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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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風家庭院中,朝陽還未完全到來。
    易風剛剛歸來。
    “這是?”易風看著眼前倒地的晴,手裏的木刀早就碎成齏粉了,而何淩姐剛放下手中的鐮刀。
    “我見到了。”何淩如同往常一般,身上的瘋狂散掉,回歸平淡。
    “什麽?”
    “碎片。”何淩想起剛才碎片的曇花一現,力氣上居然與她不相上下,不對,應該說是更勝一籌?
    “先把她抱床上吧,我給她療傷。”療傷的任務大多都是落在弟弟易風身上的,作為鑽研術法最久的神,何淩療傷的術法自然也沒他熟練。
    “你抱。”何淩看向易風,雖然眼神平淡,但是易風能看出來何淩在慫恿他與晴身體接觸。
    “姐你來吧,她不久前剛對我敞開心懷,我不想再和她有隔閡。”
    “慫。”何淩不再多說,將晴抱到軟榻上。
    易風半跪在榻邊,掌心懸在晴的胸口上方,青光如流水般探查著她的狀況。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晴的體內,那些細小的金色碎片正在緩慢遊走,每一次脈動都與她自身的鳳凰火產生微妙共鳴。
    不對……)
    這和晨曦預言的完全不一樣。)
    “姐,你用的全力?”易風繼續注入原能,原能開始修複體內那些細微的傷口。
    “三刀,三成力,半成力,七成力,第一下被震開,第二下鐮刀被化勁,第三下沒擋下。”
    晴的呼吸漸漸平穩,但體內的金色碎片仍在無聲流轉,每一次脈動都讓周圍的空氣微微扭曲,仿佛連空間都在與之共鳴。
    易風收回探查的神力,眉頭緊鎖。
    “這不是原能。”他低聲道,指尖殘留著一縷碎片的餘暉,“原能不會與鳳凰火產生這種共鳴——更不會吞噬其他能量。”
    何淩抱臂倚在窗邊,黑發被晨風拂動,鐮刀斜靠在她肩頭,刀鋒映著冷光。她嗤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譏誚。
    “你所謂的‘原能’,不過是神族劃定的界限。”她淡淡道,“就像凡靈僅以為火是元素,卻不知火亦可焚盡法則,成為概念。”
    易風抬眸:“你的意思是,這碎片仍是原能的一種?”
    “是,也不是。”何淩走近,指尖輕點晴的眉心,一縷死亡之力再度滲入,卻在觸及碎片的瞬間被吞噬殆盡。她眯起眼,像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東西。
    “它吞噬我的力量,卻未將其轉化為已知的任何形式。”她緩緩道,“就像……”
    “就像虛空吞噬萬物,卻從不‘消化’。”易風接話,眼神一沉。
    何淩笑了:“不錯。但虛空是‘掠奪’,而這東西——”
    她指尖一劃,一道灰霧在晴的胸口凝成細小的旋渦,卻被碎片驟然擊散。
    “它在‘選擇’。”
    易風沉默。
    選擇?)
    能量怎會有意誌?)
    他望向晴沉睡的麵容,忽然想起東方晨曦曾說過的話——
    “原能之外,尚有未知。”
    當時他以為那不過是晨曦對力量的謙辭,如今想來,或許她早已知曉什麽。
    “如果它真如你所說,是一種我們從未認知的原能……”易風低聲道,“那它的源頭是什麽?為何會在晴的體內?”
    何淩收起鐮刀,夜色長發垂落肩頭,遮住了她半張臉,隻露出一雙冷冽的眼睛。
    “兩種可能。”
    “一,它是某位亙古存在隕落後的殘骸,偶然被初代鳳凰族長所得,封入血脈。”
    “二……”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殘酷的笑。
    “它本就是晴的東西。”
    “隻是如今,才真正醒來。”易風陷入了沉思。
    亙古?難道要追溯到燭龍師父之前?不對,燭龍師父明顯對這些熟知,不然,她當初不會千裏傳音,讓我留下晨曦)
    “不過這個形狀,我倒是有個猜測,”易風看了看碎片的形狀,它的摸樣像是有著青色紋路的金屬碎片,“老姐,你覺得像不像那把武器?”
