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煉獄開端第一縷巨象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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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筋骨齊鳴!
那不是尋常武者筋骨強健時的虎豹雷音,而是如同億萬顆初生的微縮星辰,在混沌熔爐深處艱難震顫、彼此共鳴的奇異嗡鳴!這聲音並非響在耳畔,而是直接震蕩在楊奇的骨髓最深處、血脈最本源之處!每一次嗡鳴,都伴隨著一股深入骨髓、鑽心蝕骨、卻又帶著奇異新生的巨大痛苦!
荊棘叢中,楊奇的身體不再是瘋狂抽搐的破麻袋,而是化作了一塊被投入九天雷火、承受著無形神錘反複鍛打的鐵胚!
“砰!”
無形的巨錘落下!後背撞擊處的舊傷,連同周圍大片淤塞壞死的血肉筋骨,如同被燒紅的鐵水澆灌!瞬間焚毀!劇痛如同億萬鋼針攢刺神經!他身體猛地弓起,口中噴出一股帶著暗紅碎塊和焦糊腥氣的濁血!
“嗡…”
幾乎在毀滅劇痛達到頂峰的刹那,那嗡鳴驟強!一股微弱卻精純凝練到不可思議的混沌生機,如同最高明的鐵匠淬火的靈泉,精準地滲透進被焚毀的血肉廢墟!無數閃爍著微不可察暗金毫芒的、最精純的生命本源粒子,在生機引導下瘋狂匯聚、重組!一顆比塵埃更微小、卻散發著最原始力量氣息的巨象微粒雛形,在毀滅的灰燼中艱難點亮!如同混沌黑暗中誕生的第一顆星辰!
“砰!”
無形的巨錘再次落下!目標直指那條軟綿綿垂著的、骨裂的左臂!
“哢嚓嚓——!”
早已斷裂扭曲的臂骨,如同被無形的巨力強行掰直、碾碎、再重塑!粉碎性的劇痛瞬間淹沒了左半身!楊奇布滿血汙的臉龐因極致的痛苦而扭曲猙獰,牙關死死咬住,牙齦再次崩裂出血!
“嗡…”
嗡鳴緊隨而至!混沌生機裹挾著無數暗金粒子,如同神匠的刻刀,在粉碎的骨渣中精準雕琢!斷裂的臂骨被強行彌合、重塑!新生的骨茬閃爍著比之前更內斂、更堅韌的微光!血肉筋絡如同被注入了神鐵熔漿,在毀滅與創生的拉鋸中,被強行錘煉、拉伸、重塑!又一顆微小的巨象微粒雛形,在左臂深處艱難點亮!
毀滅!創生!
崩解!重塑!
這非人的酷刑在楊奇體內每一個最細微的角落上演!每一次無形巨錘的落下,都帶來一片區域的徹底焚毀和深入靈魂的劇痛!每一次嗡鳴的震顫,都伴隨著混沌生機的滲透和一顆新的巨象微粒雛形的艱難點亮!
“砰!嗡!”——右腿脛骨粉碎、重塑!微粒點亮!
“砰!嗡!”——胸前大片淤塞經脈被狂暴衝垮、焚毀!新的、更加堅韌寬闊的“通道”在痛苦中開辟!微粒點亮!
“砰!嗡!”——丹田氣海,那早已枯竭紊亂、如同廢墟的所在,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下!殘存的、駁雜的微弱真氣瞬間被徹底焚滅、蒸發!空虛無力的劇痛幾乎讓他瞬間昏死!緊接著,嗡鳴聲中,混沌生機裹挾著最精純的暗金粒子湧入這片“廢墟”,如同開天辟地的巨斧,強行開辟、加固!一顆遠比之前微粒更加凝實、更加核心的微粒雛形,在丹田廢墟的核心艱難凝聚、點亮!煌煌如微縮的太陽!
痛苦!無邊無際的痛苦!
楊奇感覺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在被反複撕裂、焚毀、再強行拚湊!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無數正在被重塑的傷口!他掛在荊棘叢中,身體如同被釘在刑架上的祭品,隨著每一次毀滅與創生的衝擊而劇烈震顫!汗水早已流幹,取而代之的是毛孔中不斷滲出的、帶著淡淡腥氣和鐵鏽味的暗紅色血珠!荊棘的倒刺深深嵌入皮肉,帶來持續的銳痛,卻早已被體內那翻天覆地的劇痛所淹沒!
他緊咬著早已血肉模糊的牙關,喉嚨裏發出壓抑到極致、如同困獸瀕死的低沉嘶吼。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圓睜,瞳孔因為巨大的痛苦而渙散、放大,倒映著頭頂那片被崖壁切割得支離破碎的灰暗天空。意識在無邊的痛苦熔爐中反複沉浮、錘煉,早已失去了清晰的思維,隻剩下最原始的生命本能——承受!在這毀滅性的痛苦中活下去!
然而,就在這如同置身煉獄油鍋的極致痛苦之中,一種前所未有的、微弱卻真實不虛的感覺,如同穿透厚重烏雲的第一縷陽光,悄然滋生、蔓延!
力量!
不是後天武者那種通過經脈運轉、由食物精氣轉化而來的、微弱而駁雜的真氣!
