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三場兩勝,賭注礦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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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 三場兩勝,賭注礦脈
    “這…擂…台…”
    “我…接…了!”
    楊奇嘶啞冰冷、斬釘截鐵的四個字,如同投入油鍋的冰水,瞬間在死寂的議事廳內炸開!
    嘶啞四字定乾坤,冰水入油驚濤生!
    死寂廳堂風雲變,孤身斷喝挽天傾!
    嘩——!
    壓抑的嘩然聲再也控製不住,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從各個角落爆發出來!
    “他…他瘋了不成?!”一個長老失聲驚呼,手指顫抖地指向楊奇。
    “接…接了?他憑什麽接?!他連站都站不穩了!”
    “三場兩勝啊!孫厲一個先天就夠我們喝一壺了!還有趙括!他這是要把整個楊家都拖進萬劫不複之地啊!”
    “禍害!果然是禍害!他爹害了礦脈,他要害死全族!”
    “閉嘴!”楊振長老猛地回頭,須發戟張,先天真氣如同怒浪般掃過那些口不擇言的族人,瞬間壓下了大部分雜音!他枯瘦的身軀因為極度的憤怒和護犢之情而微微顫抖,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那些麵露恐懼和怨恨的麵孔,聲音如同受傷的雄獅低吼:“奇兒在為我楊家搏命!誰再敢出言不遜,休怪老夫家法無情!”
    然而,壓下了聲音,卻壓不住那彌漫在空氣中的、如同實質般的絕望和質疑。一道道目光,複雜的、恐懼的、怨恨的、甚至帶著一絲憐憫的,都聚焦在楊振長老身後那個搖搖欲墜的身影上。他憑什麽?就憑那曇花一現的暴氣境界?憑他現在連站直都費勁的重傷之軀?這分明是螳臂當車,蚍蜉撼樹!是用整個楊家的未來,去賭一個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奇跡!
    質疑絕望如實質,目光交織刺骨寒!
    螳臂擋車豈能勝?蚍蜉撼樹笑談間!
    振老護犢壓雜音,難阻死氣滿堂漫!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帶著一種扭曲的快意和冰冷的殺機,從趙括口中迸發出來!他撫掌而笑,玄色錦袍隨著笑聲微微震動,狹長的眼眸眯起,如同盯住了獵物的毒蛇,閃爍著殘忍而興奮的光芒!
    “有膽色!本少就喜歡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硬骨頭!”他踱步上前,走到楊奇麵前不足一丈之地,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被他視為囊中之物的獵物,語氣充滿了嘲弄和施舍般的“讚賞”,“楊奇,看來你是真把自己當成楊家的救世主了?為了你那‘屍骨無存’的老爹,為了這群…扶不上牆的爛泥?”他輕蔑地掃了一眼周圍噤若寒蟬的楊家族人。
    “也罷!”趙括猛地一揮手,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既然你代表楊家接了這擂台,那這賭約…就正式成立了!”
    他目光轉向麵無人色的家主楊弘,語氣冰冷:“楊家主!你…可聽到了?這是你楊家子弟親口應下的!非是本少強逼!當著天風城這麽多雙眼睛,還有我城主府親衛營作證,這擂台之約,已成定局!你楊家…可莫要事後再反悔!否則…哼!”一聲冷哼,如同冰錐刺骨,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撫掌三好殺機露,毒蛇盯獵物扭曲!
    嘲弄硬骨施舍讚,俯視獵物居高居!
    威壓轉向逼家主,親衛為證無反顧!
    楊弘癱在椅子上,嘴唇哆嗦得更厲害了,渾濁的老眼看向楊奇,又看向趙括,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響,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最終隻能痛苦地閉上雙眼,兩行渾濁的老淚無聲滑落。這無聲的默認,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廳內殘餘的、對家主抱有一絲期望的族人,徹底陷入了冰窟!
    “現在!本少就來定下這擂台的規矩!”趙括不再理會楊弘,聲音洪亮,如同宣判般響徹整個議事廳,“三局兩勝!每一局,隻上一人!生死…各安天命!”