    “那把斷劍?”何淩皺眉,看了看易風,聽懂了弟弟的意思,“日月神殿裏的那把斷劍?!”
    易風點了點頭,但是還有一點解釋不通,為什麽要將一片劍的碎片埋在身體裏。
    易風回頭看著晴,耐心地等待著晴的醒來,然而,何淩也沒有想要離開的動作,就在那裏看著易風。
    “沒事,我自己盯著就好。”易風看先旁邊不遠處餐桌上的甜點,“老姐你去吃甜點吧。”
    何淩什麽話都沒說,指了指易風的手,原來易風治愈晴的時候,一直握著晴的手,如今治愈完畢,他扔沒撒開手:“不敢抱,敢牽手?”
    “你快去吃你的甜點吧!”易風又窘迫又有幾分小生氣,何淩則是一幅我早就看穿你的眼神,示意易風抱抱她,然後就離開了。
    很快,晴醒來後,兩神一鳳凰共進了早餐。
    晨光斜照進神族居所的落地窗,將餐桌上的玉盞映得通透如冰。晴咬著半塊桂花糕,狀似隨意地開口:易風,聽說神族集市有賣會唱歌的星辰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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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風放下茶盞,似笑非笑:你想要,還是想去看?
    “想去看看,畢竟都離開鳳凰山了,母親也一定希望我多走走。”晴望著茶杯中的茶葉,神族茶的顏色與鳳凰山的鮮紅差出許多。
    “你母親的事,我...”易風剛想開口就被晴攔下。
    “不要道歉,”她將手疊在易風的手背上,“神沒有為鳳凰拚命的必要,但是你還是全力以赴了。”
    “嗯,謝謝你。”易風知道,這是晴不希望他過於自責,“那就去一起購物吧。”
    晴耳尖微紅,嘴上卻硬:我是為了學術研究!比如……觀察神族經濟模型什麽的。
    何淩從餐桌另一頭抬眼,黑發垂落如夜:小鳳凰,神族沒有‘經濟’,隻有‘熵戲’。
    她指尖一彈,一張漆黑的卡片滑到晴麵前。
    晴捏著熵變卡的手微微發汗。眼前的長廊沒有盡頭,無數空間門懸浮兩側,門上浮動著晦澀的銘文——有的如藤蔓纏繞,有的似星河坍縮,還有的幹脆是一團不斷分裂的幾何光斑。
    選門要看紋路。易風虛點其中一扇繪有以青銅鼎紋為基底,中央嵌套三重同心圓,外圍纏繞燃燒的鎖鏈,其門把之上是離卦,“與你們鳳凰一族火最有關聯的,祝融,概念火的執掌者,她家中也有幾隻鳳凰。”
    “和我一樣的鳳凰?”晴指著自己問道。
    “是作為寵物的鳳凰。”易風臉上的微笑絲毫不變,看的晴有些發毛。
    “算了吧,我不算是寵物。”晴跑到易風身邊,拉住易風的手,生怕自己走丟了。
    “嗯,我知道。”易風握著晴的手緊了緊,讓晴覺得多了幾分安心。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我打算先給你做把兵器。”易風指向遠處一個星空門,門扉上刻著昆吾之丘,其陽多赤銅,“昆吾神的兵器打造數一數二,為你定製一把。”
    易風推門而入,熱浪裹挾著金石相擊聲撲麵而來,仿佛踏入幹將莫邪的鑄劍池。
    稀客啊,易風!
    聲如洪鍾的老神從八卦爐後探出頭,赤膊上纏著雷公鑿,須發皆被爐火映成金紅色:來打鳳凰籠子?管不住這隻鳳凰了?
    易風將晴往前一推:打兩柄短劍。
    “易風,你受人性影響太深了。”
    “神性人性並無高低,有何影響。”
    昆吾神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放下雷公鑿,銅鈴般的眼睛盯著晴看了半晌,突然抓起一塊昆侖玄玉擲向空中——玉石在觸及晴的瞬間化作齏粉。
    有意思。他舔了舔被灼傷的指尖,這小鳳凰體內碎片何其淩厲,你確定要給她兵刃?