而是源自生命最本源深處、由無數次毀滅與創生輪回中艱難點亮的那一顆顆巨象微粒雛形所散發出的——最原始、最純粹、最厚重的力量感!
這力量感,如同沉睡在大地深處的熔岩,帶著洪荒的厚重與灼熱!它蟄伏在每一顆新生的微粒之中,蟄伏在每一寸被反複錘煉、變得如同百煉精鋼般的筋骨血肉深處!每一次毀滅性的劇痛衝擊,都仿佛在給這沉睡的力量注入燃料!每一次創生的嗡鳴震顫,都讓這力量感變得更加凝實、更加清晰!
當第九顆、也是丹田核心處那顆最凝實的巨象微粒雛形被艱難點亮、發出微弱卻異常清晰的嗡鳴震顫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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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楊奇那被劇痛反複蹂躪、早已麻木的意識深處,仿佛有什麽無形的東西被瞬間貫通!
那九顆分散在身體各處、如同微縮星辰般的巨象微粒雛形,彼此之間驟然建立起一道極其微弱、卻無比堅韌的、由混沌意誌和洪荒力量構成的玄奧聯係!
九星連珠!雛形初定!
就在這聯係建立的刹那!
一股微弱卻凝練無比、帶著一絲無法形容的蒼茫、厚重、仿佛能承載山嶽、鎮壓地脈的恐怖力量氣息,如同沉睡的火山第一次蘇醒時的吐息,毫無征兆地,從楊奇那殘破不堪的軀體深處——轟然爆發!
“呼——!”
以他的身體為中心,一股無形的、帶著灼熱洪荒氣息的力場驟然擴散開來!雖然微弱,卻異常霸道!
“劈啪!哢嚓!”
纏繞在他身上、深深嵌入皮肉的堅韌荊棘藤蔓,如同被無形的巨力狠狠繃緊、拉扯!瞬間寸寸斷裂!倒刺被強行崩飛!
“噗噗噗!”
下方那片濃密、帶著倒刺的荊棘叢,如同被狂風吹拂的麥浪,猛地向四周倒伏!無數細小的枯枝敗葉被這股驟然爆發的無形力場震得粉碎!
凜冽的崖風仿佛遇到了無形的屏障,在他身周數尺範圍內驟然停滯、紊亂!
這股爆發的氣息雖然微弱,轉瞬即逝,卻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驚雷!帶著一種源自生命本源的、不容褻瀆的威嚴!
“呃…嗬…”
掛在斷裂荊棘根部的楊奇,身體猛地一震!那股爆發的氣息如同抽幹了他最後一絲力氣。他口中再次噴出一小口暗紅色的淤血,身體徹底軟了下來,如同耗盡了所有燃料的熔爐,隻剩下嫋嫋餘溫。
劇痛依舊如同附骨之蛆,遍布全身。左臂的骨裂處依舊傳來鑽心的痛楚。後背的撞擊傷火辣辣一片。丹田處更是如同被掏空又填滿後的巨大空虛與灼熱並存。
然而,一切都不同了!
他的身體雖然依舊殘破,依舊劇痛,卻不再像之前那樣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仿佛隨時會徹底崩解!一種難以言喻的堅韌感,如同被反複鍛打、淬火後的百煉精鋼,深深烙印進了他的筋骨血肉最深處!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能感受到那蟄伏在九顆微粒雛形深處的、厚重如山的洪荒力量!雖然微弱,卻真實不虛!如同沉睡的巨龍,隻待一聲驚雷,便可蘇醒,便可撼動山河!
他緩緩地、極其艱難地低下頭。布滿血汙、蒼白如紙的臉上,那雙因為巨大痛苦而布滿血絲的眼睛,此刻卻亮得驚人!瞳孔深處,那兩簇由混沌之火淬煉而成的執拗火焰,非但沒有熄滅,反而在經曆了這煉獄般的開端後,燃燒得更加旺盛、更加純粹!
他的目光,穿透襤褸的衣衫和幹涸的血汙,死死地、死死地凝視著自己的右手掌心——那裏,依舊緊緊攥著那塊冰冷粗糙、布滿玄奧紋路、此刻卻仿佛與他血脈相連的神秘暗沉骨符!
力量!
第一縷真正屬於他的、源自洪荒巨象的無上偉力——巨象之力!
雖然隻是微不足道的一絲雛形!
雖然凝聚的過程如同置身煉獄油鍋!
但,它真實地存在了!就在他的體內!就在那九顆艱難點亮、彼此共鳴的微粒雛形之中!
“神象…鎮獄…勁…”
一聲幹澀、嘶啞、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如同金石摩擦般堅定與震撼的低語,從他染血的唇間艱難地、一字一頓地擠出。
這低語,不是疑問,而是確認!是宣告!是曆經煉獄洗禮後,對那煌煌大道的第一次回應!
煉獄的開端,亦是力量新生的起點!
他依舊掛在懸崖絕壁之上,下方是翻滾的濃霧深淵。但此刻,那深淵的黑暗,再也無法吞噬他眼中那兩簇熊熊燃燒的、名為“力量”與“希望”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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