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來自上層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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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曉曉和她那支成分複雜的“萌寵軍團”成功搶救傳訊靈雀的事跡,如同在一潭看似平靜的死水裏投下了一顆不大不小的石子。雖然沒能立刻掀起滔天巨浪,但那擴散開的漣漪,卻悄無聲息地觸碰到了一些以往絕不會關注底層雜役的角落。
    鎮獸司的底層圈子裏,“林師姐”的名頭是越來越響了。現在不止是雜役和低階馭獸師會抱著他們的靈獸來找她看些頭疼腦熱、打架鬥毆留下的小傷,甚至偶爾有些靈獸狀態不對,連正式獸醫都一時摸不著頭腦時,也會有人偷偷嘀咕一句:“要不……去找西苑那邊那個亂毛丫頭瞧瞧?”
    當然,這話是萬萬不敢讓那些心高氣傲的正式獸醫聽見的。
    林曉曉本人對此倒是處之泰然,甚至有點樂在其中。畢竟,每一個新“患者”上門,都意味著可能的“診金”食物、草藥、或者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意味著她空間裏那三畝薄田能有更多實驗品種,更意味著她與靈獸之間的羈絆在加深,她的寶貝空間在穩步成長!
    她現在的小日子,可謂是充實忙碌)並快樂頭禿)著。
    每日流程大致如下:
    清晨,被小餮用帶著倒刺的舌頭舔醒叫醒服務過於硬核),然後帶著這個移動“口水製造機”和肩膀上的“八卦廣播站”小白,去給阿九進行每日的“生發護理”兼“心理疏導”主要是聽阿九毒舌吐槽她和另外兩個隊友)。
    上午,接待各路“病患”,運用她中西醫結合輔以靈泉外掛)的神奇醫術,解決從便秘到骨折,從心情抑鬱到靈力紊亂的各種疑難雜症,期間還要隨時防止小餮把“患者”當成移動零食,以及糾正小白試圖對“患者家屬”進行不必要的“信息谘詢”忽悠)。
    下午,打理空間裏的三畝藥田,研究新得到的草藥種子,並用增大了流量的靈泉進行灌溉實驗,看著那些草藥以不正常的速度茁壯成長,心裏美得冒泡。
    晚上,則是在小餮的呼嚕聲、小白整理情報的嘀咕聲、以及阿九偶爾因為新毛生長發癢而發出的細微哼唧聲中,總結一天收獲,規劃未來“撿毛茸茸”劃掉)是“壯大團隊”的偉大計劃。
    這一日,她剛給一隻因為偷吃火靈晶而嗓子冒煙的“噴火蜥”灌完自製的“清熱降火湯”主要成分是靈泉加一點寒性草藥),看著那隻蜥蜴打著嗝、噴著零星火星子感恩戴德地離開,正準備坐下來啃個靈果犒勞自己,肩膀上的小白突然用爪子輕輕扒拉了一下她的耳朵,壓低聲音道:
    “老板,三點鍾方向,那棵歪脖子老槐樹後麵,有情況。”
    林曉曉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隻見樹影婆娑,並無異樣。
    “你確定?別又是哪隻傻兔子在挖洞。”
    “絕對不是!”小白紅眼睛裏閃爍著專業的光芒,“氣息收斂得很好,幾乎與環境融為一體,但逃不過本顧問敏銳的感知!至少潛伏了半炷香的時間了,一直在觀察我們!”
    林曉曉心裏咯噔一下。被盯上了?是張管事那邊不死心,還是……?
    她表麵上不動聲色,依舊慢悠悠地啃著靈果,甚至還順手扔了一塊給小餮,引得那黑色毛團歡天喜地地原地轉圈。暗地裏,她卻將一絲意念沉入空間,借助空間擴張後更加敏銳的感知力,如同無形的觸須,緩緩向那棵歪脖子樹探去。
    果然!
    在樹木的陰影與光線交錯的視覺盲區裏,她隱約“看”到了一個幾乎與環境色融為一體的、模糊的輪廓!那人氣息內斂,心跳和呼吸都極其緩慢微弱,若非小白提醒和她空間感知的增強,根本難以察覺!
    是個高手!而且絕對是專業的隱匿高手!
    對方似乎並沒有惡意,隻是純粹在觀察。但這種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還是讓林曉曉非常不爽,就像有隻蚊子在你耳邊嗡嗡飛,你知道它暫時不咬人,但就是膈應得慌。
    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對著正在優雅假裝)舔爪子的阿九說道:“阿九啊,你看你這邊新長出來的毛,光澤度還是差了點,看來光是外敷藥膏不夠,得加點內服的高級貨。我聽說啊,司內寶庫裏好像有一種叫‘月華流曦’的靈露,對恢複毛發光澤有奇效……”
    她又轉頭對著正在和靈果核較勁的小餮:“小餮!別啃了!那核硬得很,小心崩了牙!等你再長大點,能打得過守護寶庫的那頭‘搬山猿’了,咱們就去把裏麵那株千年份的‘龍涎草’弄來給你當零嘴,那才叫大補!”
