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趙括的輕蔑:“後天巔峰?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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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趙括的輕蔑:“後天巔峰?找死!”
聽濤閣,精舍深處。
寒玉床上,楊奇盤膝而坐,身形卻如同狂風中的枯草般劇烈搖晃。豆大的冷汗混合著血水,從他慘白如紙的臉上涔涔滾落,浸透了早已被血汙浸染得看不出原色的衣襟。每一次呼吸都牽動全身撕裂般的劇痛,仿佛有無數把燒紅的鋼刀在體內攪動!丹田深處,那五枚神象微粒正以前所未有的瘋狂速度旋轉著,核心的神象虛影仰天發出無聲的咆哮,每一次咆哮都引動全身氣血如同失控的洪流般奔騰衝撞!淡金色的神紋在皮膚下明滅不定,如同瀕臨斷裂的弓弦,死死束縛著即將崩潰的肉身。
寒玉血軀顫如篩,汗血混雜浸衣骸。
神象微粒狂旋急,虛影咆哮引洪災!
金紋明滅縛崩體,弓弦將斷命懸崖!
他正在衝擊後天與先天之間那層堅固如鐵、玄奧莫測的壁障!
真元化雨!紫府洞開!神念滋生!
這是生命層次的躍遷!是踏入真正修真門檻的關鍵一步!
尋常武者,需在氣血充盈、狀態完滿時,輔以珍貴丹藥,於靜室之中,小心翼翼、水到渠成地完成突破。
而楊奇呢?
他身處絕境囚籠!
資源被克扣,隻有劣質金瘡藥勉強止血,粗糧餅子果腹!
傷勢慘重,筋骨髒腑多處碎裂,本源受損!
神魂之上,更有那“幽冥血契”如同冰冷的毒蛇,不斷噬咬、束縛,帶來陣陣眩暈與撕裂感!
更可怕的是,時間!隻有不到三個月!他必須在死亡擂台上,麵對可能是先天的強敵!
絕境囚籠衝玄關,劣藥粗糧伴身寒。
傷重骨裂本源損,血契噬魂痛難安。
三月死期迫眉睫,逆天改命唯此戰!
這哪裏是突破?分明是逆天而行!是在萬丈深淵的鋼絲上,頂著滅世風暴,點燃自身為火炬,強行衝擊那扇緊閉的仙凡之門!每一次衝擊,都如同用頭顱狠狠撞擊萬丈玄鐵山!每一次失敗的反噬,都讓他的傷勢加重一分,神魂黯淡一分!那堅固的壁障,紋絲不動,散發著冰冷的嘲弄!
撞壁玄鐵顱欲裂,反噬如潮傷更切!
壁障冰冷嘲逆命,凡軀妄圖撼仙闕!
“噗——!”
又是一口滾燙的鮮血狂噴而出,染紅了身下的寒玉床,騰起一片帶著腥甜氣息的血霧!楊奇的身體猛地向前一栽,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玉床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意識瞬間模糊,黑暗如同潮水般湧來,要將他徹底吞噬!
放棄吧…
太痛苦了…
根本不可能…
一個微弱的聲音在意識深處誘惑著,如同九幽的魔音。
不!
就在意識即將沉淪的刹那!
識海深處,那幅神象踏碎黑暗邪獄的宏大畫卷驟然亮起!那枚烙印著“永鎮無間”真意的符文爆發出刺目的金光!一股源自血脈深處、混合著神象不屈意誌的冰冷洪流轟然爆發!
父親微弱的氣息…被困在黑風澗的黑暗縫隙中!
楊戰天陰鷙的臉…趙括嘲弄的眼神…楊厲等人丟下劣藥時的鄙夷…議事廳內千夫所指的惡毒…
幽冥血契冰冷的束縛…礦脈廢墟那注定染血的擂台…
父困黑暗待救贖,仇敵嘴臉烙魂骨!
血契鎖魂嘲弄深,劣藥踐踏辱刺腑!
千夫所指惡言毒,擂台死期血染土!
所有的畫麵,所有的情緒,所有的屈辱、仇恨、不甘、救父的執念…在這一刻,被那神象鎮獄的蒼茫意誌強行糅合!化作一股焚盡八荒、冰封九幽的恐怖力量!如同壓抑億萬年的火山,轟然噴發!