    “生死各安天命”六個字,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頭!這哪裏是擂台比武?分明是簽下了生死狀!趙括一方,擺明了要下死手!
    “人選!”趙括豎起一根手指,帶著戲謔的目光掃過楊家眾人,最終落在楊奇臉上,“你楊家,派出何人應戰,本少不管!但本少這邊…”
    他故意拉長了語調,營造出巨大的壓力,然後猛地指向身後如同鐵塔般沉默矗立的黑甲護衛隊長孫厲:“第一場!孫厲!”
    孫厲踏前一步,先天初期的威壓如同實質的牆壁轟然壓下!他麵無表情,眼神冰冷如刀,死死鎖定楊奇!那目光,如同在看一個死人!廳內空氣驟然一凝,修為稍低的族人甚至感到呼吸困難!
    “第二場!”趙括的手指,帶著一種掌控生死的傲慢,緩緩指向自己,“本少…親自下場!”
    轟!
    雖然早有預料,但當趙括親口說出由自己出戰第二場時,廳內依舊一片倒吸冷氣之聲!先天中期!城主府嫡係公子!他所修煉的功法、武技、擁有的資源,絕非普通先天中期可比!楊家…拿什麽去擋?!
    “第三場…”趙括的目光玩味地在楊家僅存的幾位長老身上掃過,最終卻帶著一絲殘忍的笑意,再次定格在楊奇身上,“本少的要求是…必須由年輕一輩出戰!年齡…不得超過二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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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場規矩血淋淋,生死自負斷魂音!
    一局孫厲壓陣出,先天威壓窒人心!
    二場趙括親下場,中期修為驚鬼神!
    三場限齡二十下,楊家青黃何處尋?
    “年輕一輩…不得超過二十歲?”
    這條規則一出,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瞬間掐滅了楊家眾人心中最後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楊雪早已投靠趙括,自不必說。
    楊家年輕一代,除了楊奇,還有誰能在二十歲前達到後天巔峰?更遑論對抗趙括手下可能派出的、同樣是二十歲以下的後天巔峰甚至…先天?!這分明是趙括算準了楊家無人,特意為楊奇設下的必死之局!逼著他,必須出戰第三場!而且是拖著瀕死的重傷之軀!
    限齡毒規鎖死路,青黃不接楊家枯!
    算定奇傷必入局,第三場中葬骸骨!
    “賭注!”趙括的聲音如同最後的審判槌落下,“若我趙家勝兩場以上,則礦脈山頭永久歸屬城主府!楊家一月內賠償三成損失,分文不少!同時…”他指向楊奇,貪婪的目光如同實質,“他楊奇,必須立刻、無條件交出身上所有資源、功法、以及他所獲得的一切秘密!若有絲毫隱瞞…楊家全族…陪葬!”
    那冰冷的“陪葬”二字,如同九幽寒風,凍徹骨髓!
    “若你楊家…真能僥幸贏得兩場…”趙括嘴角勾起一抹極其虛偽的弧度,仿佛在說一個天大的笑話,“礦脈之事,一筆勾銷!賠償全免!本少立刻帶人離開天風城,絕不食言!並且…”他目光掃過身後臉色煞白的楊雪,帶著施舍般的殘忍,“本少做主,將楊雪,許配給楊奇為妻!成全你們這對…‘苦命鴛鴦’?哈哈哈哈哈!”
    勝則礦脈秘藏奪,敗則陪葬全族歿!
    贏則勾銷免賠償,離城諾言似金諾!
    更許楊雪為奇配,偽善施舍嘲弄多!
    鴛鴦苦命成笑柄,毒餌裹蜜誘飛蛾!
    這最後的“獎賞”,如同最辛辣的諷刺,狠狠鞭撻在楊奇和楊雪的心上!楊雪嬌軀劇顫,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滲出血絲,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人色,屈辱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死死咬著嘴唇不敢落下。她看向楊奇的眼神,充滿了絕望的哀求,仿佛在無聲呐喊:“不要答應!不要答應啊!那是陷阱!”