    最後,她拍了拍肩膀上的小白:“小白顧問,這些可都是咱們工作室的‘五年發展規劃’裏的重點項目,機密!絕對機密!可不能泄露出去啊!”
    小白立刻心領神會,挺起小胸脯,用保證能讓樹後那人聽到的音量“小聲”回應:“老板放心!屬下一定守口如瓶!寶庫重地,守衛森嚴,我們定然會從長計議,周密部署,絕不貿然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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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樹後的陰影幾不可查地晃動了一下,似乎被這明目張膽的“未來犯罪計劃”給雷到了。
    林曉曉心裏偷笑:嚇不死你!讓你偷看!
    她這番看似不著邊際的胡扯,其實是在傳遞幾個信息:
    1. 我知道你在哪兒。
    2. 我們這兒沒什麽見不得人的,就是一群“毛茸茸+獸醫”的奇怪組合在做著不切實際的夢。
    3. 我們很“無害”,夢想隻是偷點東西雖然東西有點高級)。
    果然,又過了片刻,那道模糊的陰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悄無聲息地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
    “走了。”小白匯報。
    林曉曉鬆了口氣,啃了口果子,嘀咕道:“真是的,看就看嘛,搞得跟特務似的……又不是什麽明星獸醫。”
    她以為這隻是個小插曲。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那個隱匿在樹後的身影,在離開西苑範圍後,幾個起落,便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了鎮獸司深處,那座象征著權力與威嚴的玄色大殿外。
    殿內,墨臨淵依舊是一身玄色蟒袍,立於窗邊,望著外麵沉沉的暮色,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枚黑玉扳指。
    那名親衛單膝跪地,恭敬地呈上一份比之前更加詳盡的卷宗。
    “主上,關於那名見習獸醫林曉曉,屬下進行了為期五日的近距離觀察,這是詳細記錄。”
    墨臨淵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親衛開始匯報,聲音平板無波,卻將林曉曉每日的行程、救治的靈獸類型、使用的手段主要是銀針和草藥,靈泉被巧妙掩飾)、以及與那三隻靈獸的互動細節,都巨細無遺地陳述出來。
    當親衛提到林曉曉如何指揮饕餮幼崽驅散圍觀者、九尾狐施展幻術隔絕視線、訛獸巧言勸退探查弟子,並最終成功救治疾風雀時,墨臨淵摩挲扳指的指尖微微停頓了一下。
    “……綜合觀察,此女醫術確有獨到之處,尤其擅長處理靈獸內在隱疾與能量紊亂。但其最特異之處,在於與異獸之間那種……非同尋常的親和力。”親衛的匯報到了最後,語氣雖然依舊平穩,但用詞卻明顯謹慎了許多,“那三隻靈獸,饕餮凶戾,九尾高傲,訛獸狡詐,皆非易與之輩,卻皆願聽從其指令,甚至彼此之間能形成初步配合。此等現象,絕非尋常馭獸之術或恩惠所能解釋。更像是……一種天生的吸引與共鳴。”
    殿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唯有燭火燃燒時發出的細微劈啪聲。
    良久,墨臨淵緩緩轉過身,深邃如寒淵的眸子落在了那份卷宗上,特別是在“非同尋常的親和力”那幾個字上停留了一瞬。
    他伸出手,拿起卷宗,快速瀏覽了一遍。當看到最後林曉曉那番關於“偷盜寶庫”的“豪言壯語”時,他那萬年冰封的唇角,似乎幾不可查地勾起了一個微乎其微的弧度,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知道了。”他放下卷宗,聲音依舊淡漠,“繼續觀察,非必要,不幹涉。”
    “是!”親衛領命,身影悄然隱入殿外的黑暗中。
    墨臨淵重新望向窗外,夜色已然降臨,天邊掛上了幾顆疏星。
    “天生的吸引與共鳴……林曉曉……”他低聲重複著這個名字,冰封的眼底,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悄然鬆動。
    而遠在西苑柴房,正一邊啃著靈果,一邊規劃著如何“合理合法”地弄到更多靈草和資源的林曉曉,沒來由地打了個噴嚏。
    “阿嚏!誰又在念叨我?是張胖子還是在罵我的正式獸醫?”她揉了揉鼻子,渾不在意地繼續她的“宏圖偉業”。
    她並不知道,自己這隻原本在底層撲騰的小蝦米,已經真正意義上地,遊進了一些深水巨鱷的視野之中。
    命運的齒輪,開始加速轉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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