“吼——!!!”
一聲源自靈魂深處、混合著無盡痛苦與滔天意誌的無聲咆哮,在楊奇心間炸響!
神象意誌融萬念,屈辱悲恨化熔岩!
靈魂無聲咆哮起,焚天冰獄破玄關!
轟隆隆——!
丹田之中,如同混沌初開!那五枚瘋狂旋轉的神象微粒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核心的神象虛影猛地膨脹,四蹄踏下,帶著“永鎮無間”的無上真諦,狠狠踏向那層堅固的先天壁障!
哢嚓!
一聲微不可聞、卻如同開天辟地般的脆響,在楊奇靈魂深處響起!
那層堅不可摧的玄鐵壁障,終於…裂開了一道細微的縫隙!
微粒璀璨神象巨,踏獄真諦破玄壁!
開天辟地脆聲響,先天縫隙曙光溢!
幾乎就在楊奇於聽濤閣絕境中,以不屈意誌引動神象真諦,悍然衝擊先天壁障、並成功撕開一道縫隙的同一時刻!
天風城中心,城主府,攬月軒。
此處是趙括最鍾愛的別院,臨水而建,雕梁畫棟,極盡奢華。軒內鋪著厚厚的雪域絨毯,燃著價值千金的凝神香。趙括一身玄色雲紋錦袍,慵懶地斜倚在鋪著雪白狐裘的軟榻上。他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酒後的微醺,狹長的眼眸半眯著,指尖把玩著一隻晶瑩剔透的夜光杯,杯中盛著琥珀色的、靈氣氤氳的瓊漿。兩名容貌姣好、身披薄紗的侍女跪坐在軟榻旁,小心翼翼地為他捶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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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雪則局促不安地坐在下首一張稍小的錦凳上,低垂著頭,雙手緊張地絞著衣角。她換上了一身更為華貴的煙霞色宮裝,妝容精致,卻難掩眉宇間的蒼白、恐懼和一絲揮之不去的屈辱。她麵前的案幾上,同樣擺放著珍饈美酒,但她卻毫無胃口,如同嚼蠟。
“雪兒,”趙括慵懶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戲謔,“怎麽?還在為那…廢物點心憂心?”
楊雪嬌軀一顫,頭垂得更低,聲音細若蚊蚋:“雪…雪兒不敢…”
“不敢?”趙括嗤笑一聲,將杯中瓊漿一飲而盡,隨手將夜光杯丟給旁邊的侍女,坐直了身體。他目光如同毒蛇般滑過楊雪蒼白的臉,帶著一種掌控獵物的快意,“是不敢…還是…心疼了?”
“沒…沒有!”楊雪猛地抬頭,眼中充滿了驚恐,連忙否認,“雪兒…雪兒隻是…”
“隻是什麽?”趙括站起身,踱步到楊雪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手指輕佻地勾起她尖俏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隻是覺得他可憐?覺得本少…太過殘忍?”他的聲音陡然轉冷,如同冰錐刺骨,“別忘了你的身份!也別忘了…是誰給了你現在的一切!楊家?嗬…那艘破船,馬上就要沉了!而你…”他手指用力,捏得楊雪下巴生疼,眼中泛起淚花,“…是本少的女人!你的心,隻能向著本少!懂嗎?”
玄袍立身威壓臨,指捏雪頜淚光盈。
“爾心隻可向本少!楊家沉船莫係情!”
“身份地位吾所賜,背主忘恩死無陵!”
“懂…雪兒懂…雪兒不敢…”楊雪疼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不敢掙紮,隻能顫聲應道,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卻恭敬的腳步聲從軒外傳來。
“少城主。”一名身著玄甲、氣息精悍的親衛隊長非孫厲)在門外躬身行禮。
“說。”趙括鬆開楊雪,坐回軟榻,恢複了慵懶的姿態。
“稟少城主,楊家…有異動傳來。”親衛隊長聲音清晰,“據我們安插在楊府的眼線回報,一個時辰前,楊振那老匹夫不顧大長老楊戰天的禁令,強行從庫房調走了三份‘續骨生肌膏’、一瓶‘養魂丹’以及大量補充氣血的藥材,直奔…聽濤閣方向!而且…”親衛隊長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異樣,“據暗哨感應,聽濤閣內…似乎有劇烈的能量波動傳出,疑似…有人正在衝擊…先天境界!”
