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顧長青想要自我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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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色剛剛破曉,顧晦就起床了。
他隻睡了兩個小時不到,也就是一個時辰的樣子,起床的時候卻也沒有感到困倦,迷糊片刻,也就神清氣爽。
年輕真好!
當然,也和修煉的功法有關,修煉到了極限的確累,但是,隻要睡兩個小時便能恢複!
顧瑜還在睡覺。
廚房那邊傳來了聲音。
除了鍋碗瓢盆的聲音之外,還有說話聲。
不但母親徐翠娘起床了,父親顧長青也起了床,他們聲音壓得很低,顧晦卻也聽得清楚。
“孩子他媽,辛苦你了!”
“我留了個冊子,借出去的銀子有多少,是誰借的,都記在了冊子上麵……”
“顧晦現在懂事了,有些事情,可以和他商量,聽取他的意見,他爺爺那邊還是要走動一二,臉皮厚一點,該幫襯的一定要找他幫襯……”
“顧瑜……”
一向沉默的父親此時卻很囉嗦,像是在交代後事。
“當家的,我不知道你在說啥!”
“這些事情,等你好了,你自己親自處理……”
母親的聲音突然拔高。
“翠娘啊!”
顧長青一聲歎息。
顧晦的心往下一沉,他穿衣走了出去。
娘親在廚房忙活,父親坐在簷廊的椅子上,身上搭著薄被,神情恍惚,失魂落魄。
瞧見顧晦出來,他臉上勉強擠出笑意,說道:“顧晦,昨晚練得很晚,今天怎麽起這麽早,還睡一會吧?”
“睡不著了!”
“我練練刀法!”
顧晦朝顧長青笑了笑。
他來到院子中間,抽出獵刀。
“父親,正好你也在,幫我看看,有沒有什麽練得不對的地方,指點我一二……”
他望向顧長青,笑著說道。
“好!”
顧長青點點頭。
顧晦深吸一口氣,身形一閃,跨步向前,揮刀斜劈,血戰八式走起……
刀光如雪,閃電來回。
不多會,顧晦收刀入鞘。
八招配合身法步伐的基本刀法很快就演練完畢,這時候,麵板出現,一行字浮現出來。
【技能:血戰八式(精通)】
【進度,(12/100)】
顧晦隱藏了實力,不曾激蕩氣血,即便如此,身法和步伐比起以前也都厲害了許多,他能夠感覺得到,自己對手中的刀有著更穩更強的掌控。
刀就像是延伸出去的手。
一次演練,進度飆升。
“父親……”
顧晦望向顧長青。
顧長青靠在椅子上,微張著嘴巴,雙眼有些發直,神情頗為恍惚。
聽到顧晦喊他,他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
他望著顧晦,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還是自己的兒子麽?
還是那個讓他練武就哭哭啼啼,怕苦怕累,貪生怕死的小家夥?
這一套血戰八式,自己練了十幾年也不過是這個程度,說實話,還不如顧晦。
“父親,不知我的刀法有沒有錯漏?”
顧晦出聲問道。
“這個……”
顧長青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沒辦法在雞蛋裏麵挑骨頭。
指點?
你這刀法比我還熟,我怎麽指點?
“顧晦啊,刀法演練是一回事,實戰又是一回事,平時練得再熟再好,意誌若是不成,實戰的時候心慌意亂,到時候,十成本事連一成都使不出來……”
“何況,你很難靠近獵物!”
“弱小的獵物不會讓你靠近,靠近你的必定是猛獸,當你不得不用獵刀對付獵物時,也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打獵,除了下套之外,箭術才是最重要的!射得準,射得穩,這才是好獵人!”
顧長青語重心長地說道。
“父親說的對!”
顧晦點點頭。
隨後,他進屋把掛在牆上的鐵胎弓拿了下來,走到了屋外,站在院子內。
“這弓,你能拉開?”
這一次,顧長青更震驚了。
顧晦沒有說話,他非常輕鬆地拉開了三石鐵胎弓,搭上了一枚白羽箭。
昨晚前,他也能拉開這張弓,但是非常吃力。
服食三枚開元丹,錘煉出六十多縷氣血後,實力增加一倍有餘,拉開這張弓就綽綽有餘。
“嗖!”
白羽箭破空而去,將二十步開外院子角落的柳樹枝條射落下來。
目睹這一幕,顧長青瞠目結舌,嘴巴張開,一時間沒辦法合攏。
這是我兒?
真的是我兒?
有人說,當周圍的環境發生劇烈變化,能夠讓一個人變得成熟起來,像是變了一個人。
難道自己雙腿斷了是好事?
“父親。”
顧晦走到了顧長青麵前。
“嗯。”
顧長青回過神來,應了一聲。
“父親,相信我,家裏的擔子我會挑起來的,我一定會賺到錢,買來黑玉斷續膏,治好你!”
“我們家,會好起來的!”
顧晦望著顧長青,一字一句地說道。
“嗯,我相信你!”
顧長青用力點點頭。
知道自己成為廢人後,又知道父親和兩個兄長袖手旁觀,顧長青不想成為顧晦的負擔,不想拖累徐翠娘和兩個孩子,他有了自我了斷的念頭。
顧晦沒猜錯,他先前的確在交代後事。
不過,現在,顧長青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相信顧晦,相信自己的兒子,能夠說到做到,既然如此,那就等一等,不忙去死!
……
傍晚時分。
顧晦從後山出來。
今天,他沒有進入大青山,現在,山裏麵比較凶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他在後山轉了轉。
上午練功,練習箭術和刀法,下午就在附近的林子轉了轉,尋蹤覓跡精通之後,尋找獵物的水平也就大幅度提升,現在,和他父親顧長青的水準差不多。
也就沒有一無所獲。
兩隻野雞,五隻野兔。
野兔是運氣好,找到了對方的窩,狡兔雖然有三窟,每個洞口都被顧晦找到了,堵上一個洞口,一個洞口塞柴禾進去點燃灌煙,在另一個洞口等著。
一家人齊齊整整!
野雞則是被白羽箭射殺!
這一次,他準備把獵物拿去四海酒樓賣錢,家裏沒油了,也沒鹽了,須得買一點回來。
瞧見自家附近不遠處的大黃桷樹時,顧晦皺了皺眉頭。
幾個人吊兒郎當的青年坐在黃桷樹下,在那裏吹牛打屁,像是在等著什麽。
這些人都是他曾經的兄弟。
隻有一個不怎麽熟悉的人。
三十出頭,身軀強壯,臉上有著幾顆麻子。
這個人,顧晦雖然不熟悉,卻也認得,正是和刀疤六交好的和義堂的正式弟子王麻子。
瞧見顧晦,那些人站起身來。
還真的是為自己而來!
他們想幹什麽?
“顧晦,過來,大佬要見你!”
歸有德朝顧晦招了招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