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星焰焚宵與師尊的“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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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坤那破妄境巔峰的威壓如同實質的巨石,狠狠砸在星隕峰本就稀薄的靈氣屏障上,更是重重壓在林淵心頭。他臉色瞬間煞白,引氣境與破妄境之間的鴻溝如同天塹,僅僅是那肆無忌憚的靈壓餘波,就讓他氣血翻湧,幾乎站立不穩。
    “廢物!沒聽見我的話嗎?”趙坤見林淵沉默,臉上譏諷更甚,目光貪婪地鎖定鳳傾凰手中的玉瓶,“鳳師妹,這等星辰本源丹,落在這廢物手裏是暴殄天物!隻有趙昊師兄那等天驕才配享用!隻要你轉投趙師兄門下,丹藥、資源、地位,唾手可得!何苦在這荒山野嶺,跟著一個連外門弟子都不如的……”
    “聒噪。”
    清冷如冰泉的聲音打斷了趙坤的喋喋不休。一直靜立如畫的鳳傾凰緩緩抬眸,那雙原本深藏古井無波的眼瞳中,此刻翻湧起駭人的寒潮,仿佛萬載冰川驟然崩裂!一股遠比趙坤更加凝練、更加古老、更加恐怖的威壓,如同沉睡的太古凶獸蘇醒,轟然爆發!
    嗡——!
    石坪上流轉的星辰引靈陣光芒猛地一暗,仿佛被這股威壓所懾!空氣驟然變得粘稠冰冷,無形的氣浪以鳳傾凰為中心向四周排開,地麵細小的碎石無聲化為齏粉!
    趙坤臉上的倨傲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驚駭!他感覺自己的靈力運轉都變得無比滯澀,仿佛被無形的寒冰凍結!破妄境巔峰?不!這絕不是普通破妄境中期能擁有的威勢!那是一種淩駕於境界之上的、源自靈魂深處的絕對壓製!
    “你……”趙坤喉嚨發緊,隻吐出一個字,便感覺一股沛然莫禦的巨力轟然撞來!
    鳳傾凰甚至沒有多餘的動作。她隻是抬起一根纖細如玉的手指,對著趙坤的方向,輕輕一點。
    “嗤——!”
    一點凝練到極致的冰藍色星焰,自她指尖無聲綻放!那星焰初始隻有豆粒大小,卻蘊含著焚滅萬物的恐怖高溫與凍結神魂的極致寒意!它劃過的軌跡,空間都微微扭曲,留下一條淡淡的、仿佛能將視線都凍結灼傷的冰痕!
    快!快到極致!
    趙坤瞳孔驟縮,死亡的陰影瞬間將他籠罩!他瘋狂催動所有靈力,一麵閃爍著土黃色光芒的厚重靈盾瞬間凝聚在身前,這是他最強的防禦法器!
    然而——
    噗!
    那點看似微弱的冰藍星焰,如同燒紅的鋼針穿透薄紙,毫無阻礙地洞穿了那麵靈盾!靈盾上的光芒瞬間黯淡、凍結,然後“哢嚓”一聲,布滿蛛網般的裂痕,轟然炸碎!
    星焰去勢不減,在趙坤驚駭欲絕的目光中,精準地洞穿了他撐在胸前的右掌!
    “啊——!”淒厲的慘嚎劃破星隕峰的寂靜!
    沒有血肉橫飛,隻有一股詭異的冰藍色火焰瞬間覆蓋了趙坤的整個右手!那火焰仿佛擁有生命,瘋狂地吞噬著他的血肉、靈力乃至……生機!極致的冰冷與焚燒的痛苦交織,讓趙坤麵孔扭曲,瞬間跪倒在地,渾身劇烈抽搐,豆大的汗珠混合著恐懼的淚水滾落。
    “星…星煞焚魂焰?!”趙坤聲音嘶啞,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這種傳說中的禁忌火焰,早已失傳,她怎麽會?!