    楊奇的身體再次劇烈一晃,嘴角溢出的鮮血更多。丹田深處,五枚神象微粒瘋狂旋轉,核心的神象虛影發出無聲的咆哮,冰冷的鎮獄之力強行壓製著那幾乎要焚盡理智的屈辱與暴怒!他死死盯著趙括那張狂笑的臉,眼神冰封死寂,隻有那兩點執拗的火焰,燃燒得幾乎要刺破瞳孔!
    “規則已定!賭注已明!”趙括收斂笑容,眼神陡然變得無比淩厲,如同出鞘的利劍,直刺楊奇,“楊奇!你既代表楊家接下此擂,那便…簽字畫押吧!”
    他猛地一揮手!
    身後一名黑甲護衛立刻上前,手中捧著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散發著森森寒氣的黑色玉板!玉板之上,以朱砂銘刻著密密麻麻的條款,赫然正是剛才趙括所言的擂台規則與賭注!那鮮紅的字跡,如同凝固的鮮血,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黑玉為契血字銘,規則賭注煞氣凝!
    護衛捧上催命符,簽字畫押定死生!
    “此乃‘幽冥血契玉’!”趙括的聲音帶著一種殘酷的威嚴,“以精血為引,神魂為誓!一旦簽訂,若有違背…則精血枯竭,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你楊家…可敢簽?!”
    幽冥血契鎖神魂,精血為引咒纏身!
    違者枯血魂飛散,永墮幽冥無輪回!
    “血契?!”楊振長老臉色劇變,失聲驚呼!這趙括,歹毒至此!不僅要賭命,還要以最惡毒的契約鎖死楊家的魂魄!斷絕一切反悔的可能!他猛地看向楊奇,老眼中充滿了焦急和阻止之意:“奇兒!不可!此契歹毒…”
    然而,他的話被一個冰冷嘶啞的聲音打斷。
    “筆…拿來。”
    楊奇緩緩地、極其艱難地抬起了那隻沒有受傷的手。他的目光,甚至沒有去看那份散發著不祥氣息的血契玉板,而是越過趙括,越過黑甲護衛,死死地釘在議事廳外,那城西礦脈的方向!仿佛穿透了重重建築,看到了那坍塌的廢墟,看到了那黑暗縫隙中…父親微弱的氣息!
    無視血契凶煞氣,抬手索筆意決絕!
    目光穿堂凝礦脈,廢墟深處父魂切!
    趙括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快意,對護衛使了個眼色。那護衛立刻將一支同樣散發著陰冷氣息、如同某種妖獸指骨磨成的骨筆,遞到了楊奇抬起的手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楊奇那隻顫抖的、沾滿自己鮮血的手上。
    空氣凝固到了極點。
    楊振長老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老淚縱橫。
    楊家族人有的絕望低頭,有的怨恨地瞪著楊奇,仿佛在看一個將家族拖入深淵的災星。
    楊雪捂住了嘴,淚水終於滑落,眼中隻剩下無盡的恐懼和茫然。
    楊戰天嘴角的冷笑,愈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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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奇的手指,緩緩握住了那冰冷的骨筆。
    觸手冰涼刺骨,仿佛有無數怨魂在哀嚎,試圖侵蝕他的意誌。
    但他丹田內的神象微粒驟然爆發出更加璀璨的光芒!一股源自血脈深處、帶著“永鎮無間”蒼茫意誌的力量奔湧而出,瞬間將那陰寒邪氣驅散、鎮壓!
    他深吸一口氣,牽動全身傷口劇痛,卻仿佛毫無所覺。握著骨筆,他艱難地、一步一頓地,在楊振長老的攙扶下,挪動到那張擺放著黑色血契玉板的紫檀木桌前。
    玉板上,早已用朱砂寫好了兩方的名稱。
    一方是“城主府:趙括”。
    另一方,是空白的,等待著楊家的代表簽下名字。
    楊奇的目光,掃過那鮮紅刺目的條款。
    礦脈歸屬…巨額賠償…交出自身所有秘密…還有那將楊雪作為物品般賞賜的羞辱條款…每一條,都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靈魂上!
