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楊奇的對手:趙家護衛隊長,後天大圓滿王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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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八章 楊奇的對手:趙家護衛隊長,後天大圓滿王魁
    三個月光陰,如同指間流沙,悄然滑落。
    天風城深秋的寒意已滲入骨髓,枯黃的落葉在肅殺的秋風中打著旋,為這座本就壓抑的城池更添幾分蕭瑟。
    城西,礦脈廢墟。
    昔日的喧囂與勞作早已被死寂取代。巨大的礦坑如同大地猙獰的傷疤,裸露著灰黑色的、冰冷堅硬的岩層。坍塌的礦道入口被亂石封堵,幽深黑暗,仿佛巨獸噬人的口吻,散發著陰冷潮濕的、帶著淡淡血腥和腐朽的氣息。碎裂的礦石、扭曲變形的礦車殘骸、以及那些尚未被風雨完全衝刷幹淨、已經變成暗褐色的血跡,淩亂地散落在坑窪不平、布滿碎石瓦礫的地麵上,無聲地控訴著那場吞噬了無數生命的災難。
    深秋寒鎖天風城,枯葉蕭瑟舞西風。
    礦坑如疤岩猙獰,礦道坍塌幽暗深。
    車碎石裂血痕褐,冤魂嗚咽泣寒風。
    廢墟死寂塵腥漫,肅殺秋意浸骨生。
    而此刻,這片象征著毀滅與絕望的廢墟中央,卻矗立著一座格格不入的巨大造物——黑曜石擂台!
    擂台高達丈許,通體由堅硬冰冷的整塊黑曜石打磨而成,在昏沉的天光下泛著幽冷、如同金屬般的烏光,邊緣被打磨得光滑如鏡,倒映著上方陰沉的天色。擂台四周,豎立著十數杆代表城主府威嚴的玄色大旗,旗麵獵獵作響,如同招魂的幡!兩隊身著玄鐵重甲、隻露出冰冷眼眸的城主府親衛,如同雕塑般肅立在擂台四角,腰間佩刀,手握長戈,身上散發出的鐵血殺氣,與這死寂廢墟的陰冷氣息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黑石擂台丈許高,烏光幽冷懾心潮。
    玄旗獵獵如招魂,戈矛林立殺氣滔!
    親衛玄甲麵覆霜,鐵血威壓鎮四方。
    死地墳場化鬥獸,靜待血祭啟篇章!
    擂台周圍,早已是人山人海!
    天風城凡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盡數到場!依附於城主府的各大家族、商會首腦,帶著諂媚的笑容,簇擁在距離擂台最近、視野最好的位置。散修武者、普通百姓,則被擋在外圍,人頭攢動,議論紛紛,空氣中彌漫著興奮、恐懼、好奇和嗜血的複雜情緒。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座冰冷的黑石擂台上,等待著即將上演的血腥盛宴。
    人潮湧動圍如牆,權貴諂笑坐中央。
    散修百姓外圍擠,議論喧囂沸如湯。
    興奮恐懼好奇雜,嗜血目光凝台央。
    死寂廢墟化鬧市,靜待血染黑石光!
    擂台東側,臨時搭建的觀禮台上。
    趙括一身玄色金邊蟒袍,玉帶束腰,端坐在鋪著雪白狐裘的主位之上。他俊美的臉上帶著掌控一切的慵懶笑容,指尖把玩著一枚溫潤的玉佩,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如同欣賞風景般掃視著下方的人群和那座為他精心準備的“舞台”。楊雪一身華貴的宮裝,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如同精致的木偶般侍立在他身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楊家的人,則在楊戰天的“帶領”下,被安排在了觀禮台最偏僻、最不起眼的角落。楊振長老枯瘦的身軀挺得筆直,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擂台方向,枯槁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一個不起眼的舊皮囊,裏麵是他耗費巨大心力、甚至不惜與楊戰天徹底撕破臉才從庫房深處“摳”出來的最後一點家底——幾枚能瞬間激發潛能的“燃血丹”!這是他準備在最後關頭,不顧一切也要助楊奇搏命的底牌!楊戰天則麵無表情地坐著,眼神深處閃爍著算計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意。其他楊家族人,大多麵如死灰,眼神麻木,仿佛等待著最終的審判。
    楊家角落如囚徒,振老枯目凝台孤。
    舊囊暗藏燃血丹,死局搏命唯一途。
    戰天冷坐算盤撥,族人麻木待屠戮。
    “咚——!”