    鳳傾凰收回手指,仿佛隻是撣去一粒塵埃。她看都沒看在地上痛苦翻滾的趙坤,清冷的目光轉向臉色蒼白、眼神卻異常明亮的林淵。
    林淵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這就是女帝之威嗎?破妄中期,隨手一指,碾壓破妄巔峰!他甚至下意識地催動了【洞悉之眼】看向鳳傾凰剛才那一擊留下的痕跡,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破碎的畫麵:冰焰核心的符文結構、靈力運轉的軌跡、引動的那一絲微弱的星辰法則之力……雖然轉瞬即逝,模糊不清,卻讓他對“力量”有了全新的、震撼的認知!
    “師尊,”鳳傾凰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探尋,“此人聒噪,擾了清修。如何處置?”她將“處置權”拋給了林淵。這一問,既是試探,也是觀察。她想看看,這個“引氣境”的師尊,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會如何應對?是狐假虎威?還是色厲內荏?
    林淵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騰的氣血和心中的震撼。他看向地上如同爛泥般哀嚎、右手已化為焦黑冰雕的趙坤,眼中沒有憐憫。若非鳳傾凰實力超絕,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他自己!他緩緩開口,聲音因脫力和剛才的威壓還有些沙啞,卻異常清晰:
    “擅闖峰主道場,出言不遜,意圖搶奪弟子資源,更妄圖逼迫峰主解除師徒關係……”林淵每說一條,趙坤的身體就顫抖一下,眼中恐懼更甚。
    “念其初犯,且為內門弟子,死罪可免。”林淵頓了頓,目光掃過趙坤那已經徹底廢掉的右手,“廢你一掌,以儆效尤。滾回你的主子那裏,告訴他——”
    林淵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盡管這威嚴在他引氣境的氣息襯托下顯得有些怪異,卻讓鳳傾凰眸光微動。
    “星隕峰,不是他趙家可以隨意拿捏的地方!鳳傾凰是我林淵的弟子,誰敢再伸爪子,伸一隻,剁一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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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聲“滾”,林淵幾乎是吼出來的,帶著一股豁出去的狠勁。他知道自己狐假虎威,但此刻,他必須撐起“師尊”的架子!
    趙坤如蒙大赦,哪裏還敢有半分猶豫?他強忍著鑽心蝕骨的劇痛和靈魂灼燒的恐懼,用僅存的左手捏碎一枚玉符,化作一道狼狽不堪的遁光,頭也不回地朝著宗門內門方向瘋狂逃竄,連句狠話都不敢留。
    石坪上恢複了寂靜,隻有星辰引靈陣重新穩定流轉的細微嗡鳴。
    鳳傾凰靜靜地看著林淵,那雙清冷的眸子裏,第一次清晰地映出林淵的身影。剛才林淵那番話,那份在絕對力量懸殊下依舊強行撐起的“威嚴”,那份對自己這個徒弟的維護盡管很可能是為了自保),以及最後那句擲地有聲的警告……都讓她對這個“廢物師尊”的觀感,發生了極其細微的偏移。
    他似乎……並非全無用處?至少這份心性,這份在絕境中強撐的“氣魄”,不像一個純粹的廢物。那丹藥和陣法,難道真有什麽自己沒看透的玄機?
    “叮!檢測到首徒鳳傾凰心境波動,親密度提升:10 → 5略有好奇)。”
    係統提示音及時響起,讓林淵心中暗喜。有效果!
    就在這時,鳳傾凰再次開口,語氣雖然依舊清冷,卻少了幾分拒人千裏的漠然,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師尊。”
    “嗯?”林淵心中一跳,麵上努力維持平靜。
    “弟子……道基神魂之傷,師尊既知,可有良策?”她問得直接,目光緊緊鎖定林淵的臉。這是她拜師的核心目的,也是她此刻最大的試探。她想知道,這個能拿出星辰本源丹和引靈陣的引氣境師尊,是真的有辦法,還是僅僅依靠“師尊遺澤”?
    來了!核心問題!
    林淵精神一振。他等的就是這個問題!他立刻調動【洞悉之眼】,更加專注地看向鳳傾凰。這一次,他不再滿足於係統文字描述的狀態欄。他集中意念,試圖“看”得更深!
    嗡!
