豆豆眼,“那麽,小姐姐?”
    “不對!我是男性!男性!”善逸跺著腳強調道。
    他抬手想要拽掉頭上花裏胡哨的珠花和發簪,結果扯痛了頭發,疼得眼淚汪汪。
    “好疼!一時半會解不下來!”他捂著腦袋嘶嘶吸氣。
    “欸——好漂亮的小弟弟!”須磨握著雙拳放在臉頰旁邊。
    “別說廢話了,趕緊想想該怎麽出去啊!”牧緒在另一邊衝兩人吼道。
    她雙手抓著一條綢帶使勁拖拽著,拖出老遠的距離後又被狠狠彈了回去,整個人撞在了綢帶交錯而成的牆上,臉都擠扁了。
    “這些可惡的蚯蚓帶子!”她摸著自己的臉頰,氣衝衝地抬腳踹著。
    狠狠踹了幾腳後,她停下動作在身上摸索著。
    “你們身上有帶武器嗎?”
    “我的苦無都不見了!”須磨可憐兮兮地說。
    雛鶴拔下頭上的簪子試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發簪的質地太軟了,派不上用場。”
    “你們有沒有看見……”善逸四處張望著。
    視線在房間裏擺放的家具和樂器上掃過,最終停留在角落裏的一道身影上。
    “輝月小姐!”他迅速湊了過去。
    童磨將眼睛睜開一條細縫,偷偷打量著幾人。
    看到善逸跑過來時,他這才張開雙眼,一臉懵懂無辜地環顧四周。
    “啊嘞嘞,這裏是哪裏呀?”他聲情並茂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