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濺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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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門爆裂的巨響,如同驚雷,炸碎了小院的寧靜。
木屑紛揚如雨,蕭哥提槍邁入,身形在正午的陽光下拖出一道長長的影子,投射在青石鋪就的地麵上,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院內,正房的門“吱呀”一聲被猛地推開,一個身穿錦袍、麵容帶著幾分陰鷙的青年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正是蕭厲。他身後還跟著兩名氣息不弱、達到煉氣二層巔峰的跟班。
“哪個不開眼的狗東西,敢來老子這裏撒野?!”蕭厲厲聲喝罵,然而,當他看清站在院中,持槍而立,眼神冰冷如萬載寒冰的蕭哥時,臉上的怒容瞬間被錯愕和難以置信取代。
“蕭哥?!你……你沒死?!”蕭厲瞳孔驟縮,失聲叫道。他親自出手,將其打落那深不見底、寒氣逼人的懸崖,怎麽可能還活著回來?而且……這小子身上的氣息,似乎比之前強了不少?還有那杆看起來古裏古怪的長槍……
但旋即,錯愕便被更深的陰狠所取代。沒死又如何?不過是再殺一次!一個煉氣二層的廢物,還能翻了天不成?
“我沒死,你很失望?”蕭哥的聲音平淡,沒有絲毫波瀾,卻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心悸,“現在,該你了。”
“狂妄!”蕭厲被蕭哥那視他如無物的態度徹底激怒,獰笑一聲,“僥幸撿回一條狗命,不找個角落苟延殘喘,還敢來找死?正好,上次讓你跑了,這次,我就親手送你上路!”
他體內煉氣三層他已在此境界沉澱一段時間,接近巔峰)的靈力轟然爆發,身形一動,如同獵豹般撲向蕭哥,右手五指成爪,指尖泛起金屬般的寒光,直取蕭哥咽喉!
“裂金爪!”
這是蕭家一門頗為狠辣的低階武技,修煉到高深境界,足以裂石分金。蕭厲含怒出手,顯然打算一擊必殺,不留任何後患。
爪風淩厲,帶著刺耳的破空聲,瞬間便到了蕭哥麵前。
然而,麵對這足以讓尋常煉氣三層修士嚴陣以待的一擊,蕭哥卻隻是微微側身,動作看似緩慢,卻妙到毫巔地避開了那致命的爪擊。
同時,他手中一直垂著的青銅古槍動了!
沒有絢爛的光芒,沒有浩大的聲勢,隻有一道簡潔到極致,也快到了極致的青色軌跡,如同黑暗中乍現的閃電,後發先至,直刺蕭厲因前撲而暴露出的胸膛空門!
快!準!狠!
蕭厲臉上的獰笑瞬間僵住,瞳孔中倒映出那一點急速放大的冰冷槍尖,一股前所未有的死亡陰影將他徹底籠罩!他想要變招格擋,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所有的動作在那簡練一槍麵前,都顯得如此笨拙和遲緩!
“不——!”他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噗嗤!”
利刃入肉的沉悶聲響,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青銅古槍毫無阻礙地穿透了蕭厲的胸膛,槍尖從其背後透出,帶出一蓬溫熱的血花。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蕭厲前衝的勢頭戛然而止,他低頭,不敢置信地看著洞穿自己胸膛的槍杆,又抬頭看向近在咫尺、麵色冷漠如冰的蕭哥,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卻隻有大股大股的鮮血從口中湧出。
他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最終化為一片死灰。
蕭哥手腕一抖,長槍收回。
“噗通!”
蕭厲的屍體軟軟地倒在地上,鮮血迅速染紅了他身下的青石板。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院子裏另外兩名跟班,以及聞聲趕來的幾名旁係子弟和仆役,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大腦一片空白。
蕭厲……死了?
被這個他們一直以來視為廢物的蕭哥,一槍秒殺?!
這怎麽可能?!蕭厲可是煉氣三層,接近巔峰的修為啊!在年輕一輩中,也算是不弱的好手了!
而蕭哥,之前明明隻有煉氣二層!就算在山裏有所奇遇,突破到煉氣三層,又怎麽可能強到這種地步?那是什麽槍法?如此恐怖!
