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曉曉醫攤在秘境入口處隻是以醫術聞名，那接下來幾天的發展，則徹底讓這個小小的攤位，進化成了整個降臨點最神奇的存在——一個集診療、交易、情報交換、甚至八卦傳播於一體的多功能綜合服務中心。
    林曉曉自己都沒想到，她這個獸醫攤子，有一天會變成秘境版的江湖百曉生情報站。
    事情是這樣自然而然地發生的：
    來看病的人和獸）多了，等待的時間總得聊點什麽吧？
    治好了病，心情舒暢了，話匣子不就打開了？
    更何況，林曉曉收費雖不便宜，但態度好啊！她不像那些高高在上的煉丹師或者宗門醫師，問三句答一句，還總是一副“爾等凡人不懂”的倨傲臉。她會一邊紮針一邊跟你嘮嗑，一邊配藥一邊問“你這傷怎麽弄的呀”，語氣自然得就像街邊賣豆漿的大嬸問你“加不加糖”。
    關鍵是，她那張臉實在太有欺騙性了——頂著一頭看起來就沒怎麽認真梳過的微翹亂毛，眼神清澈透亮，偶爾還會露出“原來如此”的恍然大悟表情，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想多說幾句。
    於是，各種或真或假、或重要或瑣碎的信息，就像小溪匯入江河般，源源不斷地流向了這個小小的醫攤。
    “林醫官您不知道，東邊那片迷霧林邪門得很！我們小隊昨天想進去探探，結果才走了百來步，就集體出現幻覺，互相把隊友當成了妖獸打了起來！幸虧退得快，不然就自相殘殺了！我懷疑那霧裏有致幻孢子！”
    ——這是一位手臂骨折、前來接骨的散修，在等待敷藥時絮絮叨叨的抱怨。
    “神醫姐姐，我偷偷告訴你哦，南邊赤炎穀的岩壁上，好像有火晶礦的痕跡！不過那裏盤踞著一群烈炎蜥蜴，凶得很！我們宗門的大師兄想帶隊去搶，結果被燒掉了眉毛，現在正躲在帳篷裏不敢見人呢！哈哈哈！”
    ——這是一個來自某個中小宗門、因為貪吃野果導致腹瀉的少年弟子，在喝了林曉曉特製的止瀉靈液後，感激之餘爆的自家師兄的糗事兼重要情報。
    “林姑娘，西側的沉星沼澤近日有異動，夜間常有星光墜落沼澤深處的傳聞，可能是有天材地寶出世。但沼澤中潛伏著鬼麵水蛭和毒瘴，已有數支隊伍失陷其中，生死不明。姑娘若有意前往，務必萬分小心。”
    ——這是一位氣質沉穩、來自某個以勘探聞名的世家子弟，在為自己中毒的偵查型靈獸風影貂求購解毒丹時，善意分享的信息。
    甚至，連一些勢力的微妙動態和摩擦，也會在閑談中泄露出來。
    “嘖，看見那邊那群穿紫衣服的沒？毒龍教的人，陰得很！昨天跟我們鐵劍門爭奪一處山洞的臨時駐地，明明是我們先發現的，他們居然偷偷在山洞口撒了蝕骨粉！害得我們好幾個弟子中了招，要不是林醫官您這解毒丹效果奇佳，他們就得躺上半個月！”
    “嗬，鐵劍門的莽夫也好意思說？那山洞本就是我們毒龍教預定的偵查點，是你們強行搶占！撒點藥粉隻是警告，真當我們是好惹的？”
    ——看，連“病患”之間都能在醫攤前吵起來，雖然很快就被阿九一個冰冷的眼神和前來維持秩序的鎮獸司隊員給分開了，但信息量已經足夠了。
    林曉曉表麵上忙忙碌碌，不是抓藥就是紮針，耳朵卻豎得比小餮聽到開飯鈴時還直。她腦子裏仿佛有個無形的信息處理中心，正在飛速運轉：
    ‘東麵迷霧林，致幻效果，疑似孢子類生物毒素，需準備清心醒神類藥劑，或許可以試試加強版的薄荷腦通鼻劑？’
    ‘南麵赤炎穀，火晶礦，烈炎蜥蜴守護，火係材料……可以考慮煉製一批寒霜散或者降溫貼，說不定有市場。小餮好像挺喜歡火係能量的礦石？’
    ‘西麵沉星沼澤，星光異象，高風險高回報，毒瘴水蛭……需要升級版的避毒丹和防水防腐的傷藥繃帶。’
    ‘毒龍教和鐵劍門有矛盾，可以利用，也可以警惕……’
    她甚至讓訛獸發揮其記錄者的特長，專門找了個新的本子封麵寫著《秘境情報匯編·絕密·曉曉專屬》），分門別類地記錄這些信息：地形氣候、資源分布、妖獸特性、勢力關係、八卦趣聞……記得密密麻麻。