    晴此時冷汗都冒出來了,易風還偏偏把她往前推了一步,怎麽神第一反應都是關著鳳凰啊。
    神造兵刃三萬載,給外族開鋒,還得是你易風。昆吾神抓起八卦爐中的赤銅胚,但既然是神族特席開口——
    他突然揮錘砸向銅胚,火光中竟飛出煉五色石補天的虛影:劍成之後,因果自負!
    鳳凰山 。
    東方昭的故居,依舊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梧桐木香,混合著墨錠的清冷氣息。窗欞半開,微涼的夜風卷著幾片梧桐落葉,悄然滑落在鋪滿紙張的長案上。燭火搖曳,將伏案的身影拉得細長,在牆壁上投下孤獨而沉重的剪影。
    東方暮坐在母親曾經的位置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案角一處細微的劃痕——那是東方昭某次議事激動時,指尖無意間留下的印記。如今,這印記的主人已逝,而這張承載過無數決策的桌案,連同其上堆積如山的竹簡與獸皮卷,都成了壓在她肩頭的千鈞重擔。
    她麵前攤開的,是厚厚一遝族人的“祈願錄”。每一張薄薄的紙片,都承載著一個沉甸甸的期望:
    “族長,我家幼崽的藤床朽了,能否請木工坊撥些新藤?”
    “暮姐姐,後山果園的朱果今年結得少,孩子們饞得緊,能換些外界的甜果種子嗎?”
    “暮大人,書閣裏那卷《星象初解》我已翻爛了,可有新書?”
    “……”
    字跡或工整或稚嫩,請求或大或小,卻都像一根根無形的絲線,纏繞在東方暮的心頭,勒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她不再是那個隻需跟隨在母親羽翼下、偶爾處理些瑣事的鸑鷟序列戰士。她是族長!是整個鳳凰山,上百族人目光匯聚的焦點!他們的冷暖饑飽,他們的希望未來,都係於她一身!
    “呼……” 東方暮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仿佛要將胸腔裏的壓抑盡數排出。她抬起手,用力搓了搓自己有些僵硬的臉頰,冰涼的指尖觸及溫熱的皮膚,帶來一絲短暫的清明。不能亂!必須理清頭緒!
    首先……是食物。
    鳳凰山並非貧瘠之地。山巒疊翠,本應溪流潺潺,草木豐茂。然而,虛空的汙染如同跗骨之蛆,侵蝕了這片土地的生命力。河水枯竭,土地板結,草木凋敝……雖經母親以天火焚盡虛空殘渣,巡邏隊日夜不休地巡查,確認再無虛空潛伏,但被抽走的生機,卻非一朝一夕能夠恢複。山澗的溪流,如今隻是細弱地流淌著,如同大病初愈的病人,恢複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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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種子……” 東方暮的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發出沉悶的“篤篤”聲。一個名字浮上心頭——林易風。以他的身份與對鳳凰族的善意,討要些優質的果蔬、穀物種子,甚至是一些外界特有的、能適應貧瘠土地的作物種子,他絕不會吝嗇。
    但……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東方暮的眼神黯淡下來。神的善心或許如星河般浩瀚,但鳳凰族……豈能永遠做那仰賴星光施舍的乞兒?依賴易風,如同飲鴆止渴,隻會讓鳳凰山在安逸中失去自力更生的脊梁!母親當年能對神族甩臉色,靠的可不是他人的憐憫!
    打開結界?
    這個念頭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瘋長!隻要打開那籠罩鳳凰山的天穹火羽陣,重新與外界接軌,貿易往來……那些壓在庫房深處、落滿灰塵的“羽紋銀幣”——據說是上古時期鳳凰族與外族交易的憑證,或許就能換來急需的物資、書籍、工具……甚至技術!
    然而,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被更深的寒意澆滅。
    鳳凰山勢弱!
    母親隕落,最強戰力不在。族中戰士雖勇,但經曆了虛空侵蝕與長期封閉,實力遠非昔日可比。一旦結界打開,鳳凰山暴露在諸族視野之下……那些覬覦鳳凰血脈、覬覦涅盤之秘的勢力,會如同聞到血腥的鯊魚般蜂擁而至!神族……真的會袖手旁觀嗎?易風一人,又能護住整個鳳凰山多久?
