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妹的目光如刀劍相撞，空氣因靈壓對撞而扭曲。圍觀的鳳凰族人屏住呼吸，無人敢上前勸阻。
    直到——
    “唰！”
    一道銀白的身影落在兩人之間，終日光輪在易風腳下展開，柔和卻不容抗拒地將姐妹倆隔開。
    “易風大人……”東方暮立刻收劍行禮，鎧甲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東方舞的雷光則微妙地閃爍了一下，她別過臉，聲音低了幾分：“……你來幹什麽？”
    晴從易風身後探出頭，小聲道：“大姐，二姐，別吵了……”
    易風的目光掃過兩人，銀發在風中微微揚起。
    “打一架吧。”
    “——什麽？”兩姐妹同時愣住。
    “既然你們對力量的理解不同。”易風抬手，終日光如流水般籠罩整個廣場，“那就用最簡單的方式決定就好，兄弟姐妹之間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正常，這時候打一架又能決定方向，又能讓對方認可自己。”
    “好，我接受。”兩個姐姐幾乎同時認可了易風所給出的解決方案，轉頭離開了廣場。
    易風和晴相顧，決定找兩位姐姐挨個談談，大姐平時要巡邏，先找平時守在山腰和山頂的二姐。
    晌午的太陽強烈的熾熱讓林中的知了叫個不停，晴和易風一步一步走向東方舞的住所。
    “易風，讓她們打架是不是太激進了些。”晴擔憂地看向易風。
    “所以這不是先去勸一下嘛，都吵成那樣了，簡單說服不大可能了。”易風看向天空上的太陽，眼神淩厲了一瞬，溫度就降下來了不少，“你看她兩個眼神，明顯都是認真的，而且做了不少準備。”
    “都有足夠的理由是嗎。”晴頭都大了，偏偏剛休息下來沒幾天，兩個姐姐就吵起來了。
    “到了。”易風示意前方的房屋，東方舞的房間就在眼前了。
    晌午的日光透過窗欞，在青瓷茶盞裏投下細碎的金斑。
    東方舞的居所與之前完全不同——牆上釘著整個所有種族的勢力分布圖，案頭堆著龍族近期的新聞報紙，甚至角落裏還擺著一盞神族風格的星軌燈。此刻她正咬著筆杆，在紙上勾畫外貿的路線，發間別著的彩鳳翎羽隨著書寫微微顫動。
    敲門聲響起時，她筆尖一頓。
    “進。”
    門被推開，晴探頭進來，身後跟著易風。東方舞的目光在兩人交疊的衣角上停留了一瞬，隨即揚起笑臉：“喲，晴來找二姐要嫁妝了？”
    晴耳尖一紅，本命翎羽燙的她腰部一痛，易風卻徑直走到案前，指尖點了點她繪製的圖紙：“和外族做交易，用什麽？”
    “涅盤果，這肯定是最拿得出手的，其餘的還得想想，畢竟產量沒那麽大。”說罷，東方舞便用筆杆戳了戳自己的額頭。
    “工藝品，鳳凰族做出的玻璃和水晶現在在外麵可是天價。”易風指著角落裏的星軌燈。
    “真的嗎？”舞一臉問號，“這東西那麽稀缺？”
    “畢竟鳳凰對於火的操控是最好的，而且產出的玻璃製品也會更加堅硬。”易風拿出了另一個玻璃杯，將二者輕輕一碰，後拿出來的就有了些許裂痕。
    “是個出路，”東方舞看向晴，“來，讓二姐抱抱，好久不見了。”
    晴抱了抱站起來的二姐，回到正題問道：“二姐，為什麽突然要打開結界啊？”
    “來，你看。”東方舞引動微風，牆上的勢力分布圖飛了下來，放到桌子上，“你看。”
    “整個世界就這麽一塊大陸，神族還盤踞在大陸的中央，占有最大的領地，西方的種族多數還沒有帆船，也就說隻有東方的種族會構成最大威脅。”東方舞指著東南角的鳳凰的領地，“我們隻和龍族，神族接壤，然而不僅如此，現在東方的種族多數都完全沒空將我們視為敵人。”
    “二姐你出去調查其他種族了？”晴不敢相信，二姐居然在母親離去後獨自離開了結界。
    “是大姐的天賦，那奇特的超視距，我不理解，為什麽她看見那些能毫無動搖，妖族，鬼族，龍族，都已經沒能力發動第二場戰爭，麒麟族和神族又不會出手，不會有第二次機會了！”二姐看著地圖，目光愈發堅定。
    “虛空呢？”易風將手心扣在北極，那與虛空最近的地方，嚴肅地看向東方舞。
    “對啊，母親用命換來的結界怎麽能...”晴雙手在胸前緊握。
    “我忘不了那天，虛空竟然能憑空出現在鳳凰山內，結界卻成為了母親死亡的最後一道因素，所以我這幾天做夢都想拆了它。”她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
    “明天的切磋，你有幾成勝算？”聽到此處，易風深知，已經改變不了東方舞的想法了。
    她看向易風的衣角，眼裏有了幾分雷光：“易風...大人上次給我的提點我深記在心，我現在已經能展開劣質的終日領域了。”
    “啊？”易風顯然也沒有想到，她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你是說你參悟了原能，而且終日領域也能勉強展開了？”
    “終日領域？”晴更是目瞪口呆，“易風那個領域？”
    “嗯，終日的術法不知為何和我族的上古術法很接近，我幾番嚐試下，還是抓到了竅門。”她說這些時，眼神不再落在易風身上，而是看著自己身旁的小妹。
    “還是非神種族學習能力離譜啊。”易風也不是頭一次感受其他種族的追趕了，由於永生所以不緊不慢的學習，所以其他種族總能短時間追上來。
    所以說，永生果然是一種詛咒啊，如果死亡不在身旁，誰又願意拚命成長）
    “易風，那不是重點！”晴跑到易風身邊，搖了搖易風的上半身，“鳳凰族的上古術法，我們的上古術法沒有失傳也沒有在秘境裏！”
    這倒是提醒了易風，歸墟月相法，這個龍族的上古術法爆發出的能量如此龐大，那麽鳳凰一族的也絕對差不了多少。
    “對啊，那個先放放，”易風看向東方舞，提醒到，“終日領域是可以有三個主修方向的，進攻，防禦，法則，你想好往那個方向去了嗎？”
    “領域術，還有方向嗎？”
    “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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