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大人物,趙家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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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李二根眨巴眼睛,皺起眉頭。
街巷那頭,本該出現在自己視線的顧晦卻無影無蹤,他估算了雙方的速度,按道理,顧晦應該在自己的視線範圍才對,難不成是發現了自己?
加快了速度,又或者轉入了一側的巷子?
今日一天,監視跟蹤顧晦,搞清楚他的行蹤,上報給趙家管事常威,可以獲得五百文錢。
非常簡單,非常輕鬆!
千萬別搞砸了!
李二根加快腳步,小跑著朝街頭跑去,路過兩側的巷子,稍稍放緩腳步,探頭往裏麵望去。
沒有!
全都沒有!
“呸!”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片刻,顧晦從一處院子內走了出來,先前,院門虛掩,主人卻在裏屋,不在院子裏。
顧晦發現盯梢之後,閃身藏在了院子內。
他的隱蹤匿跡之術即將踏入小成境界,李二根這樣的地痞自然不可能發現他的蹤跡。
出來之後,顧晦遲疑了一會。
其實,他可以反向追蹤那個家夥,查出究竟誰是幕後黑手,然後,做點什麽。
不過,他沒有這樣做。
一方麵,他大概率猜得到是誰指使的這家夥盯梢自己,另一方麵,給父親治腿是大事情,在這件事麵前,任何事情都可以往後推,並非當務之急。
甩開李二根後,他繼續往回春堂走去。
……
回春堂。
醫館。
上一次,顧晦來買開元丹的地方是藥房,藥房和醫館雖然挨著,卻不是同一個地方,是隔開的兩處門麵。
辰時已過,醫館已經開了門。
裏麵的客人並不多,不存在排隊的現象。
白沙鎮雖然是鎮子,又是長河縣的水路交通碼頭,富人卻也不多,住在這裏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底層百姓,真的有什麽頭疼發熱,都會選擇自己扛,很少來求醫。
壓在窮人肩膀上有幾座大山,病痛便是其中之一。
站在門口,顧晦深吸了一口氣,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大踏步走了進去。
他運氣挺不錯,杜郎中今日就在醫館當值。
當然,也不算極好,顧晦走進醫館的時候,杜郎中正在接待一個客人。
顧晦很守規矩地站在門外等候。
說是一個客人,其實是兩個人。
一主一仆,非常的明顯。
主人是一個妙齡少女,穿著淡青色的裙裳,套著淡紫色的比甲,頭上戴著金蓑葉編織的鬥笠,有紫色的紗幔垂下,擋住了她的麵容,除非掀開紗幔,別想看清楚她的五官。
十月底的白沙鎮,氣溫頗低。
她沒有穿棉服,穿得不多,胸背卻挺直,寒意貌似對她無礙,不構成影響。
仆人是一個穿著淡灰色棉服的中年婦人,棉服下麵是勁裝短打,腳下是一雙厚實的棉鞋,眼神非常的凜冽,顧晦隻看了少女一眼,就很自覺地收回了視線。
這個婦人多半是個練家子。
杜郎中對那個少女的態度非常好,不是郎中對病人的那種友善,而是類似麵對尊貴客人的態度,可以說畢恭畢敬,很自然地把自己放在了低處。
要知道,哪怕是麵對鎮公所的大人,他都沒有這樣的態度。
修煉內煉法門的郎中,地位本就很超然,武者們需要郎中,自然不會介意郎中的態度。
顧晦進來的時候,他們的交談已經到了尾聲。
少女站起身,準備離開,杜郎中緊跟著她,畢恭畢敬地把這主仆兩人送出醫館。
從顧晦身邊經過時,顧晦忙側身站在一旁。
那年十六,站如嘍囉。
少女步伐略緩,掃了顧晦一眼。
顧晦雖然低著頭,卻也感知到了對方的目光,有些灼熱,有些探究,有些好奇……
看我作甚?
顧晦沒有抬頭回望。
腳步聲很快遠去,上了停靠在旁邊的馬車,顧晦這才抬起頭,和一旁的杜郎中一起目送馬車遠去。
“杜先生,這是哪兒來的大小姐?”
顧晦隨口問了一句。
“縣城來的大人物!”
“少打聽,知道多了對你不是好事情!”
杜郎中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顧小哥,急急忙忙來回春管,找我何事?“
“銀子湊齊了?”
杜郎中隨口問了一句。
他並不覺得顧晦湊齊了一百兩,畢竟,顧家的情況他也略知一二,上次出診的銀兩都還差幾百文,明明親戚們都在,卻沒有一個人出手幫忙給錢。
可笑至極!
“嗯,湊夠了!”
顧晦隨著杜郎中走進醫館,來到櫃台前,解下黃布袋,放在了櫃台上,發出一聲悶響。
“這麽快?”
杜郎中眨了眨眼,有些詫異。
“把家裏的地賣了,有些朋友湊了一些錢,差不多夠一百兩了,倒是能夠買來一副黑玉斷續膏,杜先生,不知道你現在能不能出診?能否去我家一趟?”
顧晦小聲問道。
“行!”
杜郎中點點頭。
他朝一側招了招手,“小陳,去隔壁藥房,讓藥房的李掌櫃和萬賬房來一趟,記得讓他們帶上一副黑玉斷續膏……”
說罷,他望向顧晦,沉聲說道:“小哥,你需要提前有點心理準備!”
“咦?”
顧晦抬起頭,皺了皺眉。
“那天,我給你說過,一副黑玉斷續膏或許不夠,隻能讓你爹可以下地行走,卻無法快速奔跑,有可能一瘸一拐,要想斷根,恢複如初,可能需要兩副藥膏才行!”
杜郎中沉聲說道。
“啊!”
顧晦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麽。
“當然,這隻是估算,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一副黑玉斷續膏就能徹底治好你爹!”
說罷,杜郎中笑了笑。
“呼!”
顧晦吐出一口濁氣,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內心沉甸甸的,像是壓著一塊石頭。
……
同時間,鎮子外的河穀。
沙河從大青山蜿蜒而來,在這裏衝出了一塊平地,形成了上好的水澆地。
河穀內大部分田地都姓趙。
此時,在那些田地中間,一群人正在忙活,填平了耕地,打造地基,在修建什麽。
河穀上方,一塊坡地上。
趙家的家主趙天齊雙手背在身後,麵無表情地盯著下方眾人忙活,在他身後,常威瑟瑟發抖,跪倒在地,坡地的下方,十幾個持刀弄棒的家丁正在候命。
“常二爺,我的常二爺,讓小的們撤了吧……”
望著下方如火如荼的工地,趙天齊冷笑著說道。
“大老爺!”
常威顫聲說道。
“我們趙家在白沙鎮並非一言九鼎,那是江家的田地,有著地契,江家想在上麵不管做什麽都行,我們難不成還能派人去火拚?人家家裏有人當官,不占理,趙天霸二爺的麵子也不好使!”
趙天齊笑了笑,搖搖頭。
他轉過身,來到常威跟前。
“常威,你辦事不力,該當何罪?”
“大老爺,小的任憑處置!”
常威哭著說道,身體像羊癲瘋一般顫抖。
“姓江的,我們趙家奈何不了,那個賣地給江家的小畜生,就交給你了!”
“最近世道不太平,有不少山匪下山!”
“不知道有多少人倒黴,被山匪劫殺!”
說罷,趙天齊悲天憫人地歎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