    最終,他的目光定格在賭約的最終判定上:
    “三局兩勝,城主府勝,則楊家履行上述所有條款,若有違逆,幽冥血契反噬,楊家全族,精血枯竭,神魂俱滅!”
    “楊家勝,則城主府履行承諾,礦脈勾銷,賠償免除,趙括離城,楊雪許配楊奇。”
    血契條款烙魂靈,礦脈秘藏辱配婚!
    勝敗皆書玉板赤,字字誅心噬魄焚!
    沒有猶豫。
    沒有遲疑。
    楊奇握著那冰冷的骨筆,用盡全身力氣,將筆尖,狠狠刺向自己掌心那尚未愈合、血肉模糊的傷口!
    嗤——!
    皮肉被刺穿的輕微聲響,在死寂的廳內卻清晰可聞!
    滾燙的鮮血,瞬間湧出,染紅了骨筆的筆尖!
    骨筆刺掌血泉湧,以血為墨書死生!
    痛入骨髓渾不覺,唯餘恨火灼魂靈!
    他蘸滿自己滾燙的鮮血,在那空白的、代表著楊家的位置上,用盡全身的力氣,一筆一劃,極其艱難卻又無比堅定地,寫下了兩個鮮血淋漓的大字——
    楊!奇!
    血書己名代全族,一肩擔盡萬鈞辱!
    奇字落筆如刀刻,死生契約自此縛!
    當最後一筆落下,那“奇”字最後一勾完成!
    嗡——!
    黑色的幽冥血契玉板猛地爆發出刺目的血光!一股無形的、冰冷邪惡的束縛之力,瞬間纏繞上楊奇的神魂!仿佛無數條冰冷的毒蛇鑽入了識海!同時,玉板上“楊奇”兩個血字也如同活物般蠕動了一下,散發出妖異的紅光,與另一邊趙括的名字遙相呼應,形成了一道無形的、惡毒的枷鎖!
    血契成時邪光湧,毒蛇縛魂咒力凶!
    奇名蠕動妖紅現,枷鎖無形鎖蛟龍!
    “哈哈哈哈!好!痛快!”趙括看著契約已成,爆發出得意而殘忍的大笑!他伸手一招,那散發著不祥血光的玉板自動飛入他手中。他摩挲著玉板上楊奇那尚未幹涸的血字名字,如同在欣賞一件完美的獵物標本。
    “楊奇!本少很期待!三個月後…”他湊近一步,聲音壓低,帶著刻骨的殺意和嘲弄,如同毒蛇在耳邊吐信,“在礦脈的廢墟上…當著全城人的麵…把你…還有你那個死鬼老爹最後的念想…一起…碾!成!齏!粉!”
    他猛地直起身,玄色錦袖一揮,對著黑甲護衛和親衛營喝道:“我們走!留兩隊人,給本少看好了楊家的庫房!還有…看緊了我們的‘大英雄’!別讓他…提前咽了氣!本少還要好好‘招待’他呢!”
    玄袍拂袖囂狂去,親衛留看守庫奇!
    “看好英雄莫早死,三月之後碾成泥!”
    趙括帶著楊雪,在一眾黑甲護衛的簇擁下,大搖大擺地揚長而去!留下的是死寂、冰冷、以及那如同實質般壓在每一個楊家人心頭的、名為絕望和詛咒的巨石!
    楊奇的身體,在血契反噬和傷勢的雙重衝擊下,再也支撐不住,猛地一晃,一口滾燙的鮮血狂噴而出!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奇兒——!”楊振長老目眥欲裂,悲呼一聲,急忙將他抱住!
    寒玉床上,血跡未幹。
    聽濤閣外,親衛環伺。
    一份以血為墨、以魂為誓的幽冥契約,如同最沉重的枷鎖,套在了楊家的脖頸之上,也套在了楊奇那染血的殘軀之上。
    血濺寒玉魂契縛,親衛環伺鎖孤廬!
    三月死期已注定,枷鎖沉沉待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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