    視野瞬間變化!在【洞悉之眼】的視界下,鳳傾凰絕美的身影仿佛變得透明。林淵“看到”了她體內那浩瀚如淵卻布滿蛛網般裂痕的丹田道基!那裂痕深邃漆黑,散發著不祥的氣息,仿佛連通著深淵!而她的識海之中,本該璀璨的神魂光團,此刻卻如同碎裂的星辰,光芒黯淡,勉強維持著不散,無數細小的碎片漂浮在周圍,被一種無形的法則之力束縛著,卻無法重聚!更有一道極其隱晦、帶著恐怖寂滅氣息的暗紅色封印,纏繞在她的本源核心之上,壓製著她真正的力量!
    這景象,觸目驚心!比文字描述震撼百倍!林淵倒吸一口涼氣,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額角甚至滲出冷汗。這就是女帝轉世付出的代價嗎?
    鳳傾凰敏銳地捕捉到了林淵神色和氣息的變化,心頭微微一沉。果然……連他都感到棘手甚至驚懼嗎?看來這傷勢……
    “難!”林淵緩緩吐出一個字,聲音帶著一絲沉重,這是發自內心的感受,“道基之傷,如天塹裂穀,深不見底,法則之力纏繞其間,非蠻力可愈。神魂之損,如星辰崩碎,星屑飄零,縱有引魂秘術,亦難複其璀璨本源。更有……”他頓了頓,沒有直接點破那暗紅封印,“枷鎖重重,束縛根本。”
    鳳傾凰的眼神黯淡了一瞬,這結果,她早有預料。隻是親耳聽到,依舊難免失落。
    “但是!”林淵話鋒一轉,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語氣斬釘截鐵,“並非無路!《周天星辰訣》,引動周天星力,滋養萬物,補天之道,正是你的唯一生路!”
    “然此訣乃鎮宗根本,非核心真傳不可得。”鳳傾凰接口道,語氣平淡,這是她早已知曉的障礙。
    “所以,你需要力量!”林淵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你需要足以讓宗門,讓那些沉睡的老家夥們,都無法忽視的力量!你需要證明,你有資格承載此訣,甚至超越前人!”
    他上前一步,目光如炬,直視鳳傾凰那雙深邃的眸子:“三個月!為師要你在三個月內,突破至渡劫期!”
    “轟!”
    林淵的話,如同驚雷在鳳傾凰識海中炸響!
    三個月?渡劫期?!從破妄中期到渡劫期,橫跨兩個大境界破妄後期、破妄巔峰、渡劫初期)!這簡直是天方夜譚!縱使她前世為帝,轉世重修,道基神魂俱損的情況下,也絕無可能!
    她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明顯的驚愕和質疑!這個要求,太過荒謬!
    然而,就在她驚疑不定之際——
    “叮!主線任務更新!”
    “任務目標:引導首徒‘鳳傾凰’在三個月內突破至渡劫期!”
    “任務獎勵:修為提升至渡劫境巔峰!【星辰不滅體】仙王級煉體法門)!【星隕護山大陣】殘缺帝階陣圖)x1!”
    “失敗懲罰:宿主修為永久跌落至引氣境一層,係統休眠百年!”
    看著那豐厚的獎勵和殘酷的懲罰,林淵的心髒狂跳!賭!必須賭!這是他逆天改命的機會!
    他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臉上卻浮現出一種近乎狂熱的自信,他猛地一指石坪上流轉的星辰引靈陣,又指向鳳傾凰手中的玉瓶,聲音鏗鏘有力,仿佛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這引靈陣,可引周天星力,鑄爾道基之基!”
    “這星辰本源丹,可化本源之力,補爾神魂之缺!”
    “而《周天星辰訣》的入門精要……”林淵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蠱惑力,“為師,可為你引路!”
    他迎著鳳傾凰震驚而審視的目光,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以星辰為爐,以本源為薪!三月之內,破妄登臨,渡劫可期!鳳傾凰,你,可敢與為師,搏此一線天機?!”
    星輝流淌,夜風呼嘯。孤寂的星隕峰頂,師徒二人相對而立。一個眼神狂熱,仿佛賭上一切;一個神色變幻,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三個月,渡劫期!這瘋狂的賭約,將他們的命運,徹底綁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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