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巫醫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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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哥強壓傷勢,一路向南疾馳,不敢有絲毫停留。影煞的魂毒如同附骨之疽,不斷侵蝕著他的丹元與經脈,若非他根基深厚,混沌之力又對異種能量有極強的抗性,恐怕早已支撐不住。
    他需要一處絕對安全且隱秘的療傷之地。
    數日後,他穿越了一片毒瘴彌漫的原始雨林,前方出現了一座被淡淡白色霧氣籠罩的山穀。山穀入口處立著一塊石碑,上麵以古老的南疆文字刻著“靈霧穀”三字。
    與萬毒沼澤的死寂汙穢不同,這靈霧穀中靈氣盎然,霧氣帶著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竟能輕微壓製他體內躁動的魂毒。
    “此地不凡。”蕭哥心中一動,收斂氣息,小心翼翼踏入穀中。
    穀內景色與外界的蠻荒截然不同,奇花異草遍地,溪流潺潺,一些溫順的靈獸在林間嬉戲,仿佛世外桃源。更讓他驚訝的是,穀中彌漫著一股精純而充滿生機的自然之力,與他的混沌生機隱隱呼應。
    他沿著小徑深入,不久,前方出現了一片依山而建的竹樓群落。一些身著樸素麻衣、氣息平和的南疆人正在田間勞作,或晾曬草藥。
    見到蕭哥這個陌生麵孔,尤其是感受到他身上那股難以完全收斂的淩厲氣息與血腥味,那些南疆人並未驚慌,隻是投來警惕與好奇的目光。
    一位手持藤杖、白發蒼蒼的老嫗在一名少女的攙扶下,從最大的竹樓中走出,看向蕭哥,聲音溫和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外來的修士,你身負重傷,煞氣纏身,來我靈霧穀何事?”
    這老嫗修為不過築基後期,但蕭哥卻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絲與自然融為一體的道韻,極為不凡。她身旁的少女,明眸皓齒,氣質空靈,修為在築基初期,手中提著一個藥籃,好奇地打量著蕭哥。
    蕭哥拱手,語氣盡量平和:“在下蕭哥,遭仇家追殺,身中奇毒,誤入寶地,隻求一隅之地療傷,絕無惡意。傷愈之後,即刻離開,必有厚報。”
    老嫗渾濁卻睿智的目光在蕭哥身上停留片刻,尤其是在他後心那隱隱散發黑氣的傷口處看了看,緩緩道:“老身是此穀巫醫,人稱桑婆婆。你中的是陰魂殿的‘蝕魂煞’,歹毒無比,尋常丹藥難解。”
    她一眼便道出了魂毒來曆,蕭哥心中微凜,對這桑婆婆更是高看一眼。
    “婆婆可有解法?”蕭哥問道。
    桑婆婆沉吟道:“蝕魂煞需以至純生機之力,配合特殊巫藥,徐徐化之。我靈霧穀世代行醫,或可一試。但……”
    她話未說完,旁邊那空靈少女卻忽然開口,聲音清脆:“婆婆,他身上的氣息……好奇怪,好像……很親近自然,和穀裏的‘生命之泉’好像。”
    桑婆婆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再次仔細感知蕭哥,片刻後,臉上露出訝然:“果真!你修煉的功法,竟蘊含如此精純的先天生機之力?難怪能在蝕魂煞下支撐至今!”