    訛獸對此事抱有極大熱情，它感覺自己不再僅僅是曆史的記錄者，更是秘密的掌控者！它寫得龍飛鳳舞，偶爾還加入一些自己的合理推測和文學修飾，被林曉曉發現後敲了好幾次腦袋。
    “嚴謹！我要的是嚴謹的情報！不是《沉星沼澤絕戀之星墜疑雲》這種小說大綱！”林曉曉指著本子上的一段誇張描述，哭笑不得。
    小餮對情報沒興趣，它隻關心兩件事：靈石和吃的。它發現，每當曉曉聽完某些人說話，眼睛發亮地在它的本子訛獸那個）上寫寫畫畫之後，不久就能收到更多稀奇古怪但價值不菲的“診金”。於是它得出了一個樸素的結論：曉曉聽人說話=能賺更多靈石=能買更多肉幹。所以，它偶爾也會蹲在桌子邊，假裝嚴肅地聽那些兩腳獸叨叨，雖然大部分都聽不懂，但態度很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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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則是對此最為警惕的。它經常用傳音提醒林曉曉：“信息如刃，可傷敵亦可傷己。真偽需辨，人心難測。有些信息，或許是刻意說與你聽的餌料。”
    林曉曉深以為然。她可不是什麽傻白甜，前世職場和學術圈也不是白混的。對於收集到的信息，她會交叉對比，分析說話者的身份、動機和情緒，結合一些細微的觀察比如對方說話時的微表情、傷勢的真實性等），來判斷可信度。
    比如，那個說赤炎穀有火晶礦的少年，眼神清澈，提及師兄出糗時幸災樂禍的表情很真實，傷勢腹瀉）也做不了假，情報可信度較高。
    而另一個聲稱在北方冰原看到千年雪蓮的修士，眼神閃爍，身上有極淡的、不屬於冰原的火係灼傷痕跡，且要價極高的凍傷膏時討價還價過於急切，林曉曉就給他的情報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並默默記下他的容貌特征——可能是想引她去冰原的陷阱，或者想高價賣出劣質防寒裝備的騙子。
    漸漸地，曉曉醫攤成了一個奇特的信息黑洞和發散源。
    人們來這裏，不僅是為了治病，也是為了交換消息，打聽動向，甚至僅僅是來感受一下這裏與秘境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略顯輕鬆如果不算上偶爾的傷患呻吟和討價還價）的氛圍。
    林曉曉則在這個過程中，如同蜘蛛編織網絡，將無數碎片化的信息串聯、分析、印證，在她心中逐漸勾勒出一幅遠比任何單一勢力都更加全麵、立體的秘境初期地圖和勢力分布圖。
    這一日午後，醫攤前依舊排著小隊。林曉曉剛用一套行雲流水的正骨三十六手配合黑玉斷續膏，治好了一個倒黴蛋被巨石砸成奇怪角度的腿，正在洗手。
    就在這時，人群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並自動向兩旁分開。
    不是被蠻力推開，而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帶著幾分敬意和好奇的避讓。
    林曉曉抬頭望去，隻見一位年輕公子緩步走來。
    他穿著一身素雅的月白長衫，衣料看似普通，卻在陽光下流淌著如水般的柔光，顯然是某種珍稀靈蠶絲所織。腰間束著一條簡單的青色玉帶，懸掛著一枚溫潤剔透的環形玉佩。他的麵容俊雅，眉目溫和，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淡淡笑意，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清澈明亮，仿佛能倒映出人心，卻又深邃沉靜，不見波瀾。