    一聲沉悶、仿佛能震散魂魄的巨大鼓聲,陡然從擂台邊響起!壓下了所有的喧囂!
    一名身穿城主府管事服飾的老者,手持銅鑼,走到擂台邊緣,聲音洪亮,如同宣告般響徹全場:
    “時辰已到!生死擂台,第一場!開始!”
    “楊家代表——楊奇!”
    “城主府代表——趙府護衛隊長,王魁!”
    “請雙方登台!”
    鼓聲沉悶震魂靈,喧囂死寂落針聞!
    管事宣告聲如雷:“楊家楊奇!趙府王魁!速登台!”
    轟——!
    伴隨著管事的宣告,擂台西側,一道如同鐵塔般的身影,帶著沉重的腳步聲,如同踏著戰鼓的節奏,一步步走上了黑曜石擂台!
    來人正是王魁!
    他身高八尺有餘,肩寬背厚,如同人立而起的暴熊!一身玄鐵鎖子甲覆蓋全身,關節要害處鑲嵌著猙獰的獸首護甲,在幽冷的黑石擂台上泛著森然寒光!他沒有帶頭盔,露出如同刀削斧鑿般棱角分明、布滿虯結肌肉和數道猙獰疤痕的臉龐!濃密的絡腮胡如同鋼針般根根倒豎,一雙銅鈴般的巨眼開合間凶光四射,充滿了暴戾和嗜血的氣息!他手中並未持握常見的刀劍,而是提著一對巨大無比的八角混元錘!錘頭足有磨盤大小,烏沉沉的不知由何種金屬打造,布滿了尖銳的狼牙刺!錘柄粗如兒臂,纏繞著浸透汗漬和血汙的黑色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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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塔登台步沉雷,玄甲覆身獸首威!
    虯肌疤麵鋼髯豎,銅鈴凶眸血光飛!
    八角混元雙錘巨,狼牙森然懾心扉!
    後天大圓滿煞氣,如淵如獄壓台摧!
    王魁甫一登台,那後天大圓滿境界的凶悍氣勢便如同實質的狂濤般轟然爆發!沉重的威壓混合著濃鬱的血腥殺氣,瞬間籠罩了整個擂台!距離擂台稍近的人群,甚至感到呼吸一窒,胸口發悶,下意識地向後退去!那些原本喧鬧的議論聲,瞬間變成了壓抑的驚呼和倒吸冷氣之聲!
    “嘶…是王魁!‘開山錘’王魁!”
    “好可怕的煞氣!這家夥手上的人命,怕是不下百條!”
    “那對混元錘…據說重逾千斤!擦著就死,碰著就傷!楊奇上次能贏,絕對是走了狗屎運!”
    “完了完了!楊奇死定了!看他那樣子,能不能爬上擂台都成問題!”
    煞氣狂濤壓四方,驚呼抽氣聲惶惶。
    “開山錘魁”凶名赫,混元千斤懾心腸!
    “楊奇上次僥幸勝,今朝必死無生望!”
    王魁走到擂台中央,如同山嶽般矗立。他銅鈴般的巨眼掃視全場,最後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殘忍和一絲被“弱者”傷過的怨毒,死死盯住了擂台東側,那個通往楊家等候區的入口!嘴角咧開一個猙獰的笑容,露出森白的牙齒,如同擇人而噬的猛獸!他猛地將右手巨錘往地上一頓!
    “咚——!!!”
    一聲沉悶如雷的巨響!