    蕭哥心中明了,這應是混沌之力的特性被感知到了。混沌生萬物,自然也包含最本源的生機。
    桑婆婆態度緩和了許多:“既然你身懷自然生機,或許治愈的希望更大。靈兒,帶他去西邊的空竹樓安頓。我去準備化解煞毒的藥材。”
    “是,婆婆。”那被稱為靈兒的少女乖巧應聲,然後對蕭哥展顏一笑,“蕭大哥,請跟我來。”
    蕭哥道謝後,跟隨靈兒來到山穀西側一棟僻靜的竹樓。竹樓簡潔幹淨,推開窗便能見到一汪碧綠的潭水,靈氣氤氳。
    “蕭大哥,你先休息,婆婆配好藥就會過來。”靈兒放下藥籃,好奇地看了看蕭哥蒼白的臉色,卻沒有多問,轉身離去。
    蕭哥盤膝坐下,內視己身。那蝕魂煞如同黑色的蛛網,纏繞在他的經脈與金丹之上,不斷吞噬著他的生機與靈力,若非混沌金丹自行運轉,不斷衍生混沌之氣與之對抗,情況會更糟。
    “這陰魂殿的毒,果然麻煩。”
    不久,桑婆婆帶著配好的藥材而來。她讓蕭哥褪去上衣,露出後心那已經變得烏黑的傷口。傷口周圍的血管都變成了黑色,觸目驚心。
    桑婆婆取出一把銀質小刀,手法精準地刮去傷口周圍壞死的皮肉,蕭哥眉頭都未皺一下。隨後,她將搗碎的翠綠色藥膏敷在傷口上,那藥膏一接觸傷口,便發出“滋滋”的聲響,與黑氣相互消融。
    同時,桑婆婆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股精純溫和、充滿生機的巫力注入蕭哥體內,引導著藥力,開始衝刷那些蝕魂煞毒。
    蕭哥配合地運轉混沌丹元,他那蘊含著先天生機的混沌之力,與桑婆婆的巫力、以及那翠綠藥膏的藥力三者結合,效果出奇的好!
    那頑固的蝕魂煞毒,在這股聯合力量下,開始一點點被逼出、淨化。
    時間一點點過去,蕭哥後背傷口處不斷滲出腥臭的黑血,他的臉色也逐漸由蒼白轉為紅潤。
    數個時辰後,桑婆婆收功,額角見汗,顯然消耗不小。她看著蕭哥後背傷口處已然轉為正常的鮮紅色,滿意地點點頭:“煞毒已祛除大半,剩餘部分已不足為懼,依你自身功法,數日內便可自行清除。老身能做的,就是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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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哥睜開眼,感受著體內重新變得順暢的丹元和明顯減輕的痛楚,起身對桑婆婆鄭重一禮:“多謝婆婆救命之恩!”
    桑婆婆擺了擺手:“醫者本分罷了。你且好生休養,穀內安全,無人會來打擾。”說完,她便轉身離去。
    接下來的幾日,蕭哥便在竹樓中靜養,運功清除殘餘煞毒。那少女靈兒每日都會送來一些清淡卻蘊含靈氣的食物和有助於恢複的湯藥,性子活潑,偶爾會和他聊上幾句。
    從靈兒口中,蕭哥得知這靈霧穀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巫醫村落,世代居住於此,信奉自然之道,救治過不少受傷的修士和凡人,在南疆名聲很好,即便是一些凶戾的部落,也對靈霧穀保持尊重。桑婆婆是穀中最厲害的巫醫,而靈兒,似乎是下一任的巫醫傳承者,被稱為“聖女”。
    這一日,蕭哥傷勢已近乎痊愈,正在竹樓外活動筋骨,熟悉恢複的力量。靈兒提著藥籃蹦蹦跳跳地跑來,臉上卻帶著一絲憂色。
    “蕭大哥,你的傷快好了吧?”
    “嗯,多謝靈兒姑娘這些時日的照顧。”蕭哥微笑道。
    靈兒猶豫了一下,說道:“蕭大哥,你……你是不是很厲害?比穀裏的守衛叔叔們都厲害?”
    蕭哥看著她:“為何這麽問?”
    靈兒小臉垮了下來:“最近穀外不太平,有幾個黑巫寨的人在附近鬼鬼祟祟的,桑婆婆說他們可能不懷好意。守衛叔叔們都很緊張。我有點擔心……”
    蕭哥目光一凝。黑巫寨?陰魂殿的爪牙,竟然摸到這裏來了?是因為追蹤自己,還是靈霧穀本身被盯上了?
    他看向眼前這個心思純淨、救治了自己的少女,又想起桑婆婆的恩情,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恩,要報。麻煩,也要解決。
    他摸了摸靈兒的頭,語氣平靜卻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放心,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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