親衛稟報語清晰:“振老違禁調珍劑!”
“續骨養魂氣血藥,直送聽濤囚籠地!”
“閣內能量波劇烈,疑似衝關破玄機!”
“衝擊先天境界?”趙括原本慵懶的神情瞬間消失,狹長的眼眸猛地睜開,射出兩道如同實質般的寒光!他坐直了身體,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許意外和…玩味的神情。
“哈哈哈!衝擊先天?”短暫的意外之後,趙括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爆發出一陣毫不掩飾的、充滿輕蔑與嘲弄的狂笑!他指著聽濤閣的方向,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出來了,“是那個…靠著一點狗屎運才暴氣、僥幸打敗王魁、現在隻剩半條命的…楊奇?!他?衝擊先天?哈哈哈哈!”
他猛地收斂笑容,臉上隻剩下冰冷的殘忍和絕對的掌控,如同在宣判一隻螻蟻的命運:
“後天巔峰?就憑他那殘破不堪的身體?就憑他那點靠著奇遇得來的、根基虛浮的力量?還想在三個月內衝擊先天?簡直是癡心妄想!白日做夢!”
趙括的聲音充滿了絕對的自信和不屑:
“他以為先天是什麽?是路邊的野草,想拔就能拔?!他楊奇算什麽東西?!一個血脈卑賤、走了狗屎運的旁係雜種!也配染指先天大道?!”
狂笑斂去寒霜罩,輕蔑宣判螻蟻道:
“殘軀虛浮根基淺,妄圖先天笑爾曹!”
“狗屎暴氣僥幸勝,卑賤血脈豈登高?!”
他看向那名親衛隊長,語氣帶著一絲戲謔的殘忍:“傳令下去,給我盯緊聽濤閣!尤其是楊振那個老東西送進去的東西!本少倒要看看,這些‘補品’,能不能讓他…死得更快一點!更痛苦一點!”
“是!”親衛隊長躬身領命。
趙括的目光再次轉向臉色煞白、身體微微發抖的楊雪,嘴角勾起一抹惡意的弧度:“雪兒,聽到了嗎?你那位‘舊情人’,正不知死活地…在找死的路上狂奔呢!後天巔峰衝擊先天?嘖嘖…真是勇氣可嘉啊!可惜…”他湊近楊雪耳邊,聲音如同毒蛇吐信,“…不過是加速奔向本少為他準備好的…墳墓罷了!”
轉眸戲謔看雪顏,毒語輕吐耳畔傳:
“舊情癡勇奔死路,後天衝關加速亡!”
“墳墓早已備妥當,靜待殘軀葬其殤!”
楊雪聽著趙括那冰冷惡毒的話語,感受著他呼在耳邊的熱氣,身體控製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她仿佛看到了聽濤閣內,楊奇在痛苦中掙紮衝關,最終被狂暴的力量撕成碎片的景象…巨大的恐懼和一種難以言喻的窒息感攫住了她的心髒!她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滲出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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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趙括似乎想到了什麽,眼中閃過一絲更加陰險的光芒。他直起身,對著門外揚聲道:“來人!備車!本少要去…礦脈廢墟看看!為我們這位‘勇敢’的楊大英雄,提前…熱熱場子!”
陰險眸光閃算計,揚聲備車令傳遞:
“廢墟擂台提前熱,靜待‘英雄’葬身地!”