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上了他們的心髒。
蕭哥緩緩抬起眼眸,目光掃過院內那些呆若木雞的人。他的眼神平靜,卻帶著一種屍山血海中趟過的煞氣,凡是被他目光掃過的人,無不遍體生寒,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那兩名蕭厲的跟班,更是臉色慘白如紙,渾身抖如篩糠,幾乎要癱軟在地。
蕭哥沒有理會這些螻蟻,他的目光落在蕭厲腰間的儲物袋上。他走上前,彎腰將其摘下,靈識粗略一掃,裏麵約有數十塊下品靈石,幾瓶普通的療傷和修煉丹藥,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材料。
蚊子腿也是肉。他毫不客氣地將儲物袋收起。
然後,他提起依舊滴血不沾的青銅古槍,轉身,朝著院外走去。
自始至終,他沒有再說一句話。
但那股無形的殺伐與冷酷,卻如同實質般彌漫在空氣中,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他走到院門口,腳步微微一頓,頭也不回地冷聲道:“清理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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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提著槍,踏著破碎的院門,沐浴著眾人驚恐畏懼的目光,一步步離開了這片血腥之地。
直到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道路盡頭,小院內凝固的氣氛才仿佛解凍一般,眾人猛地鬆了一口氣,不少人甚至直接癱坐在地,大口喘息,冷汗早已浸濕了後背。
“他……他殺了蕭厲……”
“一槍!隻用了一槍!”
“蕭哥他……怎麽會變得這麽可怕?!”
“快去稟報執事長老!”
……
蕭哥弑殺同族兄長蕭厲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傳遍了整個蕭家,引起了軒然大波!
震驚!嘩然!難以置信!
尤其是當得知蕭哥僅僅用了一槍,便秒殺了煉氣三層巔峰的蕭厲時,這種震撼更是達到了頂點。
家族議事廳內,氣氛凝重。
數位執事長老端坐其上,麵色陰沉。下方,站著麵無表情的蕭哥。
“蕭哥!你可知罪?!”一名與蕭厲那一脈關係親近的瘦高長老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殘害同族兄長,手段殘忍,依照族規,當廢去修為,逐出家族!”
強大的靈壓如同山嶽般朝著蕭哥壓迫而來。這名長老有著煉氣六層的修為!
然而,蕭哥身姿挺拔如槍,在那靈壓之下巋然不動,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體內太初之氣自行運轉,將那外來的壓迫感化解於無形。
他抬起眼眸,目光平靜地迎上那名長老,聲音清晰地回蕩在議事廳中:“蕭厲趁我修煉之際,偷襲於我,奪我資源,並將我打落寒淵,欲置我於死地。我僥幸未死,歸來複仇,何罪之有?”
“弱肉強食,本是修真界鐵律。他殺我,是理所當然?我殺他,便是殘害同族?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你……強詞奪理!”那瘦高長老被噎得臉色鐵青,卻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修真界,實力為尊,私下裏的爭鬥,隻要不損害家族根本利益,家族高層往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蕭厲先下殺手,如今被人反殺,嚴格來說,並不算完全違背那潛規則的“族規”。
“更何況,”蕭哥話鋒一轉,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我今年不過十六,已突破至煉氣三層巔峰。敢問長老,放眼蕭家年輕一輩,幾人能及?”
他略微釋放出一絲煉氣三層巔峰的氣息,雖然不強,但那凝實厚重的根基,卻讓在座的長老們心中都是一凜!
十六歲的煉氣三層巔峰!這在資源有限的蕭家,絕對算得上是天才了!尤其是,他們能感覺到,蕭哥的靈力品質,似乎遠超同階,帶著一種古老而純粹的氣息。
之前出聲的瘦高長老臉色變幻,最終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其他幾位長老交換了一下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意動。一個潛力巨大的天才子弟,其價值,遠遠超過一個已經死去的、天賦普通的蕭厲。
家族,需要的是能帶領家族走向強盛的未來,而不是糾結於過去的死人。
最終,坐在主位上的大長老,一位麵容清臒、氣息深沉的煉氣八層修士,緩緩開口,一錘定音:
“蕭厲偷襲在先,咎由自取。蕭哥反擊,情有可原。此事,就此作罷。”
“然,同族相殘,終究影響家族和睦。罰蕭哥禁足三日,靜思己過。蕭厲身後之事,由其直係親屬料理。”
“都散了吧。”
大長老的決定,等於默認了蕭哥的行為,並且輕輕放下。
蕭哥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微微躬身:“謹遵大長老之命。”
他清楚,所謂的禁足,不過是給雙方一個台階下。若非他展現出足夠的天賦和實力,今日等待他的,絕不會是如此輕描淡寫的處罰。
實力!一切都是實力!
他提著青銅古槍,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轉身離開了議事廳。
經此一事,蕭哥之名,徹底響徹蕭家。再無人敢因其出身而輕視於他。所有人都明白,蕭家年輕一輩中,一尊殺神,已然崛起!
而蕭哥,則回到了自己那處簡陋的居所。
他盤膝坐在床榻上,取出從蕭厲那裏得來的儲物袋,又將之前獵殺黑斑蝰得到的材料一一擺出。
內丹、鱗甲、蛇膽、靈石、丹藥……
“這些資源,應該能讓我在煉氣三層巔峰的基礎上,再進一步,嚐試衝擊煉氣四層了。”
他眼中精光閃動。
禁足三日?正好用來消化資源,提升實力!
青林城,乃至更廣闊的修真世界,還在等著他去闖蕩。
他的路,才剛剛開始。而槍鋒所指,必將掀起更大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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