    “穩重……必須穩重……” 東方暮低聲告誡自己,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帶來一絲刺痛,讓她保持清醒,“我背負的……是上百族人的性命!不能輕率!”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重新變得堅定:
    “當務之急……是增強自身實力!” 她提筆,在另一張空白的獸皮卷上重重寫下,“練兵!強族!” 唯有自身強大,才是立足的根本!才能在未來,無論是否打開結界,都能守護住這片家園!
    她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那無形的結界隔絕了外界,也隔絕了希望。母親曾說,這是“虛假之天”。如今她才真切體會到,打碎這層“天”,需要的不僅是力量,更是破釜沉舟的勇氣與承擔未知風險的擔當!這……才是最艱難的一步!
    與此同時,鳳凰山腰東側,一座依山而建、略顯陳舊的石砌倉庫內。
    空氣裏彌漫著陳年竹木與幹燥泥土混合的氣息,帶著一絲淡淡的黴味。幾盞鑲嵌在石壁上的螢石燈,散發著微弱而穩定的冷光,勉強照亮了堆積如山的竹簡與獸皮卷軸。這裏是鳳凰山的“藏經閣”,也是知識傳承的孤島。
    東方舞獨自站在書架之間,火紅的長發在昏暗的光線下也顯得有些黯淡。她纖細的手指劃過一排排冰冷的竹簡,指尖傳來粗糙的質感。這些,是鳳凰山僅存的“財富”了。
    她抽出一卷,展開。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青鸞南飛記》,講述先祖青鸞遨遊南溟的傳說。再抽一卷——《梧桐棲鳳錄》,描繪鳳凰擇木而棲的古老寓言。又一卷……《涅盤劫變考》,晦澀地探討著涅盤重生的玄奧哲理……
    “傳說……傳說……又是傳說!” 東方舞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一股難以言喻的焦躁如同藤蔓般纏繞住她的心髒!她猛地將手中的竹簡重重拍在書架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傳說!” 她咬著牙,聲音在空曠的倉庫裏回蕩,帶著壓抑的憤怒與深深的無力感,“傳說能填飽族人的肚子嗎?!傳說能治好被汙染的土地嗎?!傳說能造出新的工具、種出更多的糧食嗎?!”
    她攥緊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一股無處發泄的怒火直衝頭頂!她猛地轉身,一拳狠狠砸向旁邊冰冷的石壁!
    “砰!”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石屑簌簌落下!手背傳來鑽心的疼痛,卻也讓她瞬間清醒了幾分。
    “呼……呼……” 東方舞大口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她看著石壁上那淺淺的凹痕,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微微紅腫的手背,眼神中的怒火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疲憊與……責任帶來的沉重壓力。
    她也接下了責任。母親讓她負責族內物資調配與知識傳承。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技術,沒有知識,她拿什麽去調配?拿什麽去傳承?!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倉庫最深處,那個被單獨放置、覆蓋著厚厚灰塵的紫檀木匣。那裏,珍藏著鳳凰山真正的瑰寶——幾卷記載著上古原能術法與失傳血脈術奧秘的孤本殘卷!那是鳳凰族最後的底蘊,價值連城!
    東方舞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拂去匣上灰塵,打開。裏麵靜靜地躺著幾卷顏色深沉的玉簡和幾張泛著奇異光澤的獸皮。她拿起其中一卷玉簡,指尖注入一絲微弱的原能。玉簡表麵瞬間亮起繁複而古老的符文,一股浩瀚而晦澀的氣息撲麵而來!
    “終日……?” 東方舞喃喃自語,玉簡中流轉的符文軌跡,隱隱約約勾勒出一種與易風大人那柄“終日劍”相似的力量意境,卻又似是而非,充滿了難以理解的斷層與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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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嚐試著去理解,去推演,但那些符文如同天書,每一個轉折都蘊含著難以言喻的規則之力,遠超她目前的境界!她越是努力,越是感到頭暈目眩,精神力如同泥牛入海,被那深奧的意境吞噬殆盡!