    堅硬無比的黑曜石擂台表麵,竟被硬生生砸出了一圈蛛網般的細微裂紋!碎石飛濺!
    “楊奇小兒!”王魁的咆哮如同滾雷炸響,充滿了狂暴的力量和赤裸裸的殺意,“速速滾上來受死!老子今日,定要一錘一錘,將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雜種,砸成肉泥!以雪前恥!”
    錘頓擂台裂石飛,咆哮如雷殺意催!
    “楊奇小兒速受死!砸成肉泥雪前恥!”
    凶威赫赫驚全場,煞氣鎖死入口處!
    咆哮聲在死寂的廢墟中回蕩,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王魁那充滿殺意的視線,投向了擂台東側那個幽暗的入口!
    楊家眾人所在的方向,瞬間被無數道或同情、或憐憫、或嘲諷、或純粹看戲的目光聚焦!空氣仿佛凝固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入口處,一片死寂。
    沒有任何動靜。
    楊奇…沒有出現。
    “怎麽回事?楊奇呢?”
    “該不會是怕了?不敢來了吧?”
    “血契已簽,不來也是死啊!”
    “難道…傷勢太重,已經死在路上了?”
    “嘿嘿,說不定是臨陣脫逃了!楊家這次徹底完了!”
    入口死寂人未現,議論漸起疑竇生。
    “懼戰畏死不敢臨?” “傷重斃命半途崩?”
    “臨陣脫逃棄全族?” 嘲諷憐憫雜語騰!
    觀禮台上,趙括嘴角的慵懶笑意加深,帶著一絲掌控一切的殘忍。他端起一杯美酒,輕輕抿了一口,目光戲謔地瞥了一眼身旁臉色慘白、身體微微發抖的楊雪,又掃過楊家角落那一片死灰絕望的臉龐。
    楊振長老枯槁的手死死攥著那個舊皮囊,指節捏得發白,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入口,嘴唇無聲地翕動著,仿佛在祈禱。
    王魁臉上的猙獰愈發濃重,耐心似乎也在一點點消磨。他再次將巨錘重重一頓,發出更加沉悶的巨響,咆哮道:“楊奇!你這縮頭烏龜!懦夫!再不出來,老子就當你棄權!血契反噬,你楊家全族,今日就要為你這廢物陪葬!”
    王魁再頓錘聲隆,咆哮更厲煞氣洶:
    “縮頭烏龜速現身!棄權滅族頃刻中!”
    就在這千鈞一發、無數人以為楊奇已經徹底放棄或遭遇不測之時!
    “咳咳…咳…”
    一陣壓抑著劇痛、斷斷續續的嗆咳聲,極其微弱,卻清晰地、如同鋼針般刺破了王魁的咆哮和全場的喧囂!
    入口的陰影裏,一個身影,極其艱難地、一步一頓地,挪了出來!
    正是楊奇!
    嘶——!
    當看清楊奇此刻的模樣時,整個廢墟周圍,瞬間響起一片倒吸冷氣之聲!
    他依舊穿著那身洗得發白、沾染著暗褐色陳舊血汙的青色布衫,身形比三個月前更加消瘦,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如同久病未愈的重患。嘴唇幹裂,甚至能看到絲絲血痕。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裸露在外的脖頸、手腕處,纏繞著厚厚的、被暗紅色血漬浸透的麻布繃帶!繃帶下,隱隱有新的血跡正在緩慢地洇出!顯然,他的傷勢…非但沒有痊愈,反而…更重了?!
    青衫染血形銷立,麵白如紙唇裂跡。
    厚布纏身血洇透,舊傷未愈新創起!
    步履蹣跚似垂柳,一步一咳痛入髓!
    他走得極其緩慢,每一步都異常沉重,仿佛腳下不是地麵,而是燒紅的烙鐵!身體微微佝僂著,左手下意識地按在肋下,那裏纏著最厚的繃帶,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全身的劇痛,帶來一陣陣劇烈的嗆咳。豆大的冷汗,不斷從他慘白的額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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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呐…他…他怎麽變成這樣了?”