半個時辰後。
城西,礦脈廢墟。
昔日的礦場早已麵目全非。巨大的坑洞如同猙獰的傷疤,裸露著灰黑色的岩層。坍塌的礦道入口被亂石封堵,散發著陰冷潮濕的氣息。碎裂的礦石、扭曲的礦車、還有尚未清理幹淨的血跡,散落在坑窪不平的地麵上,無聲訴說著不久前那場慘烈的礦難。空氣中彌漫著塵土和淡淡的血腥味。
廢墟猙獰如傷疤,坑洞幽深亂石壓。
礦道坍塌陰氣湧,車碎石裂血痕痂。
塵腥彌漫死寂地,冤魂嗚咽風中啞。
此刻,這片死寂的廢墟卻被人為地清理出一片相對平整的區域。一座丈許高的黑石擂台,如同巨大的墓碑般矗立在廢墟中央!擂台由整塊的黑曜石打磨而成,堅硬冰冷,在昏黃的陽光下泛著幽暗的光澤。擂台四周,已經豎起了代表城主府威嚴的玄色旗幟,在帶著礦塵的風中獵獵作響!兩隊黑甲親衛如同標槍般肅立在擂台四周,眼神冰冷,殺氣騰騰!
黑石擂台墓般立,幽光冷硬懾心脾。
玄旗招展威壓重,親衛環立殺氣彌!
死地墳場化鬥場,靜待血祭序幕啟!
趙括的奢華車駕停在廢墟邊緣。他玄袍玉帶,在孫厲等精銳護衛的簇擁下,如同巡視自己獵場的君王,緩步走向擂台。楊雪臉色蒼白,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如同一個精美的提線木偶。
趙括登上擂台,玄色錦靴踩在冰冷的黑石上,發出清脆的回響。他環視著這片荒涼、破敗、充滿死亡氣息的廢墟,臉上露出一種殘忍而滿意的笑容。
“好!很好!”趙括的聲音在空曠的廢墟中回蕩,帶著一種掌控生死的冷酷,“此地…作為他楊奇的葬身之所,再合適不過了!”
他目光轉向孫厲,嘴角勾起:“孫隊長,那楊奇…此刻正在聽濤閣裏做他的先天美夢呢。你說,三個月後,當他拖著那具殘破的、依舊停留在後天巔峰的軀體,站在這擂台上,麵對你…或者本少特意為他準備的‘驚喜’時…會是何等精彩的表情?嗯?”
孫厲麵無表情,如同鐵鑄的雕像,聞言隻是微微躬身,聲音冰冷如鐵石碰撞:“屬下會讓他明白,螻蟻妄圖撼天,唯有…粉身碎骨!”
孫厲躬身語冰寒:“螻蟻撼天唯碎殘!”
括少聞言笑更歡,殘忍快意溢眸間。
趙括哈哈大笑,笑聲在空曠的廢墟中回蕩,顯得格外刺耳和陰森。他走到擂台邊緣,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間的阻隔,遙遙鎖定了天風城中楊家府邸的方向,鎖定了那座被封鎖的聽濤閣!
然後,他猛地提高聲音,如同宣告般,對著空曠的廢墟、對著肅立的親衛、對著臉色蒼白的楊雪、更是對著那冥冥之中可能存在的窺探,一字一頓,充滿了極致的輕蔑與殺意,朗聲說道:
“楊奇!”
“本少就在這礦脈廢墟等著你!”
“等著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後天巔峰…”
“來…找!死!”
玄袍立台聲朗朗,輕蔑殺意破空揚:
“楊奇螻蟻聽端詳!本少靜候廢墟場!”
“等著爾這後天境,速來…找死…赴黃粱!”
“後天巔峰?找死!”最後五個字,如同冰錐,帶著絕對的宣判和嘲弄,狠狠刺破了廢墟的死寂,也仿佛穿透了空間,狠狠紮進了聽濤閣內、那個正在生死邊緣掙紮衝關的少年靈魂深處!
“後天巔峰?找死!” 五字冰錐裂空至!
宣判嘲弄透魂靈,死寂廢墟蕩回音!
楊雪站在台下,聽著趙括那充滿殺意和輕蔑的宣言,嬌軀猛地一顫,臉色瞬間慘白如雪!她下意識地望向天風城的方向,眼中充滿了無法言喻的恐懼和絕望。她知道,趙括的話,如同最惡毒的詛咒,已經為楊奇…也為整個楊家…敲響了最後的喪鍾!
夕陽如血,將礦脈廢墟染得一片淒豔。
巨大的黑石擂台,如同吞噬生命的巨口。
趙括玄袍的身影立於其上,如同掌控死亡的冥王。
宣告著三個月後,那場注定以一方徹底碾碎另一方為結局的…血色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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