    他的步伐從容不迫，氣質溫文爾雅，與秘境中普遍存在的緊張、戒備、貪婪的氛圍格格不入，卻又奇異地不顯得突兀，仿佛他走到哪裏，哪裏就能安靜下來。
    他的身後，跟著兩名同樣氣質沉穩、目不斜視的隨從，以及……幾隻形態各異、但都眼神靈動、氣息平和的靈獸。有一隻是通體雪白、唯有額間一抹朱紅的丹頂靈鶴，姿態優雅；有一隻是毛色金黃、宛如綢緞的尋寶金鼬，正蹲在他肩頭，烏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還有一隻憨態可掬、抱著竹筒的清泉竹熊，慢悠悠地跟在腳邊。
    “禦獸宗的人！”
    “是蘇雲逸蘇少主！”
    “禦獸宗少主親自來了？也是來找林醫官看病的？”
    “不像啊，看著沒傷沒病的……”
    人群中響起低低的議論聲，大多帶著善意和好奇。禦獸宗在修仙界的口碑一向不錯，以溫和、平等的方式與靈獸相處著稱，很少參與激烈的爭鬥，更注重研究和保護靈獸，因此在散修和小勢力中風評頗佳。
    蘇雲逸徑直走到醫攤前，對著林曉曉拱手一禮，動作標準而優雅，聲音清朗溫和：“在下禦獸宗蘇雲逸，見過林醫官。久聞林醫官醫術通神，仁心仁術，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的目光掃過攤位上那些瓶瓶罐罐，以及正在桌下數靈石的小餮、優雅蹲坐在一旁的阿九、奮筆疾書的訛獸，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欣賞和好奇。
    林曉曉擦幹手，打量著這位氣質出眾的年輕少主。嗯，賣相不錯，態度也好，不像來找茬的。她露出營業式微笑稍微真誠了那麽一點點）：“蘇少主客氣了，虛名而已。不知蘇少主大駕光臨，是本人有恙，還是靈獸需要調理？”她說著，職業病似的掃了一眼他身後的幾隻靈獸，“丹頂鶴羽毛光澤度稍欠，可能微量元素攝入不足；金鼬有點上火，眼白略有血絲；竹熊……嗯，很健康，就是該控製體重了，竹筒裏的靈蜜少喂點。”
    “……”
    現場有那麽一瞬間的寂靜。
    蘇雲逸身後的兩名隨從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
    那隻被點名的金鼬“吱”地叫了一聲，用小爪子捂住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丹頂鶴優雅地轉過頭，用喙梳理了一下翅膀上的羽毛。竹熊則茫然地抬起頭，抱著竹筒，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蘇雲逸本人也是愣了一下，隨即失笑，那笑容如春風化雪，更顯真誠：“林醫官果然慧眼如炬，觀察入微。不過在下今日前來，並非為了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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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頓了頓，目光直視林曉曉，語氣更加懇切：“而是代表禦獸宗，想與林醫官，以及林醫官所代表的曉曉醫攤，探討合作的可能。”
    “合作？”林曉曉眉梢微挑，來了興趣。她示意旁邊鎮獸司隊員幫忙維持一下排隊秩序，然後指了指攤位旁邊臨時搭起來的一個簡陋小涼棚用樹枝和獸皮搭的，供重症病患臨時休息用），“這裏人多眼雜，蘇少主若不嫌棄，這邊請坐下聊？”
    “甚好。”蘇雲逸欣然點頭，隨林曉曉走入涼棚。他的隨從和靈獸則自然地守在了涼棚外，既保持了距離，又杜絕了他人偷聽的可能。