    “這哪裏是來打擂台的?這分明是…來送死的啊!”
    “三個月!三個月就養成了這樣?看來楊家的資源,是真的一點沒給他啊…”
    “完了!這還怎麽打?王魁一錘子下去,他怕是要直接散架了!”
    “嘖嘖,趙少城主這是…存心要虐殺他啊!”
    全場嘩然驚變起,憐憫嘲諷聲如雨:
    “送死之姿登擂台?三月養傷反更淒!”
    “楊家資源克扣盡,虐殺之局天不欺!”
    觀禮台上,趙括看著楊奇那副淒慘無比的模樣,嘴角的弧度幾乎要咧到耳根!他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快意,仿佛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他側過頭,對著身旁臉色煞白、搖搖欲墜的楊雪,用一種恰好能讓周圍人聽到的、充滿嘲弄的聲音“低語”道:“雪兒,看看,這就是你曾經傾心過的‘天才’?嘖嘖,真是…可憐又可悲啊!本少都有些…不忍心了呢!哈哈哈!”
    楊雪死死咬著下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看著擂台上那個如同風中殘燭般的身影,巨大的恐懼和一種難以言喻的窒息感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楊振長老看到楊奇的模樣,老眼瞬間通紅,枯瘦的身軀劇烈顫抖!他死死盯著楊奇肋下那不斷洇出的新血跡,又猛地轉頭,如同受傷的孤狼般,用充滿刻骨恨意的目光死死剜向一臉“平靜”的楊戰天!那眼神,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王魁看著一步步挪上擂台的楊奇,銅鈴般的巨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被更加濃烈的輕蔑、殘忍和怨毒所取代!他如同看著一隻垂死掙紮的螻蟻,獰笑道:“哈哈哈!楊奇!我還以為你當了縮頭烏龜!沒想到你還真敢爬上來送死?!就憑你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子?連老子一錘都接不住!上次讓你僥幸贏了,今天,老子要連本帶利討回來!把你全身的骨頭,一寸一寸…砸!成!齏!粉!”
    王魁獰笑煞氣騰:“半死殘軀敢登台?!”
    “僥幸得勝今償還,碎骨成粉祭吾錘!”
    輕蔑怨毒如實質,巨錘遙指殺意摧!
    麵對王魁狂暴的煞氣和惡毒的咆哮,麵對全場或憐憫或嘲諷的目光,麵對觀禮台上趙括那毫不掩飾的殘忍戲謔…
    楊奇終於艱難地踏上了最後一級台階,站在了冰冷堅硬的黑曜石擂台上。
    他緩緩地、極其艱難地抬起了頭。
    那張蒼白如紙、布滿冷汗的臉上,沒有任何恐懼,沒有任何憤怒,甚至沒有任何麵對死亡的絕望。
    隻有一片…冰封的死寂!
    如同萬載不化的寒冰!
    而在這片死寂的冰原之下,在那雙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眼眸最深處,卻燃燒著兩點微弱的、卻無比執拗的…如同地獄歸來的複仇之火!
    抬首冰封麵死寂,無視咆哮與嘲譏。
    眸深如淵納萬光,兩點執火燃獄底!
    他佝僂的身軀,極其緩慢地、一寸一寸地…挺直!
    如同染血的標槍,倔強地指向陰沉的天穹!
    盡管這個挺直的動作,讓他肋下的繃帶瞬間被更多的鮮血染紅!讓他額角的冷汗如同小溪般滾落!
    染血殘軀挺如槍,倔強指天破穹蒼!
    繃帶瞬赤汗如溪,痛入骨髓亦昂揚!
    然後,他染血的嘴唇微微翕動,嘶啞、微弱、卻帶著一種斬斷一切猶豫、穿透一切喧囂的冰冷平靜,清晰地吐出幾個字:
    “廢話…少說…”
    “來…戰!”
    血唇翕動聲嘶啞,穿透喧囂破喧嘩:
    “廢言毋需…來…戰!” 四字冰寒綻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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