    “不行……完全不行……” 東方舞頹然地放下玉簡,靠在冰冷的書架上,眼神中充滿了挫敗感。這些孤本,如同鏡中花、水中月,看得見,卻摸不著,更無法化為改變現狀的力量!它們更像是……一個輝煌時代的墓碑,提醒著她們如今的衰落。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幾乎要將她淹沒。難道鳳凰山,真的要在這虛假的天幕下,在傳說與孤本的陪伴中,慢慢凋零嗎?
    就在這時,她的指尖無意間觸碰到羽衣內側一個硬物。她微微一怔,隨即小心翼翼地將其取出。
    那是一封信。
    信封的材質異常堅韌,觸手溫潤,帶著一絲奇異的能量波動。封口處,並非尋常的火漆,而是一道由純粹能量構成的、栩栩如生的金龍盤桓印!那金龍雖小,卻鱗爪飛揚,氣勢威嚴,龍睛處鑲嵌著兩點細小的金色晶石,在昏暗的螢石燈光下,閃爍著內斂卻尊貴的光芒!整道封印,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古老與尊貴氣息,仿佛跨越了漫長歲月而來。
    信封本身已經有些泛黃,邊緣甚至帶著細微的磨損痕跡,顯然年代久遠。但那股能量波動,卻依舊清晰而強大。
    東方舞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記得這封信。是她在整理母親遺物時,在一個塵封的秘匣底部發現的。當時母親重傷歸來,匆匆交代後事,根本來不及提及此物。
    她深吸一口氣,指尖帶著一絲顫抖,輕輕拂過那道金龍封印。封印似乎感應到她的觸碰,金龍虛影微微一亮,隨即如同冰雪消融般散去,露出裏麵折疊整齊的信箋。
    信箋展開,上麵的字跡蒼勁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與……一種沉甸甸的承諾:
    致鳳凰族族長:
    龍族雲海山,謹以龍帝之名起誓:
    鳳凰族於龍族危難之際,施以援手,恩同再造。此恩此德,龍族世代銘記,永不敢忘!
    今聞鳳凰山或有困厄,龍族上下,感同身受!
    特此立約:
    龍族願與鳳凰族重締血盟,永為兄弟之邦!
    鳳凰山之所需,即龍族之所急!龍族將傾盡全力,提供一切所需之技術、資源、乃至武力庇護!
    不計代價!不限時日!
    唯願助鳳凰族重振羽翼,再翔九天!
    此誓,天地共鑒,日月同昭!
    龍族·雲海山
    附:此信以祖龍逆鱗之力封印,見信如晤。持此信至龍族任何據點,皆可暢通無阻,得見龍帝。)
    信箋末尾,蓋著一枚散發著淡淡龍威的、赤金色的龍帝璽印!
    東方舞的呼吸瞬間停滯了!她反複閱讀著信上的每一個字,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
    龍族!位於鳳凰山北方的強大種族!他們竟然……在母親在世時,就送來了這樣一封重若千鈞的盟約信!不計代價!不限時日!隻為報恩!
    希望!如同黑暗中驟然亮起的火炬,瞬間驅散了東方舞心中所有的陰霾與絕望!
    她猛地攥緊了手中的信箋!那堅韌的信紙在她掌心發出輕微的“咯吱”聲。她抬起頭,望向倉庫外沉沉的夜色,望向那隔絕天地的無形結界,眼中再無半分猶豫與迷茫!
    “打開結界……重新接軌世界……不能再等了!” 她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如同淬火的鋼鐵,“空耗下去……就是等死!”
    她將信箋鄭重地重新折疊好,小心翼翼地貼身藏入羽衣最深處。那信箋緊貼著心髒的位置,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磅礴力量與熾熱承諾。
    “必須去博這一線生機!” 東方舞的眼神銳利如刀,火紅的長發無風自動,如同燃燒的烈焰,“為了鳳凰山!為了族人!也為了……母親守護的一切!”
    她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倉庫,朝著山頂族長居所的方向,決然走去!夜風吹拂著她的衣袂,也吹散了籠罩鳳凰山已久的暮氣沉沉的絕望。一絲破曉的微光,似乎正在遙遠的天際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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