    小餮警惕地看了蘇雲逸一眼，傳音給林曉曉：“曉曉，這個兩腳獸聞起來沒有惡意，但他身上有好幾隻其他獸的味道！”它對於可能分走曉曉注意力和零食）的其他靈獸，總是抱有本能的警惕。
    阿九也傳音道：“禦獸宗風評尚可，其理念確有可取之處。然，宗門之人，所思所慮必以宗門利益為先，需謹慎應對。”
    林曉曉暗自點頭，表示心中有數。
    兩人在涼棚內簡陋的木凳上坐下。蘇雲逸開門見山：“林醫官，這幾日您的醫術和您在此地的作為，雲逸皆有耳聞，深感敬佩。尤其是您對待靈獸的態度，並非視其為工具或仆從，而是如同對待夥伴、患者，一視同仁，盡心救治。此點，與敝宗‘萬物有靈，和諧共生’之理念，不謀而合。”
    他的語氣真誠，沒有太多恭維，更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林曉曉笑了笑，也沒謙虛：“在我看來，醫者麵前，隻有病患，不分人獸貴賤。有病治病，有傷療傷，天經地義。至於理念……我隻是做了我認為對的事。”她話鋒一轉，“不過，蘇少主說的合作，具體是指？”
    蘇雲逸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簡，置於簡陋的木桌上：“此為敝宗多年來對‘萬獸秘境’部分已知區域的環境、生態以及常見靈獸族群的研究記錄，雖不完整，但或許對林醫官行醫有所助益。”
    林曉曉眼睛一亮！這可是好東西！相當於專業領域的參考資料啊！比那些零碎的道聽途說可靠多了！她接過玉簡，神識微微一探，果然裏麵分門別類記錄了許多信息，圖文並茂，雖然很多區域標注著未知或存疑，但已記錄的部分十分詳實，包括一些靈獸的習性、常見疾病、喜惡等等。
    “這份禮，可不輕。”林曉曉放下玉簡，看向蘇雲逸，“蘇少主想用這個，換什麽？”
    “換林醫官的友誼，以及情報共享的可能。”蘇雲逸坦然道，“實不相瞞，林醫官此地已成信息匯聚之所，許多我們難以獲取或需要付出代價才能探知的消息，在這裏或許能以更低的成本、更全麵的角度獲得。當然，我們並非要探聽他人隱私或具體謀劃，而是希望了解關於秘境環境變化、未知風險、以及可能對靈獸族群造成大規模威脅的動向。”
    他身體微微前傾，語氣更加認真：“例如，若林醫官發現某處出現詭異的、大範圍的靈獸異常染病或瘋狂現象，或者有勢力在大量捕捉、傷害特定靈獸族群，此類信息，若蒙告知，禦獸宗感激不盡，並願提供相應的回報或協助。”
    林曉曉聽明白了。禦獸宗這是看中了她這個“信息樞紐”的地位，想建立一個互利的情報共享渠道。他們提供專業的基礎資料，換取她這裏可能收集到的、關於秘境生態和靈獸安危的動態情報。這很合理，也符合禦獸宗的宗旨。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提議。”林曉曉手指輕輕敲著桌麵，“不過，情報的真偽需要甄別，有些信息可能隻是傳聞。而且，我也不能保證每天都能聽到你們感興趣的消息。”
    “這是自然。”蘇雲逸微笑，“我們相信林醫官的判斷力。隻求在您認為確鑿或高度可疑、且事關靈獸福祉或重大生態風險時，能互通有無。作為回報，除這份資料外，禦獸宗在秘境內的資源點和安全路線信息，也可以與林醫官共享。此外，若林醫官在救治靈獸時遇到疑難，或需要某些特定藥材、材料，禦獸宗也願盡力提供幫助。”
    條件相當優厚，而且姿態放得很低，是尋求合作，而非居高臨下的雇傭或命令。
    林曉曉沉吟片刻。與禦獸宗合作，利大於弊。不僅能獲得寶貴的基礎資料和資源信息，還能多一個相對可靠的盟友。禦獸宗戰鬥力或許不是最強的，但他們對於靈獸的了解無人能及，在秘境這種靈獸主宰的環境裏，他們的知識和幫助可能至關重要。
    “合作可以。”林曉曉點頭，“但我有幾個小條件。”
    “林醫官請講。”
    “第一，情報共享是雙向的，且自願原則。我覺得重要的會告訴你們，但你們不能要求我主動去打探什麽，更不能幹涉我這裏正常的‘營業’。”
    “理當如此。”
    “第二，我提供的情報，你們如何處置我不管，但不能暴露情報來源是我這裏，更不能把我牽扯進你們宗門或其他勢力的糾紛裏去。我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小獸醫，隻想安安靜靜地治病賺靈石。”林曉曉說得一本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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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雲逸眼中笑意更深：“林醫官放心，禦獸宗向來不喜紛爭，亦會妥善處理信息，絕不會給林醫官帶來麻煩。”
    “第三，”林曉曉指了指涼棚外，“我家這幾個毛孩子，還有以後可能加入的‘患者’，如果在秘境裏遇到麻煩，恰好你們禦獸宗的人在附近，在不危及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希望能搭把手。當然，我們這邊也一樣。”
    蘇雲逸鄭重應諾：“即便沒有合作，路見靈獸他微妙地包括了小餮它們）遇險，禦獸宗弟子也不會袖手旁觀。此條，雲逸可以宗門聲譽擔保。”
    “成交！”林曉曉伸出手。
    蘇雲逸看著林曉曉伸出的、白皙卻並不嬌嫩經常處理藥材和傷口）的手，稍微遲疑了一瞬大概是沒遇到過這種禮節），隨即也微笑著伸出自己的手，與她輕輕一握。
    協議達成。
    兩人又簡單交流了一些關於秘境已知區域的情報主要是蘇雲逸說，林曉曉聽，並結合自己收集的信息提問），相談甚歡。蘇雲逸學識淵博，談吐優雅，對靈獸的了解更是深入，許多見解讓林曉曉這個現代獸醫也頗受啟發。
    臨走前，蘇雲逸又留下一個小巧的玉符：“此乃特製傳訊符，在秘境大部分區域應可短距通訊。林醫官若有需要，或發現重要情況，可通過此符聯係我。此外……”
    他看了一眼攤位前依舊忙碌的景象，溫和建議道：“林醫官此處信息繁雜，若不介意，我宗可派一兩名擅長整理歸納、且口風嚴密的弟子，在不幹擾林醫官行醫的前提下，協助記錄和初步篩選信息，或許能減輕些負擔。”
    林曉曉想了想，這服務挺周到啊！相當於免費送了個情報助理！“那就多謝蘇少主了，明日便可讓他們過來。工錢……嗯，可以用情報折算或者丹藥支付？”
    蘇雲逸笑著搖頭：“不必，舉手之勞。”他拱手告辭，帶著隨從和靈獸，翩然離去，仿佛隻是來了一位溫文爾雅的訪客，而非完成了一次重要的結盟。
    送走蘇雲逸，林曉曉坐回攤位後，心情大好。不僅是因為獲得了一份珍貴的基礎資料和一個強力盟友，更是因為，她發現“醫者”這個身份，在這個世界能帶來的附加價值，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
    它不僅是安身立命、賺取資源的本事，更可以成為一張無形的網絡，連接各方，獲取信息，積累人脈，甚至……在不動聲色間，影響局勢。
    “看來，這獸醫總監的職位，在這個世界也挺有前途嘛。”林曉曉美滋滋地想著，順手將蘇雲逸給的玉簡和傳訊符收好其實放進了空間），然後對下一個排隊的“患者”露出燦爛的笑容：“這位道友，哪裏不舒服呀？放心，包治包好！”
    她的秘境之旅，在治病救“人獸”、數靈石、收材料、聽八卦、搞合作的多線程進程中，熱火朝天地繼續著。而她所編織的這張以醫術和人情為紐帶的關係網、情報網，也正在悄無聲息地擴展、加固，為她接下來真正深入秘境，應對更多的挑戰與機遇，奠定了意想不到的堅實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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